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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眨眼,表示不再有轻举妄动的行为。
吃过饭,我窝在客厅沙发看八点档,安宸歌在一旁削水果,看着那被切得小巧可爱的果肉,想象着要是心爱的人喂我吃的话那该有多销hún!但此时此刻。算了,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是不是恋爱中的人都这样,觉得一分一秒都特别漫长;我看着墙上的水晶挂钟,想着它怎么还是停留在七点一刻动也动一下,整个像根木头。
没理会安宸歌在一旁警告了又警告的眼神,我频频看向挂钟就差没在地板来回镀步。
爸爸蓦地转过脸问:“你还要出门”?
我立即大大摇头。
“那来一下书房,我签几份文件明早你就送到美亚”。说完示意我扶他上楼。
我瞬间丧气极了,不情不愿的陪爸爸上去,回头给安宸歌一个哭脸的时候,他还不解风情的被逗乐了,于是我彻底对他无语了。
这男的太伤人了!太气人了!人家的第一次约会他根本不紧张!
一晚上我怀着这种报复心故意磨磨蹭蹭了好久才出门,赶到目的地的时候我远远看着他在冷风中等了好久的样子,我又觉得自己特不是人;不光是怕他冷,还有是这么一大美男孤零零站在街头,得是多招人啊!
你看你看,那望着一步三回头的姑娘小眼神得是有多不客气啊,尤其是大冷天还穿着短裙黑丝袜的妖精屁股扭得太不像话了;连我身为女的都觉得安宸歌就这样被人从头到脚YY是件多么令人发指的事情,那么罪魁祸首的我就是该遭雷劈!
我看看北京的上空,心有戚戚焉;幸好这礼拜大雨暴雨雷电什么的一起来了好几天,这一时半会估计是夜黑风高好时光,就是冷了点。
“喂喂喂看什么看,人家的男朋友长得帅你也得顾及一下你旁边那位的感受吧”?!我迅速挽上安宸歌的手臂,不客气的瞪一眼旁边那些意欲不轨的目光。
那些女的切了一声拍拍屁股走人,剩下安宸歌微微红着脸说教:“阿欢,女孩子要注意言行举止的修养,要是被伯父看到你定是得挨骂了”。
“我们在谈恋爱,我当然得护着你了”!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行为有误,其实我心里没说完的是:我这样最多算恶女,要是刚刚那些色女对你出手你就知道我这言行是多么的可爱无害。
“就你有理”。他过来拉我的手给我呵气取暖。
只是我觉得我的手心比他的暖和多了,而且他动作太生涩,一点也不浪漫,于是我伸出手刁难:“不会你就傻等在这吧,电影里不是男主角都会趁机去准备惊喜的吗?拿来吧!最多我会装作很惊喜的样子”。安宸歌估计没见过伸手问人要东西这么理所当然的女子,愣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抱歉,我忘了”。
我扫一眼他两手空空,点头:“给你一个补偿的机会”。
他往四周张望,搜寻了好久,最后目光选择性的落在几米远的小地摊:“那个,可以吗”?
我跟着他过去看,摊子虽小,满目琳琅的倒是时下姑娘喜欢的小饰品,可惜做工太粗糙没手感,而且价钱太便宜不适合讨好人。
只见他弯身去挑挑拣拣,摊主是个年轻小姑娘,烫着一爆炸头装非主流,看是准备打烊了也不计较客人一个站着一脸不欣赏,一个三挑四捡不满意;只是裹着大厚棉袄露出一脑袋欣赏帅哥。
最后,安宸歌选了一枚带着花边的铜戒,款式还行,但一看就知道造物主以铜仿金的目的。
我以为小姑娘会狮子大开口骗人钱财,未想她说:“帅哥,送给你算了”。
“你倒想!不收钱我们就不要了”!我立马瞪一眼安宸歌。想着他要是敢收这女的戒指,我就将他打包把人也一并送给她。
他点头付钱。给我的时候,我伸出尾指让他带上,不甚满意道:“就凭这个想管住我吗”?
虽然知道这大冷天大半夜的,要找到像样的饰品店不容易,但见到在游荡的那些柴男烈女,不知怎的,忽然觉得,跟钻石相比,这铜戒太过脆弱,不堪一折。
安宸歌也十分宭迫第一次送这样拿不出手的礼物,他说:“阿欢,改日给你换好看的行吗”?
我摇头:“论好看,这枚也挺好看的”。
我们牵手走在人行道,像很多情侣那样,带着尾戒的右手被他握在掌心,路上长长的影子跟电影中说的一样,一样的唯美浪漫。
我抬头看看墨黑的天空,忍不住贪心起来:要是大白天的,该多好。
夜风实在太冷,成对成双的柴男烈女也经受不住陆续回家,不多时街上变得空荡荡的,牵手慢慢走的两人看起来如此单薄,长长的沦陷在夜色薄雾中的街道似乎失去了浪漫的味道,变得模糊,漫长,虚幻。
我建议去看午夜场电影。
安宸歌有些犹豫道:“太晚不好”。
“就一次”?我立马保证。
他终是点头应允。
我们进了一家不算太大的电影院,生意还不错,排了好一会队才轮到我们买票。他问看什么类型。
我笑着说:“恐怖片好了”。
“阿欢敢看”?
“不敢,但男生带着女朋友看电影不都爱看恐怖片么”?
“瞎说什么呢”?!他好气又好笑,但还是买了票进场,场子里差不多满座了,一眼扫过去,果然大多是成双的男女,看到我们进来,见怪不怪的又继续窃窃私语。
落座的时候电影已开始,第一个镜头就是闪出一个有两颗獠牙的僵尸死死的盯着我们;瞬间全场一阵女性尖叫,连安宸歌都忍不住心悸。
他喃喃说了一句:“小瓷从来就不看恐怖片”。
我笑而不语,只管看着大屏幕,上面僵尸上跳下窜趁人不备,没有点心理承受能力的人看了是会做噩梦的。
至于小瓷,我就是知道她不能看恐怖片,才故意为之的。只是这场电影终没能看完,因为爸爸来电要我们立即回家,说是小瓷又病发了已叫医生连夜赶过来。
虽然如此,我还是听出来爸爸语气隐晦的怒气,大概是发现我和安宸歌一起夜不归营吧。我们立即快步奔出影院拦了计程车就往家里赶。
车子启动被安宸歌催促加快速度的时候,我回头看一眼快要淹没在黑暗里的小小电影院,心头忍不住嘀咕:爸爸都说叫了家庭医生,他急什么急。可转头看到他脸上露出的熟悉而自然的担忧,我只好把话吞回肚子自己发着牢骚。
直到回到宅子,看着他直接奔向白流瓷的房间,自然而然,连门都不用敲。我忽然就难过起来:一路上他都忘了应该要跟我说声对不起。
爸爸早被陈嫂搀扶回房休息,宅子经过一场兵荒马乱又成寂静;我窝在沙发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呆呆的看着着角落里翠绿的盆景,旁边琉璃台立着一尊沙漏,我一动不动听着沙子从间隙滑过砸落在沙堆上的沙哑声音。
屋子里的自动感应灯熄了好久好久。
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是那样的荒芜寂寞。眼泪一颗一颗温暖地打在冰冷的手臂上。
天快亮的时候,楼梯传来细微的声响,屋内灯亮起的瞬间我也跟着睁开眼。
安宸歌见到我有些讶异,一夜未睡的脸尽是疲态,他走近我身边问道:“怎么不回房睡?”
我摇摇头:“她怎么样了?”
“稳定下来了,只是。”他顿一下,眸子里有深深的忧虑“只是,小瓷最近病发太繁密,恐怕”。
我垂下眉眼,没再问下去,不问是不想知道他刚刚如何心疼万分的安慰白流瓷,更不想听他在我面前理所当然为另一个女人忧心忡忡。说到底,我还没能心无旁骛的和他讨论另一个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女人。
即便,人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是他的未婚妻,他们差一点就完成了婚礼。
“阿欢,对不起。”他主动握上我的手,眼底是真真切切的愧疚。
可就是他的愧疚猛地让我反省自己的狼狈,我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够羞耻!一颗心像腌了很久的梅子般酸气直冒,眼睛不敢哭,委屈无处诉。
“阿欢,阿欢。”安宸歌慌乱地将我搂入怀,一声声唤我的名字。
就像以前那般,这个名字他叫了很多年,却仍旧有着别人唤不来的温情和亲昵,每每总让我软下心房。
我抬头看着他笑:“宸歌,你亲亲我吧。我等你其实只是想说,你忘了给我晚安吻”。
他的吻小心翼翼,蜻蜓点水,为这场被中断的约会划上句号;他伏在我耳边轻轻叹息的时候,我感受到他拥抱的力量;我闻着专属于他的味道,吊起的心渐渐脚踏实地。
我把快乐的底线放得那样低廉,但凡他给我一点回应,只要不是不爱,我便能心满意足;就算他给我的,少了正大光明。接下来的日子我准时上班下班,然后回家,在家呆的时间越来越长,安宸歌却回来得越来越晚,脸上时常有掩盖不住的疲倦和焦虑,我很有少机会和他独处,他常常需要陪着小瓷,像这些年一样,关怀备至。
可能白流瓷这次病得真的很严重吧,我这样安慰自己。可每每空闲下来,心中总有个声音在回荡,它告诉我,其实一切跟从前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们三人的关系似乎从没改变过。
这个认知,足够让我发狂。
只是时光并没有因为我们脚步的停滞而驻足,我无法追溯到不久之前我们有过的甜蜜,重温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当时是怎样温暖微笑的样子。
我霎时就成了个胆小鬼。
12月中旬的北京,下了第一场雪。是宋宋像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惊叫起来,我才抬头望去,天色微微灰暗。其实只是雪籽,敲打在窗沿,发出轻微劈啪的声响。
我忽然记起去年北京下大雪的时候,我跟安宸歌约定,来年的第一场雪我们要去吃北大附近那家火锅。
这个念头一起,心中豁然醒悟,想也不想便跑去找安宸歌。一路上见到很多年轻女孩子挽着男孩的手蹦蹦跳跳的踩着小雪花,咔咔的细碎声美妙得让人以为春天就要来了。
其实,冬天,才刚刚开始。
我不禁想起和安宸歌约会那晚,我和他手牵手散步的样子。好像,好像那时我也有这样蹦蹦跳跳像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病房里,熟悉的背影守在病床边,见到我来,安宸歌稍稍诧异了一下,然后后将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个安静的姿势。
我目光看向陷在白色世界里的白流瓷,黑发散落一旁,双眼紧闭,熟睡得像个天使。
我静静立在走廊墙边看着他体贴的虚掩房门,然后放轻脚步向我走来,他憔悴了很多,眉头郁结,向来注重整洁的他现在居然看得到下巴的青紥。
我蓦地想笑,为自己急急切切跑来的理由。只是如果我真的笑得出来,除非是脑子中风了!我默默看着他,头脑瞬间一片空白,来时想要说的话一句也想不起来。
安宸歌和我对视一分钟,便转开了目光;他是懂我的,他知道我的想法,知道我这段时日没说出口的话。
“阿欢,给我多点时间;小瓷现在不是好时机。”他说着的时候扒了扒些许凌乱的发梢。
我淡淡点头:“好,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