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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润了桑的老爷子问:“现在知道人在哪儿么?”
“没法儿知道。”温行礼说,“打电话不接,东郊那边的房子门锁着没人。”
老爷子哦一声,“我听你这意思,是想由着他们去?”
温行礼颇为意兴阑珊:“去就去吧,反正跟着行之我也放心。”
“糊涂!”
老爷子怒喝一声,用力将茶杯往桌上一放,发出很大的响声。温行礼瞧着那溅出来的茶渍,也没再说话了。
这边厢这爷俩对峙,那边听着的成奶奶倒乐了。她是凌晨到的B市,也没补觉就忙着准备早饭。这老爷子鼓捣出来的事儿她听乔雨芬说了个大概,一听见温远没事儿了她就放心了。
这事儿她真是一点儿也不意外。
老爷子也不想想,他跟他小儿子斗多少年了?赢过几次?
那人有的是法儿气他。老爷子这边吧,偏偏是被气得七窍生烟也得管。管得了吗?
成奶奶一挑眉:这结果我早就知道,我就是不说而已。
正哼着小调,一旁的电话响了。老太太一瞧这么些个人都没心思理电话,就自个儿接起来了。结果一听电话,老太太激动地嘴都合不住了,忙往外走,冲乔雨芬招手:“快,快把院子的大门开开。”
“怎么了?难不成是行之回来了?”
乔雨芬一语,客厅里的爷俩也抬头看她。
“是比他还稀奇的人。” 见老爷子皱眉,成奶奶笑道,“是他的小姨,小棠过来了。”
老爷子脸上的表情滞了一瞬,忙站起身往外走,连拐杖都忘了拿。温行礼伸手扶住他,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徐莫修正扶着李小棠踩上门口的青石台阶。
徐莫修不知说了什么,李小棠嗔怪着笑看了他一眼。一偏头,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温恪。
四目相对,两人俱是一愣。
大约过了有一分钟,徐莫修淡淡一笑:“小棠,咱们也算是二十多年没上门了,不会就让我们这么站着吧?”
话虽是说给李小棠听的,可温恪却先反应过来了。轻轻拂开温行礼扶着他的手,他拄着拐杖慢慢地往院子里走,看见拄着拐杖的李小棠,他注视了一会儿,才问:“你,你怎么忽然过来了?”
一问完,他倒是想起来了。
怕又是自己的小儿子干的好事!老爷子怒的牙根儿痒痒。
看他那表情,李小棠就知道他是明白过来了。她扶住徐莫修的手,站稳身子:“嗯,过来了。昨天夜里家里来了两个人,我和莫修给他们腾地方,就想着来这儿看看吧。”
她丝毫不给温恪留面子,老爷子这老脸也就没处放,用拐杖点了点地,别过脸低斥:“这混小子!”
李小棠跟徐莫修对视一眼,淡淡一笑。
她,就是温行之搬来的救兵,是最后一张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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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小棠踏入温家老宅的时候,位于南方的A镇太阳才刚刚升起。
阳光照进屋内,拂过温远的脸颊,原本睡得沉沉的她皱了皱眉毛。
这一觉,她觉得睡得太长了。做了许许多多的梦,梦见了从未谋过面的亲生父母,虽然他们只给她一双背影,可梦里的温远觉得那就是。又好想梦见了温行之,他熟悉的味道萦绕在周围,让梦都有了挥之不去的真实感。
慢慢的,温远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有片刻的怔忪。梦境一下子戛然而止,她感到有些失落。
可在渐渐的脱离梦境,回归现实的过程中,温远又感到有一点点的不对劲。她转动眼珠,四顾左右,而后嚯地一下从床上坐起!
这是在哪儿?
温远再次环顾四周,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却始终想不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依旧是那一身睡衣。拽拽睡衣的衣角,恐惧感渐渐地爬上她的心头。
难,难不成是趁她睡着的时候把她送走了?
温远害怕地搓搓脸,趿拉着棉拖走到门边,略有些迟疑地打开了房间的门。门外就是一个楼梯,再往右看便是一楼的客厅,温远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终于想起来这是哪儿了!
这是棠姨家!他们趁她睡着的时候把她送棠姨家了!这个发现让温远有些傻眼,不可能的呀,棠姨不是站在她这一边吗?
她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地下了楼,站在楼梯口,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双腿禁不住发颤。终于听到有脚步声自身后的厨房传来,温远猛地一转身,看到的人却让她有种想要晕倒的感觉。
是温行之。
他正端着一碗汤从厨房里出来,不经意地一抬头,看见□着脚站在楼梯口的温远,眉峰稍感意外地一挑。
“醒了?”他放下汤,慢慢地向她走近。温远没出声,他也没指望她会说话,“还难不难受?”
温远依旧是呆呆地看着他,一只手往前伸了伸,似是要碰碰他。可伸到一半的时候唰地又缩回去了。
她怕自己还在做梦。
温行之站在她面前,相差两个台阶,他正好与她平视,看着她湿润泛红的大眼睛,却忽然笑了。
他抬起手,在她的注视之下伸到她的面前,捏了捏她的脸蛋,问道:“疼不疼?”
温远傻傻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还以为——呜呜——我还以为——”
逃过一劫的万幸让她有种虚脱之感,脑子也是空的,说出来的话便显得语无伦次。
所幸温行之都明白。
“嘘——”他轻声哄着她,抱住了她的腰,吻住了她干涸的嘴唇。温远愣了下,确定那温暖濡湿的感觉是来自于他之后又用力地挣扎,不依不饶。温行之全盘接收,却依旧纹丝不动。直到她被他吻的没有了力气,才松开钳制,轻吻她鬓边柔软的小碎发:“傻姑娘。”
“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她抽噎着说,“还以为我被送走了,我——”
她抬头看着他,眼神委屈又可怜。
“不会。谁也不会送你走,所以这不是梦”他抵着她的额头,亲了亲她的鼻尖,“温远,我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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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这样哄,温远还是用了一个小时才接受了她此刻身处A镇,又在温行之身边的现实。而且最最重要的一点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一边喝着温行之喂过来的汤一边问道:“我们怎么会在A镇?”
“我带你过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
“会有我找不到的人?”
“那你带我过来爷爷知道吗?”
“这会儿应该知道了。”
“他同意了?”
“没有。”
“这么说,你是在爷爷不知情也不同意的情况下带我来A镇的?这算是——私奔?”
她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吐出最后两个字。
这倒是个不错的总结。
温先生瞧她一眼,敲了她脑袋一下,端起空碗转身去了厨房。
温远皱眉揉了揉脑瓜,有些气馁地跟在他身后:“我还以为爷爷同意了,我还有话想跟他说呢。”
她要跟他道歉,因为她面对他时总是如临大敌,没有一点晚辈的样子。同时她还要告诉他,她会努力照顾好温行之的,就像那人照顾她那样。最最重要的是,她真的不想跟他分开。
“会同意的。”不想见她内疚,他淡淡地说,“这段时间你就在这儿住着,其他事等你身体养好了再说。”
“那你呢?”
温行之看了看她,别有意味地说:“我自然会在这里陪着你,一起私奔过来的,哪有留你一个人在这儿的道理?”
温远红着脸,切一声,瘪着嘴出去了。
等到温行之收拾好厨房再出去的时候,温远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他,忙问道:“我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棠姨和徐叔叔去哪儿了?”
温行之不紧不慢地坐到她身边,“去了B市,过完年才会回来。”
去B市?温远眼睛一亮,想起来他上次带她来这里的原因了,不由得哼一声:“我怎么说你那么肯定呢,原来是让棠姨做说客了!”
闻言,温行之哦一声,忽然将手从后面穿过握住了她的细腰:“你觉得我需要说客?”
“那是干嘛?”温远扁着嘴看他。
“不做什么。”透过睡衣,他的手指摩挲着她腰上的肌肤,温远敏感地打了个冷颤,而后就听见此人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提亲而已。”
51、
提亲而已。
温远被这个词囧的半死,而远在B市“提亲”的李小棠也忽然打了个喷嚏。她拿出手帕擦了擦,一抬头见温恪向她看来,便笑着解释:“有些感冒,不好意思了。”
“是不是着凉了?”他端着一杯茶放到她手边,“你一向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李小棠捏着提珠掀起茶盖,注视着杯中浮浮沉沉的茶叶,说:“再珍惜也不过是这么一具残躯,更何况老天待我不薄,命中多病却也能活到现在。”
“说的什么话?”
触到他不赞同的眼神,李小棠也并不害怕。
温恪生就一张严肃周正的脸,大半生的征战沙场让他周身有种肃杀的气势,再加上后来位居军中高位,很难有人不怕他。也因此,很多人在跟他说话的时候,压根儿不敢看他的眼睛。太锐利,似乎只需一眼的对视他就能将你的想法全部看透。
于是,李小棠便觉得自己很奇怪。几乎从遇见的第一天起她就从没怕过他,甚至有的时候对他说话都很不客气。大抵是无知即无畏,她那时,还不知道他是那样一个人物。
也许,她知道就好了……
“怎么不说话了?”
这一声将李小棠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的眼睛也渐渐清明,带着一股温润的笑意。
“我说的是实话,人总要懂得感激老天才能多得眷顾不是?”
温恪微哂地在她对面坐下,不再与她争辩。视线落在她的腿上,他说:“不久前我去A镇看过你一次,但那时你在住院——”
“我听莫修提起过。其实不是什么要紧的毛病,住不住院都无所谓,但是莫修他坚持——”
“既然没什么要紧,那怎么就不肯见我一面?”
他在那里等了三四日,始终也没有等来她的松口。
李小棠一愣:“那是因为我生病的样子很难看,所以每当这个时候我从不见外人。”
外人。
温恪默默咂摸了一会儿这两个字,只觉得喝进嘴里的茶越发的苦涩。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似是意识到自己话中的某些字眼让他不舒服,李小棠缓缓地笑了:“我这次来可不是叙旧的,是有事情要跟你谈。
温恪嗯一声,“谈完了就要走?”
“怎么会。”她说,“你瞧我已经打发莫修去收拾姐姐那套老房子了,所以这次过来我会多待些日子。”
“你若是替老三来求情的,那我看你这辈子都回不了A镇了。”温恪打趣她,“我是不会同意的。”
“当真如此的话,那事情反倒好办了。”
“哦?怎么说?”他饶有趣味地看着她。
李小棠非常淡定地看着他,并不回避:“那我就趁早回去给温远准备嫁妆,婚礼就在A镇办了。”
“胡闹!”
他被气笑了。
“我也不想胡闹,所以现在你可以跟我好好谈谈了?”
温恪摩挲着椅子扶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说:“丫头太小了,怎么当得好老三的家?”
李小棠忍不住笑了:“行之那样的人,还用别人给他当家?而且你别看温远年纪小,但心细如发,未必不能照顾好行之。”
“你也甭夸他,他再精明个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说不定这事儿就是他一时脑热的结果。”老爷子负气道。
“你说这话才是犯糊涂。”李小棠失笑,“退一万步讲,即便是行之一时脑热,温远也未必肯。”
“这倒是奇了。丫头打小就没见过你几面,你怎么就如此她未必肯?”
“三年前我就知道了。”
“三年前?你见过她?”
李小棠挑挑眉,笑容竟有些狡黠:“是行之带过来的,那时候应该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