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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默默扭头,忽然震惊道:“啊,那你刚刚就是欺骗了那个绿眼人,以你的年纪,见过他说的那个小姐简直太有可能了。”
长生道:“是他自己误会的,从头到尾,我有说过我几岁吗?”
小皇帝再次肯定:伪面团,很阴险。
长生笑道:“其实也不算骗他啊,只是不想多费口舌罢了。他说的那个流江小姐你也见过。”
小皇帝立即否定:“不可能,我没那么老。”
长生似笑非笑:“老?”
小皇帝咳道:“我是说,我的年纪还够不着去见一个死于十几年前的人。就算幼年见过,也不记得了。”
长生道:“她没死,还有,你不久前才见的她。”
小皇帝内心无比惊骇,越想越冷汗:“你是说”
长生奇道:“你表情怎么这么惊恐?”
小皇帝只觉此乃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绿眼人的那个小姐,是是是季摇光?”嗷嗷,其实小狐狸已经年纪一大把了?他应该叫她老狐狸?嗷嗷,让他晕过去吧!
长生目瞪口呆:“你说什么?”这家伙的脑子整天想些什么,长生不能理解。
小皇帝捧着心口:“你让我冷静一下。”
长生一巴掌拍过去,终止皇帝捧心的姿态:“是芳华歌舍的主人静水,姐姐是不会蛊术的,你忘了?”
小皇帝原地复活:“对啊!我怎么想岔了!”好后怕嗷。
长生:“”
小皇帝嘴一咧,两个深深的酒窝:“哈,原来是那个不老美女啊,幸好不是小狐狸。”
长生嘴角一抽:“不老美女?小狐狸?”
小皇帝干笑道:“咳,不说这个了。我哥什么时候能醒?”
长生道:“这你得去问军医,我只管抓虫。”
抓虫?小皇帝回想一下刚刚那情景,寒毛有些僵硬。
长生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我要先睡了,明儿一早起来追姐姐去。”
小皇帝头点了一半,蓦然顿住:“追?往哪儿追?”他心底涌起一丝疑惑与不安。
长生道:“啊,忘了跟你说,谁叫你今天一回来就拉着我哭得涕泪横流。”
小皇帝恼道:“我哪有!还有,你说重点!”
长生笑眯眯道:“重点啊,重点就是,上午你走以后,姐姐接到摇光城的传来的急讯——”
小皇帝瞪大眼睛,心底的不安渐渐扩大。
“然后她也走了。”
轰的一声,小皇帝脑子里响起一道炸雷,劈得他头晕眼花,几乎站不住脚。
“她回摇光城了?”小皇帝声音又干又涩。
长生点点头:“对啊。要不是姐姐非让我留下来把这个还给你,我也早走了。”他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件物事递给小皇帝。
小皇帝一看,再度遭了雷劈。
长生递过来的是一个玉镯。
来苗疆之前他送给季摇光的白玉绞丝镯。
长生道:“姐姐说,她这辈子要么不嫁,要嫁的话,她丈夫绝不能娶小,不然到时候绝对会有流血事件。嗯,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好像不是一般地有难度。”说着,他作惋惜状拍了拍小皇帝塌下去的肩膀。
小皇帝张了张嘴:“我”
长生道:“哎呀,你才多大点儿啊,就这么急着娶媳妇成家?现在这种形势力,你还是先保住国吧。”
小皇帝拍了拍额头,低声道:“你说得对啊不对!”
长生瞪眼看着他一惊一咋。
小皇帝道:“她如果要把镯子还给我,当时在芳华歌舍就可以还。但因为出征苗疆在即,她不想影响到我。可现在,苗疆局势不明,她怎么突然退还玉镯?难道她这会儿反而不怕退还镯子会打击我了?”
长生摸下巴:“我怎么知道。只是姐姐当时看完密报以后,说了句:‘这下姑姑该解气了。’然后就把镯子给我让我交还与你,还让我转告你,说什么西越那条便道一定要好好用,不论是谢木兰还是谢同辉,失去西越都是无根之木,长久不得。”
小皇帝皱着眉头想了会儿,忽然脸色一变:“她的意思是,摇光城那里——摇光城那里——”
长生撇撇嘴:“嗯,武力上姐姐或许不如你,可若说到布局,啧啧啧,表弟啊,姐姐在天上飞,而你还在地上爬啊。”
小皇帝一头黑线。
次日早晨,小皇帝目送长生表哥离开了偃城。
然后,他留了五万驻军守卫偃城顺带保护重伤的堂哥,便带着剩下的军队经由垢岸关遗址,直扑进棋仙盆地。
由于事出突然出其不意,再加上西越的主要兵力被谢木兰调去了边塞偷袭明域,连城帝一路几乎没有碰到任何阻碍,便来到了西越都城太安。
而此时的太安,已经被季摇光之前送进来的明域精兵攻下。
郁连城在马背上看着太安城敞开的大门,露出这些日子来第一个笑容,虽然那笑意淡得几乎辨认不出。
辛醉在一边禀报:“陛下,王副将求见。”
这个王副将是首批潜入西越那帮军士的首领,想必是来汇报拿下太安的战果。郁连城点点头:“宣。”
王清河恭恭敬敬奔过来跪下,话音铿锵有力:“陛下,太安已是陛下囊中之物。”
郁连城道:“起来吧,论功行赏。”
王清河喜滋滋站起来谢恩,估摸着自己这回至少连升三级。不过他虽高兴,却还不至于忘形,依旧规规矩矩禀报另一件事儿:“陛下,西越太后一直要求见您。”
西越太后,曾经的明域慧长公主,敬徳帝唯一的妹妹,郁连城素未谋面的姑姑。
昭元旧帝
郁连城沉默了一会儿,垂下眼眸:“你可曾慢待与她?”
王清河暗道:那哪能,她可是先帝的妹妹,老王虽粗鲁却不傻。他这么想着,嘴上规规矩矩答道:“末将不敢,陛下明鉴,西越皇宫拿下后,末将只勒令宫眷不得肆意走动,未敢有丝毫怠慢。”
郁连城表情看不出喜怒,问:“昭元帝呢?”
王清河迟疑了一下,道:“日日在寝殿里高卧。”安详的不像个被逼退位的皇帝。
王副将接收太安城这几日,西越不少朝臣跑来向他告密。短短几日,连太安城门官家中几个小妾都知道了,谢木兰逼昭元帝退位的事,更不在话下。作为一个攻陷太安城的武官,这些秘密让王副将鸭梨很大,他虽然打定注意选择性忽视这些秘辛,但并不妨碍时不时暗暗回味腹诽。
郁连城道:“前面引路。”
王副将小心翼翼问:“慧太后那里?”
郁连城嘴角一勾:“昭元帝寝宫。”
王副将小心肝一跳:陛下这似笑非笑的模样,可真像那个把老王我打发到这儿来的季小姑娘。
郁连城之所以先去见昭元帝,而不是慧太后,除了因为谢木兰对堂哥下了杀手,不顾敬德帝对慧公主的许诺——公主及子嗣在一日,西越安一日——攻打西越也是比较重要的一个原因。
王副将战战兢兢领着郁连城来到一座皇宫深处的楼阁外,恭谨道:“陛下,就是这儿了。”
在楼阁外站岗的明域兵士纷纷下拜。
郁连城四处一望,皱眉道:“甚是冷清。”
王副将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兵士,忙道:“末将来时便是这样,只不过把西越的守卫换了一换。”
郁连城心道:表谢木兰果然心狠手辣。
王副将正要命人将昭元帝“请”出来“见驾”,郁连城已经甩甩袖子踏进了这座囚禁着西越废帝的宫殿。
王副将连忙跟上,内心十分期待待会儿的双方首领会晤,虽然其中一个已经废了。
不同于王副将,郁连城此刻的心情,真是相当复杂:振奋者有之——自己完成了明域历代君主的夙愿;恼怒者有之——一手利用了苗疆动乱侵袭中原的罪魁近在咫尺;好奇者有之——曾在明域为质十年,拜季轩为师结果学了一肚子阴谋诡计的谢同辉就在里头;伤感者有之——因为想到季轩自然就想到了季轩的孙女儿,那个勾着嘴角翘着尾巴将他一脚踹开的小狐狸,这叫他怎能不内牛?
怀着这样复杂心情的郁连城,忽略了守在昭元帝卧室外那些守卫的慌张古怪的脸色,飘啊飘到了谢同辉面前。
“连城帝?”卧榻上的人语调之惫懒,神态之松散,可谓郁连城生平之最。
小皇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然后本能地大脑一阵充血。
王副将探头一瞧,差点摔个倒栽葱。
老王接收太安这几日,早就对昭元帝淫/乱的私生活如雷惯耳,什么不可一日无妇人啊,什么男女不忌啊,什么酒池肉林啊,简直就是商纣王在世。人说耳闻不如一见,而老王自己耳闻之后,何止一见,简直是天天见。不过因为老王是每天早晚来例行检查,所以也只是觉得人家虽然是废帝兼王国之君,但也不是囚犯,他一个副将还是别多事儿了,只要这昏君能好好活到陛下来太安,老王就安心了。
可是,可是,可是如今,怎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昏君就干起这勾当来了?还是好几个人还有男有女还
王副将正大开眼界,忽然那副香艳画面被一张抽搐的脸遮住了,老王正想顺手将此碍事儿的脸扒拉开,忽觉这脸很眼熟。
是陛下!
王副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末将一时发昏,陛下恕罪!”
郁连城哼了一声。
卧榻上那几个半裸美人中,有个中年美男子玉面含春轻启双唇:“连城陛下怎的招呼也不打就闯入寡人的卧室?哎呀呀,污了陛下纯洁的眼目,真是寡人之错。”
由于活春宫的冲击力太强,小皇帝早已扭过头去,此时听见方才那个跟自己打招呼的慵懒声音,便用眼角余光看过去,刚好看到那大叔级的美男子支着衣裳敞开的上半身,腰部以下趴着一颗可疑的美人头,大叔修长的手指正插/在美人墨发之间。
小皇帝愣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这唱的是哪一出(有谁没看懂怎么回事儿的,说明乃和连城一样,是个十分纯洁的娃),不过潜意识里觉得这画面——让人有流鼻血的冲动。于是他眼角的余光也赶紧转移了。
那中年男子轻轻笑了一声,把血气方刚的小皇帝笑得头皮直发麻。
王副将在一边低声请示:“陛下,要不,您先去见慧太后?”
郁连城咬牙皱眉:“为何?”
王副将一愣,随即恍然:对哦,亡国的又不是明域,没有道理让咱明域的皇帝陛下避着昭元废帝呀!
这中年美男子即是昭元帝谢同辉,其实他今年已是五十一岁,不过因为保养得比较好,看起来也就小四十的模样。昔日俊美的容颜经过岁月沉淀与时光雕琢,在一群青葱漂亮的少年男女之间,显得格外魅惑。
郁连城觉得这人跟自己想象中的昭元帝差太远了,他不像是个精于谋算的枭雄,倒更像是个养尊处优的男宠。
“将他衣冠齐整了,带出来见寡人。”小皇帝一甩袖子,撤了——呃——以退为进。
王副将独自对着几个半裸美人,先是有些不知所措,随即不卑不亢对谢同辉道:“昭元陛下,请吧。”
谢同辉笑了笑,看了看自己身边那几个诚惶诚恐的美人,喟叹一声:“从今后,你们自谋出吧。”言毕也不管他们哭得多么梨花带雨,披件衣服下了榻,对王副将微微一扬下巴:“带路。”
小皇帝坐在西越后宫的御花园,暗暗后悔:刚刚就应该直接让人把昭元帝提过来见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