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会想何氏、季氏那样,被皇族吞灭。”
“陆氏虽然日渐式微,但也是愿意一搏的,反正最终都逃不过一个衰落,那就在衰落前赌一把,起码不会没落得那么窝囊,成为后世的笑柄,您说对不对?我主意定下之后,就从民间找来一位异人,从您下嫁陆嘉那天开始,你我夫妻之间,便开始博弈。我最先给您下了一味药,让你日渐变得偏激残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智,所以您才会疑神疑鬼,不断地鞭笞府内侍女,成为京城有名的毒妇;第二回用的药,本来是可以要您的性命的,没想到您那时候怀了孕,那个孩子替您死了;第三次,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吧,是一味让您一尸两命的药,可您真是贵人命大,都折腾成那样了,还能度过一劫,也许,真是天亡陆氏。”
“事不过三,我认输了,听凭您处置吧。”
郁银屏咬着嘴唇,努力往回憋着眼泪,缓缓道:“给我接生的那位春秋姑娘说,孩子在产道停留的时间太长,于心智损伤极大,很可能是个痴儿。”
陆嘉叹息道:“活下来做什么呢?还是夭折了的好。”
郁银屏咬牙道:“他也是你的骨血啊!”
陆嘉道:“我觉得,他还是离开这个肮脏的世界,永远不知道自己有你我这样的父母为好。”
郁银屏怔住,低声道:“驸马,我从今往后,都不可能再下床行走了。”
“是吗?看来我也不是白忙一场,起码我死后,您不能像那样迎来送往。”
郁楚落发后,倒也在自建的庵堂里吃斋,何晏二婚后,她的人生便进入了化学的某个状态:出家≒还俗。换句话说,她进了庵堂是尼姑,出了庵堂就还俗,所以,她不论是出家的次数,还是还俗次数,都足以破掉后世的某个吉×斯世界纪录。
不过郁楚虽然频繁地还俗,却并没有再婚,只是传说那时候京城半数以上的贵族青年都主动/被动地做过郁楚的入幕之宾,那时候要是哪个年轻公子没去过会稽长公主府,出门都不大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
所以陆嘉才有“会稽长公主迎来送往”一说。
郁银屏终于败给了自己失控的泪腺:“我不是她,我对你,我对你,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要牺牲陆氏。”
“您怎么想的,其实并不重要,我想郁楚长公主,在最初也没想过要牺牲何氏的吧。您掌权多年,应该明白,有些时候,我们自己怎么想的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各自代表的利益想怎么分配。”
郁银屏泪眼中的神采渐渐暗淡:“说明白了还真是可笑,你从来都没把我当做妻子来看待,可我,却一直以你的妻子自居。”
陆嘉从梳妆台上取过一方绣帕,恭恭敬敬呈给郁银屏,道:“谁让您是这个国家的长公主呢?请不要再悲伤了,擦擦眼泪吧。”
郁银屏看着自己的丈夫,心中一片冰凉:“陆嘉,你真可怕!”
陆嘉淡然道:“我也不想这样的,如果有选择,我宁愿自己一直是青云公子,这劳什子的长公主驸马,谁爱做谁做,可是,谁让您当初选了我呢?您不知道我有多恨您,天下那么多男人,仰慕您的才俊也数之不尽,您怎么就偏偏看上了我啊!”
郁银屏捧住脸,眼泪顺着指缝流出,滚落在花团锦簇的鸳鸯合欢被上,瞬间失了痕迹。
“咣当”一声,卧房的门被踹开了。
陆嘉回身看着来人,笑道:“陛下,您还是那么沉不住气,比起您的姐姐,您真是差太多了。”
小皇帝的脸啊,那扭曲的,已经脱离了人脸的概念了。其实要不是郁景生拉着他,说什么打扰人家夫妻谈心是不对滴,他早冲进来了。
“皇姐对你情深意重,你,你,你,你真是禽兽不如!”
陆嘉背着手,缓缓道:“情深意重,怎么从没人问过,我愿不愿意要呢?”
郁连城真是气得脑仁疼,作为一个男人,他毕竟年纪还小,米来得及变态,自然不能明白陆嘉那扭曲复杂的心理,这边还要替长姐分辩,那边郁银屏已经开口:“陛下,这件事,请您交给我处置吧。”
郁连城在外面听了半天,对“您”这个尊称的深恶痛绝可以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偏偏此时他姐姐还这般称呼自己,真是一口鲜血喷到喉咙口:“皇姐!”
他闭了闭眼,做了个深呼吸,对陆嘉道:“寡人已经命令定春侯去陆府了。”
陆嘉似乎早就料到一般,仍是一副淡定模样,“哦”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也是,当初放手一搏的时候,自然也是做过最坏的打算,想过最差的局面。如今,继季氏之后,是他陆氏,下一个,又会是谁呢?他忽然有些想笑。
帝语芳华
反倒是郁银屏,面色波动,对弟弟道:“陛下,驸马做的这些事情,侯爷他们是不知道的,还请您念在陆氏一门忠烈,从轻发落。”
郁连城道:“皇姐,陆嘉此番作为,可是拿着整个陆氏家族在搏,陆源怎么可能不知道!如若不是有那老头子纵容,有陆氏一族助力,陆嘉一个人势单力薄,怎么可能瞒着寡人对皇姐做出这般伤天害理的勾当!他陆氏一族狂妄至此,寡人如何能轻饶!”
郁银屏张了张口,欲再求情,他弟弟已经袍袖一挥:“看在皇姐的份儿上,寡人可以不杀他们,就将陆氏族人流放岭南,至于陆嘉——就交给皇姐处置。”
陆嘉谋害长公主,连城帝这番处置,其实已经算是轻的了,流放虽然苦,毕竟还有命在不是。
郁银屏微微倾了倾上身:“多谢陛下。”
小皇帝斜了陆嘉一眼,对郁银屏道:“皇姐好好养病,等身体好了,再作打算不迟,寡人定不会委屈了你。驸马,就暂时收押在你府内吧” 转头对一直充背景的郁景生道:“让岳岩抽派人手看好了他。”
郁景生道:“是!”心中则暗想:让山石老弟看管陆嘉这个情敌,嗯嗯,确实比较合适。看管期间顺便探望探望长公主啥的,日久生情,也不是没可能不是。山石不比陆嘉这般心黑,确实更适合长公主啊,而且那厮为了长公主,直到现在都不曾娶正妻,啧啧,陛下果真英明得紧。
可惜的是,理想虽然丰满,现实毕竟骨感,因为就在当天夜里,陆嘉他——
他越狱了。
负责看管陆嘉的岳岩向连城帝报告说,救走陆嘉的人中有一个年轻女子,从衣饰打扮以及兵器上看,似乎可能仿佛很像是季摇光。
郁连城听了岳岩的报告以后,瞬间只想抓住谁海扁一顿,以抒发他此时愤怒郁闷纠结的心情。
小皇帝抖了抖龙爪,最终生生憋住心口那团无明业火,冰着脸挥退岳岩,命令他带兵常驻公主府,保护长公主和小世子。
岳岩喜滋滋领命护花去也,小皇帝捧住额头放任自己烦恼了片刻,恢复深沉冰山状召来辛醉,问他可有季摇光的消息。
辛醉道:“季城主的消息没有,不过先前陛下吩咐查的那个春秋,倒是有些线索。”
郁连城淡淡应了一声。
辛醉悄悄看了皇帝陛下一眼,小心翼翼续道:“他是芳华歌舍主人静水的仆役,那静水,来自苗疆。”
郁连城一惊:“苗疆?”
辛醉面色有些古怪,迟疑道:“那静水,据说,曾是——曾是——”
小皇帝心知有异,道:“但说无妨。”
“曾是季轩的红颜。”
小皇帝爪子一抖:“季轩?你确定是季轩,不是他儿子季休?”
辛醉点点头,斟酌着用词:“确定是季轩,这个静水似乎,驻颜有道,听探子回报,她现如今也就是二十多岁模样。不过因为不常露面,所以知道她的人并不多,臣目前也没能见到。”
小皇帝出了会儿神,吩咐辛醉:“你准备一下,寡人要去一趟芳华歌舍。”
辛醉犹豫道:“陛下,那芳华歌舍,乃是一间勾栏院,您”
小皇帝道:“寡人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你且去准备。”
您是皇帝您最大,可那花街柳巷三教九流汇集之地,实在是不适合天子去微服私访啊。
辛醉立刻道:“是!臣这就去准备。”
月光光,心慌慌,歌舍芳华凉,皇帝来私访。
季摇光瞪圆了一双秋水眼,瞧着眼前作富/官二代打扮的连城帝,呆了,或者说她根本没反应过来。
小皇帝颇有成就感地看着鲜少愣神的季摇光,邪魅一笑(终于用到这个神级词汇鸟):这小狐狸呆呆的模样,还挺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掐一把。
自亲眼目睹季摇光那招烟雨夺魂①以后,小皇帝就将季摇光等同于××精了,介于季摇光那狡猾无比的性子以及毛团状的狐狸比较符合小皇帝的胃口,这个××精又等同于狐狸精了。
季摇光怒视静水:“他怎么来了!”
苍苍也从午饭桌上抬起头同怒:“对啊,他怎么来了?”呃,嘴角还沾着米粒,有损威严。
小皇帝哼了一声表示轻蔑。
静水笑吟吟道:“虽然是老朋友,可你们好意思在这儿白吃白住吗?偶尔的,可以接一回客的嘛,何况这位小公子长得俊俏,出手又大方。虽说歌舍有白天歇业的规矩,可谁会跟金子过不去?女儿啊,你就赏一回脸吧,这位小公子可是一来就翻了你的牌子哟!”
季摇光控制不住嘴角的抽搐:“还翻牌子?当这里是他的后宫啊!”
静水暧昧地眨眨眼,瞧了一眼饭桌边的春秋,笑道:“不是他的后宫,是你的后宫总行了吧,我其实也是不反对双飞的。”
季摇光真想打自己俩嘴巴子,再拿筷子自插双目;郁连城的精简版包子脸也有向焦炭叉烧包发展的趋势;只有苍苍,迷茫了一会儿,瞅瞅淡定的春秋,然后选择继续刨饭。
静水朝季摇光抛了个媚眼,妖妖娆娆地走出小院,还十分体贴地关上了院门。留下季摇光与郁连城四目相对,呃,请自发忽视刨饭状的苍苍和木偶样的春秋吧。
季摇光搅了搅碗里的米粒,半响憋出一句:“吃过了没?”
小皇帝哼了一声:“没有。”
季摇光道:“这院里没有多余的碗筷了——”
小皇帝等着她说出“我去给你取一副来”。
“你在一边看着吧。”
“!!!”小皇帝立刻变身小暴龙。
“得得得,拿个茶碗能将就不?”她说着去屋里取出个茶碗,为啥不能去要碗筷呢,因为实在不想去面对静水姑姑啊。
小皇帝照例哼了一声:“那筷子呢!”
季摇光作思考状:“要不吃一回手抓饭?”
小皇帝掀桌了都要,呃,幸好是石桌,没那么好掀的说。
季摇光立刻拿起一柄细细的汤匙,一勺定音:“那这个代替吧。”
小皇帝于是由酱紫╭(╯^╰)╮转换成酱紫╮(╯▽╰)╭。
用餐途中,无奈的小皇帝最后发现,勺子对付米饭和汤还可以,对上鱼啊菜啊啥的就完败了,季摇光为了避免一把汤勺引发的惨案,为小皇帝布了不少菜,而小皇帝
悄悄红着耳根子,消灭了五茶碗饭。
“姐姐,没吃饱嗳。”苍苍很忧郁地看了看小皇帝,原来坏皇帝也这么能吃,五碗,五碗嗳,我吃三碗姐姐都不依的。
季摇光放下筷子,其实吧,她也没吃饱,只顾着给某人布菜了嘛。旁边的小皇帝抻直脖子,压下去一个呼之欲出的嗝儿,他怕打出来,惹得天怒人怨,毕竟季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