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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苍道:“就刚刚在门口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郁连城:“!!!”
郁连城正要为自己辩驳几句,却见季摇光已经拿着苍苍的衣服和鞋子进门来,于是悻悻地瞥了苍苍一眼,放弃了揉搓面团娃娃的打算。
季摇光看看郁连城,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说:你怎么还没走?
爱面子的小皇帝袍袖一甩,气冲冲出门而去。可是走着走着,他就莫名其妙叹了口气。
“就只顾着那块短手短脚的面团,她自己还不是没穿外衣没穿鞋!”
郁连城越想越惆怅,末了从怀里摸出季摇光的那扇羽毛面具把玩片刻,背着手走向寝殿清和宫。
黎明的光影里,小皇帝背着手缓缓在御花园穿过,脚步沉重,犹如一个孤独的小老头。
一扇白色羽毛在他手心里,被晨光照耀得如烟如玉,一下一下地轻轻摇曳。
彼时的季摇光还不知道她的面具被小皇帝拿走了,因为她正忙着督促苍苍穿衣服,生怕再耽搁一会儿小家伙就要生病。
苍苍瞄了姐姐一眼,攒着小眉头道:“姐姐,你也没穿外衣没穿鞋哦,还不是四处乱跑。”
季摇光瞪眼道:“咱俩能一样吗?你那右膀子一受凉就疼,清晨的凉气湿气都大得很,不能任性,以后一定要裹严实了再出门,记住没有?”
“噢,记住了。”苍苍乖乖点点头,然后又道:“其实用了那个孙太医的药,已经好多了嗳。”
季摇光笑道:“老话讲,好了伤疤忘了疼,指的就是你。”说着已经给弟弟准备好了洗漱用具。
苍苍拿起姐姐的衣服递过去,道:“苍苍知错了,姐姐赶快穿衣吧,我自己可以的。”
季摇光一笑,接过衣服顺手捏了捏弟弟的脸蛋。
苍苍忽然“呀”地叫了一声。
季摇光不妨,被他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啦?捏痛啦?”
苍苍摇摇头,指着姐姐的脸惊道:“糟啦!姐姐你刚刚没戴面具被坏皇帝看见,他认出你是谁怎么办?我们赶快逃吧,我这就去收拾包袱。”
季摇光好笑道:“慌什么!他没认出来,要不我早拎着你走了。等你想明白了再去收拾包袱,黄花菜都凉了!”
苍苍讷讷道:“其实,黄花菜凉着也挺好吃的。”
季摇光笑得手直抖,穿衣的动作都不利落了。
苍苍见姐姐不担心,便将此事丢开,乖乖洗脸去。
姐弟俩洗漱完毕,便在春姜馆用早饭。苍苍心心念念要吃季摇光昨夜打包带回的红樱桃,做姐姐的拗不过他,只得由他。
苍苍道:“姐姐,我们今天能去看坏皇帝的选妃典礼吗?”
“你想去,咱们就去。”
苍苍兴奋了,咂着嘴道:“是典礼应该就会摆宴席,那咱们去吧。”
“”
苍苍又道:“姐姐,这里住的女孩子,都是要去给坏皇帝当妃子的是不是?”
季摇光眨眨眼:“我只知道,最少有一个不是。”
苍苍小红嘴去噙姐姐递来的樱桃,奇道:“谁啊?姐姐你根本都不认识她们嘛。”
季摇光指头戳着自己的脸颊:“我。”
苍苍一边嚼一边笑道:“对哦。姐姐,再给吃一颗。”
季摇光笑道:“没啦。”
苍苍大惊失色:“这才几颗,怎么会没啦?”
“谁让你昨晚上不听话吃那么多东西,今天要扣回来。”
苍苍立刻以极其缓慢的动作往姐姐身边挪,两只眼睛睁得溜圆,紧紧盯着姐姐,软声细语地哀求:“姐姐——”
季摇光眼观鼻鼻观心,不为所动。
苍苍锲而不舍地继续央求:“姐姐——”
季摇光破功笑道:“苍苍,你这个样子瞧着别人,再用这种口气同别人说话,哎哎哎,只怕天下再没人能拒绝你的要求哦。”
苍苍喜道:“姐姐答应了?”
季摇光玩儿似的就凭空变出了一粒樱桃,笑道:“以后要是谁为难你,就这么着同他说话,也省的姐姐费力气。”
苍苍目光随着樱桃走,忙不迭点头:“是是是。”
喂饱了弟弟,找不到面具的季摇光无奈之下拔秃了春姜馆养的鸳鸯,让弟弟临时缝制了一扇彩色羽毛面具戴上,之后便带着苍苍在春姜馆闲逛,看着管事嬷嬷们有条不紊地集齐众美人训话,讲的尽是宫里的诸多规矩。
数百位精心打扮的美人往那儿一站,真真是一片望不到边的可餐秀色。
苍苍在一边好奇道:“做皇帝的都有这么多妃子吗?”
季摇光笑道:“要不怎么会有三宫六院、粉黛三千之说呢,怎么,你是不是瞧着眼红,也想娶媳妇啦?要不要姐姐跟小皇帝说说,让他给你留几位年幼的美人?”
春姜馆居住的女眷多为各国进献,为了讨好连城帝,可谓各色各型各种美,八九岁的幼女也不在少数,因此在年龄上和苍苍相配的,那可是很多的。
季摇光一边打趣苍苍一边在心里炮轰郁连城:太皇帝了,连没长成的小女孩都不放过。
苍苍立马抱住姐姐:“不要不要,这些姑娘身上太香了,熏得苍苍头好晕。姐姐,你说坏皇帝他要这么多这么香喷喷的妃子,他不晕吗?”
“晕,怎么会不晕,哪个男子见了这么多美女不晕啊。”季摇光撇撇嘴,默默在心里加了句:除非他是宦官。
季摇光正想拉着弟弟找个位子蹲一会儿,边上走来个嬷嬷陪着笑道:“姑娘,您是不是也站过去听听?这该学的规矩还是要学的。”
季摇光眼睛一闪:“这位嬷嬷,我是你们皇帝陛下的客人,因昨夜御花园宴饮结束时天色太晚,陛下就让我暂时来春姜馆住下,我可不是来选妃的。”
那嬷嬷一怔,又见季摇光神色言谈很有一番上位者的风范,便赔了个笑退下:“贵客恕罪,老身眼拙了。”
之后,季摇光便和苍苍在春姜馆走走歇歇,吃吃零嘴,看看那些为晚宴献歌献舞而紧张排练的姑娘们。
不知不觉便到了晚间,连城帝选妃夜宴正式拉开帷幕。
苍苍兴奋地挠着姐姐手心:“姐姐,终于要开始了啊!”
季摇光好笑道:“又没你什么事儿,你兴奋个什么?”
苍苍指着那络绎不绝前往甘露台送瓜果点心的侍女队伍,激动地都结巴了:“好多——多——好吃的。”
“”
选妃夜宴
最终,坐在席位上等待连城帝陛下大驾的时候,季摇光在各种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微微抽搐着嘴角给弟弟剥了一个早春的鲜桃。
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摇光城主的座位安排得十分靠前显眼,恰巧就在连城帝坐席的左下方第一位,与长公主郁银屏的席位相对。而其他各路使节的座位则排在明域重臣之后,独独摇光城主如此靠前,不能不引人遐思。
所以可以想象,在其他人都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安安分分等待连城帝和长公主驾临时,自顾自给弟弟剥桃子的季摇光有多么地打眼。
苍苍悄悄凑到姐姐身边问:“姐姐,他们为什么都盯着咱们瞧?”
季摇光道:“可能他们也想吃桃子吧。”
“他们的桌案上不是有嘛,想吃就自己拿,何必看咱们这儿?”
“大概是因为现在皇帝还没来,酒席还没开,他们不敢动。”
苍苍的脸蛋慢慢红了:“姐姐,苍苍可以等一等再吃,你别剥了。”
季摇光眼睛一斜,慢慢晃悠着手里的桃子:“真的?”
刚刚也不知道是哪个缠人精可怜巴巴地磨了我半天。
苍苍盯着姐姐手里那颗肥胖且已经脱光了毛衣的鲜桃,鲜桃溜光水滑的果面,粉红的果尖儿,淡淡的蜜桃香气,无一不在诱惑着他,“咕咚”一声,小孩吞了口水。
季摇光笑道:“剥都剥了,吃吧。”
苍苍忙不迭捧过桃子咬起来。
连城帝和长公主夫妇来的时候,苍苍手里的桃子还有一半没啃完。
小孩手捧着汁水淋漓的鲜桃,小嘴还处于同果肉接吻的状态,这画面就那么直直地闯进连城帝眼中。
此时除了季氏姐弟,所有的人都已经向皇帝行礼。
苍苍看看姐姐,疑惑的眼光分明是在问:苍苍要不要放下桃子给坏皇帝磕头啊?
季摇光不慌不忙拿手帕给弟弟擦了擦嘴角和脸蛋上的汁水,才站起来向郁连城弯腰行礼。
连城帝对季摇光的失礼倒没什么表示,就是狠狠剜了贪吃的面团一眼,而长公主则看着季摇光,略微皱了皱眉。
苍苍在郁连城瞪过来的时候,本能地往姐姐身后缩了缩。
季摇光轻轻揽住他,向着郁银屏弯了弯眼睛。
皇帝与长公主入席之后,群臣也都陆续坐定,全体一副噤若寒蝉状,等待皇帝发话。
苍苍瞧着嘴边的半个桃子,继续咬吧不敢,放下吧又不舍得,不由十分纠结,果然姐姐说得对,皇家的宴席不是好吃的。
就这左右为难的当儿上,季摇光将他手里的剩桃拿过去放在桌上,轻声说:“不想吃就别吃了,那么为难做什么?”边说边将手帕浸了清水来给他擦手上的果汁。
苍苍本来被坏皇帝的到来弄得很无措,然被姐姐一如既往的关爱笼罩片刻,就释然了,于是他乖乖坐在那儿由着姐姐伺候,腼腆精致的脸蛋上显出幸福羞涩的微笑来。
出于种种复杂的缘由,季氏姐弟一直都是众人明里暗里注视的目标,于是苍苍的这一笑,自然落入不少人眼中,导致的结果就是,大家纷纷感叹:这小孩怎生得如此美丽!
同时的,也看傻了一些爱美不分男女的人。
比如说,西越的那位木兰公主,要不是身边那颗叫桔子的仆人死命拦着,她早就张牙舞爪地扑过来了。
苍苍许是感觉到了来自那位好色公主的威胁,忙往姐姐背后缩一缩。
季摇光眼睛一闪,瞥了谢木兰一眼,嘴角一勾,拍拍弟弟的肩膀以示安慰,悄声说:“当着这么多王公贵族呢,她不敢怎么样。苍苍别怕,她要是再像上次那样胡来,你就老大耳刮子抽她,反正这后槽牙掉了还能镶金的。”
这么着被姐姐一蛊惑,苍苍于是安心了,他甚至还狠狠瞪了谢木兰一眼。
谢木兰被小孩这一瞪,犹如过电般打了个激灵,她拉着桔子激动万分:“天啊,看见没,这就是秋波啊秋波!”
桔子浑身僵硬,暗暗腹诽: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么,人家飞来的眼刀都能自动当成秋波!
下面暗流汹涌,上面连城帝已经面不改色正儿八经完成了夜宴的开场白,约略就是说今日君臣同乐,虽是为天子选妃,但秉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原则,寡人是不会独霸美人的,大家只管放开选,看中哪个就要大胆地跟寡人申请,寡人一定准奏。
于是下令开席。
然后,载歌载舞的美人们便陆续飘出来璀璨绽放,大部分的男性与会者都振奋了,刚开始都还矜持着身份,后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有几个胆大的都抱得美人归,慢慢地众人就放开了,纷纷向皇帝陛下提交口头申请报告。
倒是选妃宴的男主角郁连城,许是眼光太高,一个美人也没看上,只是高高在上独自喝闷酒,一副若有所思状。
这边,郁银屏向着季摇光一笑,唤了一声季城主,缓缓举起杯来敬酒。
这一下,几乎是立刻的,场中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这两位闻名列国的女杰。
选美虽重要,但重要不过八卦,尤其还是帝国最尊贵的女人和边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