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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恩德真不知如何报答。兄弟,你自己多保重,莫如我一般,到头来被女人左右,不得自主。”说着对黎璇努了努嘴,我知道他言下之意,是要我提防黎璇,不禁心中一动。
李天垣道:“范兄放心,师叔她嘴硬心软,绝不会为难你。”范云白道:“我理会得。”转身大步而去。李天垣对我们拱了拱手,因为黎璇的缘故,也不便说什么客气话,就和范云白一起追韦一笑去了。
我见明教中人转眼走了个干干净净,虽然带走了大哥,却总是没有了威胁,松了一口气。青眉上前扶住黎璇道:“妈,你怎么样?”
黎璇强硬道:“我能怎样?孔圣嘉这三脚猫的功夫岂能奈何得了老娘——”走出几步,忽然脚下一软,险些摔倒,我也赶上前扶住道:“岳母大人,您老没事罢?”
黎璇喘了几口气道:“嘿嘿,这贱人倒还有两下子。我得……休息一会儿……”说着便盘膝坐下,我心中暗惊,看来黎璇较孔圣嘉还是逊了一筹,不过是凭借一口真气压着,再过片刻,说不定就倒下了。不由向那金翅鸟看去,只见它载着孔圣嘉、萧月月已经远去,在月色中变成了一个小点,很快绕过远处的雪峰,看不见了。
黎璇见状气喘吁吁地骂道:“看什么……看,那贱婢……受伤更重,现在多半正在……吐……吐血呢。”我应了一声,心中却不以为然。
黎璇无力多说,便坐定盘膝运功,我们这边好几个带伤,我和青眉也极感疲累,眼看一时也走不了,于是也找了一处坐了下来。此时杨逍却过来低声道:“朱兄弟,这位前辈是沈姑娘的令堂么?”
青眉点了点头,我也无谓瞒他,道:“青眉的妈妈就是昆仑四圣中的玄骊子,被青……白鹿子施阴谋诡计,关了多年,最近才逃了出来。在山中又被怪鸟袭击,失散了大半日,如今才碰头。想不到又遇到魔教的大对头。”
杨逍感叹几声,说了几句“世事变幻”之类,我想起一事,问道:“杨大哥,那韦什么笑的似乎认识你?”
杨逍道:“不错,此人和我打过交道。我和魔教向来不对付,韦一笑本想对我下手,却不得其变,所以愤愤走了。”我道:“原来如此!不知那孔雀王——”杨逍打断我道:“这些以后再说罢,沈姑娘,有件事我想问你,你……你会接骨么?”
青眉歉然摇头,道:“我……一点不会啊,莫不是为了辜姑娘的伤?”
杨逍神色尴尬,吞吞吐吐道:“正是,她被伤在胸口,我……我一个大男人,总不便……所以……”
我也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只得叹道:“事急从权罢,杨大哥,你若是会接骨,便帮辜鸿接上……”
杨逍脸色凝重,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看到下边有几丛灌木,去折些枝条来接骨用。”便快步走向一边。
我看着杨逍的背影,心中略有些酸涩。虽然大家没有明说,但这一接骨,辜鸿将来除非做尼姑,否则便和他结下了断不了的缘分。想到两年前初见的那个明眸善睐的顽皮“少年”,那个和我一起在山谷中打打闹闹的小姑娘,那个我曾经为之魂牵梦萦的青春少女,却注定要投入他人怀抱,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什么滋味。
青眉知道我曾喜欢辜鸿之事,见我脸色有异,幽幽道:“你……若要去为辜姑娘接骨,现下也来得及。”
我知道身边的少女才是将来共度一生的伴侣,心神一定,握住她手道:“所谓弃我去者,昨日……”想吟句诗,却忘了下句,“……那个就让它去吧。青眉,以后我自然只给你一个人接骨。”
青眉脸蛋飞红,推了我一把,道:“留着给你自己接吧!”我心中一热,刚想说几句体己的言语,可想到山庄已被人焚毁,爷爷和爹爹、二哥他们生死未卜,而大哥更是惨死在荒山之上,深埋在积雪之中,无人收尸,心下悲痛陡生,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们虽心焦如焚,想尽快赶回朱武连环庄去,但黎璇和辜鸿都动弹不便,其他人也疲累不堪,只得在崖边暂歇。我默坐运功,想着明天说不定还有一场血战,心中无论如何也定不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我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觉,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等到我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阳光灿烂,挂在东方的山边。只见黎璇已经站在我面前,踢了我一脚,喝道:“还不起来?”
我迷迷瞪瞪爬起来,只见旁边青眉武烈等人也都横七竖八和衣倒在地上,大家都累得很了。黎璇看上去倒是神采奕奕,我道:“岳母,您老没事了?”
黎璇傲然道:“孔圣嘉那点微末功夫,能奈我何?若非老娘半边身子功力未复,使不出无声惊雷功来,早已一掌格毙了她。”
我赔笑道:“是是,岳母,您老武功通神,小婿本来佩服得紧。现下我们庄上有一群喇嘛打过来,您看……”
黎璇皱眉道:“那些吐蕃喇嘛向来难惹的紧,我本不想趟这趟浑水,不过你是我女婿,那有什么法子?这就过去看看罢。”
我心中一喜,问道:“昨日明教——”黎璇瞪眼道:“什么明教?魔教!”“是,魔教那人说什么桑波贝,那是什么人 ?'…'”
“桑波贝么?”黎璇沉吟道,“那是八思巴的侄子,杨琏真迦的师弟,二十年前在江南也是臭名昭著的恶僧。想不到现在接掌了萨卡寺,那是更加如虎添翼,权势熏天了。”又道:“以他的身份,怎会亲自上朱武连环庄去?你爷爷究竟得罪他什么了?”
我犹疑了一下,也不隐瞒,径直道:“爷爷他们查到萨卡寺中藏有杨琏真迦宝藏的秘密,年前曾打上萨卡寺,血战了一场,这些喇嘛多半是来复仇的。”
黎璇摇头道:“荒诞!杨琏真迦有什么宝藏!这场架打得当真没有由头。桑波贝这厮当年也……嘿嘿,十八九年了,难道这些老账都要翻出来重算么?”
说话间,众人也都陆续醒了,辜鸿的肋骨总算给接上,也清醒过来,能凑合走路了。我们认出来,此处离朱武连环庄不过二三十里,翻过一座山,便是我们常去的玉溪谷。大家都担心庄上情况,稍一休整,便快步向庄上而去。
一路上,杨逍背着辜鸿,后面跟着武烈,我和青眉母女走在前面。黎璇问青眉如何和我一起出了三圣坳,我便将福伯之事大略说了,问黎璇究竟怎么回事,终南山上那人又究竟是谁?黎璇沉默良久,方对青眉道:“青眉,那姓杨的是你爹爹当年的朋友。”
青眉讶异道:“那是什么人 ?'…'怎么爹爹从未说过?”
“那有什么好说的?”黎璇道,眉宇间恨色大作,“这人是个……江湖骗子,自称是杨过的儿子,武功不怎么样,却自命风流,歪门邪道不少。招摇撞骗了好些年,你爹爹也是被他所愚,后来他们争风吃……嘿嘿,就断交了。”
“那福伯为什么临终又要我送青眉去终南山呢?”我越听越是糊涂,忍不住问道。
“那姓杨的对福伯有点小恩小惠。他临死时说胡话,那也信得的?”黎璇喝叱道,又话锋一转,“这家伙对沈寄鸾倒也忠心,深藏不露,潜在昆仑派中这么多年,一直在保护青眉,也算难得……不过如今我既然脱困,青眉自然跟着我这个做娘的,还去什么终南山?”
“这么说,那人果然在终南山么?”
“我怎么知道?总之就是在终南山,青眉也和他没关系,不许去!”黎璇一瞪眼道。
黎璇这么说倒也无可厚非,只是我心中总有疑惑未解。福伯临死时神智尚清明,不像是说胡话,那姓杨的也绝不可能是江湖骗子那么简单,看来在黎璇和那人之间或许还有故事,只是她显然不肯吐实,那也无可奈何。
我想了一会儿,又问道:“岳母大人,还有一事请问,昨日那孔雀王本来要和您老大打一场,为何那韦一笑来了,反而急匆匆就走掉了?”
黎璇嘿嘿冷笑,甚是得意:“这还不懂么?老娘手上有那贱婢天大的把柄,她怎敢让旁人知晓?她一见我还活着,就生怕我泄露了机密,要除之而后快!哼哼,李天垣和那女子是她亲近的人,知道了还不要紧。至于你们几个到时候杀了灭口,也没什么大不了。但那姓韦的少年突然一来,他轻功不错,手下又人手众多,只要杀不干净,有一两个逃回光明顶,此事必定泄露出去。那贱婢审时度势,自然不敢再和我纠缠,还得催那些人赶紧走,以免泄密。”
我听得如梦初醒,忙问道:“那是什么把柄?如此紧要?”
“自然是阳顶——”黎璇说了几个字,随即省悟,瞪了我一眼,“小子嫌命长么?这种事也好乱打听的?”忽然抬高声音道:“杨小子,你过来。”
杨逍武功虽然不错,但是背着辜鸿走了数里,总是落在了后头,听到黎璇叫他,赶上前道:“前辈有什么吩咐?”
黎璇道:“那姓韦的少年你识得么?昨日他我见他和你之间颇有些古怪。”
杨逍稍稍一怔,即道:“不错,那人和晚辈打过交道。”
黎璇道:“哦,如此说来,你小子遮莫也和魔教有甚渊源不成?”
我道:“岳母,其实杨大哥他是——”杨逍对我摆了摆手,从容答道:“不错,晚辈和魔教确实大有渊源……”此话出口,众人都是一惊,黎璇脸色一沉,厉声喝道:“你是魔教中人 ?'…'”
杨逍却镇定自若地接下去道:“……家师多年前便是死在魔教中人手上。杀他的元凶,正是昨晚那孔雀王孔圣嘉!”
“哦?”黎璇脸色顿见和缓,“如此说来,你和那贱人倒是仇深似海了?昨晚怎么却一直见你躲着呢?”我微微一惊,黎璇当时似乎心无旁骛,只是对敌,但周围各种情形却一一瞧了去。
“孔圣嘉多年前见过晚辈一面,那时候晚辈还只有十四五岁,可是也说不准会不会被她认出。晚辈武功未成,自然不会强自出头,白白死在她手上。”杨逍从容答道。顿了一顿,又道:“那韦一笑位份虽不甚高,却是魔教中近年崭露头角的少年高手,晚辈去年查探魔教中事,反被他盯上,曾经打过照面。”
“原来如此,”黎璇释然道,脸色大为和悦,“如此说来,想必魔教的事,你知道得不少了。老娘十多年没出江湖,许多事倒要问问你。”
“前辈有什么想问的,在下但凡知道,言无不尽。”
“好,魔教之中,我知道阳顶天作了教主,昨日孔圣嘉说的那光明左使是谁?莫不是符亮工么?”
“不错,那光明左使据说正叫符亮工。”杨逍点头道。
黎璇皱眉道:“符亮工虽是三朝元老,可年纪一大把了,才智也未见得高明,怎能当光明左使?阳顶天用人当真乱七八糟。”
“这晚辈就不清楚了,”杨逍道,“只是听说那左使近年身体欠佳,一直闲居养病,教中的事都不理了。”
“身体不好么?只怕另有别情。那光明右使,我记得之前是陆飙,怎地如今却被孔圣嘉给兼了?”
“江湖传言,魔教光明右使六年前和崆峒派火真子动手,中了七伤拳,二人同归于尽。此后又没有合适人选,不知怎么,便暂时让孔雀王兼了。”
“这么容易就兼了,似乎不合规矩。哼,那魔教法王如今还有谁?”
“为首的便是昨日的孔雀王,又称蓝翎雀王,自不用说;另有银鳍鲨王、赤目狼王、白眉鹰王三人,魔教法王向来神神秘秘,鲨王、狼王二人向来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