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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正盘算间,白鹿子已见到青眉,讶然道:“青眉,你怎么在此处?怎么脸色又那么差?”
青眉声音发颤,仍咬牙道:“狗贼——”我见状不妙,忙接口道:“狗贼福伯当真不是东西!白鹿子师伯,你不知道么?福伯趁你不在,捉了沈姑娘走,被发现后便四处杀人。这……福伯在三圣坳中杀了许多人,现在还在里面闹得天翻地覆,我……和何太冲师兄好不容易拼死救了沈姑娘下来的,不敢再回三圣坳去,便让她先到我们庄上去暂避。”我一边说,一边伸手在身后连摆,让青眉万勿多言,说不定会害了我们一干人等。
“什么?福伯会武功?他捉青眉走干什么?”白鹿子大是惊讶,我看他倒不像假装,或许真不知福伯之事。我不敢多说,只道:“这……晚辈也不知晓。”
白鹿子眉头一蹙,似乎想到什么,“嗯”了一声,又问道:“那么太冲呢?”
“哦……那个何师兄赶回三圣坳去了,他嘱咐我万一见到师伯,让您老人家赶紧回去,主持大局。”我道,满心希望把他诓回三圣坳去,让我们逃过一劫。
“原来如此!”白鹿子道,“老道一早出来,到这一带山中采药,想不到三圣坳中却出了这等大事,我这就回去。青眉,你跟我走罢。”
青眉“啊”了一声,道:“我……我……”哪里敢答应,我冷汗涔涔,几乎撑不下去,咬牙强笑道:“白鹿子师伯,其实我爷爷他们特别想见沈姑娘一面,不如让她到我们庄上住上数日如何?”
白鹿子呵呵笑道:“是你舍不得和青眉分开罢?也好,我想你爷爷你爹爹都是谨严君子,不会让你们小辈乱来,青眉,你就去朱武连环庄上住一阵子罢!”
若在往常我定然大喜过望,感激涕零,但此刻却心中顿生疑窦:我和青眉虽然经爷爷求婚,白鹿子首肯,已然订下婚约,但未婚夫妇之间约束甚多,绝无婚前便到夫家去住的道理。白鹿子如此轻易便同意了,却不知有何企图?是了!我忽然明白,这老贼先和我们虚与委蛇,是要见到辜鸿和武烈,还有大哥之后,一起动手,好赶尽杀绝!
正在思索,白鹿子又道:“这几位小朋友是……”望向李天垣和萧月月他们,我忙道:“他们是我庄上的……门人,和这位杨大哥一起来接我们的。”
这番话破绽甚多,如萧月月这般衣饰华贵,又兼“仪表不凡”,怎会是寻常门人 ?'…'白鹿子却不深究,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到了范云白身边,将他一把拎了起来,对我道:“朱贤侄,这人你还识得么?”
范云白显然没死,眼睛圆睁着,不住转动,只是被白鹿子点了穴,动弹不得。我颤声道:“这人是……是范云白罢?我几个月前见过一面。他不是被何师兄他们俘虏了么?”
白鹿子道:“不错,这人从牢里逃出,一直躲在三圣坳中捣乱,就是前一阵子的魔教妖人。总算天网恢恢,他虽然逃了出来,还是被老道给捉了。”用二根指头拎着范云白的后颈,如戏婴儿一般将他提起,便如拿着拂尘一般,极是轻松。范云白身材比他高大得多,竟被他平平提着,这几下举重若轻,足见武学修为已到了极深的境地。
萧月月忍不住道:“你……你不会要杀了他?你……”白鹿子扫了她一眼,不怒自威,萧月月不敢再说,将后面几句话都咽了回去。
白鹿子一边向前走,一边道:“对了,你大哥呢?”
我心中一跳,哪敢说大哥已经死了,要隐瞒却又怕白鹿子看出破绽,只含含糊糊道:“大哥……他们在上面歇息。”
白鹿子点点头道:“好,朱贤侄,你说那福伯杀了许多人,究竟怎么回事?”
我心头一震,一边思索,一边应付道:“事情是这样,今天早上我们要离开三圣坳时,他忽然背着个麻袋从后面赶来……”便真真假假说了一通,最后说卫云娘和玉和子缠住福伯,我和何太冲趁机救下青眉,待福伯击杀二人追来,一线天处守卫的弟子已经发动机簧,合上了玉霄门,福伯便出不来,后来好像又杀回三生坳里去了。我们不敢久留,便急急赶回朱武连环庄,这番话说来有鼻子有眼,居然破绽甚少。
白鹿子闻言大怒,道:“林有福这狗奴才,竟敢如此作乱!此人多半是魔教的奸细,看本座不把他剥皮抽筋,挫骨扬灰!”此时我们上了数十丈,从这里分出一条小道,正是上到刚才的歇息之地的,但白鹿子却不过去,对我们道:“既然事态危急,老道得尽快回三圣坳去,咱们就此别过,问你爷爷他们好!”说完竟毫不停留地飘然而去。
我心下一怔,难道自己胡说八道一通,真把白鹿子唬住了不成?这大煞星自己走掉本来是再好不过,可是他还抓着范云白,却又该怎么办?难道听任范云白被他带走?但若即刻翻脸,我们剩下的人又该如何是好?
白鹿子轻功高妙,我方一犹豫,已然掠到数丈之外。萧月月忽然大声叫道:“前辈!”
白鹿子停步回头,萧月月指着范云白道:“前辈……他……他都半死不活啦,你饶过他,好不好?”以她暴烈的性子,竟对白鹿子软语哀求,足见对范云白关心之至。
白鹿子思量片刻后道:“姑娘,你倒是心善的很。”随手将范云白抛下,道:“此人被我点了死穴,已经活不过十二个时辰,本座也懒得带回三圣坳去了,由他自生自灭罢。”说着又抬足欲行。
我听说范云白将死,不禁又惊又悲,正在失神,杨逍却大声道:“且慢,晚辈有一事请教!”
白鹿子转过身皱了皱眉头,不耐道:“又有何事?”我忙向杨逍打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再惹白鹿子,杨逍却视若无睹,道:“听说贵派有一种奇妙之极的内功,叫做‘无声惊雷功’,端的厉害。想必前辈定然精通罢?”他虽然口中“前辈”,“贵派”地叫着,但语气殊无恭敬之意。
白鹿子脸色一沉,道:“小子,你倒也有些见识,确有这门功夫,那又如何?”
杨逍不紧不慢地道:“晚辈听说,这门内功是将周身内力悄然凝结到一点,瞬间爆发出来,便有雷霆万钧之势,但运功时无声无息,表面绝看不出来,是以叫做 ‘无声惊雷’。这门功夫最厉害的一点,是能在刹那间内力陡长,足以击毙和自己内功相若,甚至更高一筹的对手。晚辈想大胆问一句,前辈刚才击毙那些个喇嘛,可是用了这门功法?”
白鹿子冷冷道:“杀鸡焉用牛刀,对付这些鼠辈,怎用得上本门的上乘心法?”
杨逍摇头道:“这些喇嘛和晚辈斗过好几场,他们的武功笨拙得紧,单打独斗谁都不是晚辈的对手。但有门内力衔接的法门却甚是了得,这些喇嘛每个人少说都有二十来年的功力,如果加起来,便是一百四五十年的内力,就算打个对折,也极为惊人,晚辈这区区十多年的修为,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所以被迫得逃命。以他们的武功修为,只要能排成阵列,使出这‘法性贯通如意宝’来,就算是张三丰真人出手除掉,怕也要耗掉不少真元。前辈你诛杀这许多喇嘛,不但没耗内力,还让他们帮你打通了什么玄关,练成了什么内功,若是真的,这份功力恐怕连张真人都要自愧不如了。”
白鹿子哼了一声道:“你的意思,是本座用的其实是无声惊雷功,却有意欺瞒你们了?”
杨逍微笑道:“晚辈要请教的就是此处。前辈的功力自然足以诛灭这些喇嘛,但以常理而论,若不使出这门绝学,绝不会如此举重若轻,杀人无形。可这无声惊雷功虽是昆仑绝学,但是消耗的内力较之平常运功,又要多出数倍。若非碰到极大危险,前辈怎会使出这门武功来?可那些个喇嘛就算比拼内力,前辈也无非是多花一些时间灭掉。而且还有我们几个前来相助,又何须虚耗自己的内力?绝无此理。再说,前辈你刚才击毙那些喇嘛之后,还显示了不少功夫,似无内力耗尽之象。但是只怕……”欲言又止。
“只怕什么?”白鹿子沉声道,脸色却不由变了。
“只怕是强弩之末,有意做作,掩人耳目!”杨逍悠然道。
白鹿子点点头道:“好,好!小子,你这人倒是有趣得很。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一派的弟子?”
“晚辈杨逍,是江湖上的无名小辈,至于师承来历,先师严令不许吐露,还请前辈见谅。”
白鹿子喃喃道:“杨逍,杨逍,名字倒是不错……”忽然一声长笑:“老道是不是强弩之末,今日便让你们几个黄口小儿见识见识!”足尖在地上一点,飘然向我们掠来,但奔出两步后,一脚却将地上的范云白向崖外踢去!
第四十一章 鹿鸣
杨逍的话方说了几句,我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暗骂自己愚不可及:也是白鹿子威名太盛,露了几手武功,我便没想到他已然耗尽内力,只是硬撑。见白鹿子“放过”我们,顿时喜不自胜,却不知是他自己想要脱身。见杨逍字字句句都在激怒白鹿子,已估到他被戳穿后会老羞成怒,出手相攻。却不料白鹿子无端去踢范云白,要待扑上相救,哪里还来得及?
好在萧月月一直紧张的是范云白,当即半个身子扑出崖外,抱住范云白,将他拽回崖上。我心神都被他们吸引,却不料正中了白鹿子声东击西之计,蓦然眼前一花,万丝狂舞,却是白鹿子的拂尘已经递到面前。我骇然急躲,肩上仍然被麈丝末端扫到,一阵剧痛,踉跄倒地。却见杨逍已然一掌击向白鹿子背后。
白鹿子内力虽消耗甚巨,动作却仍奇快,一闪便晃过杨逍。萧月月和范云白方在崖边摇摇晃晃,他又已袭至,一拂尘击向萧月月,要把她连同范云白击落崖底,萧月月若撒手尚可躲过,但范云白却必要掉落崖底,萧月月情急之下大叫一声,向前扑出,如母鸡护仔一般,将范云白扑在身下,但背上已经卖了老大一个空门给白鹿子。
说时迟那时快,白鹿子拂尘下击,正中萧月月背上,这一下【TXT小说:】击得实了,萧月月这回未【书】穿宝衣,顿时带下一【TXT小说:】大块皮肉,血花飞溅,长声惨呼。李天垣惊呼道:“师妹!”抢上相救,但白鹿子拂尘已沿着萧月月后背扫下,便如几百把尖刀划过,萧月月背上顿时血肉模糊,鲜血狂涌,却不肯撒手让开。
白鹿子又一脚踢向她身上,被李天垣拼死拦下。杨逍也迎面而上,却很快被白鹿子的攻势压倒。白鹿子虽是强弩之末,武功却仍然惊人。连攻几下,击倒了武功最弱的萧月月,还让我们手忙脚乱。若再打倒一二人,今日是鹿死谁手还是谁死鹿手,还未可知。
青眉将我扶起,我眼看形势不妙,不顾肩膀火辣辣的疼痛,又扑了过去,口中喝道:“白鹿狗贼,你勾结青海派害死我大哥,今日和你算这笔血账!”
白鹿子眼中精光一闪,似有喜色。我立时省悟,暗骂自己愚蠢,大哥武功不弱,白鹿子知道我大哥死了,自然又少了一层顾忌。但此时后悔也来不及了,一声大吼,施展青龙指法,扑上和白鹿子相斗。
白鹿子骂道:“忘恩负义的小畜生!巴巴赶来送死么!”他只道我武功最弱,连连向我攻来,想先击破我这一关,我躲过他拂尘,咬牙硬接了他一掌,只觉胸口一窒,晃了一晃,但真气流转,却无大碍。看来此时白鹿子内力纵然较我为高,也不会高出太多。
白鹿子见占不到便宜,又惊又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