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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她嘴唇的弧线如同被微风吹起的涟漪。
凉久歌央。她轻轻看着自己护照上的名字,随意地将护照扔到了包里。
她默默凑近舷窗的玻璃,低头哈上一口气,玻璃上立刻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水汽。歌央伸出右手的一根手指,白皙如玉的指尖在玻璃的水汽上轻触。窗外是一个个洁白安详的云堡,不断在她的指尖下溜走,歌央不慌不忙地颤动手指,在玻璃上写下一个个字母。
Saguru……Saguru……Saguru……
指尖拨开水汽,字符下透明的玻璃清晰可见,透过玻璃可以看到窗外明媚的天空。她的眼神微微颤抖了一下,连同手指也无法抑制地抖动着,使得原本的字符变得扭曲而古怪。歌央索性擦干舷窗上的水汽,又重新开始写,一点一点仿佛将所有血液都注入到指尖,在眼前流淌。
Saguru……Saguru……Saguru……她的泪水突然滚落到手指上,指尖的字符再一次模糊不清。少女的泪霎时汹涌而出,迅速布满了整张脸,她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强迫自己看向窗外的天空和云彩,眼泪清冽而莹澈,顺着脸颊滑落不曾逝去。她明白,如果一个人很难过,就找个地方哭一下,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可怜,哭过之后一样开心生活……
所以歌央告诉自己,之后一定会开心地生活下去。所以……所以就让自己放纵一次,一次就好……哭过后她依旧是她……不会再想起另一个人了,不会在有人在自己寒冷和无助的时候为自己披上外套了……
泪如泉涌,舷窗上的字迹顿时模糊不清。
“小姐这是你要的咖啡吗?”
她的身后传来一个好听且很有磁性的男子嗓音,歌央胡乱抬起手擦干脸上的泪痕,努力挤出一丝礼貌的笑,转过头去。顿时她的眼里意料之外地出现一个黑发灰眸的少年,他淡淡一笑,这笑容竟比窗外的朝阳更加灿烂。歌央的目光猛然间凝滞,绿色的瞳仁里尽是少年桀骜不羁的表情,她微启的嘴唇裂开诡异的幅度,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如月云结!”她终于叫出了他的名字。
☆、我们都输了
几个小时后的下午一点,一架飞机顺利降落在了华盛顿机场。熙熙攘攘的人群依序从出机通道进入到机场大厅,标准的英语在场内的上空回响,说着不同语言的旅客在这里融为一道亮丽的风景。渐渐散开的旅客里,走出一个穿着干练的栗发少女,她带着一副硕大的茶色墨镜,米色风衣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而一个少年着拉着行李默默走在她的身后,两个人相隔不过几步,却久久没有对话。
“不过你这个样子好吗……”少年终于忍不住了,他一边加快脚步一边不安地问道:“衣梵,你一下飞机就把伪装去掉了真的没有关系……”
衣梵意料之内地抿唇一笑,停在了海关的安检门口不远处,取下墨镜挂在了自己的领口,回头回答着少年提出的质疑:“没关系啊云结,我已经准备好备用的护照了,再说了……组织不是拼了命在确定我到底是不是死了么,”她丝毫没有畏':。。'惧地看着云结慢慢走到自己身前,骄傲地微微抬起头看着他依旧化不开的眼眸,安慰笑道:“这不是正好吗,就这样告诉那些暗地里监视我们的人‘我出现了’,还省去了我亲自去找他们的时间……这就是那个名为‘狙击手’计划里我不得不从赤井老师那里接受的任务啊……继续完成就是了。”说完衣梵毫不在意地耸耸肩,背过身去。
云结刚要开口却硬生生咽下了自己要说的话,眼前的女孩依旧是那么坚强,坚强得天衣无缝,无论从那个角度都是无可比拟的光彩照人……可是他依旧还是能感受到她的心痛,她有她说不出的无奈。但是每当衣梵越是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越是这样他的心就更难受。
“The most perect actor; we must irst deceive themselves。”他在口里默念着。
衣梵突然又转过头来,一副不屑地神情喃喃:“喂喂,我记得你说你是在东京机场看见我才追来的吧……那么你的意思是入境没有取得美利坚合众国的许可了……”
云结恍然,愣住乖乖地回答:“Yes,Boss……”
“……意思是,我又要给詹姆斯打电话让他来领人了……”
“……抱歉。”
衣梵颦了颦秀眉,看着云结一脸尴尬地站在原地,对面金发碧眼的工作人员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她只能试探着在风衣的口袋里寻找自己的电话,准备打电话让顶头上司火速过来教训这个做事莽撞的孩子。
她的指尖慢慢向衣袋的深处探去,但是意料里手机的触感并没有感觉到,相反随着指尖的颤动,一股冰凉的感觉从指尖而来,在身体里蔓延着。衣梵警惕地倒吸一口凉气,迅速将手从衣袋里伸出,而那个神秘而冰凉的物体也随着她的动作从口袋里掉落在机场大厅的大理石地面上。
一个银色的光圈在地面上不停旋转着,好一会才慢慢降低了速度。雪球一样的环状物体敲击在地面上,仿佛有微弱的音节漫入耳畔,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不时从眸底闪过的紫色光芒,如同玻璃碎片一样飞快划过眼眸,衣梵心里无端尖锐地一疼。
什么东西……云结专注地看着,微眯眼睑。
停止了转动的银色光芒轻轻静止在地面上,衣梵调整了目光的焦距看清,顿时觉得自己身体一冰,浑身的血液如同凝固在了血管里,她身体僵硬地迫使自己低□体,手指剧烈地颤抖着。目光呆滞,没有一丝神采,宛若一汪冻结了的湖水。衣梵缓缓向地面上伸出手。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人鱼泪……人鱼泪!
怎么会在这里……!在自己这里,不,准确说是在曾经凉久歌央的衣袋里……如果没有记错,它不是一只静静躺在白马探的胸口吗……怎么会?衣梵的大脑里混乱一片,
无数的猜测在头脑里显现,而人鱼泪这时真真正正躺在她微微收紧的手心里,散发着黯淡的光泽。那种冰到极致的感觉,和从紫色钻石不规则切面折射出来华丽的光……确实是人鱼泪没错!
可是……她的眼神瞬间柔软了下来,慢慢阖手,将戒指紧紧攥在自己的手中,仿佛要让自己的体温使这枚离开她很久很久的东西温暖起来,即使衣梵明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去有这样的心情足以唤醒人鱼泪的记忆……她闭上眼,蓝灰色的眸子正像手心的钻石一样,敛下了光芒。
「我将它给你,仅仅是因为你是你,而我确定 」
「可是,我喜(…提供下载)欢你。 」
探!
衣梵猛地睁开了眼睛,一股抑制不住的洪流已经从她伤痕累累的心扉中崩溃而出。她的心一下接一下有力地跳动着,每跳一次都让她更看清现实,看清自己已经离开他的现实。好像未开刃的匕首刺来,自己却无法挡开,鲜血和着疼痛一起涌出,但是已经够麻木了,已经能够麻木到让她忽视了……可是她明明一看到人鱼泪就知道了……
白马探,你已经知道我没有失忆,对不对……
她突然跪倒在地,双手轻轻遮掩在自己脸上,只是有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从指缝里溜出,一根根的琴弦一下下崩断,莹澈的液体顺着她白瓷一般的脸颊滑落,掉落在地面上绽开清冽的莲花。这个坚强的女孩败倒在自己的逃避和宿命下,她不想哭,她是不允许自己哭,但是泪水却洗不清所有的回忆了,衣梵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再也回不去了……
云结像是明白了什么,低身跪在衣梵的面前。伸出的手不可拒绝地将她柔弱的身体环抱住,静靠在自己身上。他可以感觉到怀中女孩像是受伤一般脆弱无助地宣泄内心压抑的悲伤,而他,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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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指针稳稳指向早晨七点的时候,白马探的耳朵里仿佛出现了飞机腾空的轰鸣声,那么巨大,耳膜快要炸裂地疼痛。她离开了,她离开了,他又是一个人了,他又真正地独自属于自己了……可是为什么,心里没着落地疼着,是谁放了一把火,一片荒凉。
你以为真的可以逃离我的视线悄然离开,而事实就是仅仅一个电话我就可以知道你的行程。所以我才决定在你离开的最后一刻,将人鱼泪放回你身边。
凉久歌央,哦不对……应该叫你苍井衣梵才是……那个从未失去记忆,而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侦探小姐……我好像,又失去了你一次呢……白马探躺在床上,看着雪白而单调的天花板,自嘲地勾起好看的嘴角,心里一遍一遍勾勒她的模样,深刻到骨子里。
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在白马邸厨房的五、六种茶叶里准确选出了我最爱的一种……生日那天你左手演奏的《天赐恩赐》与你很久以前为我录下的曲子,不管是变调还是音频都一模一样,而你所说的“凉久歌央一月三日的生日”……那天的生日正是鸢尾花……你看,你都这样暗示我了,如果我没有猜出来不就是很对不起你吗……白马探惨淡一笑,并没有从床上起来的意思,即使他已经知道有个人似乎要永远离开他了。
如果你执意要离开我,我可以放手,但是你一定要过得幸福。
他身体里仅存的一丝力气如同蒸发一般在最后的笑容里消失殆尽,白马沉沉闭上眼睛。
你知道吗衣梵,当你跪在我床前的时候我一直都是清醒地,感觉到你的呼吸,你的颤抖和不舍,感觉到你冰冷的吻在我的额上绽放。我觉得那一瞬间就要哭泣了,就要翻身紧紧拥抱住你,就是为了让你不要离开……但是,我又是绝对不能这样的。在你转身离开之后我真的哭了,泪水再一次流出,就像你很久以前在我面前消失一样。我再不敢骄傲地奢求了,还能说什么……我还能做什么。好希望你能听见,因为爱你,我让你走了。
他努力地倒在床上,强迫自己将一切都赶出脑海,一早上就好……他只想忘掉她一早上,这足以让她到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躲藏。
直到下午一点他才努力坐起,迈步走向曾经是歌央的房间,心里那层保护膜一点点褪下,又被自己狠狠碾碎,而他却不知道为什么。轻轻推开房门,房间一切如常,干净而安宁,竟没有留下一丝她的痕迹,干净得让白马探心中空落落地寂静着。什么都没有留下,就是因为她想要消除一切和自己的联系吗……他又笑了,像一朵黑暗深处的曼陀罗花,迷人而深邃,看不透真实的情绪。
指尖划过书架上一排书,不免带上了一层细细的灰尘,最后留在了《小王子》上。白马探一咬牙,将这本书从书架上取了下来,摊在手中小心翼翼地翻动,轻微的翻页声飘渺虚幻。“她仅有四根微不足道的刺,却用来抵御整个世界……”他用日语念着,停顿了一下,突然想到,如果用世界上最美丽的法文读着一句,是不是连心都要碎成沫。
但是已经没有人在他耳边为他讲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