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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幸村精市,是我……男朋友。”堂本本赶紧回道,看着那双在面前交握的手,僵着脸,努力按住狂抽的嘴角。
她怎么觉得自己有点多余?男朋友三个字都说不利索了,因为这俩人之间的气氛……明显他们才是一对吧Orz……
可怜的幸村完全被脑补成歪的了,如果堂本本这种想法被他知道,估计会一口血喷在真田脸上。
至于脑电波完全不在正常水平的崇,当然没搞明白自己的行动为何被中途拦截了,他抽了抽被握住的手,想要完成摸头鼓励动作,没想到竟然抽不出来。
为什么想要摸个头就这么难?
铦之冢崇郁闷了,继续抽,幸村笑眯眯,握的更紧——那种表情经过专业人士分析,大概就叫做:才不让你得逞。
可这一幕落在堂本本眼中,自然就成了幸村深情款款的握着阿崇的手,而后者娇羞害臊的想要逃避躲闪,幸村不愿松开,抵死缠绵,阿崇羞愤欲死,继续挣脱,然后二人一追我赶,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不放手。
不知为何,堂本本那一瞬间竟然有点同情起真田,这孩子……被抛弃了。
她在两人看不见的位置,默默在心中为真田鞠了一把辛酸泪,果然糟糠之妻都是拿来抛弃的,瞧这才多久,幸村就和人家阿崇一见钟情了。
只是她完全没想起自己才是幸村女朋友这个事实。
幸村似乎感受到了少女身上诡异的气场,还有她那饱含深意的眼神,表情一下就变得有些微妙。
至于铦之冢崇……我们不要指望他能有所自觉了,人家每天和Honey在一起,早被这种眼神包围的水泄不通了。
只是他虽然脸上面无表情,眼中却好像有些疑惑,他总觉得面前这个少年好像对自己有什么不满,这种不满从他踏出门叫堂本本名字的那一刻就有了,难道他无意间打断了什么吗?Honey总说他不会看气氛。
铦之冢崇冥思苦想,连幸村已经放开他也没注意。
另一边,幸村想要找堂本本的时候,少女早已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心的退出这一方二人领域,悄悄离开,走向不远处的房门。
也多亏了这么一出,她总算没那么紧张了,一路上想要逃避的心情也淡了下来,不能接受的事,总要面对的……待会见到母亲,一定要冷静一点,不能生气,不要吵架,要好好和她谈一谈。
堂本本闭了闭眼,又深呼吸了一次,然后才郑重的拉开了门。
门的另一面,正躺着她时日不多的……最后的至亲。
、遗书
气氛莫名让人沉重;偌大的房间;被死寂的空气所笼罩。
常年铺在地上的榻榻米不知何时被收了起来,而总是躺在上面的那个女人,此时正一动不动的躺在柔软的床上。
堂本本跪在床边;安静的握着她僵直的手指,一言不发;房间里本来就只有她和埴之冢加奈,后者现在处于无法说话的状态,此时相对无言便更显得难挨。
虽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堂本本还是被母亲的样子吓了一跳。
昔日清冷美艳的女人不再,只剩下一个有点变形的躯壳。
她眼皮上的肌肉看上去很不自然,目光虽然看着她,却也不是很清明了。
堂本本看着这样的母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头脑一片混沌。
“母亲……这就是您要的结果吗?”
女人当然没有回答,此时她已经无法再清晰的吐词了。
堂本本也知道这点,于是自顾自的说着。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非要这样做,瞒着我直到今天……您到底在策划什么?”
她到现在,也不理解母亲为何要瞒着她,如果只是怕她知道后会失控,那根本没意义。因为迟早她会发现真相,那样的她只会更加痛苦。
她以为瞒着她,她就可以把不知情三个字,当成没有陪在母亲身边照顾的借口吗?她一点也不无辜。
这时,女人看着她的眼睛,忽然闪了闪,接着转向不远处的抽屉,目不转睛的盯着它。
堂本本敛了心神,顺着那视线看去,又见对方的神情,便知那里一定有什么东西,是埴之冢加奈想让她看的,堂本本看了她一眼,过去把抽屉拉开,里面大都是些笔记本和书籍之类的东西。
“要我看什么?”堂本本回头问。
“……”女人艰难的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发出完整的声音,堂本本盯着她看了一会,终究叹了口气,在抽屉里翻了起来。
埴之冢加奈的目光终于平静下来,好像有点安心的样子。
堂本本余光扫到这一幕,不禁垂眸:“……以前,母亲你明明从来不让我动你的东西。”
她没怎么费力,就在一本硬皮书里找到了一封信,白色的信封上印着浅浅的百合花图案,封口处被贴的工工整整。
堂本本拿着信封呆怔在那里,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加奈的用意为何,走回床边,故作镇定地举起信封:“我可以……拆开吗?”
声音和眼神,明显是犹豫里带着挣扎的。
其实,是不愿意拆开的,因为这说不定,是埴之冢加奈写的最后一封信,里面有所有的真相,还有写给她的话,大概就像是……遗书一样吧。
然而女人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宁静,也是第一次,没有带上冷厉严肃,像严师教导徒弟那样的目光,只是像在看待一个普通的孩子。
……明明都病成这样了,还是要逞强么,其实这个时候,她已经很累了吧。
也只有她会让孩子在自己还没死的时候,当着自己的面拆遗书了吧……说到底,本家的人说的也没错,她和她母亲一样都不按常理出牌。
堂本本没辙,只能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动手,拆信。
【小本,你看到这封信时,大概会非常的怨恨我,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认真的看完它。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我不是个好母亲。我本来以为自己可以熬到你毕业再离开的,只是没想到,只能走到这一步。
我刻意向你隐瞒,是因为你再过一年就要毕业,我希望你顺利毕业以后,能够脱离埴之冢家,那个地方,并不适合你。
当年阿谦死后,我按照他的意愿解散了堂本组,只是遣散费的数目相当庞大,几乎花光了我们所有的积蓄,我无法给你很好的生活条件,祖父那时又派人来找我,我知道如果不跟他们回去,他们一定会对你不利,所以我带你回到埴之冢家。
除了和阿谦在一起那短暂的几年,我的全部,都给了家族,可是我不希望你变成那样,变成和我一样可悲的工具。
小本,你的路还很长,还有大段的人生没有过完,你比我幸运,你的周围有很多默默陪伴你的人……说起来,年轻的时候,我也是有这样的人的。
我没有跟你讲过阿谦的事吧,其实,我不太想和别人分享他的事。阿谦他……很温柔,他虽然出生黑道,却没有黑道中人应有的狠辣,他很果断,却不够残忍——这也是他会死掉的原因。
我这一生,最爱的只有阿谦,他死了以后,我便得知自己的病,奇怪的是,那时候,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难过,甚至有些庆幸,迫不及待的样子……如果可以和阿谦重逢,在另一个世界也没有关系。
小本,不是妈妈不顾虑你的感受,只是我可以用生命保护你,但阿谦却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可是,阿谦他太过温柔了,直到最后都是因别人而死……我其实,也是怨恨过他的,为什么要为别人而死?为什么死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
女人一生到底在追求什么?不过是一个永无止境的怀抱,再强大的女人,最后也想要找一个归宿。
小本,去试着爱别人吧,做一个正常的孩子,用心感受然后真心诚意的微笑,不要找太过善良的男人,他可以温柔,但不能无私。他要只对你一个人毫无保留,他一定要比你长生。
当然也要记住,不要要求太多,他也终究只是个凡人。
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所以谁都可能背叛别人,如果他哪天不爱你了,不要恳求他留下来,揍他一顿,别把人打死了就好,即使你还爱他,一切也该结束了。
小本,你可以哭,但不要为我的死难过太久,从而拒绝他人的关怀。一个人活着并不容易,孤独比你想象的要可怕更多。
妈妈很快就要走了,也终于,可以再见到阿谦那混蛋,我会好好教训他,这个抛妻弃子的蠢货。
所以祝福我吧小本,我记得以前还打不过他。】
没有署名,没有落款,甚至连句像样的结束语都没有,这就是埴之冢加奈的遗书,一字不落地集成了她的风格。
堂本本看着白纸上潦草的甚至有些难看字体,知道这是她在行动不便的情况下写出来的。
突然间,那些愤怒,不甘,怨恨,伤心以及所有的负面情绪,好像一下变成了极其可笑的东西。
她抬眼,看向床上虚弱的女人,她怎么能埋怨她,怎么能怪她想要不告而别,因为那女人,竟是怀着如此期待的心情走向死亡的。
堂本本看完信,眼睛一片干涩,却是没有流泪,而是对埴之冢加奈露出了一个平静的表情。
“母亲,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床上的女人静静盯着她,虽然说不出话,却仍是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目光,竟然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柔和。
那大概是,非常陌生的,至少在堂本本的记忆里,她从来不曾露出这种卸下所有武装的眼神。
堂本本捏紧了拳,微微低头,苦笑出来:“妈妈,你太狡猾了……”
埴之冢加奈看着面前的女儿,唇角似乎第一次浮现出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
……
自从那一日去看过母亲后,堂本本一直表现的很沉默,再没有刚听到消息时的失控,她劝幸村回学校上课,然后叫佣人收拾了自己的房间,在那里住下来。
幸村没说什么,走之前,见了埴之冢加奈一面,她似乎一直都知道他和堂本本的事,只对他点了点头,便再没说什么。
幸村也清楚,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一个外人到底不便久留,更何况堂本本还会觉得是自己耽误了他,因而他第二日就回到学校。
只是没想到,一星期后再见面时,是因为得到了埴之冢加奈的死讯。
据说,埴之冢加奈死的非常平静,在一个星空异常明亮的夜晚,悄无声息的离开,脸上的表情,十分安详。
幸村看着女人的尸体被送入火葬场,突然想起,堂本本曾经对自己说过她母亲的事,如今,她口中那个“可以单独放倒十五个男人”,多少不要命的男人拜倒在她的回旋踢下的母亲,却躺在那里,再也不会醒来。
“吶,精市,生命……真的非常脆弱吧。”
堂本本穿了一身黑衣,她抱着埴之冢加奈的遗像,嘴里却对着幸村说道。
葬礼那天,天空万里无云,晴朗明亮,光线通透的就像是从玻璃上反射出来的一样,刺得人眼睛生疼。
埴之冢家来参加葬礼的人并不算多,除了光邦和他的父母,就是阿崇和他的家人了,男公关部的成员都有出现,还有些埴之冢加奈的学生和堂本组的旧人,剩下的那些并不相熟的人,自然就是各怀心思,单纯来凑热闹的了。
按照礼仪,事后亲属应该和到场的宾客说一番客套的话,对方也会表达适当的安慰,不过光邦却让她先回去休息,说一切有他的父母做主。
堂本本没有拒绝,说实话,她也实在没有心情和那些人虚以委蛇。
幸村将她送回家,之后,堂本本就在埴之冢加奈的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