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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君~”双手在嘴边拢成喇叭形,小野大声的喊着前面的人。
紫发的少年仿佛没听见一般,和队友们有说有笑继续向前走着。
“幸村精市!!”见对方没有动静,小野继续呼唤。
“呜——”
一趟电车高声鸣叫着呼啸而过,少女拼尽全力的呼喊淹没在震耳的汽笛声中。
柳莲二侧过脸,看了眼不为所动的同真田交代着明日训练内容的幸村,默默的捂住了身边切原正欲提醒的嘴。
网球部的各人也是一副“我什么都没有听见”的表情,望天的望天,扶眼镜的扶眼镜,只有仁王玩弄着自己的小辫子,表情轻松愉快。
这家伙怎么回事嘛!
再三呼唤也不见回应,小野终于在心里确定了对方故意忽略自己的事实。
“可恶。”
她即刻蹬着小皮鞋,笃笃的飞奔起来,赶上前面不紧不慢的走上月台的一行人。
“幸,村,精,市!”差一点就能追上那个自顾自前进的少年了,小野飞起手中的书包,向着那个可恶的少年背部砸去,“哈~看我的流星锤。”
网球部正选们瞬间齐刷刷的露出了被雷劈到的焦雷表情,自家那个从来没人敢惹的部长居然被当街殴打了!
冷不防被人从背后偷袭,幸村并未能够避开这一击,结结实实的被少女的书包闷闷的敲在背上。
“你闹够……”他皱起眉试图转回身,手上却突然一松,原本拎在手里的网球包便重重的坠到了地方,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你干吗?”没有料想到幸村的反应竟会这么大,小野有些心虚的强词夺理,“就算再生气也别把网球包砸了啊。你不是网球手么,居然不珍惜自己亲密的伙伴,啧啧。”
幸村没有做答,整个人轰然向地面倒去。
一瞬间,时间的流逝仿佛突然静止了,风声,呼啸而过的电车汽笛声,统统从世界上消失了,只有那名少年倒地时发出的一声重重的闷响不断回旋在呆愣于当场的众人耳边。
“幸村!”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真田,小野从没见过黑面神一般的真田露出过那样惊惧的表情,就仿佛世界突然于眼前崩塌一样,他冲上来抱起紧闭着双眼的少年奋力摇晃着,“快叫救护车!幸村!”
其他人也顿时慌了手脚,急切的围上来呼唤着幸村的名字。最为冷静的柳莲二掏出手机迅速拨打了急救电话,接着围上去制止住真田对病人的摇动,伸手查探着幸村的状况。
小野双手捂脸,透过指缝瞪大眼睛茫然的注视着乱作一团的少年们,他们张着口似乎在竭力呼喊着什么。
听不见。
世界突然变的沉默而苍白。
她只能一个人僵硬的立于圈外,喃喃的不断重复着一句连自己也听不到的――对不起。
小野芋子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只记得很快,救护车赶到接走了幸村。
自己茫然的迈动双脚跟在网球部正选身后去了医院。
后来,幸村阿姨和鲜少谋面的幸村叔叔也慌张的赶来。
再后来,似乎有人在耳边讨论说不是简单的昏倒,疑似什么格里-巴什么综合症。
不过都是些恍惚的片段。
她无法确定那些是不是自己脑海中的幻象。
面色沉重的网球部部员,哭泣的幸村阿姨及其在她身旁抚慰的幸村叔叔,来来往往的人影在面前晃着着,没有一个人同她说一句话,多看她一眼,她只是个幻象中的看客。
果然,是场梦吧。
也许一觉醒来就会发现,幸村正像往常那样,从斜对面的窗户那里探出脑袋,微笑着同自己挥着手。
她闭上眼睛,沉重的倒在自己的床上,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趴着慢慢的沉入了梦乡。
“啊!”
惊叫声被枕头闷住了。
“什么,是梦啊。”双臂撑着床铺从不舒服的俯卧状态爬起来,小野挠了挠头,也太真实了吧。
梦里的幸村躺在病床上冲自己愤怒的大吼着,“都是你的错!”自己却只能没用的无声哭泣。
“那么健康的运动少年怎么可能生病嘛。”
客厅里传来妈妈喊她吃饭的声音,小野芋子揉着不知何时竟在梦中哭红了的眼睛,穿上拖鞋,下床,向客厅走去。
饭桌上,一家三口正像往常一样各自无声的扒着碗里的饭时,妈妈却突然开口打破了这沉寂,“呐,芋子,听说隔壁家精市生病住院了?”
“叮咣——”
坠落的饭勺重重的撞到碗边,接着无情的掉落在桌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残酷的现实,从被压抑的记忆深处波涛般汹涌袭来。
那不是梦。
“你不知道吗?”妈妈疑惑的看着表情瞬间变的陌生的女儿,“幸村夫人刚刚还过来感谢你和其它孩子一起把精市送去医院。原来是她搞错了吗?”
爸爸抬眼看了看两人,双唇顽固的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没有开口。
“幸村君他……”小野费力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眼。
“说是已经醒了,但是情况还比较复杂,要入院观察,暂时还没法回家。”妈妈和蔼的笑了笑,“那么健康的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会没事吗?
妈妈只是不了解幸村君的病情吧。
恍惚中听到的那些话如果是真实,幸村君从此后也许会和病床相伴一生。
这样的病情,怎么是一句轻描淡写的“一定会没事”所能带过的。
小野不再说话,安静的扒完了手中的饭。装作没听见妈妈在背后询问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医院看望幸村的话,默默的走回了自己房间。
转天在班级里再度见到真田时,他的脸上并未出现什么责难的表情,目光相交时,一如往常的板着脸向小野点点头,无声的问好。
偶然在校园里遇到网球部的各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有仁王像是心怀歉疚般,默默的别开眼睛。
一切仿佛同往常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一切其实都已经变了,只是,没有人愿意承认。
三天的月考很快便过去了。
幸村入院算起来也有三天了,自那天起,人气美少年病倒的消息便像插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校园。
鉴于真田最近的脸色比平日更加接近锅底的颜色,同幸村比较相熟的柳生与小野便成了一些好奇同学打探的对象。
“呐,幸村君的病情怎么样?”
“要多久才能回来啊?看不到他在网球场上的英姿真的很遗憾呢。”
甚至连幸村所在C组的佐藤都跑来小野这边,询问她幸村的近况。
“……”
对此,不管是柳生还是小野均摇头沉默以对。
不仅仅他们,网球部的每个人都仿佛约定好了一般,闭口不提幸村的病情,仿佛只要不说出口,一切就会恢复成没有发生过一样。
下午,终于考完最后一科化学,打着让病患感受一下集体温暖的旗号,新条等人拉扯着小野一同去医院看望幸村。
“不,我不去了,还是你们去吧。”小野情绪低落的摇了摇头,态度坚决的拒绝道。
“诶……你不去的话,我们根本没有立场去嘛。”新条很是失望。
“呐,小野君一定是自己一个人去看望过幸村君了,二人空间呐……”另一个女生从旁边插嘴,却在新条严厉的眼刀下,悻悻的闭上了嘴。
“虽然幸村君根本不认识我们,可是大家是真的很担心他,原本是想借着你的光去看他一眼。不过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新条安慰性的拍了拍小野的肩膀。
“诶……实在很抱歉。”低低的向新条道歉,小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看着小野失魂落魄的模样,新条深深的叹了口气,“你啊……”
“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人家在生病,我们一大阵不相干的人去打扰也不好……”新条转过身拍着手驱散了聚集起来的女生们。
网球部的正选们这几天每天都会去看望幸村。起初,柳生曾开口邀请小野同去,后来又摇摇头说你还是单独去吧,和我们一帮吵吵闹闹的部员一起估计说不上话。
不管是正选们还是同学们,仿佛都默认她是一定会去医院看望幸村的那个人。
可是。
她自嘲的笑了笑,如果他们知道自己这几天来一次都没有去过会是怎样的表情。
大概会觉得自己冷血,不通情理之类的吧。
然而事到如今,自己又还有什么立场出现在他面前。
就算幸村君的病症和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必然联系,不过,以他来说,一定不会想见到自己的。
换成自己,也一定会对最后一次见面的记忆竟然是无礼的用书包殴打他,甚至导致了他突然发病摔倒的人,存有重重心结的吧。
何况,去了之后做什么?道歉吗?
那种苍白无力的言语,只会让人觉得连匆忙给予的同情都是那么的廉价和不堪一击。
说到底,道歉什么的,也不过是为了平衡自己心中的负罪感,用不能对改变糟糕的现实有任何帮助的浅薄话语,残忍的反过来要挟被伤害的人,去治愈加害人那颗备受煎熬的良心。是再自私不过的伪善行为。
可以的话,她根本不想听到幸村君微笑着说出什么原谅之类的话。
她宁愿他康复归来,重新站到自己,面前声色俱厉的指责她的无知,她的蛮横,她的任性,她的一切一切错误……
只要,他健康着归来……
小野面无表情的站在窗前,最后眺望了一眼那扇不会再透出暖橙色微光的窗户,重重的拉上窗帘。
第65章 朋友的忧郁
章六五
幸村入院的第四天,小野在东京开始了为纠正不当催眠而进行的精神方面治疗。
鉴于情况复杂,又是首次治疗,并没有涉及什么复杂的催眠,只是一些心理方面的咨询和辅导。
治疗结束后,小野便按照之前约定好的,在青春学园门口等着部活结束的手冢一起去神奈川排练。
“小野君。”
同好奇的望着小野的棕发少年挥手告别,手冢走到小野身边,一贯不会主动前来搭话的他,主动开口问道,“听说,你们学校的幸村病了?”
“诶?”小野几乎是惊恐的抬起头瞪视着他,狐疑着为何连他也知道自己的心事。
手冢推了推眼镜,仿佛对于主动向女生搭话询问这种有些八卦的问题颇为不好意思。“啊,只是听说了这样的事情,想求证一下。”
“嗯。”小野别开眼睛,轻轻的点了点头。“是啊。”
手冢顿了顿,大约是觉得即使是同校,小野也不会知道更多细节,便没有再多问什么。
并排坐在研究会派来的汽车后座,小野低着头心不在焉的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呐,手冢君为什么关心幸村君的事情呢?”
不等手冢回答,她又自顾自的接道,“因为是很厉害的网球手吗?幸村他……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啊,嗯。”手冢点了点头,“我们并没有交过手,幸村君的实力,我无从评价。但他的赛场记录,至今是全胜,从未失过一局。也有杂志把他称作‘中学网球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