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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珞经常觉得,他像自己的哥哥一样,有时候要求严格,却又在她把事情做的乱七八糟的时候不得不耐着性子教她。所以,尽管他是上级,他们偶尔也会聊几句,就像朋友一样。
听到他这么问,鱼珞回头,展颜一笑,“有这么明显吗?”
他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然后低下头翻着文件,“你说呢,嘴角都翘到天上去了。”
“真的啊?”她眨了眨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脸。
男人没再看她,只是低着头的嘴角弯了弯。
在沈斯尧的世界里,鱼珞是个神奇的存在。
如果是别人这样子,他一定会暗自嘲笑,面具都没戴好就出来混,到时候死得不要太难看。
可是他遇到鱼珞,一个清透的什么心思都藏不住的女孩子,他竟突然就觉得像有小溪流入心田,滋润了干涸,那么舒服,让他忍不住都生出了几分向往。
再看自己的妻子,便觉得那张精致的脸浮着粉,说不出的假。
晚上一下班,鱼珞就第一个冲出了办公室。
出门的时候因为太匆忙,一头撞在了一个办公室的老钟身上。老钟哎呦了一声,鱼珞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对不起,钟老师,我先走了。”
老钟笑着摇头,“这孩子,毛毛愣愣的,要不是我是个老头子了,搞不好还以为你要投怀送抱呢。”
鱼珞嘿嘿笑两声走了。
出了大门,阳光有些强,尽管已经五点多了,却仍是晃眼睛。她抬手在眼睛上面遮着往外望去。
那人换了一辆路虎,停在不远处的树荫下,他站在车边,正在和谁打着电话,可能在谈工作,样子有点严肃。
鱼珞怔了怔,这个严肃的叶子期,她有点陌生。在她的印象里,他从来都是阳光的,嘻嘻哈哈的,或者装乖耍赖的。
*****
她是初二开学的时候转到他们班的。那时候在北汽集团任部门经理的鱼建斌同志因为工作表现突出,被派到A市做集团在那边的子公司总经理,于是她就跟着爸爸妈妈转学过来了。
报到的时候,老师把她领进了教室,让她坐在他的旁边。老师当时是这么对他说的,“叶子期,这是咱班新转来的同学鱼珞,你给照顾着点。”
那个叫叶子期的男生正在低着头写什么,闻声一个立正站了起来,“yes,madam,保证完成任务。”
鱼珞低头偷笑,还madam呢,港片儿看多了吧?
其实这个男生她见过。
前两天她妈骆佳女士非要陪着她来看看学校环境。他们走过了宽阔的操场和绿树成荫的林间小路来到教室外,透过教室后门的小窗子往教室里面看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个叫叶子期的男生。
当时似乎还在午休,教室里面人很少,他倒着骑在自己的椅子上,转过身子和后桌的一个男生说话。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那个男生笑的前仰后合,他开始表情很认真,故作严肃的样子,后来可能绷不住了,也噗嗤一声笑了,眼睛弯弯的,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他坐的位置临窗,窗外有几棵树,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打在他脸上,形成了斑驳的阴影,显得他的脸尤其的白净,而眼睛黑的像两颗黑葡萄。
骆佳女士忽的也笑了,“珞珞,你看那个男生,笑的多好看”鱼珞正待点头,她又带着点甜蜜的说,“真像你爸爸当年啊。”
好吧,鱼珞仰望苍天,摊上一个这么喜欢随时秀恩爱的老妈,她认了!
那俩人的恩爱,她是深有体会的。
因为人家的孩子从小是走在父母中间,一人牵着一只小手,而她,一般是走在父母前面,或后面,或一侧,反正不是中间。
而且,对于她老妈来说,世界上所有的衣服,她爸穿上一定是最好看的;世界上所有好看的男人,一定是某方面和她爸很像的;而别人做了什么蠢事,她爸一定不会这样做的!
哼,恩爱很了不起吗?虽然,她各种羡慕嫉妒恨。
报到那天,她还是一头短发,脸上有点婴儿肥,戴着一个大黑框眼镜,穿着一件宽松的白T恤,牛仔裤。
叶子期有些手忙脚乱的把原本堆放在旁边那个空座位上的一堆书搬到自己桌上,然后抓了抓头发,“小鱼同学,你坐吧。”说着自己转身出去了。
鱼珞坐下来,看他书桌上堆得小山一样,就顺手整理了起来。她不是很勤快,但有轻微的小强迫症,看不得东西堆放的乱七八糟。
叶子期拿着一个大型的塑料整理箱进来的时候,鱼珞已经把他的书整齐的码放在了书桌里,剩下几本放在桌面上,也是摆的规规矩矩的。
他站在边上看了看,又弯腰看看书桌里面,抬头笑了。“鱼珞,你人真好,以后你就是我哥们了,有什么事儿我会罩着你的。”
哥们?这人倒是挺会套近乎,可是,这什么眼神啊,气愤!
鱼珞抬头瞪他一眼,“谁和你是哥们啊?”
听了她的声音,他似乎一惊,仔细看了她好几眼,然后一张脸垮了下来,夸张的苦着脸哀叹,“怎么是女的啊?老师,我要和男生一桌,老师。”
鱼珞啪的把书拍着桌子上,周围很多同学立刻看了过来。虽然是课间休息,屋子里有点闹,但也不妨碍他们成了视线中心。
“我本来就是女的,你哪只眼睛看我像男的了?”
也许是被她的气势震住了,也许是刚刚人家还帮过他一个小忙,叶子期微微怔了几秒钟,立刻堆起一个无辜的笑容,“我错了,哪只眼睛看你都是女的行吗?我真错了。”
然后他脸微微红了红,“你别生气了,好吗?”
小声小气的,那样子,明明像是他被她欺负了。
鱼珞气结,又不好再发作。她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吸了一口气,笑了,“好,不生气了。”
于是叶子期也笑了。
特别干净的笑容,那样真诚和发自内心,以至于鱼珞在以后的很多年,只要一想起来,就像是大热天吃了冰淇淋。可是舒服过后,是麻麻的钝痛。这些年,真的挺想念的。
*****
“鱼珞,我在这儿。”叶子期挂了电话,看她发呆的站在门口,对她挥动着手臂。
鱼珞点头,紧走两步,“来多久了,热不热?”
叶子期点头,绕过去帮她打开车门,“是挺热的,要不等下你请我吃冰淇淋吧。”
她坐进去,系好安全带,“不是你请我吃饭吗?”
他歪着头,“我先请你吃饭,然后你请我吃冰淇淋。”
“好,冰淇淋我还请得起。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大了还喜欢吃冰淇淋呢。”
当初,他也是喜欢吃冰淇淋的。
因为第一天就把她得罪了,放学的时候,他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鱼珞,我请你吃冰淇淋吧”
“不吃。”
“为什么?学校后门有一家店的冰淇淋很好吃的。”
“真的?”
男孩使劲儿点头。
“…那也不吃”语气渐渐没有那么坚定了。
后来,他们还是去吃了那家的冰淇淋。
有牛奶口味和巧克力口味的,两种颜色转在一起形成一个火炬。
他买了两个,递了一个到她手里,她舔了一口,抬头就看见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
“嗯,好吃。”
于是他眼里溢满了笑容。
衬托的他黑亮亮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她便真的不能再生他的气了。
如果你也遇到一个男孩,眼里总带着最纯真的笑意,你真的很难一直生他的气。
******
其实叶子期今天的心情也很不错。
尽管,他那个不长进的表弟李进又给他惹了两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尽管,公司里有几个老古董又一次对他的项目指手画脚;尽管……
他的心情仍然很好,毕竟今天他遇到了鱼珞,多可喜可贺啊,他乡遇故知,尤其这个故知还是鱼珞。
当年的鱼珞,和今天的鱼珞,两张脸在他的脑海里重合在了一起。
他原来从来没想到女孩子真的有女大十八变这回事儿。
其实当初鱼珞长得也挺好看的,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趴在桌上睡着时候的长睫毛,果冻一样的嘴唇。
只是那时候,她更多的是可爱。而现在,圆脸变成了巴掌小脸的鱼珞,则是一个足以令任何男人惊艳的美丽的女人了。
第一次见到鱼珞的时候,他真的把她得罪了。然后她就变得像个小火药桶,眼看就要爆炸。
其实,能怪他吗?谁让她自己长得那么高,又梳着一个那么短的头发,而且,穿着和自己差不多的T恤,他真没想到她是女孩子啊。
她生气起来,气势是很强的,表情和眼神配合的都很到位,他毫不怀疑,如果当时他还继续招惹她,她可能会向他抡起拳头。
虽然,他也不怕她的小拳头,可是,好男不和女斗,不是吗?
于是,他开始卖萌。
人为什么都喜欢小动物,为什么都对小动物怜爱有加,还不是因为它们很萌?
果然,她软了下来,尽管她气得胸口一直起伏着,她仍然忍了下来。
从这一点看,鱼珞,一直都是个善良单纯的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某天,鱼珞想起初见,怒从心头起,“叶子期,你睁眼看看,我哪里像男生了?”
“不像,现在真不像了。”
咬牙,“那就是说以前像了?”
犹豫,“以前。。。也不像,相信我。就是。。。AB面有点分不清。”
“找死吧你”
叮当,哐当,哎呦。。。。。。
、女友
叶子期选的地方是一家烧烤店,特色就是吊炉烤鱼。别的地方的烤鱼是单面煎烤,而这一家则是下面烤着,上面还悬吊着一个炉子,双面一起煎烤,这样烤出来的鱼更焦香入味。
点菜的时候,叶子期没看菜单,直接点了一个香辣味中辣的烤鱼和几样小菜,然后笑眯眯的看着鱼珞,“小鱼,我记得你是爱吃辣的吧,对不对?”
鱼珞心里就有喜悦一点点漫上来。
是的,她无辣不欢。
那时候,因为他俩都喜欢吃辣的,倒是没少在一起胡吃海喝。当然不只是他俩,还有郭欢和董凯,他们是四人帮。
其实开始鱼珞和叶子期的关系一直是不远不近冷冷淡淡的,不过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同桌。
转折点是一次历史课后。
那次历史课上,老师讲了《史记》,也讲到了司马迁因为李陵之祸身受宫刑,这也催发了他在《史记》的著作上面更大的决心和全心的投入。
快下课的时候,老师照例请大家提问。
于是单纯好学的鱼珞同学站起来,“老师,什么是宫刑?”
此言一出,同学们真是形态各异。
有的同学低头窃笑,大多数是男生;部分女生面红耳赤,垂首不言;还有部分女生则和鱼珞一样,抬着头瞪着眼睛,满脸好学的热情,直视着年轻的历史老师。
当时他们的历史老师是个刚大学毕业的女孩子,长了一张娃娃脸。而此刻她的娃娃脸已经涨得通红,颇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个微妙而尴尬的时刻,叶子期站起来,“老师,我同桌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不如课后我单独辅导她吧。”
历史老师如蒙大赦,赶紧点头,“好,就这样,下课。”然后慌不择路的逃出了教室。
下了课,叶子期正要出去,鱼珞拉住他,“你不是说你可以给我单独辅导吗?”
周围刚好几个男生走过,闻言哈哈大笑,还有人怪声怪气的说,“是啊,子期,你赶紧给人家单独辅导一下什么叫宫刑吧?”“子期,你不如言传身教一下吧。”
叶子期脸色微红,作势要踢他们“滚,一帮孙子,都给我滚。”
完了拉着鱼珞坐下,从作业本上撕下了一张纸,写了几个字对折一下递给鱼珞,“我出去了你再看。”
鱼珞总觉得他的脸红的有些怪异。
等他走了,鱼珞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宫刑,就是把男人阉了,变成太监。”
她的脸腾的红了。
从脸上红到脖子上,还有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