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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纳托夫是俄罗斯联邦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他的前卫队长会找赫鲁晓夫说什么呢?他们两人会有什么可谈的
呢?谢尔盖实在有些纳闷。
“请您听我把话说完,”加柳科夫怕他放下听筒,赶忙说道,“据我所知,一场反对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的阴谋
正在酝酿之中。我想把这件事告诉他。这件事非常重要,我是从伊格纳托夫的谈话中了解到的,它牵涉到方方面面的人。”
“越说越离谱,”谢尔盖这样想,“这大概是个精神病人。眼下会有什么阴谋呢?简直是胡说八道!??”
“瓦西里。伊万诺维奇,您应当告诉克格勃的谢米恰斯内。像这样的事归他管,再说您本人也在那里工作。他们会
搞清楚的。如果有必要,他们会向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汇报的。”谢尔盖有些不耐烦了,想摆脱对方。
“我不能去找谢米恰斯内,他自己同谢列平、波德戈尔内以及其他一些人就是这一阴谋的参与者,而且他是最积极
的一个。我想把一切亲自告诉赫鲁晓夫同志。他现在正面临危险。可您说他不在莫斯科,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过几天再来电话吧。他很快就要回来了。”谢尔盖渐渐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想安慰他一下。
“我可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我能够使用专线电话,而且能够一个人留在房间里,这样的情况也许不会再出现
了,可事情又很重要,关系到国家的安危。”他说得很坚决。“要不请您听我介绍情况,然后再向赫鲁晓夫同志转达。”
谢尔盖决定驱车赴约。他沿着莫斯科河的别列日科夫滨河大道驶去。天空布满乌云,不时地落下几滴雨点。天色已
近黄昏。在镶嵌着奶油色瓷砖的中央委员会大厦的拐角处,孤零零地站着一位男子,身穿深色大衣,帽檐压得很低。
谢尔盖把汽车停下。
“您是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加柳科夫吗?”那人点点头算是回答,并朝四周瞧了瞧,看上去有 50 来岁。
“我是谢尔盖。赫鲁晓夫,请上车。”加柳科夫上车后提出到城外找个小树林,在那儿谈会安全一些。
他们驶上一条通往小松树林的乡间土路,最后停在一大片林中空地上。
暮色苍茫,低沉的鸟云给周围静溢的世界蒙上了某种神秘的色彩。两个人下了车,顺着一条小径慢慢地走着。小路
很窄,容不下两个人并排走,脚常常陷入青草覆盖的小土坑里。加柳科夫开始讲述,谢尔盖默默地听着。
“当尼古拉。格里戈里那维奇。伊格纳托夫是中央主席团成员时,我在他那儿担任他的警卫队长。我们之间不仅是
单纯的工作关系,还是朋友关系,他对我不存戒心,无话不谈。
“在 22 次代表大会之后,伊格纳托夫未被选入中央主席团。按规定不能再配备警卫队长,我必须离开他。
“这样我便在 1961 年退休了??不久以后,担任俄罗斯联邦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的伊格纳托夫在他的总务科中
给我找了一个闲职。那里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去休假或出差时,我经常陪同他一起去。我的任
务是保证他过得舒舒服服。他特别关心住在哪儿、条件怎样、同谁住在一起。他想的是,与他所熟知的、享受中央书记
在国家别墅休假待遇的那些人相比,自己的条件不能太差。
“今年也是这样。8 月 3日,他兴致勃勃地告诉我,他决定 8日去高加索休假。
“对于这种外出,我早已习以为常。我们到索契后住进了拨给我们的别墅。它坐落在花园深处,距主楼较远。伊格
纳托夫对住所很满意,说:”这间别墅还可以,够级别。出发前,勃列日涅夫和波德戈尔内曾建议我转住到第四国家别
墅中。‘“我问:”那么,我们要不要把我们住进这个别墅的事告诉他们?他们是否已经告诉了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
要知道,这些别墅好像只是为主席团委员准备的。万一他知道,会不会引起不愉快?’“伊格纳托夫沉思了片刻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他们现在不会听赫鲁什的。‘(赫鲁什是对赫鲁晓夫的鄙称)他经常骂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尤其是
最近,在退出主席团以后,不过这往往是在醉酒之后,在谈到具体问题时。伊格纳托夫认为,他若是处在尼基塔。谢尔
盖耶维奇的位子上,他会采取另一种做法。但是,不管他谈赫鲁晓夫什么,都可以让人感到,他有些怕他。然而现在有
明显的迹象表明,他认为对赫鲁晓无可以根本无须考虑。
这是一种新调子。
“我换了个话题,向他问道:”需要解决食品和汽艇问题,还有什么指示吗?您在莫斯科对我一点也没有谈过这些。
‘“伊格纳托夫说:”一切都办妥了。有关汽艇、食品和在我们的别墅里安装’高频‘电话的事我已同谢米恰斯内都谈
好了。你去问问值班员,他们是否已接到指示?’看我吃惊的样子,他轻轻一笑。
“以前,伊格纳托夫与谢米恰斯内不曾有过这么好的关系。不仅如此,伊格纳托夫对他简直是无法容忍,稍有过错
都要被骂一通。当时他有些怕谢米恰斯内,因为他知道谢米恰斯内同赫鲁晓夫关系挺好,同阿朱别伊关系更好。向谢米
恰斯内提出要求,这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
“我在想:”发生什么事情了?‘给疗养院值班员和克格勃值班员打电话核实后,证明他们已接到了供应食品和汽
艇的指示。
“伊格纳托夫对此甚为得意,他说:”有谢列平和谢米恰斯内这样的好人,我的任何要求都不会遭到拒绝的。‘
“他们这些人之间关系的这一变化令人费解。为什么从前那种难以掩饰的敌意,而今会变得如此融洽?这里显然有什么
不对头的地方。”
加柳科夫没有下结论,只谈了第一个不正常现象:关系突然转变,找不到明显的理由,其中定有蹊跷。
接着,加柳科夫又谈到伊格纳托夫在“俄罗斯”疗养院与各州的州委书记频繁往来,以及他 8月 29 日与勃列日涅
夫通电话的内容,这是他亲自听到的。
“勃列日涅夫说,既然伊格纳托夫在索契休假,那么他邀请他到克拉斯诺达尔去住两天,并参加北高为晾国民经济
委员会‘克拉斯诺达尔石油天然气联合公司’的授勋仪式。
“伊格纳托夫欣然同意。
“他说:”我想顺便看看格奥尔基(克拉斯诺达尔边疆区农业党委书记,伊格纳托夫的老相识)。廖尼亚,我这里
有车臣一印古什州委书记季托夫和伏尔加格勒州苏维埃执委会主席齐穆托夫。他们在一起时喝的不多,话却滔滔不绝。
他们心照不宣,话语表达了他们共同的情绪。但是格鲁吉亚使我不安。9 月10日休完假后,我想到第比利斯去。应当在
那里做些事情。‘“’格鲁吉亚有什么使你不安?‘”’我在报上读到一个 120岁的集体农庄妇女给赫鲁晓夫写了封信,
事情有些复杂。看来,他们那里对形势不太清楚。‘“勃列日涅夫安慰他说:”就这件事。你不用那么担心。’“伊格
纳托夫高兴地说:”啊,原来是你的工作?那就另当别论了。还有件事,我同亚美尼亚党中央第一书记扎罗比扬谈过了,
他情绪挺好。是我们的人。廖尼亚,我对你只有一个请求:一切都应该在 11 月份之前完成。‘“伊格纳托夫对通话很
满意。两天后,在克拉斯诺达尔伊格纳托夫又与勃列日涅夫用’高频‘电话通了一次话。在门口可以清楚地听到伊格纳
托夫的声音。
“‘谢谢,廖尼亚,一切都顺利。谢谢帮忙,没你可就糟透了。’”所谓帮忙,指的是勃列日涅夫曾帮着为举行宴
会筹款,因为用公款吃喝是被严格禁止的。这项禁令的执行情况受到严格检查,只有作为中共第二书记的勃列日涅夫才
能作出这种批示。
“伊格纳托夫继续说:”沃罗比约夫正在我这儿,我把一切都对他说了。我还同萨拉托夫书记希巴耶夫谈过。开头,
我们相互有些不理解,但后来找到了共同语言。可以说同他也一切顺利,我说服了他。‘“他们说了再见,互祝工作顺
利,然后沃罗比约夫接过话简。沃罗比约夫感谢勃列日涅夫对他们工作的高度评价,表示要更加努力地争取新的成绩。
然后,卡恰诺夫接过听筒,也谈了些诸如此类的话。
“9 月 6日晚,伊格纳托夫要我接通正在雅尔塔的波德戈尔内的高频电话。伊格纳托夫在电话中意味深长地说:”
大功告成不取决于我们,而取决于你。‘“9 月 19 日,我们返回莫斯科,我曾提醒伊格纳托夫,他本来是准备去亚美
尼亚的。他回答说:”不去了。扎罗比扬已经在莫斯科勃列日涅夫家里。
我们该回家了。‘“星期一,我到他别墅去,安排各种家务。伊格纳托夫见到我以后,要我与正在新阿丰休假的基
里连科联系。接电话的是值班员,得知是谁打的电话后,他回答说,基里连科在海滩游泳,不能来接电话。
“这是挺自然的回答,然而让人感到惊讶的是,这却引起了伊格纳托夫的焦躁不安。
“他毫无缘由地嘟囔着说:”是真的在游泳,还是不想接电话?‘伊格纳托夫接着便火烧火燎地开始往中央给勃列
日涅夫挂电话。接电话的是秘书:“列昂尼德。伊里奇没上班,今天也不会到班上来,他病了。’”这时,伊格纳托夫
变得完全神经质了,他从房间这头走到那头,自言自语地说:“到底是病了还是没病?他得的是什么病呢?需要病还是
不需要病???‘”大约一小时后,我回到办公室。伊格纳托夫坐在皮椅子上,心平气和地面带笑容。
“他说:”没什么,一切还好。他不过是患了流行性感冒。一切正常。‘“我不明白,为什么勃列日涅夫得了流感
这就很好???但这次谈话可以作为在一个月内所发生的非常事件的补充。
“如果把所有这一切零星的小事联系起来,就可以得到一个可疑的印象:吞吞吐吐的谈话,各种微妙的暗示,一个
接一个地同各个州委书记单独谈话,同谢列平和谢米恰斯内突然友好,经常地给勃列日涅夫、波德戈尔内、基里连科打
电话??为什么经常提到 11 月?11月之前到底要完成什么事情呢?”
加柳科夫不厌其烦地详细叙述了能典型说明伊格纳托夫对待赫鲁晓夫态度的各种情节,这些情节有些发生在过去,
有些则是不久前发生的。
谢尔盖心里明白,这个伊格纳托夫的坏脾气是众所周知的,他同赫鲁晓夫的不和睦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不能接受没
有被选进中央委员会主席团这一事实。从前,伊格纳托夫在喝过几杯酒后总爱在自己的圈子里发牢骚说,中央委员会的
所有工作都是他干的,其他人都是些无能之辈和懒汉,而赫鲁晓夫只不过是在他起草的决议上盖盖图章和讲讲话而已。
谢尔盖看了一下表,两人已谈了将近两个小时。天已全黑了,两人回到汽车里。
谢尔盖对加柳科夫说,他感谢加柳科夫提供的消息,并表示他是以充分的信任和极为严肃认真的态度对待他所说的
事情的。他还保证,一旦他父亲回来,就把这一切都转告赫鲁晓夫。他还向加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