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由《真理报》编辑部发起,开展了关于完善经济管理问题的讨论。讨论从“如何使企业关心最佳生产效果”问题开始,
深入到计划经济和物质刺激的方法、计划指标和企业如何利用生产基金、企业活动的经济刺激和奖励工作人员的方法等
方面的问题,对苏联社会主义经济中的利润率、成本、劳动生产率等问题,都提出了新的见解。
《真理报》、《消息报》、《经济报》、《经济问题》、《计划经济》等全国性报刊、其他地方性报刊、各高等学
校和研究机构的学刊都刊登文章,参加讨论。从1962年 9月到 1963 年底,仅《真理报》编辑部就收到 1000 多篇讨论
文章。
除了刊登文章之外,还举行了多次全国性的讨论会。苏联科学院经济学部在 1963 年 1月举行大会,对经济刺激问
题、遵守“对社会有利也对每个企业有利”这一公式的途径问题进行了讨论。讨论气氛的认真、热烈,是自列宁逝世以
后所未曾有过的。这场讨论也越出了苏联国界,东欧的民主德国、波兰、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保加利亚、罗马尼亚
等国的经济学界都对利别尔曼的经济思想进行了讨论和研究,使之成为一场“国际性利别尔曼冲击波”,冲击了斯大林
模式关于价值规律、利润、物质刺激等问题的基本理论。
苏联科学院经济核算和生产的物质刺激科学委员会,受苏共中央委托,对这场讨论作了总结。加托夫斯基对一年多
来的讨论作了总结报告。报告中说:在讨论中,某些参加讨论的人力图回避计划工作和企业刺激中存在的缺点,回避企
业没有足够的经营主动性以及在经济核算中的重要作用。而另外一些人提出的建议则没有很好地考虑计划经济特点。他
们的建议在一定程度上使得企业脱离了整个国民经济计划制度。加托夫斯基在总结中还说,这次讨论的焦点集中在企业
上,这是苏联经济的基本环节。这次讨论的目的在于“提高计划工作的效果,创造能经常推动企业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
的生产潜力从而加速我国发展速度的指标体系和刺激体系”。加托夫斯基指出:委员会的立场是“把集中的计划领导和
为了达到高度经营成果而发挥企业的主动精神结合起来,把计划和刺激不可分割地统一起来,坚决提高利润在企业的整
个经济生活中的作用,提高奖金的实际意义,更有效地利用价格来进行物质刺激”。
苏联科学院经济核算和生产的物质刺激科学委员会在对讨论作总结时,还同计划机关、企业工作人员密切合作,写
出了综合报告,得到苏联科学院经济学部和科学院主席团的赞同。报告提出了九个方面的建议,其中包括:改进计划、
评价和刺激企业工作的价值指标和实物指标体系;改进对企业的计划领导制度;提高利润在企业经济生活中的作用;改
进奖励基金形成的办法,提高奖金的作用;加强对创造和加速采用新技术、科学成就、各种进步的新产品的刺激等。综
合报告肯定了利润是工作质量的指标,是生产发展和刺激基金的源泉。
这场讨论是在相对宽松的气氛下进行的,它在认识苏联计划经济下利润和奖金的作用等方面,有了较大的突破。只
是这场讨论来得太晚了,它在苏联生产力发展方面的作用,要过一段时间才能体现出来,但那时的执政者就不再是赫鲁
晓夫了。这场在赫鲁晓夫时期的争论,尽管受到赫鲁晓夫的鼓励,但它对赫鲁晓夫权力的巩固并未起到些许积极作用。
意识形态主管当局认为,如果继续放任“解冻”,事态将难以驾驭。
矛盾集中到是否开禁,准许发表以斯大林时期的集中营为题材的作品。赫鲁晓夫的本意是赞同解冻的。但他面对解
冻的势头确实又显得心中无数,手足无措。他有些担心,害怕解冻会引起洪水泛滥,以至溢出苏联河床的堤岸,并形成
一股冲破苏联社会的所有堤坝的浪潮。他想控制这一浪潮,但又犹豫不决。
对帕斯捷尔纳克的《日瓦格医生》一书的处理,使他有所感悟。他曾总结说:评价一个作家和评价他的作品是不同
的两回事。如果这本书的艺术质量的确不高,那么应该留待读者去评定。如果一部作品不能引起读者共鸣——如果作品
的思想和表达思想的方法不能感动读者——那么,作者就应该从中得出必要的结论。当然,他会在精神上受到挫折。但
是,如果他的作品未能体现和传播某些读者关注的思想,这只有怪他自己,怪不了别人。主要的问题是:应该让读者有
机会作出他们自己的评价,而不应采取行政措施和警察手段。不应对从事创作的知识分子作出判决,好像他们是在受审
判似的。赫鲁晓夫对当初没有准许《日瓦格医生》在国内出版是很后悔的。因此,1962年 11 月,他批准了索尔仁尼琴
的小说《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在《新世界》杂志上公开发表。小说的发表,在苏联社会上产生了巨大的轰动性效
应。数万册《新世界》杂志和印制的小说单行本旋即销售一空。小说的传播甚至使许多政治和社会新闻黯然失色。就连
当时正在参加苏共中央全会的中央委员们也跑遍书市,为购小说而奔走;会上会下几乎每个人腋下都夹着红蓝两本书:
红的是全会文件,蓝的是《新世界》杂志。
不久,索尔仁尼琴同一题材的小说《克里切托夫卡车站的小事》和《玛特辽娜的一家》又分别在《真理报》和《新
世界》发表。这使文艺界出现了一系列尖锐题材的作品:柯切托夫继《茹尔宾一家》之后,又发表了《叶尔绍夫兄弟》,
作品表现了工人的生活热情以及对生活的思考。西蒙诺夫发表了以卫国战争为题材的作品,三部曲《生者与死者》以及
《军人不是天生的》。作品在读者面前展现了战争的惨烈,以更深刻的态度,探讨了获得胜利和遭受失败的原因。马尔
科夫的《父与子》、奥布霍夫的《生活是阻挡不住的》等叙事小说,都对过去的事件进行了评价。肖洛霍夫继《一个人
的遭遇》之后又发表了《被开垦的处女地》。小说展现了集体农庄生活的复杂问题、农业生产的困难、以及农村的精神
生活等多层次、多角度场景。小说向读者展示,不管小说主人公达维多夫采取行政手段的意图有多么美好,不管他一看
见田里游手好闲的哥萨克就冒火的动机是多么善良,都没有理由为格列米雅其农庄主席的命令式和最后通碟式的工作方
法进行辩解。在经过一场由于他的辱骂和呵斥而引起的与庄员不顾情面的谈话之后,达维多夫终于开始思考自己行为错
误的程度。当初,他被派来领导农民时,深信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现在他明白,他不了解这些人,他不懂得他们的想
法和心情。
为了表示对解冻的理解以及对肖洛霍夫的尊重,赫鲁晓夫特地前往维申斯卡雅,请肖洛霍夫同他一起去美国访问。
肖洛霍夫也去过赫鲁晓夫的别墅,读了《被开垦的处女地》的最后一章。悲剧式的结局使赫鲁晓夫很受感动。
“真想让达维多夫活下来啊!”他对作者这样说。肖洛霍夫答道:“应当真实。”赫鲁晓夫常请别人为他朗读,以
便更多地了解文学的动向。“让我的眼睛休息一会儿,您的眼睛辛苦一会儿。”他一面说,一面把书递过去。他的视力
虽然不错,但由于经常要审批文件,眼睛总是感到很累。朗读成了家常便饭。赫鲁晓夫能够一连听上几小时,特别是在
度假的时候。
他就这样“听了”很多类似《伊万。杰尼索维奇的一天》这样有待“特殊裁决”的作品。赫鲁晓夫听得非常认真,
一动不动地坐着,有时微微合上双眼。
然而,并非所有的新书赫鲁晓夫都能通读一遍,也不是所有有争议的文学问题他都了解;也不是所有的东西他都能
接受,或者说都能理解。然而,他却越来越多地把对某一作品做出尖锐的毫不含糊的思想评价的权利留给了自己。他的
这一做法被那些反对解冻的人所利用。
在苏共中央书记伊利切夫和波利卡波夫的安排下,赫鲁晓夫被邀请去参观现代美术展览。
这次展览在当时的首都文化生活中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它是专为庆祝全苏画家协会莫斯科分会成立 30 周年
而举办的。在一个月时间里,它在莫斯科公众心中并未引起多大兴趣。展出的作品出自几位得到官方认可的著名画家之
手,应邀参展者中没有抽象派画家。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一批十分有朝气的年轻画家又接到邀请,要他们在马涅日艺术馆展出自己的作品。他们的油画
挂在了二楼展厅。1962年 12 月 1日,他们又被通知站在自己的作品旁边,以便对观众解说,而党中央主席团的参观也
定在这一天。赫鲁晓夫勉强而至。对于赫鲁晓夫来说,新型建筑技术、农业机械、莫斯科建设规划或国外工业厂矿设备
的展览才是他的兴趣所在。他对油画和雕刻可以说是一窍不通,甚至从未涉足过特列季亚科夫绘画陈列馆。
赫鲁晓夫草草地浏览了那里的美术作品。有些作品他很喜欢,有些则不感兴趣,还有些他很反感。在一层看完后,
他同那些毕恭毕敬的画家们聊了起来。
赫鲁晓夫披上大衣准备离去时,有人劝他到二楼再去转转,感受一下抽象派的作品是怎么一回事。赫鲁晓夫不得已
跟着上了二楼。赫鲁晓夫皱着眉头转了一圈,忿忿他说:“这种所谓‘富于创造性的作品’同我们的人民是格格不入的。
他们拒绝这些东西。那些所谓的艺术家应当记住这个事实,他们称自己是艺术家,可是创作的‘画面’却使你感到迷惑
不解,纳闷这究竟是人手画的作品呢,还是驴尾巴乱涂乱抹的结果。这些人必须认识自己的错误,必须开始去为人民工
作。”接着,他站在热尔托夫斯基的作品前说道:“这难道是热尔托夫斯基的作品吗?他人长得倒挺帅,可是画的都是
丑八怪。”“谁是这儿的负责人?”赫鲁晓夫问,“是他。”苏共中央书记伊利切夫指着雕塑艺术家恩斯特。涅伊兹维
韦内说。赫鲁晓夫随即对雕塑家批评起来。涅伊兹韦斯内说,他只能谈他个人的作品。说罢便走进作品陈列室。
赫鲁晓夫也随着跟了进去,和赫鲁晓夫一同来的人以及整个人群也都蜂拥而入。
赫鲁晓夫指责涅伊兹韦斯内等人挥霍人民的金钱,创作的却是臭大粪。涅伊兹韦斯内生气了,直言不讳地对他说,
他对艺术一窍不通。他既不是艺术家也不是评论家,在美学领域中只是个文盲。赫鲁晓夫断然加以否认。于是涅伊兹韦
斯内就问他,即然他自以为有权威的资格,那根据又何在呢?赫鲁晓夫回答说:“我当矿工那会儿,我是不憧。当我是
党的基层干部时,也不懂;在我按步升迁的每一级上,我都不懂。而今天我是部长会议主席和党的领袖,现在我肯定能
够理解了,不是吗?而您又在为谁工作?”涅伊兹韦斯内看到赫鲁晓夫如此坦率,也就毫不隐讳地对他说,他们这场冲
突实际上是有人事先谋划好的,这个阴谋的用意不仅是破坏思想解放的进程,也不仅是针对知识界的、针对美术界的,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