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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季菲菲点点头,表示知道,“乖,我马上回来。”语气很平淡,仿佛她抽烟不过是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
小丁沉默了,她眼神复杂地看看季菲菲那淡漠到几乎没有的表情,贝齿咬了咬下唇,总归是不忍心,又劝道:“我是说……你还在生病,所以能不能……能不能……”
“就一根。”季菲菲笑笑,掰开小丁握得死紧的手,还是推开了茶点店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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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府大楼内,赵更生正襟危坐在椅子上,讲着电话。
“宋省长,我是赵更生啊。”在官场上但凡带着个‘副’字的领导,没人愿意听别人这么称呼他。深谙这个道理的赵更生自然也不例外。
“哦,老赵啊。”宋副省长最近心情大好,话说也特别的爽朗。有传闻新领导班子换届,他有望坐上省长的位子。
赵更生张了张嘴,又觉得下面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他嘴里发苦地说:“我那个大儿子去了国外,一时联系不上……”
“老赵,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宋副省长慢吞吞地说道,“我记得上次你初初提议的时候,他还在嘛。怎么这才过了没几天,人就没了踪影?”宋副省长为官多年,久居上位,说话越慢竟越具威严。
“他当时订了机票没告诉我。还没等我将这件事告诉他,他就走了。”赵更生的额角鬓边慢慢凝满汗珠,话他是圆了,只是这可信度嘛……
宋副省长冷笑,这样的理由骗三岁小儿吗?亏他堂堂一介市长说得出口。宋副省长的眼眸浮上一层阴冷犀利的光芒:“我女儿一直嚷着要去她赵叔叔那里玩。我说有什么好玩的啊,小地方,比不上省城。她偏生喜欢得紧。下一周,他们公司恰巧有业务会去你们那儿洽谈,她那领导也信任她,要带她一起去。老赵,你看着安排一下吧。”
赵更生愣了片刻,额角仍有汗不住渗出。他半垂着头,盯着眼前的文件,一字一句地说:“那可真是欢迎之至了。”
“可不是。”宋副省长的眼底敛去了锋芒,看上去像是名普通的中年人,面容平静,毫无波澜,“等下,我还有点事儿,你看……”
疲惫一点一点爬上赵更生的眉目,他吸了口气,语气变得极淡地说:“请您放心,届时,我一定好好款待宋侄女。”
得到赵更生的保证,那边毫不迟疑地挂断了电话。
赵更生放下手中的电话,从上衣的内衣袋里掏出手帕想要拭去一头密密的汗。刚擦了一半,他狠狠地将帕子丢在了桌上:“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知是在说宋副省长,还是在说赵嘉树,亦或是他自己。
说完这句话,他神色渐显灰败。起身,穿上大衣,朝办公室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为庆祝上榜,明日加更一次,上午十点一更,晚上还是七点到八点老时间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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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渣爹出场了。。。
、21Chapter20(加更)
季菲菲点上香烟,恍恍惚惚地想,那些个道理自己都是明白的,也答应过高歌要好好地生活。可是回国这两天发生了这些事情,人生陷到了最低谷,比自己在墨尔本失业又遭种族歧视的辱骂更揪心,那时至少还有高歌在。而现在呢?本就因离婚而糟糕透顶的心情不仅得不到任何的纾解,反而变本加厉地刺激着脑神经。
还有那个赵嘉瑞,自己把该讲的话都讲明白了,却换来一句‘父母的事情都交给我。’季菲菲计划得好好的谈话,到最后成了鸡同鸭讲。
沉浸在无限自我厌弃之中的季菲菲每次想起赵嘉瑞,都很无奈,却从未想过,那个表里不一的赵嘉瑞仅花了两天的时间便成功地左右了她的情绪,特别地存在在她的脑海里。
抽了口烟,她看烟雾从自己的呼吸间吞吐而出,任那一星火光明灭在指尖,自嘲地笑笑。不等一根燃灭,止不住的咳意便溢出了唇边,她弯下腰,掩住唇,痛苦地想干脆把肺给摘掉算了。
“季菲菲!”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季菲菲的耳边炸开,“你在干什么?”
季菲菲压下略缓解的咳意,直起身子定定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苏怡雪和杨晓蕾,食指和拇指一摁,直接捻灭了所剩无几的烟。她平静的样子激得苏怡雪捏紧手袋把手,太过用力以致指节青白。
“菲菲,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的伤?怎么咳嗽得这么厉害?”杨晓蕾也蹙紧眉头,一脸地不赞同,说出的话更是带上了点怨怼的意味,“难道大家不是多年的闺蜜吗?出了事都不通知我们,太过份了!”
苏怡雪就更不用说了,火爆的脾气已被点燃,铁青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用锐利的视线射向季菲菲,几乎要将她戳穿。
“我……”季菲菲深吸一口气,极力地克制咳意,浮上一个虚弱的笑容,音线微微地颤抖着说道,“没什么的。”
“没什么的?”苏怡雪重复了一遍季菲菲说出口的话,只是将陈述句改成了问句,眼睛里的怒火都要喷出来了。她食指指向季菲菲,虚空点了点,又放下手臂看向身边的杨晓蕾,说:“她说没什么的。”
“季菲菲!”杨晓蕾轻易不发脾气的人也憋了火,说出了对她来说能说出的最重的话,“你到底是不是在拿我们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不是。”季菲菲的笑容挂不住了。她能说什么呢?她想说,好累啊,是真的累。想说,你们干嘛都来逼我?一个两个三个……全都来逼我!想说,早知道是这样的状况,不如待在墨尔本,待在有高歌在的城市。想说,自己没有被高歌伤心伤到死,却要被你们逼得快要窒息了。想说的话,有很多很多,最终说出口的只有一句:“我都懂,那些道理我都懂。”
“什么?”杨晓蕾听到季菲菲吐出的话,当下愣住,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她想起多年前的自己貌似也曾这样纠结过,也都明白那些个大道理,但是做起来往往力不从心。
“我不是不跟你们说。”季菲菲的头越来越疼,胸口发闷,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实在不想继续周旋下去。迟疑片刻,她说出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是不想说。”
“你不想说?”苏怡雪红唇轻启,冷然问道。语气听上去很轻,眼底的光却是越来越犀利,让人禁不住地心惊胆寒。
苏怡雪的态度像一把锋利的剑,一下子劈开季菲菲绷到极致的某根弦。季菲菲心力交瘁地垂下眼睑,说不出的委屈,说不尽的难过,眼泪莫名地流了下来。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却感不到一丝的温度,血液都好像被冻结在了血管里。她用手捂住脸,不想把自己最狼狈的一面展现出来,然而根本挡都挡不住潸潸而下的泪水。
杨晓蕾看得出季菲菲那颗仿佛已站到了悬崖边摇摇欲坠的心。她走上前,伸臂轻轻地抱住了崩溃的季菲菲。肢体甫一接触,杨晓蕾惊叫出声:“菲菲,你的体温这样高!”
“去医院吧。”苏怡雪顾不得胸腔中沸腾的怒火,抬手想要招一辆空载的出租车。
“我不去。”季菲菲下意识地拒绝了苏怡雪。话音刚落,一辆出租车已稳稳地停在了她们的面前。
“晓蕾!”苏怡雪拉开车门,压根不搭理季菲菲,扭头对杨晓蕾说道,“人,我不管了,也管不了了。”说完,自己潇洒地坐上出租车,走了。
杨晓蕾目送排着尾气的出租车走远,知道苏怡雪已经到了极限了,这样走掉对大家都好。她叹了口气,转身温声哄劝季菲菲:“菲菲,你生病了,我们去医院吧。什么事都会过去,惦记的事情越多,人活得越痛苦。你发觉日子过得特别艰难,熬过去,再回头来看,收获也比以往哪次都要巨大。”
“我知道,我都知道。”季菲菲啜泣地趴在杨晓蕾的身上,尽情放肆着,温热的泪蹭在杨晓蕾的颈窝处,濡湿了那片细腻的皮肤,“我这么大的人,什么都懂。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晓蕾,我不是想去做些什么,我难受是因为我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菲菲,我了解,我了解……”杨晓蕾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眼神已遥远,想起曾经的自己与现在的季菲菲何其相似,一样地迷惘,一样地迷失自我,一样地不知所措。
“这颗心,”季菲菲稍稍与杨晓蕾拉开一些距离,右手放在心脏地位置,双眼含着闪闪的泪光,视线投在杨晓蕾的脸上,急于找到一丝一毫地认同,“我想要休息休息,可是停不下来,停不下来!一直在想,一直在想……”她觉得自己很没用,怎么眼泪越流越多了,仰头想将眼泪忍回去,丰沛的液体却从她的眼角再次溢出。
在杨晓蕾人生那段低落的岁月里,也曾无数次地问自己,如果不是在最困顿的日子里遇到了陈思宁,可以卸掉内心的压力,肆意率性地活着,自己会是什么样子呢?
她轻轻地对杨晓蕾说:“有时,别太逞强。”
有时,别太逞强。
当所有人告诉你,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可以独自地面对这个残酷世界的时候,又有多少人会问你一句,你累吗?
生活常常像是一场马拉松,父母亲朋会在你跌倒的时候,指着远处,对你说,爬起来,朝前继续跑下去,胜利就在前方。可是,又有几个人真正地了解你的感受?你跌疼了,出血了,不想跑了,渴望休息。但为了那些期盼看到你能够站起来的人们,无论你是否愿意,你都要咬紧牙关强忍着疼,重新站起来向前跑下去。
那些人只会看到你坚强的一面,然后欣慰地在笑,又有谁会对你说,累了就别再逞强?
“可以吗?”季菲菲慌张地用手背把眼泪抹去,声音颤抖着问道。她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我怕自己太懦弱、太不堪,不想让你们看到这样的我。”
因为我在乎你们,所以怕你们为我而牵肠挂肚。
“傻姑娘!”说出这句,杨晓蕾忽然想起自己家的男人陈思宁总是宠溺地唤自己这个称呼,是不是在他的眼中,自己也是这样出于善意地伪装起来吗?她勾起唇角,凝神看季菲菲一会儿:“这不是你的错。 这不是懦弱,不是不堪,不是示弱,是人成熟前的一次质变。不过,你也学会了自省。”
自省如同一把尺子,用它来丈量人生的脚步。
“嗯。”季菲菲止住眼泪,咬住唇角暗忖,这样自己至少还有目标,还知道当下自己应该做的是什么。
“不哭了?”杨晓蕾用手抹了抹季菲菲脸上发潮的泪痕,随即用商量的口吻问她,“那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其实不是重症肺炎,你不要太担心。我早上才打过点滴,也已吃过药,现在再去医院也做不了什么。”季菲菲不好意思地朝杨晓蕾笑了笑,哭过这场,发泄了一下这两天积攒的委屈,渐渐有些恢复常态,“你和怡雪不要生我的气。大概我这副模样实在不想让你们看到。”
“我明白。”杨晓蕾听到季菲菲这样说,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之前失恋躲在寝室里,蒙着头睡大觉,昼夜都颠倒了,不也是这样想的吗?我们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不过是关心你。这才一天没有见你便又是撞伤,又是生病,我们是在气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她说到这里,想到了什么,忽然笑开了,唇角本就带有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傻姑娘,实在不行就跟我当年一样,蒙头睡大觉。”
季菲菲不想解释什么。现在杨晓蕾哪怕说地球是方的,心虚的她大概也会毫无置疑地默认。谁教自己理亏呢?让好友平白为自己担心难过一场,她觉得特别过意不去。
杨晓蕾像是看出了季菲菲的想法,拿过她手里一直攥成扁平的烟蒂,走到路边的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