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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和观垂头丧气。他服了,无话可说。
感情闹了半天,所有这些人加起来,也没一个钱多多在他心中重要!
感情他们平白花心思惹他说话,人家其实压根觉得没趣儿!
“我只恨不能马上把她娶进门。”最后,下了定论。
苏和观咳嗽两声:“其他暂且不论,将来她进了门,可是顶着个牙婆名义,怎么接待世家门户的内眷呢!你若真心想娶她,不如现在就劝她好生留在家中,也学一学大家闺秀的派头!”
林小五诧异:“做什么非要学大家闺秀?”
经过几个月边关奔波,看遍了雪色荒莽,他深有感触。
“我是爱她真性情不做作,说起生意两眼发光的模样,若是强行拘在家中,和那些没趣儿的深闺女子有何区别?”
苏和观继续咳嗽。
十二妹妹,原来他嫌你没趣儿
咬牙,继续争论:“三殿下定然不同意你娶她做正室,你可想好了?”
林小五越发诧异:“我自娶妻,关他何事?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然且不说他如今尚不是君,我也不是臣。就是圣上,也没得个管着我嫁娶之事!”
苏和观瞠目结舌,一劲儿安慰自己:他不是旁人,他是林小五,林家大公子,命运多舛,幼年逢难,就连皇上都说过不能以常人眼光待他。。他说这话绝对不是目无君主的意思。。
其实也欣慰。小五能在他面前直言,代表拿他当自己人儿。
不信你试试,那些个交情不深的,林小五说话滴水不漏,绝对找不出一丝儿错。
“你家太夫人那儿。。”
林小五嗤笑:“你刚也说了,婚姻大事要听从父母之命。我虽没了母亲,却还有亲父,没得个亲父尚在,就越过他由祖母做主的!便是说了公主,也得我父亲点头才行!”
苏和观再次佩服的五体投地:“难怪,难怪。。”
难怪他腾出手就收拾了其父,又把他变相放逐到外头去,凭谁也挑不出毛病。居然一石二鸟!
拿捏着其父,还怕太夫人越权?
他其实早有算计,道:“先委屈她,娶为妾室,只说我命中不该早娶,放出些不好的风声,管叫京中凡是有头有脸的女子不敢嫁我。待上一两年她生下子女,顺理成章抬为正室,谁敢闲话?”
若万万不能,他带着钱多多一走了之。凭双手养活一家,也非不能。
自然,此乃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苏和观对他刮目相看,大叫:“来人来人,取酒来,取烈酒来,我要不醉不归!”
小五还未说话,夏初一溜烟跑来,凑在他耳边小声:“公子,钱娘子可都说了,不许您饮酒过量,否则对身体不好。。”
苏和观恼之,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少拿鸡毛当令箭!今儿我们哥俩喝酒,灌醉了庆之,回头我自去向表弟妹请罪,难道她还罚我不成!”
他这般说,就是承认了小五的想法。
小五感激,只不放在嘴上,道:“拿酒来,今日不醉不归!”
钱叶碎嘴再生事
提盒里捧出一碗粳米饭,微微泛着碧色,油汪汪的看着喜人。切得极细碎的鸽子渣配上碧绿韭菜段,用精炼火腿油大火翻炒,既无鸽肉的腥气,又隐隐藏了韭菜的鲜味。
钱叶儿送了一勺到口中,赞道:“果然是世家,这大冷天的,还能种出韭菜。”
林家内院管事娘子孙家的亲自捧出精致的细白瓷碗,笑道:“钱夫人尝尝,这是我们自家糟的鸭舌,味道倒正。”
孙家老奶奶本是林太夫人年轻时的陪房,林太夫人做主许给了府中管事,孙家是林府世代的家生子,又得林太夫人看中,就年轻主子也高看两眼。
孙家娘子本是内院专管丫鬟婆子的管事,内院本是月姨娘打理,谁料大公子突然回府。太夫人说月姨娘身染重病,在偏远养病,不许人去打搅,一时之间竟无人管理内院事物。也怪她贪心不足,趁机狠狠捞了几把,又妄图安插亲信人手到重要位置上,被大公子寻了两个错,送到太夫人面前发落。
太夫人一面恨其不争,一面又顾忌着孙奶奶和她多年的主仆情分,训斥了两句,革去内院管事娘子职位,发落到洗衣房里管事。
如此一来油水大不如以往。好在自家婆婆在太夫人面前很有几分体面,她慢慢奉承,不怕将来不能重新回去内院。
钱叶儿不知其中究竟,只知她是林家的管事娘子,虽是仆子,家里却也使奴唤俾,花园子比自家的还大。她本是村妇,就嫁了人也丈夫也不过是个绸缎商,地位不高,家中财产大权又握在前边那个的儿子媳妇手里,半点做不得主。出去应酬,和她一般家世的,大都嫌她粗鄙,不肯亲近。而那些不如她的,她又满心瞧不起人家。
难得有贵族世家有脸面的奴仆肯和她来往,又叫她往家里来招待,又殷勤,钱叶儿坐在上好的酸梨木椅上,不禁飘飘然。
东家长西家短的拉了一会儿,她将孙家娘子引为知己,叹道:“还是大户人家过得舒坦!就说大嫂子你家吧,虽然平日里也在里头伺候,可到了自己家里吃食衣物无一不精!我听着说前两日大嫂子要了两匹南边的锦花缎子?”
她啧啧的撮牙:“那个可不便宜!我本相中一匹想说自家的东西,留下来做两件衣裳,谁知我那媳妇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拿怪话搪我!”
想起在家中处处受制,不觉气闷。
又怨当年嫂子不给她找个好人家。做人续弦,半点做不得主!
又想还不如找个大户人家做丫鬟,将来和这孙嫂子似的,也嫁给管事,虽说也是伺候人,可在自家里做得主,何等快活。
想着拿帕子按了按眼角。
孙娘子笑道:“哎哟,什么了不起的事儿!”吩咐小丫头子:“去给你钱婶子拿了那日新来的料子!”
亲亲热热的拉着她的手:“瞧瞧,这人比花娇的,可休要哭鼻子!”
钱叶儿早就发胖,人一胖就显得庸俗,她又额外的喜欢穿金戴银打扮花枝招展,已是许久没人夸她容貌。
吃孙娘子一夸,噗嗤笑了:“大嫂子最会说话!”
小丫头抱了来锦花缎子,正是她那日看中却不好留下的,心里喜欢,又作势推辞:“大嫂子花银两买了来,我怎好夺人所爱!”
孙娘子道:“能值几个钱?我和妹子投契才肯送你,若是那等看不顺眼的,就把银两送到我面前,看我理不理她?”
两个说着都笑了。
钱叶儿叹道:“我在家,若有嫂子一半松快,也就阿弥陀佛了!”
孙娘子愁眉不展,叹息:“快别说这个。你好歹是自由身,虽说做不得主,好歹也是他母亲,难道他能不孝顺你?比不得我,进去内院得赔笑,回到自家也不得安宁!我这几日正和你大哥犯愁,羡慕你家的生意,商量着要赎身出去呢!”
钱叶儿大惊:“赎身?这是为何?多少人家想投在林家还不得门路呢!”又劝她千万别犯糊涂,赎身出去未必有在府里自在。莫说打点各色关系,只说去岁起战火,朝廷加征税款,他们这些商铺不知损失多少!
孙娘子不免又拉着她说些如今府中难做,又将自己受到惩罚发落到洗衣房的事故挑拣着说了些,叹息道:“我们这位大公子,外头瞧着是个菩萨,谁知心狠着呢!如今只提拔新的人,待府里老人又苛刻,谁知将来是个什么光景!”
钱叶儿笑的两颊肥肉一颤一颤:“说起来,我和大公子还算旧识!”
孙娘子早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故,只是假装不知,惊诧:“听说他在外头落魄过,莫非是那时认识的?”
钱叶儿正待细说,忽然想起曾有人上门警告过自己不可对人乱说话,忙掩口,模糊道:“也差不离,只不是太熟。”
府中人人皆知大公子曾经流落在外,但究竟没人知详情。孙娘子见她不说,不觉遗憾,又不动声色:“如今大公子早到了结亲的年纪。太夫人为他费了多少心思,每每和我家老奶奶说起,都急得不行呢!”
又故作神秘:“我听着说,和从前认识的一个什么小娘子来往密切呢!”掩口笑道:“说起来和你娘家同姓,听说是个人牙子!”
钱叶儿心中一动。
姓钱,又是人牙子。
忙问:“莫非是大名叫钱多多的?”
孙娘子作态:“这可不知道了。隐约听见说她娘也是人牙子,好像娘家姓钱。只说出身不高也就罢了,听见说好像还有个什么不好的名声,克着亲人还是什么地。嗨,咱这高门内宅里头,也听不仔细。太夫人急着呢,整天价要人去打听这小娘子的事情。”
虽都在东京城里住着,钱叶儿竟不知钱多多和林小五仍有往来。她也曾打过上门攀关系好照顾自家生意的念头,只是撺掇自己丈夫投了几次帖子没人回应,只当林小五不认贫贱之交。她心里想着既然不肯认她,也断无和钱多多往来的道理。偶尔听见几句闲话,也没往心里去。
如今听孙娘子一说,钱多多居然有攀附上林家的可能性,恍如晴天霹雳,万万难以接受!
至于说钱多多是天煞孤星的消息,本就是她放出去的风声,恨不能见人就说,只恨圈子太小不能让全城人都知道,如今逮到机会,还不赶紧败坏——
她算个什么物件儿,也配的上嫁入豪门?
孙娘子却阻拦道:“妹子先别说。这个消息太夫人定然爱听,你且等着,请我家老奶奶和太夫人说了,到时候在太夫人面前说一说罢!”
钱叶儿大喜过望,竟然还能见到林太夫人?
为增强可信性,又唠唠叨叨说了自己和钱多多的关系,又是两家本近亲,概因不和才不相往来如何如何。孙娘子既然刻意和她结交,早将她的底细调查清楚,心里好笑,面上不显,随着她附和几句。
钱叶儿带着丫鬟,抱着衣料和孙娘子送的礼物回到家中,待儿媳拜过,得意非常,指着料子道:“这是我去孙管事家,他家娘子送我做衣裳的,你看着请两个裁缝。”
儿媳早看见那匹衣料,估量着前几日拦着没叫她留下,这几日定然找不痛快,果然就来了。
也不动色,只应着:“是。”
她有意要给儿媳好看,杂七杂八说了许多不着调的话。因熟悉她的性格,儿媳不在嘴上顶撞,也只是听着,实在不耐烦,索性和旁边侍立的贴身丫鬟小声商量家务。
她显摆了半天,最后得意洋洋,道:“你想着点,赶紧把衣裳做出来!指不定过两天我就进林家去拜见她家太夫人,要穿着体面呢!”
儿媳抬头,愕然:“林家太夫人?”
钱叶儿心中得意,嘴上冷哼:“怎地,你当我是村里出来的没根底?不早和你说过,我和林家大公子也是旧识!陪太夫人说话算什么,赶明儿好事还有的是呢!”
显摆累了,托着丫鬟的手回去房中。
儿媳却在厅中思量开来。
婆婆不能管家里事务,向来嘴碎,爱和人说些有的没得。去年就整日价在她认识的内宅里说她的亲戚坏话——也不见得哪里这样没脑子!
平日里不来往也就罢了。她的亲戚名声不好,难道自家的名声就能好了?
还是她担心连累到自家头上,夜间和丈夫说了,丈夫却一拍大腿叫声不妙。她问起,也含糊着只说婆婆的亲戚其实并不简单,好像和家里生意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