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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护士一左一右拉开想要拉开苏琴,“家属请节哀。”
苏琴死不松手,她朝一旁的温泽宇大喊:“泽宇你快过来啊,她们要带走你爸爸,我不许,我不许,你叫她们走开!”
父亲的突然离世,母亲此刻的疯狂,温泽宇心如刀绞。
看着面无血色,呼吸停止的温延军,他额头上的青筋毕现,温泽宇握住苏琴冰凉的手,沉声道:“妈,别这样,你先放手。”
“不!”苏琴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瞪着儿子,“泽宇,这是你爸爸啊……她们要带走他,他要是走了,就永远不会回来了!不会回来了,你再也看不到他了呀……”
永远不会回来
再也看不到他了
苏琴的话,犹如最锋利的刀,狠狠插在她心口,残忍地搅动,鲜血淋漓!
无尽的悲恸覆盖了她眼里的恨与尖锐,温馨像个迷路的孩子,艰难地迈动双腿走向温延军。
悲伤弥漫了走廊的角角落落,夜风呼啸,震得窗户当当作响。
护士之前只帮温延军做了简单的清理,他的头发上,耳朵上,好些地方都染了鲜血,凝固后变成了暗红色。由于苏琴扯开了白布,温馨看到温延军胸膛上刚刚才缝合的伤口,细长而丑陋,刺得她双眼疼痛。
除此之外,他上半身还有好多处淤青,肩膀曾被碎掉的玻璃划破,血肉模糊,即使做过清创,看起来仍是如此怵目惊心,无声地告诉她,温延军曾经遭受过怎样的痛苦。
周围的空气好像被抽空了,温馨呼吸急促,眼泪大颗大颗落到温延军身上,窒息的痛充斥在她心间。
爸爸
爸爸
别丢下我
对不起,是我错了
以后我会很听话的,谁都不去招惹,离他们远远的,再不给你惹麻烦了
你不要走好不好
我知道错了
真的,知道错了……
苏琴看到泪流满面的温馨,怒上心头,她猛地伸手推她,破口大骂:“滚开,你这个害人精,别在这儿假惺惺的,你给我滚,从今以后,我们温家没你这个不孝的女儿!”
温馨跌倒在地。
“苏姨……”
“别叫我!”
温泽宇眉心死死拧着,“妈,别说气话,这件事与温馨无关……”
“你住嘴!”苏琴瞪了儿子一眼,然后看向温馨,“延军是你害死的,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还有没有脸留在温家!”
温延军的死虽然不是她直接造成的,却是因她而起。
如果她没有认识容离,萧湛不会找上他,今天的惨剧不会发生,爸爸会平平安安的活着!
苏琴的质问把温馨推进了自责深渊。
她狼狈地倒在地上,寒冷肆无忌惮地钻入她的身体,冰封了她的心。
眸光掠过温馨满是眼泪的小脸,他能清楚感受到她的绝望,温泽宇很想去安慰她,但是此刻,苏琴才是他更应该关心的。
他不顾苏琴的哭喊把她从尸体旁拉开,护士则迅速将温延军推走,免得再耽搁时间。
亲眼看着丈夫被带走,早哭得肝肠寸断的苏琴再支持不住,就这样晕了过去。
温泽宇大惊失色,赶紧带她去看医生,无暇顾及温馨。
眨眼间,四周安静下来。
一直充当观众的萧湛终于有了动作,他来到温馨身边,居高临下地向她伸出手。
“温馨,你已经无家可归了,跟我走。”
她怔然看着他冷酷的眉眼,然后目光落到他摊开的掌心。
她没有反应。
萧湛目光沉了沉,“现在已经没人要你了,温馨,你只能跟着我。”
没人要她了……
是啊,爸爸不要她了,容离不要她了,连大哥他们也不要她了……
眼泪早已干涸,温馨绝望地闭上眼,把手交到了萧湛手里。
、205 你去死吧!
独家深爱;205 你去死吧!
夜晚过去,大地迎来黎明。舒悫鹉琻
萧湛打开房门。
明媚的太阳光被黑色的窗帘严严实实阻挡在外,奢华的卧房内,一片黑暗。
他按开房间里的灯,然后看到原本应该睡觉的人不见了踪影,只余下凌乱的被子,他伸手摸了摸,被子里毫无暖意,她是早就起来了。
他把她带回来后,她一直呆在房间里面,他在外面客厅坐到天亮,如果她出去,他肯定会晓得。这里是三十多层的高楼,她不可能翻窗户逃走,那么,她,还在。
萧湛皱了皱眉,目光四处搜寻一阵,没找到温馨。
这里没人,那就只剩卫生间了。
看着那扇紧闭门,萧湛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快速走过去,拧了拧把手却发现里面落了锁,这下完全能肯定她在里头。
“温馨!把门打开!”他在外面大声喊她。
走近了他才注意到里面有水流的声音,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声响,哗哗的水声,带出一阵诡异感。
萧湛又喊了两声,并且使劲踢了踢门,可里面的人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别无他法,萧湛只好硬把门给踹开。
他力气大得很,直接在门上面踢出个坑,巨大的声响惊动外面的韩晋等人,他们立马冲进来,看到的是萧湛一身冷意的踹门。
韩晋有丝疑惑,“萧少?”
萧湛没理会他们,看着摇摇欲坠的木门,又补了一脚,造价昂贵的门就这样可怜兮兮地被彻底破坏了。
于是,里面的情景清晰呈现在萧湛视线里。
温馨正站在盥洗台前,水龙头哗哗流着水,她听到声响,脸转了过来,怔怔看着他。
长长的墨发垂在颊边,将她那张倾城的小脸映衬得更为惨白,她眼神空洞,如同失去生命力的花朵,芳华已逝!
至少表面上她看起来是安然无恙,萧湛刚要松口气,却在下一秒,他忽然从空气里嗅出一丝不正常的味道。
身为黑道帝王,经历过无数次生杀予夺,他对血腥味儿尤为的敏感。
萧湛猝然眯起眸光,视线从她苍白的脸下移,然后他看到她两只素白的手是红的,鲜血正顺着指尖往下滴,她的脚边,已经散开一片鲜红,开出一朵妖冶红莲!
而她的表情是如此平静,仿佛感受不到丝毫疼痛!
萧湛脸色骤变,他迅速走过去,厉声喝道:“你在干什么?!”
她竟然想自杀!
如果他再晚些进来,那她是不是就成功了?
温馨一动不动,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他,瞧不出任何情绪。
萧湛气急败坏地拉起她的手,掀开袖子,那纤细白皙的手腕处,被她自己划出好几道伤口,殷红的血液正往外冒,把他的手也染红了。
心底烧起莫名的怒火,萧湛残忍地在她血淋淋的手腕捏了一下,满意地看到温馨皱紧了眉,她死死咬着嘴,忍住痛呼。
“既然想死,那你怎么不再使点力,割深一点,嗯?”一身黑衣的男人犹如降临世间的撒旦,他的心,他的血,全是冰冷的,非要把人逼死才会甘心,“对准你的这动脉,使劲划上一刀,你马上就能去见你爸爸了!”
爸爸两个字,刺激到温馨早痛得麻木的心,她凝着萧湛,眼里快速闪过某种东西,萧湛来不及去捕捉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脸上的血色越来越少,近乎透明,好似冰雪凝成的,只要一接触到阳光,会化作飘渺的水汽,彻底消失掉。
萧湛皱紧了眉。
“韩晋,准备车,马上去医院!”
守在外面的韩晋应了声,马上去安排车。
萧湛的理智被她的自虐搅乱了,以至于他竟然忽略掉一个致命性的问题。
他抱起温馨,带着她急步往外走。
被完全陌生的男性气息围绕,温馨垂下眼,染着血的小手悄悄摸进了外套的口袋里,将她事先藏好的锋利的刀片握在手心里。
当萧湛向她伸出手那一刻,她下定决心要为父亲报仇,所以她跟着萧湛回来,并且安安静静,不吵不闹,似乎心已死。
这样做,只为让他消除戒心。
只要她一闭上眼,想起的都是父亲惨死的模样,悔恨将她的心啃得鲜血淋漓。
苏琴说得很对,她害死了爸爸,她没有脸面对温家的任何人!
从萧湛留下她独自在房里后,她起了身,像个幽灵样在房间里飘荡。
萧湛为人警惕,要下手绝对要找到最合适的机会,否则一次失败,她再无重来的可能。
凭她一个人的力量,要如何报仇?
赤手空拳,她绝对是输家,她需要武器!
可惜的是房间里找不出任何能尖利的东西能够派上用场,她就去了卫生间,在里面找了一阵后,终于发现了剃须刀。
剃须刀的刀片最是锋利,她把刀片拆下来藏在衣服口袋里,等找好机会就动手。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
疼痛如附骨之疽,难以磨灭,她根本不能睡着,看着寒光闪闪的刀片,她如同中了魔咒一样,撩开袖子就往手腕割。
痛,很痛,可同时,困在身体里的悔意好像找到了宣泄口,随着血液流出,让她能够好受一点。
她就这样躲在卫生间里,用鲜血来忏悔她的过错!
当萧湛来找她的时候,她知道,机会来了。
只此一次,拼死一搏。
爸爸,对不起,是女儿不孝,请你原谅我!
她在心里默念着,眼泪顺着眼角滚落,同时攥紧了刀片,锋利的刀刃将她的手心划破,她却不觉得痛,而是一阵快慰,终于能够杀掉萧湛的激动!
萧湛并不知危险靠近,他唯一的关心的,是这小丫头的性命。
他要她平安无事!
忽然,有冰凉的东西贴上他颈部大动脉的位置,伴随而来的,是温馨充满恨意的几个字。
“萧湛,你去死吧!”
他身形骤然一僵,视线垂落,对上她眼里疯狂的杀意,那样的光芒刺得他眼底生疼,他尚未反应过来,紧接着,脖子上狠狠一痛,有鲜血的腥甜在空气中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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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好像第一次这样子虐女主角,有种越虐越开心的感觉捏~~~~
、206 总要试一试
独家深爱;206 总要试一试
他们的距离太近,纵使萧湛在最短的时间反应过来,全身而退已是不可能的。舒悫鹉琻
颈侧被她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留下。
萧湛暴怒,粗鲁地将温馨扔到地上,如同扔一块垃圾样。
后面的保镖见到老板被行刺,即刻掏出别在腰间的手枪,纷纷瞄准温馨,如果萧湛的命令迟下一秒,温馨无疑会被子弹打成马蜂窝。
“都给我住手!”萧湛怒喝。
“萧少……!”
萧湛冷眼扫过去,“退下!”
男人拥有绝对的威严,他是王者,他的命令,身为部下的他们必须遵守!
保镖们不甘地收了枪。
从剃须刀拆下来的刀片很窄的一小片,虽然锋利,可要想一次性割破他的大动脉,单凭温馨一从未杀过人的小姑娘那生疏的手法,实难办到。
尽管流了血,他的伤口却不是很深。
萧湛居高临下地俯视温馨,目光凌厉如刀。
“温馨,你居然想杀我?!”
倒是他小看了她的能耐,以为她被温延军的死刺激得精神崩溃,企图自杀,却原来她脑子清醒得很,暗地里计划着杀他!
扫眼掉到地上的凶器,上面沾着他的血,如果细小的刀片换成匕首,也许此刻,她已经成功划开了他的大动脉!
萧湛是残暴的,嗜血的。
鲜血唤醒了蛰伏他在心中暴虐的兽。
这一摔,浑身的骨头像被车狠狠碾过一样的痛,她手腕上的伤口也因此再度裂开,温馨狼狈地趴在地上喘着气,小脸煞白,额头上满是冷汗。
“那是因为你该死!”她一再激怒他,全然不计后果。
刀片离她很近,温馨顾不得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