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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我不对。”他无奈地笑,俨然割地赔款、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一笑,也在所不惜。
几天后,两人一道去参加莉莉的婚礼。
新郎吴枫是斯文白净的书生款,对莉莉有求必应,不仅当众为莉莉弹奏了一首《梦中的婚礼》,还声情并茂地念了一封情书。莉莉十分感动,一边抽噎一边说:“我愿意。”
在司仪宣布“新郎可以吻新娘”时,坐在宾客席的众人全都聚精会神地盯着热吻的新郎新娘时,宁双牧突然扭头问她:“感动吗?”
她点头。
他又问:“羡慕吗?”
“……羡慕,但对于我们来说还是太快了。”她觑了觑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据我所知,吴先生追了莉莉三年。”
“你是怪我没有早点认识你,还是责怪我魅力太大,连三个月都不用就追到了你?”
她咬牙:“……你魅力太大。”
他得意地笑起来。
谢慕苏也笑:“早知道就不那么快和好。”
他的俊脸一黑,冷声道:“我们还是尽快结婚吧。”
两人正说着,却忽地响起一道轻柔的女声。
“谢慕苏?”
不确定的语调使得谢慕苏转过头看向说话的人,化着淡妆的女人的脸很是陌生。谢慕苏疑惑道:“你是?”
女人挪了挪身子,将二人的距离拉近了些,她的眼神时不时往谢慕苏身旁的宁双牧飘去,她故作委屈地眨眨眼:“我是任安娜,你忘了?”
眼前清纯的面孔,谢慕苏一丁点印象也没有,一听名字,反倒想起来了。任安娜和她同期出道,半年后,在某次宴会中认识了一位烟草商人,商人原本有位发妻,认识了任安娜后,便迅速与妻子离婚。那男人先前也没少在外面打野味,与大多数爱偷腥的男人一样,口口声声说不会让外面的女人威胁到正主的地位。
任安娜成功上位,当上年轻的阔太太,这段“佳话”时常被提前。众人猜不出她使了什么手段将那商人迷得连原则也不顾,但凡有熟识的人提到“任安娜”这个名字,谢慕苏准会听到女人们用三分不屑七分嫉妒的腔调,谈起任安娜刚入行时的糗事。
谢慕苏淡淡地说:“现在想起来了。”
女人扬起耀眼的笑容,熟练地从枚红色的铂金包里掏出手机,说:“我们交换手机号吧,好久没见了,下次一起坐坐吧。”
“不用了。”即使同为模特时,谢慕苏与任安娜也只是点头之交,她并不相信时隔多年她们反而会成为朋友。
任安娜满脸的娇笑凝结在嘴边,她撩了撩头发,又说道:“那一起拍张照片吧?”
拍照、修图再上传到社交网站上,便是阔太太的一大消遣。如果自己的照片传上网络,为了避免不好的影响,宁双牧定会麻烦他的朋友帮她压下消息。谢慕苏不愿意再因为自己而使得他欠别人的人情。当下拒绝道:“我已经隐退了,拍照就免了。”
女人安静地收回手机,不再多言一字。
婚礼结束后,宁双牧问:“那女人是谁?”
“我们差不多是同时期入行的。”谢慕苏回答道。
上了车,他边发动引擎边问:“除了林初戈和方苓,你还有其他的朋友吗?”
“莉莉。”她吐出二字。
“还有呢?”
“……我人缘很差,没有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和林初戈是怎么认识的?”
“一开始莫名其妙地认识了方苓,而方苓和林初戈的关系又很好,就这么认识了她。”谢慕苏转着眼珠回忆着,“不过初戈帮了我很多,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有位女生突然找上我,硬要说我勾引她的男朋友,天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谁!那时在食堂,周围的人全在看热闹,是初戈站出来解救了我,当时我在想,她要是男人我绝对会爱上她。”
谢慕苏看了他一眼,调侃道:“不过初戈要真是男人,就没你的事了。”
信号灯恰好跳到红灯,宁双牧也看向她,她以为他会借机说些肉麻的话,他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的双眼中夹杂着难以言明的情绪,神情很是为难。
又是这副欲言又止欲说还休的模样,最近时不时会见到他露出这种表情,谢慕苏问:“你想说什么?”
他张了张嘴,手机铃声骤然响起,他一面接通,一面发动引擎。
挂断电话,他说:“酒店那边有点事。”
她点点头,两人默契地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宁双牧将她送回了公寓,便驱车离开。
转眼间,他的生日便到了。陆江引早早就打电话给谢慕苏,让她今晚别忘携带“家眷”来弥赛亚俱乐部庆祝。
SLG的客人不多,谢慕苏决定提前下班。她刚坐上出租车,皮包的手机便响了,她以为是宁双牧,来电人却是苏静。
“谢慕苏,你现在立刻来流金岁月。”苏静冷声命令。
谢慕苏的语气也不佳:“我有事——”
苏静拔高了音量吼道:“能有什么天大的事!马上过来!”
掐断电话,她拧着眉,忍着怒气对司机说:“去流金岁月。”
推开包厢的门,一叠文件迎面砸上额头,谢慕苏痛极了,捂着额头吼:“你发什么疯?!”
“我发什么疯?疯的人是你吧!”苏静冷冷一笑,这笑容犹如一道裂缝,戴了许久的面具逐渐龟裂,像地壳崩塌了一样,露出其间丑陋的内核。
真熟悉,谢慕苏想,此刻的母亲的神情,真是久违了。
“你知道你的‘好朋友’的母亲是谁吗?”不等她回答,苏静抄起手中的文件夹向她甩去,她下意识地倒退了几步,堪堪躲过飞来的文件夹。
苏静浑身发颤,甜美的声音变得尖锐急促,犹如刹车失灵的汽车,谢慕苏没来由地感到发慌,仿佛她是坐在车上的乘客,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撞向名为“真相”的山峦。
“她妈是当年轰动了岱城的林大交际花!你大可去问问,稍微上一点年纪的男人有几个不知道她林雅季的大名?岱城有名的男人的床被她爬了个遍!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挖了她林雅季的墙角还是抄了她林家的祖坟,这辈子她勾引你爸也就算了,你居然还和她女儿做了十年朋友!你这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蠢货!”
“妈,你不了解初戈别妄自下判断!她不是那样的人。”她恨林初戈的母亲,却无法忍受苏静说好友一句坏话。
苏静的面容狰狞起来,她讥诮道:“龙生龙凤生凤,□□的女儿会是什么好货色?那双狐媚子眼睛比她那下贱放荡的浪蹄子老妈还要骚上一筹!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当心你的小男友被她迷了魂。到时候哭都没地方!”
谢慕苏固然震惊上辈人的事,却觉得母亲被恨意啃噬的脸庞尤为陌生。纵使是往日母亲怒火中烧,拿鞭子抽她时,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满口污秽话。
她平静地说道:“妈,你该去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您曾经也是大家闺秀,谢家虽然落魄了,但你也别一副市井泼妇的嘴脸。”
捡起地上的文件,谢慕苏一声不吭地走出了包厢。
随着“哐”的一声关门声,苏静浑身瘫软地坐在椅子上。
对谢朗逸的爱,对林雅季的恨,像两根银丝紧紧地匝着她的心脏。年轻时,一听到“慕苏”二字,苏静便感觉心尖上的银丝束缚得更紧了几分,她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后来,她听说林雅季也死了,她忽然觉得缠绕在心中的银丝消失了。
直到瞥见林初戈的那双眼,久违的恨意再次席卷全身,而那两根银丝却化成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捅上了她的心口。 捅得她鲜血淋漓,她才恍然发觉,对于往事,她从未释怀过。
谢慕苏坐在出租车上,泪眼朦胧地翻阅着文件。纸张上印着女人俏丽的脸庞,真好看,谢慕苏想,难怪父亲会喜欢上她,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宁靖元会纡尊降贵追求她。
资料上写道,林雅季早在十年前就死了。谢慕苏劈手将纸揉成一团,她有些恶毒地想,苍天有眼,报应不爽。
到了俱乐部,一位男侍者带领她往包厢走去。打开门,方苓的声音便传进她的耳中。
“慕苏,你去哪儿了?电话也不接,就等你一个人了!”
谢慕苏红着眼巡视了包厢一圈,人人脸上都带笑,生日宴会高高兴兴地开场,却在一瞬间就要收尾。
她一步一步向林初戈走去,止住脚步,俯视着窝在沙发的女人。真美,她想,比林雅季还要美上数十倍,美到她恨不得划花这张脸。
“初戈,你母亲是不是叫林雅季?”她的声音听在自己耳中极其不真切。
宁双牧隐隐发现了她的异常,走上前来想拉住她,却被她大力推开。一滴泪水砸在地板上,她哽咽道:“你早就知道了吧?”
他心虚地别开脸。
林初戈面露迟疑,一头雾水地看着二人,说:“是,怎么了?”
她双眼红肿,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她竭力忍住流泪的冲动,稳了稳气息说:“我爸曾经为了一个女人抛妻弃子,到死都没有管过我们母女俩。”
她的意思不言而喻,林初戈猛地抬头:“……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这一章了,此文进入收尾期_(:з」∠)_
、第 29 章
忘了是怎样回到公寓。谢慕苏只记得自己将手中的文件全数扔到林初戈的脸上,便夺门离去。后来,便哭倒在宁双牧的怀中。
她从床上坐起身,看了看柜子上的闹钟,凌晨四点。出了卧室,便见到宁双牧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听见动静,他温和地笑:“醒了?饿吗?”
他的神情疲惫得很,她的眼圈霎时红了:“对不起,本该庆祝的日子被我搞得一团糟,还害得你一夜没睡。”
“是我不对,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他内疚地说道。
她缩进他的怀里,仍有些伤心:“为什么是初戈的母亲呢?如果不是她的母亲,我的父母就不会成为一对怨偶,一个从云端坠落客死他乡,一个爱而不得被恨意束缚……不,也许没有她的母亲,谢朗逸也会爱上别的女人……可为什么偏偏是林初戈的母亲呢……我知道上辈人的事不能怪罪在她的头上,可一想到年少时的事,就没办法不迁怒她。”
他默不作声,只是将她搂得更紧。
她又突然恼火起来:“初戈又为什么要道歉呢?她越是道歉我越会心安理得地认为她也有错。这不是给我无理取闹的机会吗?!”
他无奈地笑,声音低哑道:“归根结底,一切的起因都是我爸造成的。当初若不是我爸负了林阿姨,现在的你和林初戈也不会受到伤害。”
“不知道初戈会不会生我的气,我那么过分……”她愈发将自己缩成一团。
他轻抚着她的头发,安慰道:“你的情绪会失控是人之常情,不要自责。”
想起她将一叠纸兜头摔在林初戈的脸上并奔出包厢时,莫行尧似乎低声吼了他几句。他是初戈血缘上的哥哥,是莫行尧的好兄弟,却又是她的男朋友。夹在中间腹背受敌的人,是他。
她心中的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对不起。”
他失笑:“为什么要道歉?”
她哑着嗓子说:“一个是朋友,一个是妹妹,让你为难了。”
“放心,行尧心疼归心疼,但不会生我的气。至于林初戈,你比我更了解她。她虽然和我有那么点血缘关系,但不如你重要。”他端起水杯喂她喝了几口。
她润了润嗓子,说:“不会生你的气但会对我有意见吧,毕竟他间接帮过我,我还对他的女朋友……算了,不管了。我就是拿不准初戈的脾气,她向来是有仇必报,被打就打回去被骂就骂回去。可不论我和方苓捅了多大娄子,也没见她生气,顶多嘴上刻薄几句,却第一时间帮我们收拾烂摊子。但这次我当着一圈朋友的面,又是吼她又是拿东西砸她,换位思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