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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害-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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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慕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脑中忽然闪现出陆江引嬉皮笑脸的模样,好奇地问:“陆江引正经起来也会这样吗?”
“你对江引很感兴趣?”他猛地转头看向她。
“不是,只是突然想起来就问问。”她无奈地瞟他一眼,“你害怕我会喜欢上他与我害怕你会喜欢上初戈是一样的性质。”
他沉默不语。车子驶过信号灯,汇入车流中,他才低声说:“分场合,私底下不会那么拘束。”
想起自己的两位好友,谢慕苏捧着脑袋说:“好想知道你和你的朋友是怎么相处的。”
“我也想带你去认识他们,”他悠悠叹了口气,“可你比我还要忙。”
“总会有机会见到。”她抿唇争辩,瞥见他冷淡的脸庞,她嘀咕道,“为什么你这种类型会和陆江引那种类型的人做朋友?”
“我属于什么类型?”这个问题意外地耳熟,不给她回答的时间,宁双牧又问:“达毅是什么类型?”
谢慕苏想也没想就说:“达毅是和你完全相反的类型,你比他温柔绅士多了。”
“你知道达毅喜欢你吗?”他猝不及防地问。
“怎么会!”谢慕苏才不信,“你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别告诉我是‘男人的直觉’!”
“有些男人是属于‘喜欢你就欺负你’的类型。”他的语气平淡,似乎丝毫不介意达毅是潜在情敌。
达毅天生性格恶劣对谁都一样,谢慕苏仍旧不相信达毅喜欢自己,她感叹道:“幸好你不是这种类型……”
宁双牧面上不置可否,心里却想,我倒是想欺负你,只是下不了手。宁双牧胡思乱想地同时,谢慕苏也在东想西想,他和她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目前的进展却只停留在拥抱牵手的阶段,连嘴都没亲过。
她没有恋爱经验,便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女性魅力不足。她只有两个朋友,方苓只会驴唇不对马嘴地回答她。而远在国外的另一位好友,谢慕苏换算时差却还是打扰到了林初戈,被吵醒的睡美人不耐烦地说:“你□□长得也不赖,他要么是断袖,要么那活计有问题,要么在等你主动。”
谢慕苏下意识地看向他的某部位,脸红得能滴血。她想问他,说出的话却与想问的相差十万八千里:“你每次应酬完会和包厢里的女人睡觉吗……”无论是“开房”还是“上床”她都说不出口——至少在他的面前说不出口。
宁双牧一怔,随即笑了笑:“慕苏,我很挑食的。”
这就是没有了?谢慕苏又问:“那和陆江引他们在一起呢?”
他停下车,手臂撑在方向盘上,笑得很开怀:“江引其实很纯情。”
她心满意足。他的视线扫过她粉色的耳垂,心中一动,声音低哑道:“作为奖赏,慕苏,你亲我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他的目光温柔极了,她被他的柔情包裹着,谢慕苏情不自禁地向前倾,在他的嘴角边印下一个吻。他却像抑制不住了一般,扣住她的后脑勺,直直吻向她的唇。
她又羞又青涩,连呼吸都忘了,整个人沉浸在他湖泊般的双眸中。她迷迷糊糊地想,就算溺死在这片湖中,她也甘之如饴。
良久,他才放开气喘吁吁的她,他闭着眼轻喘,敛去眼中似火的情绪,等所有的欲求平复、呼吸平稳后,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晚安。”
谢慕苏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的,炎热的夏天,她却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成一团。又燥热又温暖的被窝就像他的怀抱一样,她红着脸羞愧地想,一个吻就能令她这样,若是再亲密下去,她岂不是会发疯?
她捂住脸不敢再想下去,她命令自己冷静下来,果不其然,林初戈说得没错,他在等她主动。这么一想,她说不出缘由地感到气恼。谢慕苏暗自打定主意,等林初戈回来,一定要向好友取经。她的意志太不坚定了,被他撩拨几下就飘上了天。她虽然和他在一起了,可总要给自己留点退路。
她并不希望自己像肖可琪一样,如此病态地爱着一个人。
托赖于请到的模特的名气,SLG的生意不愠不火,在繁闹的商业区,可供挑选的品牌太多,SLG刚起步,能有这样的成绩谢慕苏很是满意。
商场中得意,情场上,谢慕苏决定冷一冷宁双牧。她不能看着自己陷入泥沼里再无抽身的可能,她喜欢他,可他不是全部。在她的认知中,爱情是调味料,而不是必需品。若是毫无保留地去爱他,她无法想象往后没有他的日子,她该怎么办。
从古至今,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戏码上演得够呛,报纸网络上为了爱情而寻死觅活的女人亦不少。她打从心底瞧不起那些罗曼蒂克的傻子,更不想自己也变成为了爱而勇于献出生命的女人。
她的父亲因为“爱”娶了她的母亲,却又因为“爱”抛弃了她和她的母亲。她的母亲,谢慕苏也不知晓,她的母亲是否还爱着她的生父,谢朗逸。但她能感觉出母亲的恨意,数年累积却又无处宣泄的恨意,像一个死结缠绕在母亲的心中。在这三角关系中,她最同情的人是她的养父,他也是因为爱,甘愿娶了她的母亲,替别的男人养女儿。在苏静歇斯底里地发怒时,是他一面尴尬地笑一面捧上一杯水,哪怕母亲冲他恶声恶气地大骂,把水泼在了他的脸上,他也不生气。
当真是爱得卑微,低到了尘埃里。
谢慕苏以为林初戈会赞同自己的想法,她去机场接机,从机场到出租车再到林初戈的家,一路上谢慕苏说个不停,把关于她与宁双牧的一点一滴一股脑倾倒了出来。
她说得痛快,并在好友面前把自己的感情剖析了一番。
又冷又媚的美人却只静静地看着她,久久不说话。
谢慕苏有些滑稽地握住她的手:“初戈,方苓靠不住,我只有你这个朋友了,不管怎样你要帮帮我。”
美人闻言一笑:“你要我怎么帮你?谢慕苏,你自己也不了解你的心思吗?你爱他,明知道和宁双牧没有好结果却想和他在一起,我当初好言劝你不要喜欢上他,可你呢?也是,爱情这东西本就由不得自己。而你现在会如此矛盾,只能说是女人的天性吧,容易贪恋一时的温暖。”
“目前的你简直就像当初的我,在现实和爱情间摇摆不定,抱着侥幸的心理希冀着我和他会有好结果。”林初戈仰倒在沙发上,她摸了摸齐耳的黑色短发,“后来呢,现实狠狠给了我一巴掌,我们还是分手了。当然,是我提的,我对他说:‘长痛不如短痛’,你知道他又是如何回答我的吗?”
“什么?”这是谢慕苏认识林初戈十来年,头一次听她主动说起自己的私事。
绝美的面孔上一双眼却是雾蒙蒙的,林初戈笑着说:“他说我自私。”
谢慕苏愣愣的,这个时候,她又懊恼起自己嘴笨,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人都是自私的,你看报纸上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女人,过了几年后,不都是换上喜服高高兴兴地嫁与其他的男人吗。不是不爱他,只是更爱自己罢了。”林初戈又恢复到惯有的模样,她咧嘴一笑,“其实,你找我请教也没用啊,我自己的感情都是一团糟。但‘长痛不如短痛‘这句话到底没错,你再优柔寡断下去,伤害只会更大。”
“你的意思是让我放手?”
“根据你们的关系你自己决定,”林初戈郑重地说,“你虽然说得口干舌燥,但也只是一面之词,与其你一个人傻坐着瞎猜,不如去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
谢慕苏的脸倏地泛红,她支支吾吾道:“初戈……你能教教我怎么立场坚定一点吗?我们只是拥抱而已我就……”
“是谁说的‘我们是谈恋爱又不是打仗’?”林初戈揶揄道,“两个人在一起,脸红很正常吧?”
林初戈把自己的语气模仿得惟妙惟肖,谢慕苏闹了个满脸通红,她忙说道:“你别取笑我了!”
从好友家出来,天色已黑。谢慕苏摸出手机一看,十几个未接电话。她光顾着和林初戈聊天,连手机设置了静音也忘了。正想着,宁双牧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慕苏,你去哪儿了?”一接通,宁双牧隐隐有些紧张的声音便传过来,“我去了办公室,助理说你不在,又去了店里,你也不在。”
这几天宁双牧到点便来店里接她,工作室本就阴盛阳衰,以钱媛为首的年轻姑娘们全都羡慕极了。单身的姑娘们私底下偷偷叫宁双牧“二十四孝好男友”,若是哪一天他来迟了点,就会在谢慕苏耳边嘀咕几句,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艳羡。
“之前度假的朋友回来了,我去接机。”她略去与林初戈谈话的部分,“手机设置了静音所以没听到。”
宁双牧隔着手机松了口气,他问:“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接你。”
谢慕苏看了看四周,念出最先瞧见的几个大字:“我在港洋百货附近。”
等待宁双牧的时间间隙里,谢慕苏回忆着她和宁双牧在一起的事。想完了,她又对林初戈口中的“他”好奇起来,初戈这般完美的女人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达毅这种毛躁鲁莽型的绝不可能,而花花公子陆江引看着就不像什么正经人——虽然宁双牧打包票担保说他很纯情,但谢慕苏从小就听母亲念叨:“长着桃花眼的男人最绝情。”
“慕苏。”宁双牧的车不知何时停在她的面前,车窗徐徐降下,“上来吧。”
从上车起。谢慕苏便盯着他看,她边看边想,初戈会喜欢宁双牧这种类型的男人吗?转念一想,她自己又为何会喜欢上他这一款?她想起她刚二十岁出头时,曾在笔记本上写过理想型的男人,所列出的条条框框不亚于网路上炒得沸沸扬扬的“男神十大标准”。
仔细想想,那些条件他基本上都满足。比方说帅气、温柔、体贴、沉稳、不缺钱、有内涵、待她好,她盯着他的脸出神,她感到些许迷惑,莫非她会喜欢上他只是因为他正好满足她幻想中的那一类男人?这一瞬间,她自己也无法确定她爱的到底是她理想中的男人,还是他。
“好看吗?”他的嘴角噙着一抹笑。
“好看。”她却收回了视线。
车内的气氛冷了下来,也许是心虚,她放柔声音说:“我记得几个月前,也是这个点儿,你突然开车停在了我的眼前。”
那时候,他好像刚从宁宅回来,满肚子郁气在看到她时凭空消失。宁双牧笑道:“我的眼睛一看到你,手脚便不由自主地驱车开向你,跟中了魔似的。”
“你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她近乎叹息地说。
他不语,只当是女生的小心思。目光划过国贸的铭牌,他心中一动,说:“慕苏,我们去国贸逛逛吧。”
“不要,被人拍到了怎么办?”她急忙拒绝,心里想的却是,如果去了国贸,他免不了要送自己东西,要是往后分手了她该如何处置?她猛地一惊,潜意识中自己已经打定主意要和他分手了吗?
他安抚道:“放心,没人会拍。”即使拍了也无所谓,他想,只要不乱写通稿,怎么拍都行,省得他总愁没有机会告诉宁靖元和宁老太爷。
她“嗯”了声,低着头害怕眼睛毒辣心细如发的他会窥出她的心思。
他拥着她往六楼去,国贸的六楼是珠宝首饰的专场。他的目光掠过翡翠,掠过玛瑙,掠过钻戒,掠过水晶项链,然后停在一款样式老旧的金手镯上。他从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对母亲的印象仅限于外祖母家的相册。梳着两根麻花辫的母亲打扮得极为淳朴,唯有手腕上的金手镯闪闪发亮。
谢慕苏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玻璃柜中的手镯,她自然不知道其中的渊源,只觉得,丑。又丑又土,还是暴发户专用的金,她想起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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