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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感觉到十几条羽箭正向它射来,下意识地用爪子乱挡,却还是有不少射中了致命之处,凌震和熊瑛这时也赶了来,那黑熊终于抵挡不住,倒下之时,还是发出震天的的响声,爪子还微微颤抖着,似是不甘就这样死去,但最终也没了气息,“多谢二位将军相助,否则单凭我们二人之力,可真制服不了这庞然大物。”
凌震笑道:“二位将军太谦也,我们也不过是相助一阵而已。”熊瑛亦施礼道:“二位将军神勇,在下由衷敬佩。”
情谊,就在这一刻传递,英勇的身影再入密林,山中的毒蛇猛兽丢魂丧魄,惊得不知去向,他们的英勇,不仅在战场上展现,在这狩猎场上也表现得淋漓尽致。
春风送来的暖意覆盖了每一寸土地,草儿感受到这温暖也欣欣然冲破了一层又一层的关隘,冒着油绿的尖儿,在视觉上带来舒适之感。一班文臣铺毡对坐,风飘絮自是与云琮、李菁逸、刘敬之合坐一处,婵娟与几个书吏在一边的河堤上放纸鸢,活泼的眸子不减纯真,手中的丝线越扯越远,那些纸鸢便在东风的助力下,高傲地向明净如洗的天空中飞去,也带去了人们的理想和希望。
“近日齐国屡屡犯我边境,背弃盟约,攻城掠地就在眼前,不知两位都督和军师如何应对?”此时的刘敬之已年逾花甲,本是精神矍铄,红光满面,此时却因边关频频传来的战报徒添老态,花白的胡须荡在胸前,颇有长着风度。
云琮已过而立之年,爱着些暗色服饰,那支墨玉簪又挽上了发髻,未曾消逝半点光泽,澄净的眸子一如往昔,只是失了些少年的轻狂之气。“水军的训练已经熟稔,随时可以准备发兵。”
李菁逸抿一口香茗,修长的手指在青玉杯上游走,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三年的时光倒是使他更加飘逸俊俏,腰间还系一柄离尘剑,不改侠客之风,“这些将士多为北方士卒,刚开始训练时连船都坐不稳,整日间上吐下泻,耗费了大量药材,如今已是大不相同了,再加上在楚国俘获的军士大多熟悉水性,这样一来,也减少了许多阻力。”
风飘絮内里着一件雪白素衣,
外面罩一件紫纱烟罗,有些沧桑的发簪掩不住华发的光采,只是眉头微蹙,“三妹,怎么一言不发?”“没什么,只不过有些担心。”
云琮追问道:“到底所为何事?”
“这战线拉得太长,齐国以逸待劳,我们不占优势,只恐”
云琮笑道:“三妹不必过于担心,我军可多行水路,几日前我夜观天象,近一个月都是东南风向,我军顺风而行,比陆路行军可是要快得多。”李菁逸也劝慰道:“不错,而且我军士气高昂,听说了淳于礼将军从边关报来的消息,都按捺不住了。”
“我还有一言,不知二位兄长是否肯听?”云琮道:“三妹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风飘絮平稳心绪,“二位兄长认为白练如何?”
李菁逸道:“倒也勤谨,三妹认为呢?”风飘絮叹道:“他虽为水师训练尽心尽力,可是我仍觉此人不堪大用,楚国被攻破之时,他急欲叩首乞降,全不似罗如烈凛然傲骨,如此投机取巧之人,虽有才能,却不得不防。”
云琮道:“三妹放心,我与子轩定然留心。”
一年少将军脸上稚气还未完全褪去,却手执银枪,挥洒自如,眉目清秀,掩不住坚强刚毅。 风飘絮不禁问起,“不知这少年将军是谁,倒是一身好武艺。”云琮大笑道:“三妹又起了爱才之心,这位小将军便是轩辕将军之子,刚刚及冠,使得一手好枪法。”李菁逸此时却爽朗一笑,“二哥,你笑什么?”“这爱才之心,莫若三妹和主公。”
风飘絮轻抚云鬓,一时之间也来了兴趣,“怎么说?”李菁逸道:“三妹数次派人寻访汤达下落,几次相请,最终女扮男装说得汤达忠心归顺,主公纡尊降贵,亲至山野,不畏道路险阻,几次拜谒,诚信可感天地,终于使得这前朝将军淳于礼回心转意,这难道不是惜才之意,爱才之心?”风飘絮举杯赞道:“二哥此话精辟,当浮一大白!”
云琮似是想起了什么,侧目向风飘絮问道:“三妹,你那里是否少一名书吏?”风飘絮看着与婵娟放纸鸢的秦怀远,眼中添了几分笑意,“不错,怀远如今经了许多历练,已能独当一面,如今也任了参军,因此少一名书吏。大哥可是要举荐什么人?”
云琮道:“最近新募得一人,此人姓董,名辰,字仲卿,勤思好学,是个可造之材。”
“既如此,飘絮拜谢大哥。”正谈笑间,一小校策马而来,卷起一路红尘,下马便拜,“参见两位都督,军师,刘大夫。”
云琮问道:“何事?”小校道:“主公请军师过去一趟。”
风飘絮辞别云琮,自随那小校来到空谷幽林之处,黄鹂清脆的鸣声不绝于耳,树大根深,招展的枝叶遮住了天空,带来一片荫蔽,风飘絮回眸时,那小校已不在眼前,不免疑惑,正欲出林,身后却有一人环上了她的腰,直把她带到马上,她正想挣扎,突如其来的沉稳声音暂且让她心中绷住的那根弦松了许多,“主公,这是”
燕王在她耳边呢喃,声音柔软地吹进她的耳朵,“先别说话,孤带你去一个地方。”
氤氲的雾气上升,使这里更添一丝诡秘,一座座坟冢添上了新土,散发着泥土特有的清香,青石板刻成的墓碑带着特有的苍凉悲怆之感,燕王与风飘絮却从这里下马,当她看到“父王慕容哙之墓”这几个字时,早已背过身去,声音中隐含怒气,“主公为何带臣来了这儿?”
燕王轻抚她的秀发,手指在那人的青丝间游走,“孤知道你不愿拜祭孤的父王,正因为他的萎靡,才致使那么多的民众家破人亡,更害得你只不过,我并非让你来拜祭他,而是另外两个人。”
“何人?”面对她不解的神情,燕王淡然一笑,目光中似是有些怀念,“昔日我作为人质去往齐国,便是此坟冢中的温庭玉一直照顾我,后来在逃出齐国的途中,为了我的安危,不幸离开人世,另一位便是我的恩师,卫温,也正是他建议我筑黄金台招揽人才,可惜他久病不起,最后还是撒手人寰了”
声音中已带了些哽咽,泪水不能自制地流出,朦胧中却见风飘絮已跪□子,庄重地拜祭那二人,礼毕后,燕王扶她起身,拿出一块晶莹美玉,以黑白二色相离,拿在一起时便如两条鱼相濡以沫,燕王执意把那白璧塞在她手中,“我慕容昭与你风飘絮约定,待大业完成,定不负这玉璧之意。”
风飘絮在那一刹那间有未能平息的感动,他今天竟搬出了对他最重要的两个人来为他们作见证,仔细瞧着那玉璧,灿若星辰的眸子涌上一层朦胧的美,“此生定与君携手,共看这大好河山。”“絮儿,可否唤孤一声昭?”那目光中似是期待,却又投向远方,仿佛是记起了从前的往事。
风飘絮明白,带着公子昭这个名号的时候,是他一生备受屈辱的时刻,却也是他与父母相处最多的时期,她轻唤一声,“昭。”两人的手紧握在一起,那玉璧也合为一处,温度,就这样传递在两人的手心,也传递着不绝的情意。
皎洁的月光为大地披上一层银装,辽阔的天地间,充斥着将士们的欢笑声,他们围拢着篝火,炙烤白日里所捕获的猎物,诱人的香味儿从每一个烤架上飘散出来,令人馋涎
欲滴,将士们不仅欢喜今天丰厚的收获,更期待着那绝世的舞蹈。原来众人都希望一睹风飘絮的舞姿,素日里军中禁止歌舞,而今日是一年一度的狩猎大会,因此燕王也破例,允准了他们的请求。
数十个粉衣宫女迈着轻盈的舞步围拢而来,粉色的衣袖扬起,在空中开出一朵娇艳的牡丹,几个乐师轻抚琴弦,丝竹管乐之声飘散开来,只见那些宫女散开衣袖,一遗世独立之女子,身着雪白素衣,挽天仙三环髻,白色的丝带随风飘起,只见她轻轻一跳,绝世的美眸便能摄取所有人的魂魄,几个小校早已看呆了,平日里沉着冷静的军师竟也有这样灵动的一面,不知从哪儿飘出漫天柳絮,它们仿佛是助舞的精灵,围绕风飘絮裙摆而动,众人禁不住暗暗喝彩。
四月飞絮,六月飘雪,眉目清新如画,身形婀娜多姿,疑是人间仙子,更胜月中嫦娥。她宛若一朵出尘不染的清莲,在众多的庸脂俗粉中脱颖而出,春风夹着一丝暖意拂过每个人的面颊,天地间交织起一首悲壮的战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作者有话要说:注:“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出自《诗·秦风·无衣》。
☆、故人相见恩怨明 僵持不下误战机
燕王的军队迤逦行进至边关,这支军马,已比不得当年穷途陌路中逃亡的队伍,如今竟有数十万之多,边关本是苦寒之地,只因齐燕两国划秦岭为界,倒显得山清水秀,无一丝寒冷阴风。此时正至初夏时节,燕王领军先至边关,风飘絮和一些马军将领随行,云琮和李菁逸则是与白练走水路早到一步。
燕王与风飘絮先至府衙,拜会淳于礼。淳于礼于十年前因为不满子之登位,于是解甲归田,不问世事,直到三年前燕王攻下楚国时打探到了他的消息,于是屈尊数次拜谒,终于请得淳于礼出山,他却自愿驻守边关,其情切切,其心未泯。
一人独坐在衙内,眉宇间不乏英武之气,岁月在他的脸上滑下淡淡的痕影,专注的眸子显现了他的爱国之心,报国之情。一个威严而温和的声音响起,打乱了他的思绪,“将军别来无恙否?”淳于礼起身施礼,“参见主公,军师。”
燕王的面颊上荡开一抹浅浅的笑,扶他起身,“将军少礼,不知子初和子轩现在何处?”淳于礼:“两位都督正在布置排兵事宜,因此今日不在府衙内。”
风飘絮一袭青花素袍,流转的花纹如云似水,明澈如水的眸子中蕴藏了些复杂的情绪,“将军如此说,是齐王有所行动了?”淳于礼望向这位被众人如神明般尊崇的女子,一双虎目中也夹杂着几许钦佩,“齐军近几日经常骚扰我边界,与上月给军师的信中提及情况无异。”
风飘絮抿唇一笑,“主公,齐王这是消磨军心,以逸待劳之术。”燕王道:“不错,那么明日就是孤乱他军心之时,就有劳军师将计就计,给他来个下马威。”“诺。”
又是熟悉的战场,风飘絮失了些从前的悲悯,毕竟历练已久,血腥厮杀的场面,纵是不愿见,也非见不可,有时候战争能压制战争,即创造一个更为长久的太平天下。风飘絮望着阵前对峙的两位旷古绝今的君王,一个温润明朗,如三月春风,欣欣然的暖意在于你对话时完全展露出来,对民众更是如普照天下的阳光,一个暗藏帝王心术,却善于纳谏,民众自然没有怨言,大臣也廉洁奉公。两人在对视的那一霎那,神思略有所异,却都想起了从前的一件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