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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曼凌又笑,“你皮真痒,挨过揍了还不长记性,还惦记呢!”
我知道他想岔了,只是笑,我说:“小侯爷呀!我一首辅家里的大公子,不能就这样屈服在杨允琦的淫威之下吧”
“胆儿够大,指名道姓了还——”
我说,“三军都指挥使大人,我都陪您说半天了,您给句话吧,兵借还是不借?”
陆曼凌突然扭过头继续磨指甲,淡淡道:“说些让我动心的。”
我想了想。
“我给你提成!”
“我给你分红!”
“我我替你找老婆”
陆曼凌终于抬头看我,“你不会是想把那女人送我吧?”
我想了想,“要是你们郎情妾意一拍即合,我没意见!”
见他不吭声,我继续说:“那丫头特漂亮。”
陆曼凌一个斜眼,“纪如月?”
我点头。
“还真是她!”他问,“你给人赎身了?”
我得意地点头。
“你知道她是谁么?忙前忙后给赎身,还替她找保镖,你图什么?”
我站得累,干脆跳到他的桌子上一坐,慢慢道:“她一女人,我有是咳咳这个你清楚,所以吧,我能图她什么呢?不就是看她可怜积点阴德罢了。
其实吧,我问你要兵是你合算,你想想,一天到晚跟着美女跑,还能盯着人家看,还不会被骂色狼,还没什么血雨腥风的大事,这么好的差事,你就挑俩弟兄,让我带走吧!”
陆曼凌不为所动,“再漂亮的女人,盯一天一夜的,也得吐吧!”
“怎么一天一夜了。”我说:“就白天!晚上,有人看着。”
“哦?”陆曼凌一脸好奇。
我得意道:“萧华衣!”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光:“你说动他了?”
“不是我说动,是他自己愿意!要不怎么说缘分呢?他和纪如月那真是一见如故呀!我告诉你,今天萧人精那英雄救美,那小铁剑唰唰唰的,那身段——
他要是个唱武旦的,准是名角儿!”
我说得上了瘾,继续滔滔不绝,“我现在是有喜欢的人,否则准弄根绳子绑他回去做压寨夫人!
你说他,生得漂亮,带出去有面子,又能打,跟着他安全,还会吟诗作对,要多风雅有多风雅。这种人上哪儿找去?
他最好的一点,就是讲义气,懂道理,知道疼女人。见着纪如月就让她往家里住,寸步不离地守着。
我说曼凌呀,大家都是男人,你可别输人呀!”
嗯!我就是要用一下激将法!
陆曼凌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我,我被他看得心发慌,哆哆嗦嗦地跳下地,我说: “小、小小侯爷,您别这样看我,要不愿意,我就找姜瑞年去。买卖不成交情在,我不记挂,你也别记挂,哈——”
他还是不说话。
我觉得一定是哪里说错了,越发觉得气氛不对头。
我想溜。
“给你两个天机卫的人,一个人一日二十两。”
他可终于说话了!
可这话让我差点吐血,但我想着,纪如月在苏州时的那身价,还是忍住了。
一分价钱一分货。
“一月五百。”他又说。
“啊?”我傻,怎么又变卦了?
“我的提成。”
这下我是彻底吐血了。
第八章 苏州一枝花
晚上,我娘让老赵喊我去王记吃饭。
我看着我爹铁青的脸,拍拍我弟的肩膀让他好好陪着老人家,就跑了。
我原名柳叶,我娘说,很久很久以前,在烟雨朦朦的江南,我爹用柳叶给她折过一只蝴蝶。
虽然那只蝴蝶长得像大耳朵老鼠。
我娘王淑仪,苏州白柳桥出了名的一枝花。
从小到大,从白柳河对面的王二麻子的小儿子,到隔壁卖豆浆油条刘大婶家的李二小,从没缺人追过。
她当初要就这么嫁了,我这辈子也许就窝在苏州一辈子,学着卖烧饼的或者卖油条。
只是有一年,她在桥头遇见了一个人。
一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读书人。
也就是我爹柳詹。
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可王淑仪和柳詹这对鸳鸯做得可真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
我爹是江西人,书香门第,当时路经苏州北上考试。
掐指一算,他前一天刚到苏州第二天就坐船走人,撑死待个一天。
就那么一天,他到我外公开的茶馆里喝了点茶,遇上了我娘。
一夜风雷雨,生米煮成饭。
我爹走后的第二个月,我娘发现有了我。
这种头彩都能让他中到,还真是不容易
这都什么命中率!
七年后,我娘带着还拖着两条鼻涕的我去帝都做生意,顺便找我爹。
我爹当时已经入了阁,红得发紫,正忙着和文正、长孙宇以及天德帝来个里应外合把首辅拽下台。
就在他们忙着像群麻雀一般咋咋呼呼,上蹿下跳的时候。
我娘出现了。
哦,还有拖着两条鼻涕,瘦嗒嗒外加只会上树爬墙捉蛐蛐的我。
我爹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晕过去了。
醒来后我爹同意让我娘做小。
苏州一枝花抡了他一巴掌,头也不回地走了。
还留下一句话。
“这是你儿子,也是我儿子,你要敢揍他,我就揍你!”
那时,在柳府,已经有了位大夫人,我对她的印象很模糊,因为她在我进柳家门的第二年便咽气了。
我只记得她的那个儿子,话都说不齐,鼓着一张包子脸,最喜欢跟在景弘的屁股后面奶声奶气地叫哥哥,比叫我可勤快多了。
后来有一次,我给我爹朝服上的仙鹤画了两撇胡子,他一下完朝便发疯似的拿剑让我去见列祖列宗。
我在后花园一路逃,一路喊救命,还是给他削了把头发。
第二天,我娘借着送猪头给我补补的名义,进了柳府,然后用一支擀面棍把我爹打得三天没上朝。
从此,我爹还是打我,依旧追得我满世界跑,可每次打都够不着,就算提着把剑,也是意思意思就过了。
偶尔气急真揍上了,第二天便让家丁严防死守严禁不明妇女出入。
我娘现在在九姑娘桥边开了家饭馆,叫王记。
据说本钱里有一半还是我爹给的,于是每年我爹都能坐在家里拿分红。
我娘自从用擀面棍让我爹半身不遂了三天,就没再来过柳府。
她要见我就让伙计老赵来喊,每次老赵来喊我我爹就一脸吞黄连的表情,然后对着我大手一挥,“滚滚滚——”
我表弟姜瑞年大约还没回来,我娘说不等他了,我们先吃。
她一边给我盛饭一边问,“叶儿,你都这么大了,有相好的没有?”
我正咬着一块鸭脖子,愣了一下,“要相好的干嘛?”
“成亲呀!”苏州一枝花一脸“你怎么这么傻”的表情道:“趁你娘现在年轻还能给你带孩子”
我说,“就我现在这摸样,要银子没银子要本事没本事,你让我上哪儿弄老婆孩子?”
“乱说!”
“你现在不是工部那个什么什么么?就跟年儿平起平坐的那个。”我娘说着在我背上猛拍一下,“你小子哎!可真算有出息!”
我捂着心口差点晕过去,“别别别。”
“您可别把工部侍郎跟兵部侍郎搅一道,更别把我跟姜瑞娘搅一道,这是一个等级的事儿么?”
见她犯愣,我说:“不信?一会儿他回来,你问问他今天在户部干嘛去了,保准吓您一跳!”
“哟,这么厉害?他干嘛去了?”
正说着呢,却听见老赵朝楼上一声吼。
“表少爷回来了!”
姜瑞年进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我娘除了我之外最喜欢的人。
四殿下杨允琦。
其实,我觉得,我娘有把他当亲儿子的趋势。
所以,我也没敢把脱离四皇子党的事儿跟她说,就怕她哭闹上吊呼天抢地。
直到现在,她一直以为我还在四皇子党那窝凤鸟里扑腾呢!
允琦管我娘叫姨,私下直接喊娘。
现在他就喊她娘。
我娘乐得开了花,她问允琦要不要吃梅菜饼。
哦,对!允琦最喜欢梅菜饼,尤其是我娘做的。小的时候我老给他捎带,就用油纸包着放在袖子里,走路的时候要小心不要晃出来,让文明芝瞧见了可就不得了。
那小子一定会啃得渣都不剩。
允琦说他吃过了,我娘就说那我去蒸虾仁烧卖,很快的。说完就下楼去了。
允琦的话让我想到,早上落在工部地板上打转的那块梅菜饼。
心里突然空了一下。
他们两个都坐了下来,一张四方桌,姜瑞年坐我左手边,允琦坐我对面。
我是真的饿了,于是说不要等我娘了,我们先吃!
说着就开始动筷子,给他们每人夹了一筷子猪颈肉,然后我看见允琦一筷子伸向旁边那盘酸菜鱼片。
我一看到他要吃鱼就头疼。
我问他要吃哪片,他点了点给我看。我就用小勺把鱼片小心地捞起来,一根一根挑刺。
半盏茶后,我感觉气氛有些怪。
于是抬头看允琦,发现他正一脸平静地吃猪颈肉。
再扭头,看见姜瑞年发抖的筷子,明明嘴角还抽搐硬是装作一脸平静。
我把挑好刺的鱼片用勺子盛着又加了点汤递给允琦,一边瞪着姜瑞年:“你今天挺牛呀!”
他筷子不抖了,只是一脸不乐意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你都耀武扬威横行霸道了一天了,难不成还没爽到?
允琦说:“这事就别提了,他刚去文府道过歉。”
我掏了掏耳朵,“嗯?你说什么?”
姜瑞年突然朝椅子背上一靠,斜着眼瞪我,手里的筷子“吧嗒”一声。
我开始埋头吃饭。
别怪我窝囊,你要有这么生猛的表弟,你也窝囊。
我娘端着两笼小烧卖上来了,给允琦连夹了好几个,才坐下来一边把烧卖放到桌子中央。
允琦突然给我夹了块鱼。
我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便觉悟地开始挑鱼刺。
然后——
我又觉悟了。
因为我突然想到,我早就不跟他混了呀!
那我干嘛还要替他挑鱼刺?
我算是明白姜瑞年那颤抖的小眼神了。
可是,他现在主动弄了片鱼过来,我总不能说:“喂!老子早不跟你混了,要吃鱼自己弄去!”
这样一说,不但我会不好意思,他会下不来台,我娘王淑仪还会直接把我从这里扔下去!
虽然她口口声声说是我亲娘,可你看好喽,要是我敢让杨允琦有个皱眉头的表情。
她绝饶不了我!
允琦打小没娘,我娘因为我曾经没爹,知道没爹没妈的孩子多惨,所以特别心疼他。
呃这什么逻辑
我只是觉得,在苏州的时候,如果做了错事,因为我外公外婆宠我,倒还能安安稳稳的。但自从到了帝都认了柳詹这个爹,就只能满花园地被追着跑了。
我只能硬着头皮挑鱼刺。
好不容易挑好了递过去,另一块鱼又来了!
我叹气,这顿晚饭真不用吃了!
王淑仪吃着吃着突然看着允琦问:“允琦,你那一家子里可有些什么公主呀,郡主呀,小姐呀什么的”
我娘属于和霍仪一个类型的人,允琦打小跟着我到这里骗吃骗喝,和谁都不见外。这下可好,我娘一直以为这小子是她带大的,也从不把自己当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