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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咋样?”
看到姜氏不停地对自己使眼色,田有余无奈地摇摇头,道:“去吧,别乱跑。”
“姐,我也去。”
田浩然从地上爬起来,扔掉手中的泥巴块,甩甩手就要追上去,高声喊道。
“浩然,跟你文轩哥在家里玩”
田有余一声令下,田浩然炯炯发亮的眼睛迅速黯淡下去,耷拉着头,眼睛里含着泪,小步踱了过来,站在姜文轩的身边。
出了门口,田圆并没有到前院找大堂姐田巧玩,而是小跑着来到了东边的树林,看了田喜平崭新的坟包,伤感了一阵,随后便打起了精神,到朽木上摘雪耳,雨后的雪耳长势很好,其中几枚肉质饱满,晶莹剔透如汉白玉,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
出了东边树林,路过东坑的时候,田圆在坑边摘了一面尚未枯萎的大荷叶,把雪耳小心翼翼地裹在里面,抱在怀里,疾步往广阳集的药铺走去。
“雨辰他娘,有余真能干,房子快盖好了啊。”
谢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口,看着院子里正忙活的田有余夫妇,跨了门槛进来,笑着说道。
“二嫂,你来啦,二哥他正忙啥?”田有余招呼了一声,弯腰低头,“他娘,别递了,扶住梯子,我先下去。”
谢氏苦笑两声,道:“恁二哥,他,还不是老样子,找对门的老白子侃大山去了。”
“二嫂,听五婶子说,李豁子来给你家大海提亲了,不知道是哪户人家?说成了没?”
田有余示意姜氏搬了个小凳子给谢氏坐下,自己则是搓着手上的泥巴,一屁股坐在井沿上,乐呵呵地问道。
“按理说,喜平的事刚过,不该提大海的亲事,但王半仙说办个喜事可以冲冲丧气,更何况,大海也老大不小了。”
谢氏说着摇摇头,哀声连连,定了定神,继续说道,“金庄的崔家,闺女十二岁,说是今年年底愿意给,就看咱这边的表态。”
“人家愿意给,咱就要啊,这可不能打马虎眼。早点办了,往后省得操心了。”
姜氏站了一会儿,累了,就背靠旁边碗口粗的槐树蹲下,一脸着急的神色,语速不免有些快。
田有余从井沿上站起来,拎了个小凳子,放到姜氏身边,努了努嘴,让她坐下,回过头来,关切地说道:“二嫂,你跟二哥他好好合计合计,毕竟这是关系着娃子一辈子的大事,可不能马虎喽。”
“有余,雨辰他娘,崔家的大娃子十四五了,到现在没娶亲,男娃子吃得胖墩墩的,说是眼光高,看不上一般人家的闺女,听说了恁家田圆,有意思结下这门亲事,亲上加亲,双喜临门,恁俩看,这事儿成不成?”
憋了好一会儿,谢氏终于说出这次过来的目的,说完之后,瞄了一眼姜氏,把目光停留在田有余的脸上,期待着他的答复。
姜氏目不转睛地看着田有余,勉强笑着,心里疑惑不解,这谢氏到底打得什么主意,随后摆摆手说道:“二嫂,你看,都说看不上一般人家了,人家眼光太高,咋会看上咱这样的条件?再说了,小圆儿翻过这个年,也才七岁,身子都没长好,恐怕人家还嫌小呢。”
“雨辰他娘,你还别说,人家就是看上恁家的闺女了,专门找人偷偷帮小圆儿看了相,说她长得水灵,脸蛋俏,身子骨长得也好,以后容易生男娃,旺夫家,大富大贵,旺人丁,鸿运满堂,求也求不来的闺女,哪家不想要啊?”
谢氏嘴角现出淡淡的笑意,多少有些刻意,说到激动处,站起来拉住姜氏的胳膊,又是一阵滔滔不绝,天花乱坠。
好听的话,谁都爱听,听到自家闺女被人夸赞成了一朵花,田有余和姜氏也都笑在脸上,乐在心里,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好一会儿,田有余开了口:“二嫂,这崔家的娃子长啥样,人品咋样,啥底细,咱一点都不清楚,找个时间安排着见上一面,心里也踏实。”
谢氏平日里死抠,心眼多,没事编派这个,挑拨那个,一个闺女田喜平,天天被她打得浑身上下没有好地方,看着是个人,就不干人事,这些姜氏心里都清楚,心里犯嘀咕,难不成是田喜平的事让她改邪归正了?
“见个面好说,刚好让俩孩子碰碰头,熟悉熟悉。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去崔家说说情况,别叫人家等急了。”
听到田有余的话,谢氏脸上的笑意越加浓厚,站起来,拍拍屁股,顺了下衣衫,马不停蹄地出了门。
田圆进到药铺,见到整理药材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厮,东张西望没有见到柳白羽的身影,捂了捂怀里的荷叶包,问道:“请问,柳大夫在吗?”
那小厮扭头看到说话的是个不大点的小女娃,也就没怎么在意,随口回了句:“出诊了。”
“那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田圆一脸认真地问道。
“这个咱可说不准。你找柳大夫做啥子?”小厮放下手中的药秤,眯着眼睛,满心好奇地问。
田圆心想,虽然他不在,这些雪耳总还是可以卖到这里的,于是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荷叶,踮着脚尖努力想把荷叶包推上柜台,试了两次没有成功,只好抬头看着小厮忍俊不禁的脸,道:“我过来卖一些雪耳。”
“哦?”
那小厮接过田圆手中的荷叶,打开来,先是惊讶不已,这可是高品质的雪耳,而是纯天然的,营养价值和药用价值非常高,随后眼珠一转,重新把雪耳放到荷叶上,收了笑容,压低了声音,道:“这种雪耳的品阶太低,品相也不好,价格不高的,每棵二十文。”
“二十文?”
田圆皱起眉头,吐出三个字,微微摇了头,心想古代生意讲究的是个童叟无欺,这小厮定然是把自己当成懵懂无知的小孩子了,所以才这般压低价格,于是提高了声音,“那我还是等柳大夫回来吧。”
“小六,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像听到女娃子的声音。”
田圆的话音未落,一个十六七岁,身材窈窕,面容姣好,浑身绫罗绸缎的女人掀开内屋的帘幕,莲步轻移,走了出来,声音如流水潺潺,清澈悦耳。
被唤作小六的小厮,姓丁,在家排行老六,所以叫丁六,在柳家做下人打杂。
丁六点头哈腰,不停地作揖赔罪,道:“小的该死,吵到大少奶奶您了。这女娃子说要等少爷回来,卖掉柜台上这些雪耳。”
“少爷?少奶奶?自己早该想到的,柳白羽是远近闻名的大夫,他柳家就算比不上豪门大户,至少也是家财万贯,自然不可能二十多岁没有娶亲”
此刻的田圆哪里还顾及什么雪耳,眼珠子在这少奶奶身上不停地打量,说不出的羡慕嫉妒恨。
柳白羽药香世家,含着金勺子出生,身为大少爷,早早便娶了亲,而这大少奶奶便是此刻田圆眼前的女子——娄欣怡。
娄欣怡打量了一番田圆,缓步走到柜台里面,耳坠泠泠作响,纤纤玉指捏起白玉颜色的雪耳,仔细端详着,闻了闻,稍稍用力捏了捏,又放回荷叶上,轻声道:“这雪耳品质上乘,品相也是十足的好,价值不菲,你想卖多少钱?”
“十两银子。”
田圆心中百般滋味,看着碧玉无暇仙女般的柳家少奶奶,她咬了咬牙,狮子大张口。
“值这个价。”
娄欣怡说罢,淡淡笑了笑,随后对着身旁丁六摆了摆手,道:“小六,取十两银子过来。”
田圆抓过钱袋子,轻轻松松跳过药铺已经变得很低的门槛,头也不回地跑走了,眼睛被热热的液体覆盖,朦胧不堪,忽然“咚”的一声撞在了什么人身上,撞得她头晕眼花,脑门子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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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极品见话
第042章:极品见话
柳白羽出诊回来,脸上挂着一丝疲倦,眼睛中的血丝若隐若现,被田圆这么一撞,如一桶凉水从头灌到脚底,困意全无。
“没事吧?”
伴随轻柔关切,磁性十足的嗓音,田圆的手被拿开,一只温暖的大手掌捂在了她的脑门上,力道均匀地揉着。
“劳柳大夫费心了,田圆没事,也不敢有事。大少奶奶正在药铺翘首期盼,等待着您的归期呢。”
田圆抬头看到柳白羽的刹那,眼神慌张,连忙躲开他的手,语气冰冷地说道。
“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这姑娘的脑壳子撞坏掉了,鉴定完毕。”柳白羽疑惑地打量了她一番,摇了摇头,心里嘀嘀咕咕,嘴上什么话也没说,依旧微笑着,径直地走开了。
田圆哼了一声,倔强地扭过头,也大步走开了。她心里捉摸着,作为一名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剩女“白骨精”——即白领、骨干、精英,有句话这么说来着:“坚决抵制和其他女人有牵扯的男人,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的男人同样不行”这柳白羽已然是有妇之夫,而且老婆又美貌如花,气质高雅,她一个六岁的伪萝莉,自然是没戏了。
“白羽,你回来了。累不累?快来屋里坐下喝点茶,歇息一下。”
柳白羽一进门,娄欣怡连忙迎上来,挽着他的胳膊,关怀备至问这问那,看了丁六一眼,吩咐道,“小六,别愣着,快给少爷沏杯茶来。”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在家里养着吗?”
柳白羽一段时间没有回家,白天出诊,晚上睡在药铺,没想到娄欣怡找过来,他放下药箱,坐下,看着她,不冷不热地说道。
“白羽,我知道你是嫌我,这几年才不愿意跟我,跟我圆房,你要是想纳妾的话,我不拦着,回家吧。”
娄欣怡几乎是央求的语气,在柳白羽面前站着,眼圈红红的,声音极低,“圆房”二字更是说得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她从袖筒里抽出丝帕来,攒了攒眼角的泪,抽噎了两下。
原来柳白羽奉父母之命和娄欣怡结了婚,但是几年来,一直没有过夫妻生活,致使娄欣怡背负着“不下蛋的老母鸡”骂名,受尽了公婆的谩骂和指责,她满肚子的苦水倒不出。
柳白羽深呼吸了几口,闭着眼睛,揉着眉心,道:“好好的纳什么妾,没事不要胡思乱想,快回去吧。”
柳娄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自从娄欣怡十二岁嫁给柳白羽之后,二人是心心相印,情投意合,但是自从一场大病醒来,柳白羽就变了个人似的,对她很冷漠,时时都刻意躲着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让她一人独守空闺,就算同屋而睡,也不同床共枕,无论冬冷、夏热、春寒、秋凉,他都坚持打地铺。
“白羽,桌子上的雪耳,是一个小闺女卖来的,我给了她十两银子。”
接过丁六从屋里端出来的茶杯,娄欣怡小心翼翼,双手恭敬地递到柳白羽面前,体贴入微,察言观色,道,“你觉得那小闺女怎么样?”
柳白羽“霍”地站起来,接过娄欣怡手中雾气缭绕的茶杯,看了一眼悬浮着茶叶,放在柜台,捏起几枚雪耳,翻来覆去端详了几遍,开口喃喃道:“十两银子,太便宜这小妮子了,刚才那种态度对我,换了我,五两银子都不给,除非用人间的真善美,打动本少爷”
娄欣怡听得断断续续,含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