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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跟老大的铁腕关系，他不可能不认识他身旁的人。只是唐妩娜，真真让他迷糊了。
“唐家大小姐？就是前阵子被首长抓走的墨如言的未婚妻？”孟晓问道。
陈凯撇着嘴，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急救室的门还是紧闭不开，唐妩娜悬着的心一直放不下，站起身，来回踱步，双手合在一起紧握，祈祷着。
她不信神的，只是现在要是艾北能没事的话，让她信一辈子神都没问题。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受伤？”远处，一个响亮且带着英气的女声响起，踏着噔噔的脚步，向着急救室的方向走来。
站在旁边的陈凯和孟晓抖了抖，深深的看了看唐妩娜一眼，纷纷往后退了几步，心底默默做了个默哀的动作。
女魔头来了，如无差错，有好戏看了。
唐妩娜听见声音，转身侧目，一个身着绿色军装的女人，一头干脆利落的短发，带着怒气的眼眸似喷着火，走路的脚步带着愤怒，仿佛此时谁靠近，就会被烧的体无完肤。
024 开弓没有回头箭
康芷兰越过陈凯和孟晓，一股无名的怒火仿佛喷薄而出。
刷过一阵冷风，两人皆是抖擞，选择默默的旁观。
陈凯还特别不够意思的对着孟晓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示意他小心点。
孟晓装死中，他又不是故意的，这是意外，意外懂吗？
况且，以他从军多年来看，那个伤口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就是血流的多一点而已。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淡定的站在这里了。
康芷兰定定的站在老司令面前，做了个标准的敬礼“司令。”
老司令抬头，看了她一眼，抿唇点头。侧目，对唐妩娜说道“丫头，先坐下吧，你走来走去，晃得我眼花。”
唐妩娜吸了吸鼻子，转身坐到老司令旁边，小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袖“爷爷，怎么还没好，都好久了。”
老司令拍拍她的手，可以感觉到她的冰凉，“别担心。”
除了这句，他不知道还能怎么跟她解释。
当军人，本来就是很危险的事，当你踏入部队，你的命就不再是你自己的，也不是你的家人的，而是国家的。
老司令对这种事司空见惯，自然没有唐妩娜那么焦躁不安。
康芷兰潋着凌厉的眉目，看着坐在长椅上的女人：五官精致，瓜子脸、杏仁眼、樱桃嘴，是典型的中国式美女，同时结合了古典和现代气质。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从没见过？为什么老司令对她看起来好像很疼爱的样子？她跟艾北又是什么关系？
一时间，许多杂念浮上心头，越来越焦躁。
唐妩娜饶是死人，也被她看活了，低垂着头，微微扬着脑袋，偷偷的看着她：五官的轮廓很分明，挺拔的高鼻梁让她的五官富于立体感，典型的锥子脸，瘦尖的脸庞，大且凌厉的眼睛，再配上那带点引起的剑眉，宛若巾帼枭雄，让人有种肃怕的错觉。
康芷兰注意到唐妩娜在看她，凌厉的眼睛一扫，唐妩娜吓得移开目光，眼神灼灼的看着急救室的门，默默的祈祷着。
半小时后，急救室的门被打开，唐妩娜赶紧上前，却被康芷兰挡住，康芷兰冷扫了她一眼，转身对军医问“叔叔，怎么样了？首长会不会有危险？”
唐妩娜委屈至极，明明躺在里面的是她的丈夫，凭什么她要被推开。
老司令把她的委屈看在眼里，拉着她的手，站在康文茂面前“老康，小北怎么样了？”
康文茂扯开口罩，神情布满疲惫“小伤，不是很严重，好好休养几天就好了。”
唐妩娜急急道“那他呢？”
康芷兰脸上的神情更冷，康文茂敛眉，注视着这个开口的女孩，又看了眼自己的侄女，微微叹息“麻醉药还没过，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醒。”
一听到艾北没事，唐妩娜松了口气，松开老司令的手，径直往急救室走去。
老司令挑眉，对着康文茂说道“辛苦你了。”
说完，也向着急救室走去。
顿时，站在门外的几人都有些尴尬，什么情况，这是进呢，还是不进呢？
陈凯丢给孟晓一个眼神，滚啦，还留在这里当电灯泡吗？
孟晓表示自己很无辜好不好，他现在不是有罪在身嘛。上级没开口，他哪敢走啊。
陈凯轻哼了一声，“你要是再不走，我估计你等下会死得很惨。”
孟晓身体一抖，“立刻走人。”
别人说的话他可以不信，陈凯说的话，他太信了，这人整一个，除了有一张好看的面孔之外，就剩下一张乌鸦嘴了。
陈凯和孟晓走后，康文茂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芷兰，过来我办公室，我有话跟你说。”
康芷兰点头，临走前还看了眼急救室里面，才依依不舍的往医务处走去。
病床边，唐妩娜握着艾北冰冷的手，神态带着焦急，老司令坐在沙发上，“丫头，放松点。”以后，她要面对的，可比现在要残酷得多。
“爷爷，医生不是说没事了吗？为什么北北还没醒。”唐妩娜侧目，对老司令问道。
唐妩娜绝对算的上那种遇事则乱的人，特别是遇到在乎的人，完全没了章法。
“傻丫头。”浅浅一声亲昵的傻丫头，顿时让唐妩娜落泪，转头“北北，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嗯？”
艾北回握住她的手，略显苍白的脸扯起一抹笑意“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别哭了。”
回想到刚才那一幕，艾北的眼眸深了深，如果不是他刚好转头的话，如果不是他速度够快的话，那么，打在他背部的子弹，就悉数落在唐妩娜身上。
她不知道，他有多害怕那种失去的感觉。
老司令十分识相，在两人你侬我侬的时刻，静悄悄的退出了病房，并把房门合上，还吩咐外面站岗的，不许任何人打扰。
“你刚才吓死我了，下次我不许你这样，知道吗？”唐妩娜拿着棉签，沾过水，抹在他干裂的唇上。
艾北敛眉，不会再有下次了，这种担惊受怕的感觉，一次就够了。
回应她浅浅的笑意，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如果有下次，我还是一样会这样做。”
言辞绰绰，仿佛要证明些什么，唐妩娜虽然生气，却还是免不了心里一阵感动。
医务室，康茂文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很久，康芷兰定定的站着，她知道叔叔要跟他说什么，只是有些事，一旦发了开弓箭，就无法回头。
与其说是不能回头，倒不如说是她不想回头，她爱了艾北那么多年，一直在部队里，不是舍不得荣耀，不是舍不得头衔，只是因为艾北也在。
刚才，她知道，叔叔也看到了那个女人，虽然她还不清楚那个女人的来历，但是，莫名的，让她觉得心慌，总感觉有一些东西要变得不一样了。
“芷兰，还想这么执迷不悟下去吗？”康茂文以一副长辈的姿态，询问着她。
康芷兰沉吟了一会，十分肯定的说道“我没有后路可退了，叔叔，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康文茂叹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被艾家发现，我们康家，在政坛上，会处于什么样的地位，这些你都没想过吗？那个女孩子，虽然我们都不知道她于艾家，是什么样的关系存在，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老司令对她的疼爱，绝对不下于疼爱艾北的程度。”
025 对不起，我做不到
康芷兰咽了咽气，瞳孔有些许挣扎的痕迹。
叔叔想的，她不是没想过，只是她爱了艾北那么多年，从童年时期见到的第一面开始，她就为他的冷漠淡然着迷，她知道，艾北从小到大，都是不近女身的。
她为了他，可以放弃自己喜欢的舞蹈，毅然决然的入伍，不也是为了能够跟他的距离近一点，更好接近他的世界么。
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本身的家庭背景，她还是做到了，不是么？
他是上校，她是中校。她跟他的距离，只差了那么一点点。
他对别的女人还是视而不见，虽然对她，也好不到哪去，但是起码，她说话的时候，他还是会回答的。
现在，突然从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个女人，看起来跟艾家还很亲密的女人，那个女人，柔情似水，哭泣的模样像及了小白兔。
这种女人莫名的让她慌张，她害怕，害怕自己多年来的付出功亏一篑。
“叔叔，要我放弃艾北，我做不到，宁死也做不到。”康芷兰双眼猩红，说话的时候，身体不自觉的抖动着。
康文茂叹息一声，终究还是陷得太深。
“芷兰，天下好男儿那么多，不止艾北一个，你又何必……”
“我何尝不知道天下好男儿多，可是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爱他，叔叔，我爱他，我爱他啊……。”康芷兰几近疯狂，一手把桌上的东西都推掉，发出一阵阵声响。
康文茂立即起身，用手堵住她的嘴“闭嘴，你疯啦，这是军区。”隔墙有耳，要是让有心人听了去，大做文章，到时候康家的麻烦就多了。
康芷兰意识到自己情绪外露，深吸了口气，靠在椅垫上，抿唇不语。
康文茂倒了杯水给她，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别到时候让别人把事情捅到你父亲那去。”
康芷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掐在掌心中，凌厉的眼眸写满了不甘心，起身，打算挥手离去。
房门被叩响，康文茂和康芷兰一惊，相视一望。
门外传来小李略带东北口音的声音“康医生，康中校在您这吗？”
康芷兰上前开门，看见小李在门外站得笔直，脸上的神情也没什么不对劲，紧蹙的剑眉微微松开“什么事？”
小李说“司令员找您，让您立刻过去。”
“嗯，我知道了。”康芷兰对康文茂点了点头，随着小李走了。
路上，康芷兰抑制不住内心的纠结，开口就问“小李，那个女孩是谁？”
小李笑得乐呵，答非所问的说道“康中校，你也觉得她很美对不对，呵呵。”
康芷兰忍住想打爆他的头的冲动，敛住脾气“我是问你，她是谁，为什么会跟司令员一起过来。”
小李听懂了她的意思，顿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司令说是他的孙女。”
康芷兰眉梢一挑，孙女？她在军区大院住了那么多年，还从未听说过艾北有姐妹的，他们家不是艾北一个独苗么？什么时候开始蹦出一个孙女来了？
“你确定？”康芷兰问道。
小李点头“是的，司令员是这么说的。”
康芷兰总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把希望放在老司令身上，看看等下能不能套出点什么。
到司令办公室的时候，小李站在门外，康芷兰叩门，老司令说了声“进来。”
“司令，您找我？”康芷兰做了个标准的敬礼。
“嗯，坐下说。”老司令指了对面的凳子，示意她坐下。
康芷兰点头，拉开凳子坐下，等待老司令开口。
“刚才那个女孩见着了没？”老司令意有所指的说道。
康芷兰微微挑眉，轻嗯了一声，随后问道“怎么了？”
她不能表现得太急进，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对刚才哭泣的那个女人已经有敌意了。
老司令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深邃的眼眸掠过一抹异色，轻咳了几声“她是我好友的女儿，过几天，我会把她安插在你的队里。”
康芷兰放在桌底下的手紧了紧，好友的女儿，那跟艾北是什么关系，她更关心的是这个。
“司令，您想我怎么做？”康芷兰努力逼自己要冷静，说话的声音隐隐带着僵硬。
老司令不以为意“没让你徇私，只是这小丫头，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头，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