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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在意的,必定会为他所累。
以前是诗婷,现在是她,以后呢?
或者不再有以后了吧……
他是罪人,他错了,他不该带她出来,不该利用她……是他,毁了她!
如果时光能倒转,他情愿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他情愿从来没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她还是那个对外边世界抱有无限憧憬的好女孩。
如果可以,所有罪,让他一个人受就好。她们都回来,回归本色,重新做回自己!
可是,这一切,有可能吗?
感觉到面前气场的异动,他睁开眼睛,果然看到她就站在他面前,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神正直直看着他,手中的刀扬起,浑身充满了一股血腥的杀气。
急忙喊道:“小茜,你醒醒,是我!”
莫小茜没理他,一刀挥过来。
苏温礼闪身避开,那刀劈在墙上,看似没有多大力气,却生生把墙面的石头碎了一地。
而那刀也因此卡在石头里,拔不出来。
机不可失,苏温礼忙绕过去从背后抱住她,连同两胳膊,嘴里焦虑喊道:“小茜,我是苏温礼,你不是想要离开这里吗,我已经准备船了,只要你醒醒,我们就一起走!”
“走……”她喃喃了句。
“对,我说过的,会带你离开这里,你醒醒,我们这就走好不好?”苏温礼紧紧抱着她,生怕她一个激灵,就做出什么激烈的事情。
而事实上,她的确也这么做了。奋力挣扎,两手两脚抽不出闲,扭头还对着他的肩膀一咬。
痛得他五官都扭曲了,却只是轻拍她的背,安慰道:“小茜,是我,没事!”
这一拍,猛然发现玄机,抬起手腕,手腕处那块手表旋即散发出夺目光彩,光彩没入莫小茜身体,挣扎的人慢慢安静下来,眼中红色散去。
“苏大少,你怎么在这里?”莫小茜回过神,一眼看到他,脸色苍白问道。
“我带你走。”苏温礼也不多话,拉着她就走。
莫小茜奇怪,“黑萨姆不会……”说到这里,语气一顿,脑海中各种画面翻天覆地涌过来,身子不由一颤,转头……
“不要看!”苏温礼果断把她脑袋扭回来,只是动作还是慢了一步,该看到的还是看到了。
莫小茜脸失却血色,双目无神起来。“这是个修罗地狱!”
“有心情想这问题还不如考虑怎么离开这地方!”苏温礼磨牙,拉着她往前走,“走得迟了,说不定我们都得永远留在这里了!”
莫小茜被他一喝,神智恢复几许,却还是迷迷蒙蒙,走了两步,倒下,殷红的血液从腿部滑落。
“你不会有事的,撑住!”苏温礼瞳孔一缩,抱起她的身子,急匆匆往外走。
来到另一面海岸,早有人在那里等待,抱着莫小茜踏上去舱板:“开船。”
莫小茜头脑昏沉,看向那人,夜色中依稀看出苍白近乎透明的肤色,几缕碎发服服帖帖的趴在前额,壮硕的腹肌表现得孔武有力,一双褐色的眼睛里,隐藏着狂野的掠夺和蛮横。
脑中片段掠过,不由一怔:“是你?”
她记得,很久以前,她跟宋然逃离舞会的时候,遇到这个男人,她带他一程,他却恩将仇报,然后被宋然打断了一条腿。
“为什么?”这句话,连她也不知道问什么。
“欠你一份情。”男人哼一声,竹篙一点岸边,船桨一划,船悠悠晃晃将那岛屿远远抛在身后。
夜幕中,莫小茜感觉到暮色越来越浓,越来越疲惫,闭上眼睛。
“别睡过去!”苏温礼气急败坏喊道,死命摇着她,“不许睡!”
可是她太累了,紧绷的神经一松懈,一发不可收拾,终究还是睡着了。
第十七章、他的无赖
更新时间:2013625 16:53:26 本章字数:3941
梦中一片血海,她就站在血海中,满山红色的花朵如同一颗颗狰狞的人头,她撒腿跑开,却怎么也躲不开他们的追逐。爱殢殩獍
她视野一直很清楚,清楚地看到没落的文明里,人吃人的血腥,在那暗沉的夜里,她双手终究也沾染了无尽的鲜血。
他们,死在残忍的吃食里;他们,死在她的刀下。
没有法律文明的黑带地带,那么潮湿,那么低沉,阴影铺盖蔓延到天边,连阳光都照不到。
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不停地跑……
那些灰色的影子如影随形,紧扑不灭,它们狰狞笑着抓她挠她,喧哗着要她偿命……
她无助地抱住自己,躲闪不及,被撕扯得粉碎……却又在眨眼间恢复人形,继续无所谓的追赶,逃亡。
“弱者没有资格生存,自己是自己最大的敌人,你若战胜不了自己,除不掉心中的魔障,就只能被它永远所困!”无边无尽的黑暗里,似乎有人在冷冷嘲笑。
她一跤摔在地上,看着争先恐后扑上来的骷髅头,惊悚之余,那语音清清冷冷却渗入心中,宛若一道泠泠冰泉。
她怔愣着,忽然明白了什么,握紧拳头,仰头,对那些骷髅和狰狞的脸,毅然站起来。“我不能死,那你们就去死吧!”
她想起来,在那不沟弯岛上的一幕幕,这世界,是强者制定的规则!在强者面前,弱者只能屈服,只能匍匐,纵然有再大的不敢,再大的不满,再大的愤怒,也抵不过强者的一个眼神!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该是这样的解释吧?
没有实力就没有发言权,弱者没有资格害怕,没有资格流泪!
嘴角冷冷勾了起来,双手如闪电,抓住靠近的骷髅往地上就摔!挡我路者,既然我不想死,那就的是你亡!
她还有恨,还有怨没报,绝对不能软弱,绝对不能屈服,她一定要离开这里,谁阻拦她,杀!
似乎有了信念之后,妖魔鬼怪也不再那么可怕,她坚定往前走,遇人杀人,遇鬼杀鬼!
“小茜,醒醒,醒醒!”
正处在厮杀中,一身血腥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呼唤。
不由微怔,这个声音,好耳熟,在哪里听过?
却想不起来,捂着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疏忽间,天边翻起一个旋涡,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吸进去。
头晕目眩,失重脚不着地,只有不断挥舞着手脚,她这是怎么了,要灰飞烟灭了吧,散了吧?
苦无着力间,忽然一只手从漩涡里伸过来,拉住她的,清润的声音道:“别怕,有我在。”
那清朗温润的声音宛若潺潺的流水淌过心间,又如三月的朝阳照亮所有的阴霾,很神奇的,心头所有的不安和浮躁,竟然在这个声音里荡然无存,漂泊惧怕的心沉淀下来,紧紧捉住那只手……
暖流涌动,整个世界忽然亮了起来。微眯着眼睛,光线显得很刺眼。
面前的男孩子,一双浮肿通红的眼睛很明显没睡好,瘦削的面颊渣乱的面孔,比起平时的温润如玉,倒多了几份粗犷的男人味。
“你这女人,还真能睡,睡了这么久!”床上有人说道,“再不醒,天都塌了!”
莫小茜抬眼望去,宋然胡子青青模样分外搞笑,见她看去,耳根子微红,挺直腰板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眼神移开,环视整个屋子,白色的墙面,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被……是医院?
屋里就只有两个人,极其强大的存在感,已经把整个空间都占满了。
动动嘴唇,却发现嘴巴干涩得厉害,如同一张枯萎的皮,稍稍一扯,就卷起一角。
“先喝点水吧。”将她搀扶坐起,云枫从桌面上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嘴边。
默默看了这个男人一眼,他黝黑的眼袋,让她心猛被针戳似的,垂下长睫,抿嘴就着他的手喝下去。
两杯水下肚,精神果然长了几分。靠在云枫肩头,沉默着,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浑身上下缠着厚厚的纱布,身体有些麻木的不知感觉,看来她受的伤挺重的。
那是,她又不是铁打的,打架嘛,伤人一百自损三千,能活着走出来,已经不错了。
“我……”空气异常的沉闷,沉默地想要窒息。他将她扶着躺下下,盖上被子,动动同样干涸的嘴唇:“醒来就好,好好休息吧。”所有思绪掩在垂下的眼神中,看不出所以。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唇边的笑容微涩,转身离开。
而被子下,被她一直拽着的手却怎么也不放开。脚步一顿,转头。
“陪陪都不行?”莫小茜动唇,艰难说道,声音粗哑难听,让她眉头都不由一皱。
这时候,她该是需要有人陪的。可是……那人不是他。眼神一闪,笑容愈发涩然。“公司还有事,我会常来看你的。”
手心松开,挣脱她紧紧握着的手,却在手指的交缠中不舍分离,感觉到她的留恋,睫毛一颤,猛地狠下心,推开她的手指,大步往外走去。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并不是将错就能错的,太多的无奈太多的不得已,如果注定是一场没有结局的游戏,还不如在还没深深陷入的时候,截然而止。那样,就不会痛了。
不该缠绕的线,迟早都会断,那不如早断,也免了日后撕心裂肺的疼。
可是,现在就不疼吗?
走出病房的大门,拐两弯,倚在楼梯的墙面上,仰望着天边的浮云,两拳紧紧握在一起,闭上眼睛,深深呼吸。
就连空气里的味道,都是苦涩的。
有时候他都在想,世上还有什么可以甜蜜的东西。哀莫大于心死,却是心不死,情不灭,天难容。
他说过会给自己,给她机会去遗忘,可为什么忘不了?是曾经太过于美好,还是未来显得太苍白?
蹲下,抱住自己,原来他也不过是个懦弱的,只能蹲角落的喵咪,独自舔着伤口上的痕迹。
自作孽,不可活。如果没有开始,又怎么有今天的局面。
他活该。
良久,感觉到身边有人站立,豁然睁开眼睛,转过头,满脸的情绪已经收拾干净,看着他云淡风轻道。“不去看看她?”
“不方便。”苏温礼手中提着一个食盒,一手插在裤兜里,“要不你帮我送进去?”
“你应该比我有立场。”云枫笑了,笑得苍白,拍拍他的肩膀,“我或许知道你的心情,但是,不要再伤害她。”
“只怕没有机会了。”
“什么意思?”云枫一怔,望过去,他的脸对着光线,侧面落下一层阴影,俊美惊人,却让人无法接近。
“随口说说。”将手中盒子直接塞到他手上,眼中快速闪过一缕阴郁,“这个给她,治伤的。”
云枫瞥他一眼,走几步到大道的阳台,手一挥,将食盒高高抛了下去。“我说过,我不会让你伤害她!”
苏温礼表情未变,只是一张脸略微显青,抬眼看着云枫,眼中千刀万剑,风起云涌。云枫毫不惧色瞪回来,眼中满是坚定。
空气中的弦,悄然被拉紧,良久,苏温礼拳头狠狠一捏,转身大步离开楼梯。
“你不能放开自己的心结,就不要去束缚他人。”
云枫凝视着他的背影,眼中一片漠寒。“我还在,你就不能动她!”
*
莫小茜仰头望着天花板,眼中一片涩涩的湿漉。
她想,她该是坚强的。曾经面对那么危险的境地,她也没掉下一滴眼泪,在他的冷落下,却委屈的不能自拔。
她昏迷的时候,是他一直用信念撑着她,也是他,默默地在陪着她,每一个关卡,没有他,她也坚持不下去。
然而这温馨,不过睁眼间,曾经的幸福镜花水月如泡沫,一戳就碎。
她也知道不可能啊,为什么就不能陪陪她,哪怕只是做戏?
再强的女人,总有脆弱的时候。
为什么是她,偏偏是她?
脑中的各种画面飞般晃过,曾经有过这样的念头,若是这般痛苦,不如沉睡不沟弯岛,永远不醒来。
“脸都花了。”一张手帕蓦然擦上她的脸,那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