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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情虽然结束,可生活依旧在继续。
工作上的忙碌其实可以帮助任司徒冲淡很多事情,只是空暇的时间里,越发难熬了,原来任司徒没什么兴趣的活动,比如做指甲,健身、购物、美容、理疗、做头发……只要任司徒明确表示自己没兴趣,孙瑶都不会强行拉上她,如今孙瑶却是走哪儿都带上她,身怕她闷着。
寻寻连续两周周末都陪这俩女人呆在美容院,第三周是死活不跟了,任司徒早上吃早餐的时候跟寻寻说:“待会儿我们跟孙瑶一起逛商场。”寻寻就立刻主动申请去时钟家打游戏。一副女性活动他拒不参与的架势。
“长腿叔叔上次还跟我说,帮我买了装备,我今天过去,正好可以练练手。”寻寻一提到长腿叔叔,就满脸憧憬。
任司徒却生生地怔了一怔。
其实任司徒每次给家里座机缴费的时候,看到那些通话账单就知道寻寻经常和时钟联系,甚至最近一次通话就在大前天,可似乎……时钟根本没跟寻寻提起过他和她分手一事。
时钟是觉得分手这种事没有必要告诉小孩子吧?
任司徒尽量不让自己把时钟的意图曲解成“还留了一线转机给她”,自然也就对寻寻的这番提议感到越发的为难,想了想,干脆说:“要不……今天我和孙瑶带你去书店?你上次不是说要买什么漫画吗?”
寻寻有点不乐意:“可我更想玩游戏。”
“是这样的……”任司徒斟酌了一下该怎么劝他听自己的,思来想去,似乎真的只能撒个小谎了,“你长腿叔叔最近特别忙,没有空玩,连周末都不在家。”
寻寻脑袋一歪,想了想:“长腿叔叔确实也跟我说过,他最近特别忙……”
任司徒顿时有点哭笑不得。是真被她说中了——他最近特别忙?还是他碰巧找了个和她一样的借口来搪塞寻寻?任司徒无从分辨,既然寻寻答应了去书店了,便直接吃完早餐就上路。
可寻寻这边乐意了,孙瑶却不乐意了。任司徒开着车带着寻寻,准备去孙瑶那儿捎上她,在车上打给孙瑶,告知行程有变,孙瑶立即在手机那头惊呼:“书店?”
一听孙瑶这语气,任司徒就知道她不会去了,果然,孙瑶接下来就说:“那我不去了,你知道的,我一看到书就头疼脑热,四肢无力,况且书店人多,万一我被发现了,都来找我要签名怎么办?我还是在健身房等你们吧。”
最后只有任司徒和寻寻在书店了泡了一个整天,除了午餐时间在餐厅耗去的一小时外,寻寻其余时间都在书店里蹭免费漫画看。
任司徒不解,劝他:“买一套回家吧。”
寻寻就笑的特别机灵,“这套漫画长腿叔叔已经答应送我了。我在这里看一看,先过过隐。”说完嘿嘿一笑,“老师告诉我们要节约!”
为什么都已经分手了,她的世界还总是充斥着时钟……时钟……时钟。
任司徒看着书店休息区墙上挂着的时钟,总觉得连这个时钟都搅得她不得清净。而她,抱了一堆专业书,坐在寻寻对面看,却基本上什么也没看进脑子里。
终于,寻寻看完了又一本,过足了隐,肯跟任司徒一道去健身房和孙瑶会合了,任司徒正欲把寻寻看完的这些漫画放回漫画区的架上,寻寻却又有点舍不得了,想了想,问任司徒:“要不……你也给我买一套吧?长腿叔叔那套是送我的,你买的这套,我就送给李睿依吧?”
李睿依?
寻寻不是被那小姑娘狠狠伤了,发誓再也不跟她玩了么?
寻寻仿佛看出了任司徒的疑问,抓抓头,不好意思地解释:“我跟她现在是朋友。”
任司徒闻言,第一反应是:分了手还能做朋友?
可转念一想,谁又规定了分了手不能做朋友的?
任司徒抱着一大摞漫画书和自己选好的几本专业书一同去结账,从钱包里抽信用卡的时候,脑子里还想着寻寻的话。
因为有些走神,营业员把信用卡递还给任司徒时,任司徒一时还在想着别的事、就忘了接过,还是寻寻踮起脚尖把信用卡拿了回来,帮任司徒把卡插回钱包里。这么一来,寻寻也就看见了卡槽最上方的那张卡,不禁疑惑地“咦”了一声:“这不是长腿叔叔家的门禁卡么?”
任司徒蓦地一醒神,目光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钱包。
顿时间不知该哭该笑——
时钟留在她这儿的,也只有这张门禁卡了。
***
和整天泡在书店的任司徒不同,孙瑶今天可跑了好几个地方,早上健身,下午做了全套的身体护理,还换了指甲油的颜色,整个人容光焕发。
可就是这么个容光焕发的女明星,吃完晚饭后便窝在任司徒家,和寻寻坐在一起看漫画。
孙瑶看得正起劲,抬眸就见任司徒在窗边来回踱着步,间或咬着指甲,满脸严肃的不知在思考些什么,不由扬声一问:“你干嘛呢?走来走去的?”
任司徒这才蓦地停住脚步。
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儿,只能随便地搭了句腔:“你不是说你一看书就头疼吗?”
孙瑶斜了任司徒一眼:“全是字的书跟漫画书怎么能一样呢?”说完又津津有味地低头看起漫画来。
任司徒则继续犯她的难去了。
自己这样忍不住走来走去,实在是因为坐立难安,她此刻的心里跟坠了只小兔子似的,七上八下地跳着。至于坐立难安的原因,任司徒有些羞于说出口——
她现在只要一回忆起在书店结账时、寻寻问到那张门禁卡的状况,就不由得想到,虽然时钟只留了这样东西在她这儿,可她,却有不少换洗衣物留在时钟那儿了。
当时时钟让她在他那儿备几套换洗衣物,全是因为他一时兴起,手上就容易没轻重,总扯坏她的一些小物件,只是没想到,那些衣物备在他那儿没多久,他们两人就已经不必再有交集了。
依稀的,似乎有首歌里唱过:“外面下着雨,犹如我心血在滴,爱你那么久,其实算算不容易,就要分东西,明天不再有关系,留在家里的衣服,有空再来拿回去……”
现在外头倒是月朗星疏,她心里也没有血在滴,反倒是像是看见了一丝挽回的希望。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挽回不了,起码也可以做朋友吧……这连寻寻都懂的道理,她和时钟都是成年人了,应该也可以做到吧。
任司徒想了想,终于不再咬着指甲犹豫不决了,从摸出手机很快的编辑了条短信,不给自己任何反悔的时间,立即发送出去:“在家么?我想去你那儿把我东西拿回来。”
看着发送成功的提示,任司徒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她握着手机,靠着落地窗舒着气,突然电话就震了起来。任司徒心里刚落下的那块石头瞬间又被提到了嗓子眼,看一眼手机上的来显——真的是时钟的回电。
他竟然会回?还是这么快就回?
任司徒压下满腹的惊疑,认真地清了清嗓子,接通了电话:“喂?”
“是任司徒小姐么?”
任司徒的表情僵在脸上——
听筒里传出来的这个声音,是属于家政阿姨的。
“……是我。”
任司徒的语气应该包装的很好,家政阿姨没听出有什么异样,很亲切地继续道:“时先生给他自己放了一周的假,说是回老家住一周。他手机没带走,我刚看到你发来的信息,怕你等,就用家里的座机给你回个信。”
这一瞬间任司徒真想拍死自己,说出口的却只能是一句有些拖泥带水的:“原来是……这样啊……”
“你要来拿什么东西?我在家呢,你现在就可以过来。”
“不用了不用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下次再去吧。”
任司徒挂了电话,万般无奈地看一眼手机,她把时钟的座机号码和手机号码都存在了同一个通讯录条目下,家政阿姨用家里座机联系她,却害得她如此激动……想想真是活该。
她在窗边如此思绪辗转,完全没有发觉孙瑶已经放下了漫画,有些担忧地走近她,等到她的视线终于从手机屏幕上挪开,才发现孙瑶正站定在她面前。
孙瑶刚才坐在沙发那边听她讲电话,猜也猜到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是想去找他吧?”孙瑶问她。
各种情绪卡在心头,任司徒只能耸了耸肩:“想又能怎样?他回老家了,连手机都没带。”
“那就要看你有多舍不得了,”孙瑶用手指比了几个长度,“这么多?还是这么多?”
任司徒被她这动作逗笑了,可几乎是下一秒,笑容就已无端地隐去:“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闲下来,就成天想,成夜想。”
想很多,甚至能想起去年在他的公司门外、彼此重逢时,他替他当硫酸的那一幕——当时只觉得是惊鸿一瞥,如今再回想,却怎么又历历在目了呢?
或许人心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任司徒很无奈。
孙瑶也拿她很无奈:“那就去找他啊!缠着他啊!告诉你突然觉得自己就是这么犯贱,就是这么舍不得他啊!”
“……”
“老家又怎样?才几个小时的车程?真的舍不得的话,美国都追去。”
任司徒失笑着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做不出这些事来,可这头摇着摇着,另一个声音渐渐的就在她脑海中占了上风——
是啊,才几个小时的车程?最坏的结果不也就是她被扫地出门,或者被拒绝相见……顶多怎么兴冲冲地去,就怎么灰溜溜地回来……
寻寻听见狂奔的脚步声,疑惑的抬起头,就见任司徒拿了钱包和大衣之后径直冲向玄关,看样子十分着急要出门。
“你去哪儿啊?”寻寻问。
任司徒却只来得及吩咐孙瑶一句:“孙瑶,替我照看寻寻一天。”
说完已换好了鞋,拿起钥匙架上的钥匙,飞奔出门。
孙瑶没事人似的,就只对寻寻解释了一句,“她啊?赶着去认错呢。”说着便走向厨房的方向,“任司徒出门了,咱们终于可以放开来吃零食了,你要什么?我去拿。”
寻寻顿时眼睛一亮。
“巧克力!鱿鱼干!果冻!肉脯!”寻寻说完,低头正准备继续全神贯注地看漫画,突然想起漏了一样,赶紧抬头补充,“还要薯片和可乐!”
***
任司徒抱膝坐在公寓的那扇门外。
时间已经过了零点。
她其实不太确定,时钟这次回老家还住不住这儿,又或者,他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
等得有些昏昏欲睡了,任司徒不得不微微合上眼,终于在这时,她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任司徒咽了口唾沫,在是该继续装睡还是立刻站起来之间一直犹豫着,还没能得出结论,那脚步声已停在了她面前。
她闻到了一丝丝属于时钟的气息。
她索性就不睁开眼了。
如果这男人愿意带她进屋,他就会和原来一样打横抱起她;如果他要对她视而不见,就会丢下她,独自进门,那样她也就没有必要睁开眼睛检视自己有多难堪了……
任司徒听见自己急切的心跳声,可她更想听见的,是他弯身靠近她的声音……
、第 40 章
任司徒感觉到他的气息在靠近——
他蹲下来了。
任司徒现在是更不能睁眼了;本能地屏住了呼吸;等着他把自己抱起。
期待中的场景却没有发生;他的气息明明离她这么近,却没有丝毫的身体接触。任司徒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装睡这招了?”时钟的声音有些低沉,教人听不出里头有多少讽刺的成分;又有多少试探的成分。任司徒的拳头不由得捏得更紧;一来不相信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二来就是要跟他较劲似的,双眼依旧不为所动地闭着。
他应该是站了起来,气息很快远离了她;继而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任司徒听得非常清楚——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