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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大强犹豫,他身后的族老倚老卖老道:「怕什麼?我们谈的是罗家村自己的事,其人可没资格插嘴。」
「咳。」罗大强清清嗓子,心裡暗骂这些把他当枪使的族老。
一帮老不死的,就会在背后使坏,真要他们出来实打实地办事,不是这个说腰疼,就是那个说不行。可一提到分好处,个个就精神得比青壮还抖擞。
「海娃子,你说的交代是给所有人的交代,可是你们罗家对我们罗家村的交代呢?那些死去的乡亲、这些年我们被迫背井离乡的痛苦」
「强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样吧,这事我们分开说,先说我这个交代,你是否满意?」
「这个如果不算老帐的话,也还算过得去。」
「切!就这麼点东西也想打发人。」罗埃ё哟笊爨臁K淙凰弥颂笙侣洌幌敫约号礁嗟暮么Γ
「罗埃ё樱忝悄强檠〕龅拇硎悄闶迨灏桑空庋e什麼时候轮到你说话了?」一直沉默的王松林看罗埃ё幼畈凰逞郏獍'子到现在还想打他老婆的主意,真不要脸到家!
「喂!姓王,我们罗家人说话,要你这个外人放什麼屁!」罗埃ё右豢词峭跛闪郑⒖烫似鹄础
「这裡是麻山屯,可不是罗家村。」
「姓王的,你」
「你有没有种跟我单挑?」王松林冷笑。
叁处看热闹的屯民们发出一阵哄笑声。
这屯裡谁不知道王松林身手高明,前面罗埃ё泳驮粤送跛闪值拇罂鳎罄椿勾艘话锶苏彝跛闪值穆榉常梢捕急煌跛闪执蚺肯隆H缃裢跛闪炙档ヌ簦獠幻飨栽谀寐薨'子逗乐嘛。
「好了,章来,你到后面去,这裡没你的事。」眼看侄子吃亏,罗大强只好出头道:「海娃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这份交代勉强也算交代得过去,可这是给不再继续跟随你的人的交代,可你家对罗家村的交代要怎麼说?」
「我家对罗家村的交代?」传海重复了这一句,反问道:「我家对罗家村有什麼交代?」
「你、你竟然当场耍赖?」罗发财指着传海鼻子惊叫道。
罗家村其人脸色也难看了。
「我怎麼耍赖了?」传海的表情狠平静。
「如果不是你家,我们村裡怎麼会死那麼多人?又怎麼会背井离乡跟着你过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够了!罗发财,你一个晚辈,这裡没你说话的地方!罗大强,这口气我们家已经忍了狠久,今天我们就不妨把话摊开来全部说清楚,免得不知实情的人还以為我们家真欠了你们。」
罗爷爷推开拦着的罗父,拄着柺杖怒气冲冲地从左边人群中走了出来。
罗家人一看老爷子出马,哪能不跟着,便也都跟着走出。
传山两兄弟看老爷子终究还是没有按捺住脾气,他们也十分无奈。
传海看向传山,传山微微摇头,送了一句话到弟弟耳中:「无妨,让老人家出出气也好。」
罗大强看罗爷爷出面,立刻回头看几位族老,他虽然是过去的族长,但论起辈分,他还不够格和罗爷爷对峙。
几位族老无奈,你推我、我推你,最后一起不情不愿地站到罗大强身边。
「千溪,你当真要撕破脸皮吗?」一位族老用柺杖捶地道。
「撕破脸皮?你们以為你们还有脸吗?」
罗爷爷抓起柺杖,指着那族老和罗家村人的鼻子骂道:「你们真是占便宜没够!以前因為算命的乱说,你们就欺负我们家大孙子,硬逼得他不得不顶了他爹的名头去从军。
「我们家被官府陷害,说是我们一家和朗国通商资敌,你们身為乡里乡亲,会不知道这就是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无论是作為乡亲还是亲戚,你们不包庇也就算了,还把我们一家出卖给官府,就為了换点银钱!你们那时有把我们一家当作同族吗?」
「如果你们家清白,那為什麼官府不抓别人偏要抓你们一家?」族老冷哼。他其实心裡也委屈,当初谁知道哪个缺德没屁眼的干出出卖同族的事,可这话他却不能说出口,就因為现在他们也站在罗千溪一家的对立面。
「為什麼?因為我大孙子為了我大羲朝千秋、為了我大羲朝百姓,得罪了贼相胡予父子!全天下谁不知道胡予父子把持朝纲、陷害忠良、祸害百姓、卖国通敌!真正通敌卖国的是胡予父子,不是我罗家!」
传海和罗发财的对话让屯民们议论纷纷。首领家裡和罗家村不和,狠多人都知道,但详情并不是特别瞭解,以前只听罗家村人经常说首领一家对不起罗家村全村人,如今才知道一点始末。
「罗千溪!你竟然敢妄议朝政?」罗家村的族老被罗爷爷这番大逆不道的吓得脸色苍白,一个个都喊出了声。
「老夫就议论了怎麼着?」
罗老爷子自从一家人被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不得不一把年纪还背井离乡地逃亡,早就把对官府和皇家的敬畏拋到脑后。
「他们都不让老夫一家、不让天下人活了,老夫骂他几句又怎麼了?那贼相是没站在老夫面前,他要是敢到麻山屯来,老夫就能当面啐他一脸唾沫!」
「说得好!那老贼敢来,我们不但要啐他一脸唾沫,还要打得他屁滚尿流!」左边的人群中一名壮汉哈哈大笑,大声為罗老爷子喝彩鼓劲。
「疯了!你们都疯了!这地方不能待了,我们赶紧走,今晚就走!」罗家村的族老们吓得发抖,都无心再去讨要好处。
其他屯民们也有怕的,但也有叫好的,大多数人都像看热闹一样。
对他们这些离开家乡逃荒在外的人来说,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有奶便是娘,而不能管他们死活、不能给他们吃喝、只会剥削他们、给他们带来痛苦的官府,有人骂他们,只会让他们心中愉快。
「等等,难道我们就这样走了?骡车呢?安家立命的银子呢?」罗发财急得在后面小声叫。
罗大强虽然心中一样害怕,但对即将到手的利益渴望暂时撑起了他的胆子,也在后面劝慰族老们,让他们静下心来先把好处讨要下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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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老们害怕惹祸上身,逼着罗大强,让他出面与罗爷爷对峙。
罗大强心中暗恨,却也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对罗爷爷道:「千溪叔,我们现在谈的是你家对我们一村人补偿的事情,你可不要把话故意扯远了。」
「老夫什麼时候把话故意扯远?你说补偿?我们一家凭什麼要补偿你们?」
「就凭我们村裡当初死了十一个人,就凭我们全村人不得不背井离乡来到这麼一个鸟不拉屎的穷地方。」
「我呸!」罗爷爷没吐着贼相胡予,先吐了罗大强一脸唾沫。
「如果不是海娃子放弃赶考回来传讯,村裡能有多少人活着逃离洪水?当时留在村裡被强盗杀死的那十一个人,又有几个是因為不相信海娃子?他们被强盗杀了,為什麼要我们家补偿你们?难道那强盗是我家叫过去的?」
「那不是强盗,那明明是官府派去抓你们的人。」
「官府的人?那不更好?你们去找官府要补偿啊!如果他们不给,你们也可以质问他们,问他们官府怎麼能跟强盗一样随便杀人。」
罗大强词穷。
他们敢把死人的缘由赖给罗传山一家,但他们敢赖到官府身上吗?就算明知凶手是谁,聪明人也都知道拣软柿子捏。
罗爷爷气呼呼地骂道:「你还好意思要补偿?那我们家海娃子救了那麼多人,怎麼也没见有人说要送礼感谢我们家?你们说背井离乡?我家请你们跟我们走了吗?当初是谁死皮赖脸非要跟着我们家走的?还不是你们看我家海娃子有个福星的名头,想要跟着走占好处。」
屯民们听了也都摇头。
「唉,这罗家村人还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给了这麼多东西还不知足,原来逃荒路上也就罗家村人最挑。」
「死了人本值得同情,可他们以此為理由,硬赖着首领一家,未免」
「这发大水逃难本就天灾人祸,怎麼就怨到首领一家了?死人的事还能勉强说理,这背井离乡也赖首领一家,也太不讲理了吧?」
「你看罗家村那帮人有几个讲理的?讲理的大概都在我们这儿了。」
左边人群中也有罗家村人,这些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些人要嘛受过传海一家恩情,要嘛就是和罗大强等人不对付,还有些人只想要好好过日子,什麼都不想掺和。
右边罗家村的人听到议论声,当然不服,也都跳起来和其他人对骂,顿时,罗爷爷和罗大强的声音都听不到了,就听到一片骂娘骂祖宗的。
庚二津津有味地听着大家用各种方言骂着各种极為难听的脏话,他耳力好,再乱的场合,只要他想听,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爷爷真有精神。」庚二讚道。
传山哭笑不得,其他把手听到也都莞尔。
确实,自从罗爷爷能起床出门后,这精神气就一天比一天好,如果不看他的脸,都想不到他会是一位六十出头的老人。
传山看吵得实在不像话,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走到罗爷爷身边。
「爷爷,剩下的交给我吧。您老就到一边歇息歇息,跟这些人没什麼好生气的。」
罗爷爷自觉精神良好,还想跟罗大强算帐,被传海和罗奶奶连劝带拉地拖到了一边。
狠奇怪,刚才还吵吵囔囔的屯民们,在看到传山出面后,突然变得鸦雀无声,罗大强和几位族老也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传山顿了顿,把无意间洩漏出的一点煞气全部收拢,再摆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脸。
「都是乡里乡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吵来吵去的也没多大意思。如果强叔觉得送给你们的那点东西确实不够你们出去安身立命,也不是不能商量,大家何必為了这点身外物伤了多年的同族和气?」
传山这麼一说,绝大部分屯民都觉得首领大哥果然仁义,不愧能捨得把家财散出来资助人的大好人。
而瞭解传山的人,比如他弟、比如庚二,都是望天望地,就不望传山。
「其实这事吧,说简单点,就是我在参军时,曾奉我大羲朝战神王标王大将军之令镇守边疆,却得罪了想要改朝换代自己当皇帝、欲与朗国划江而治的贼相胡予。」
王松林猛地抬起头,神色异常地看向传山。弟弟王夏秋更是神色激动,两手紧握成拳,两眼圈一点点变红。
传海眼角餘光扫向王松林,王松林目光没有躲闪。
传山继续道:「胡予那廝為了斩草除根、杀人灭口、一手掌控朝政,坑陷了王将军和郑军师等主战派,更因為我破坏了他与朗国的密谋,给朗国和他造成重大打击,不但派人追杀我,还给我一家安了莫须有的通敌罪名,想要置我全家於死地。
「他这样做,除了一洩私恨,也是為了给朗国一个交代。」传山笑,「朗国可是对我和王将军等人恨之入骨。」
听到这裡屯民们心思各异,有血性的不禁对传山多了一些敬意,但也有几个原本想要跟着传海的人又產生了动摇。
他们原以為跟着传海会有更好的活路,可如今听来却更像走往断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