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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国王发言了。他看起来忧伤又疲惫,虽然还是个年轻男人,但他在这些
时候就像个老头子。我们的力量非常伟大,他说,但我们误用了他们。我们可能会
用在说谎、黑魔术、恶魔崇拜等等。他原本可以烧死我们来取悦自己的人民,但他
与女王悲怜我们。女王特别为我们请求恩赦。 “这真是漫天大谎,但她脸上的表
情显示她相信自己所说的话,而且国王相信。那又怎样?什麽恩赦啊?我们试图看
入他们的心灵深处。
“如今女王以最甜腻的声调告诉我们,由於我们施行的伟大法术为她取得她想
要的两串项链,她曾让我们活下去。总之,她所编织的谎言愈精巧强大,她就越远
离事实。
“然後,国王说他会释放我们,但首先他必须对整个宫廷宣告我们并没有法力。
如此,祭司们才会心满意足。”
“如果在这过程中,任何我们的恶灵跑出来打断雷或奥赛瑞斯的礼赞,我们会
立刻被判处死刑。当然,我们恶灵的力量也会随之灭亡。最好不要妄加挑衅女王的
仁慈赦免。
“我们当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看穿女王与国王的心思。他们要跟我们
打交道,订下契约。国王将自己的黄金链与徽章摘下来,戴在凯曼的脖子上。我们
将要如同一般的囚犯或奴隶那样当众被强奸。如果我们呼叫精灵,就会命丧当场。
“‘为了我心爱的女王’,国王说,‘我自己不会品尝这两个女子。我要证实
给你们看她们只是两个普通女人。而我的侍卫长、我心爱的凯曼将会代替我执行这
个使命。’
“整个宫廷都看著凯曼,而他必须服从国王的旨意。我们瞪著他,以我们的无
助情况下注,想要他拒绝这么做,不要在这些人面前冒渎我们。
“我们知道他的痛苦与危机,因为如果他敢拒绝这个命令也只有死路一条。他
将要羞辱我们、糟蹋我们,但是我们一向平和地生活在山上,并不真正知道他要怎
麽做。
“当他靠近我们时,我还以为他做不出手。那么一个对於他人痛苦感念在心的
男人,应该无法激发自己做出用麽丑恶的事。但我当时对男人所知甚少,不知道他
们肉身的愉悦其实可以和愤怒与憎恨混合,因为他们性交的目的可以是制造仇恨,
一如女子是为了制造爱意。
“我们的精灵极力抵制即将发生的恶行,但是为了我们的性命著想,我们要他
们安静下来。我静默地握著玛凯的手,告诉她当著一切都结束时,我们就可以生存
下去。我们将得到自由,离开这群悲惨而生活於谎言与幻象的沙漠民族。我们将远
离他们白痴般的风俗,回到故乡去。
“然後凯曼开始做他必须做的。他松开我们的绳子,先夺掠了玛凯,强迫她躺
在地板上,剥开她的衣服。我呆若木鸡地站著,无法阻止他。然後我自己也遭到相
同的对待。
“然而在他的心灵,我们并非凯曼强奸的女子。他颤抖的身心将自己投入热情
的烈焰,幻想著交合的对象是无名的美女,如此才能保持身心的整合。
“我们的灵魂封闭起来,无视於他与那些带给我们如此命运的恶心埃及人。就
在咫尺处,我听到精灵们悲哀的哭泣声,阿曼则在远方翻滚不停。
“你们是傻瓜,竟然承受这些,女巫。
“夜幕低垂时,我们被留在沙漠。士兵留给我们允许范围内的食物与水,朝向
北方的旅程如此遥远。我们的怒意一发不可收拾。
“然後阿曼到来,嘲弄且激怒我们,问我们为何不要他去执行彻底的复仇。
“‘因为他们会追赶上来并杀死我们。’玛凯说:‘现在给我滚远些,走开吧。
’但是那赶不走他,最後她只好找一些重要的任务给阿曼做。‘阿曼,我们想要活
著回家乡。为我们吹轻凉风并帮助我们找到水泉。’
“但是这些是邪恶精灵办不到的事情,他丧失了兴趣。我们独自往前行,紧靠
著对方,试图不去想像那无比遥远的距离。
“我们的行旅遭到无数的阻碍,在这里且先略过不提。
“但是善良的精灵并立遗弃我们。他们为我们找到水源以及一些食物,尽量在
能力所及的范围制造小两甘霖。但是当我们过於深入沙漠,就连这些事情也无法办
到了。本来只有等死的份,但我知道自己的子宫内已怀有凯曼的孩子。我想要我的
孩子活下来。 “当时正好精灵带领我们到贝都因人那儿。他们收容并照料我们。
“我病了好几天,唱著歌给我体内的小孩听,并试图以旋律赶走最恶劣的记忆。
玛凯躺在我身边搂抱著我。
“几个月过後,我终於恢复健康,能够离开贝都因人的帐棚。因为我想要让自
己的孩子在故土诞生,于是请求玛凯随我一起踏上未完的旅程。
“带著贝都因人给予的粮食与水、以及精灵们的守护,我们终於抵达巴勒斯坦
的绿地,看到山丘上的牧羊人。他们类似我们部族的人们,在原先被蹂躏的土地上
生根。
“他们认识我们的母亲,也知道我们。他们叫我们的名字,立刻接纳了我们。
“回到绿水青山环绕的士地,我们终於快乐起来。我的孩子在腹中愈长愈大,
他会活下去,沙漠并未杀死他。
“在我自己的故土,孩子出生了。我给予她我母亲之名:米莉安。她有著凯曼
的黑发,但和我一样是绿眼睛。我对於她所感到的爱意与欢愉是我的灵魂所能承载
的极顶。我们又是三个人在一起了。玛凯为我接生,知道我承受的痛楚。她常常利
著米莉安,对著她唱歌。这个孩子是我与玛凯的。随著岁月流逝,我们试著忘记在
埃及发生的种种。
“米莉安顺利地成长,于是玛凯与我下定决心要回到我们成长时的洞穴,虽然
那距离此地甚远,但我们希望能够与米莉安一起回到有著幼时欢乐回忆的那个家。
而且我们可以召唤精灵出来,制造奇迹的雨水来祝福我新生的孩子。
“但是,这些想法永远无法付诸实行。
“就在我们离开牧羊人的部落之前,由凯曼率领的士兵到来。他们在各个部落
散播黄金,打听红发双胞胎的下落。
“就在日正当中,士兵们高举著剑从不同的方向涌现,牧羊人们惊惶逃窜。玛
凯跑到凯曼身前,跪下来求他。‘不要再度伤害我的族人了!’
“然後凯曼随著玛凯来到我与孩子藏身的洞穴。我让他看我们的女儿,哀求他
看在慈悲与正义的份上放过我们。
“但我只要看著他就明白,如果他不带我们回去,他自己就会被判处死刑。他
的脸憔悴不堪,不是现在这种光滑的不朽者容貌。
“时间的洪流已经淘洗过他受苦的刻痕,但在彼时那真是鲜明怵目。
“他以压抑而柔和的声音说:‘恐怖的命运降临於凯门的女王与国王身上。由
於我对你们的暴行,你们的精灵日夜折磨我,直到国王试著将他们赶出我的房子。
’
“他伸出手臂露我看精灵留下的抓痕,脸颊与喉咙也到处都是细小的抓痕。
“‘噢,你们不晓得我有多悲惨。’他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保护我远离那
些精灵,你们不晓得有多少次我诅咒你们、诅咒那个命令我这麽做的国王,甚至诅
咒让我出生的母亲。’
“‘噢,但是这不是我们的作为。’玛凯说:‘我们遵守承诺。为了活命,我
们答应不对你们出手。那是邪恶的阿曼干的好事。噢,那个恶灵!他怎麽找上你而
不是国王与女王呢?我们无法阻止他,凯曼,求求你放我们走。’
“‘无论阿曼做了些什麽,他终究会厌倦的。’我说:‘只要国王与女王够坚
强,他迟早会撤退而去。现在你所看著的是你孩子的母亲,凯曼。留给我们一条生
路吧!为了小孩,请告诉国王与女王你没有找到我们。如果你心中还有丝毫的正义,
就让我们走。’
“但他只是盯著小孩看,仿佛不知道那是什麽。他是个埃及人,小孩也是埃及
人吗?他深深地看著我们。最後他说:‘很好,你们没有遣送那个精灵。我相信你
们,因为显然你们不晓得他做了什麽。他已经进人了国王与女王的躯体,彻底改变
他们的肉身。’
“我们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思索他的话。显然他并不是指国王与女王被恶灵附身,
他自己也见识过那样的场面,不可能因为那样就非得冒著性命来带我们回去。
“但我不相信他所说的:精灵要如何才能化为血肉之躯?
“‘你们不了解我们的王国出了什么事。’他低声说:‘非得亲眼看到才晓得
’。他住口不语,因为还有太多想说的。他苦涩地说:‘你们得收回已经造成的变
局,即使那不是你们做的。’
“但我们无法改变那局面,这才是最可怕的。即使我们还不知道,就已经感觉
到——当时我们的母亲站在山洞外,她双手上有著被咬噬的细小伤口。
“玛凯要阿曼那个邪恶精灵现身,服从她的指令。她以我们的语言高叫著:‘
从凯们的国王与女王体内出来,来到我这里,服从我的命令,阿曼。我没有要你这
麽做!’
“似乎全世界的精灵都噤声倾听。这是个法力高强的女巫的呼喊。但他们没有
回应,我们感受到许多精灵退缩不前。发生了让他们不知其所以然的事情,超逾他
们接受范围的状况出现了。我感受到精灵不敢接近我们,摆荡於对我们的爱与惊怖
之间,哀伤且迟疑未决。
“‘那是什麽?’玛凯尖叫著,询问她的精灵。就如同忐忑等待答案的牧羊人,
凯曼与士兵眼睛睁得老大,等著精灵答覆。那答案以惊异与不确定的姿态道出
“‘阿曼已经取得他始终渴望的东西,阿曼得到肉身,但阿曼也不存在了。’
“‘那是什麽意思?’
“我们也搞不懂。玛凯又追问精灵,然而精灵们的犹疑已经转为恐惧。
“‘告诉我那是怎麽发生的。’玛凯说:‘告知我你们所知的。’那是女巫惯
用的祈使命令句:‘给予我你们理当给予的知识。’
“精灵们的答声还是充满不确定。
“‘阿曼已经化入肉身。他不再是阿曼,无法回答你的召唤。’”
“‘你们得跟我来,’凯曼说:‘国王与女王正等著你们。’
“他呆若木鸡地看著我将女婴交给旁观的牧羊女,她会将她视若己出地照顾。
然後,玛凯与我便随他离去,只是这一回我们没有哭泣。我们的泪水彷佛已经用尽。
我们与米莉安共度的短暂幸福岁月已经逝去,正发生於埃及的恐怖事件即将把我们
一起灭顶。”
玛赫特闭上眼睛,以指尖触摸眼皮,看著正翘首期待下文的每个人。大家各有
所思,但没有人想要打破沉默,虽然必须如此。
年幼的那几个已经累坏了。丹尼尔的雀跃神采有了改变,路易斯显得憔悴,亟
需补充血液,虽然他并不在意。“现在无法再说下去了。”玛赫特说:“已经快要
早上,我得为年幼者准备睡眠场所。”
“明晚我们将聚集在此,继续下去——当然,如果女王准许如此的话。女王此
刻离我们甚远,我完全听不见她的形像,也无法从任何其他心灵那儿瞥见她。要不
是她默许如此,就是她现在距离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