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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合我意,你想想,对你来说无关紧要的东西,我也没兴趣,我比较喜欢有点儿难度的。”
楚涵和苏城两个人的对峙,让整个局面再一次变得剑拔弩张,律师轻轻咳嗽了一下,豪门纷争他不想管,只想尽快完成自己的工作,于是他说:“那,苏先生的意思是,大家只能法庭上见了?我不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虽然从客观的角度来说你的经济条件比较好,但是你也要想一想,孩子虚岁都才四岁,如果这样强行让她和自己的妈妈分开,对孩子来说,也太残忍了,不是吗?”
“那……”苏城看向律师,说:“我的孩子还那么小,你强行让我和我的孩子分开,对我来说,也太残忍了,不是吗?”
“苏城,”锦涵插话,“你再这样下去,我们只能法庭上见。”
苏城的眼帘低垂下去,“安锦涵,法庭上见,对你没好处,你要想清楚,你别以为有了楚涵你就有了靠山,你和楚涵算是什么关系?而且你应该知道,他不过是在利用你对付苏家,一旦他得到他想要的,你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就算这样,你也愿意相信他?”
锦涵愣了一下。
她在被楚涵利用,她不是没有想过,然而楚涵是她在绝望中抓住的救命稻草,除了无条件地,傻傻地信任楚涵之外,她也想不到什么办法了。
她一无所有,没办法去和苏城争夺绵绵的抚养权,但是楚涵不同,哪怕楚涵不是真的要在以后的日子里面帮助她和绵绵,只要现在楚涵愿意帮助她拿到绵绵的抚养权,那她就可以暂时地,信任着楚涵。
她知道,楚涵现在的目标是苏家,所以只要可以带绵绵远离这一切纷争,无论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于是,她果断地回答苏城:“我要相信谁,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想还用不着你来操心。”
苏城抬起头来,看向隔着一张办公桌,站在对面的锦涵。
她的表情很坚定,他觉得心脏再次抽紧了,他还曾经非常可笑地幻想过,或许可以说服她,最起码,结着绵绵的抚养权这个问题,拖住她,然后再努力争取他的原谅,而现在当他看到她的表情,看到她身边的楚涵,他终于发现,已经无法挽回了。
他的表情是转瞬即逝的哀伤,眼眸里面是什么渐渐熄灭了,然后,他站起身来,拿起面前那份离婚协议书,走到了碎纸机跟前,动作很流畅地把离婚协议书放了进去。
机器发出刺啦啦的声音,她站在原地看着,更加生气,“你别以为你毁了我就不能再写!”
他转过身来,摇摇头,“安锦涵,你拿什么和我争?”
“你……” 锦涵愣在原地。
都说男人翻脸如翻书,她过去这些年,感情经历很苍白,除了苏城以外也没有谁了。苏城,那个曾经在她眼里温润如玉的男人,此刻正用冷漠而不屑的眼神看着她,这太嘲讽了,她后退了一步,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苏城,如果你真的要这样做,你会后悔的,绵绵长大后也不会原谅你。”
“就算……”他看着她,语气里面带上了不易觉察的失落,“就算她不原谅我,我也不会容许她离开我,安锦涵,你也是一样。”
锦涵站在那里,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她觉得腿软了,但是,她坚持着,死死地盯着苏城,她不知道她在看什么,是因为单纯的不甘示弱,还是想要在他身上找到那个自己曾经爱过的影子?
她凝视到眼睛都开始疼起来,眼眶泛酸。
楚涵突然打了个口哨,站起身来,挡在锦涵面前,对着苏城说:“很好,谈判瓦解了,看来没必要庭外调解,到时候直接法庭上见好了。”
说完,转身对锦涵和律师淡淡道:“我们走吧。”
推开门之前,楚涵最后一次回头和苏城说:“你刚刚问安锦涵拿什么和你争?你以为有钱就高枕无忧了么?别忘了,整个安南城都知道你出轨了,你以为法院就不会想到这一点吗?你这样的父亲,能带给绵绵什么呢?”
“咔嚓”一声响,门被带上了,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苏城一个人站在那里,身影有些萧条,他低下头去,一拳砸在身侧的墙壁上。
你也有小孩的
苏城仔细地去回想过,但是怎么也想不起具体的时间,那是十几年前的一个夏天午后,他放了暑假,一个人,在苏家老宅子的大厅里面,随手翻一本书。
那时候他还小,虽然小,却不是傻子,每天每天,听见父母在争吵,“小三”还有“出轨”这样的词眼,深深刺痛了他幼小的心,他对这家里的一切无比厌倦,他对那个在大洋彼岸的女人,以及她的孩子更是深恶痛绝。
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太恶心了。
他也许不擅长和别人去争论是非,但是,他有自己捍卫自己世界的方法。
就是那一天,他未曾意识到会改变命运的一天,他拿着书在沉闷的夏日午后,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沙发紧挨着的柜子上,电话铃声响起来。
“叮铃铃……”
有些刺耳。
年少的苏城翻身起来,睡眼惺忪地接了电话。
来电号码很长很陌生。
“喂?”
“喂,你好?是苏城吧……你爸爸在吗?”
那边是一个带着哭腔的女人声音,苏城曾经听见过。
这就是在电话里面曾经和他妈妈还对骂过很多次的声音。
于是,苏城愣住了。
他知道他妈妈是逼着他爸爸换掉了手机号码,这样这个女人就再也找不到,这个女人也曾试探性地往他家打过不止一次电话,但是每次不是被仆人们悄悄挂断,就是恰好被妈妈接到然后破口大骂。
可是这一次的这个时间,大厅里正好除了他以外一个人都没有,妈妈睡在楼上的卧室里面,而爸爸则在二楼的书房,他的手已经挨着电话的数字键,只需要拨通一个分机号码,这通电话就能被转过去。
他犹豫了。
那一端再次传过来小男孩的哭声,在那声音里面,他依稀听出有人在叫妈妈,于是他知道,是那个小孩。
据说他们母子俩不都已经被送出国了吗?
苏城的手停在半空,而那边还在等待着,苏城听见自己开口了:“阿姨……你也有小孩的,你也不想让你的小孩那么痛苦吧?我妈妈是不可能跟我爸离婚的,所以拜托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了,没用的,不过自取其辱。”
“……”
那边是一段意味不明的沉默,还夹杂着那个小男孩的哭声。
好半天,苏城叹了口气,如释重负地,打算用挂断电话来结束这一段沉默,而那边却突然说话了。
语气似是恳求一般:“那苏城,最后一次,让我最后一次和你爸爸说句话行吗?我保证以后不再打扰你们,我保证……”
那边的哭腔越来越浓重了。
苏城想起妈妈是怎么说那个女人的。
死缠烂打,不依不饶,死皮烂脸,以孩子为借口,利用孩子来要挟苏家……
苏城想了想,回答:“好,我给你转。”
食指利索地在数字键盘上按下了闪断,以及跟着的那几个号码。
他挂断了电话,瘫坐在沙发上。
他想他没有错,只不过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来捍卫这个家而已,他没有错。
片刻之后,二楼隐隐约约传来女人的叫骂声,当年的苏老太太嗓门很大,苏城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低下头去,索性打开MP3,戴上了耳机。
耳边隐隐约约地,却依稀还是电话那头的女人还有小男孩的哭腔。
那一天的夜里,他睡着都能听见那个小男孩哭泣着呼喊,妈妈,妈妈。
也是那一天的夜里,肯纳邦克波特那里一栋临着海的别墅里,静寂中亮着火光的打火机掉落在落地的绸子质地窗帘上,那一晚,火光映亮了整个海滩……
是谁的声音,撕心裂肺地在呼喊。
是谁的声音,声嘶力竭却无法抵达彼岸。
是谁的声音,穿越大洋,破碎在时空都被焚烧的裂隙里面——
“妈妈,救命啊……你们救救她,我求你们了,妈妈!”
楚涵猛地翻身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角略长的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他的心跳得很快,他伸手轻轻按住胸口,那里很痛,黑暗里,他仓皇地抓了一下头发,咬紧了嘴唇。
灯突然亮了。
白炽灯的灯光耀眼,他伸手挡了一下,抬头,看见锦涵站在卧室的门口,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楚涵,你没事吧?”
她走过来,在沙发跟前站住了,低头看见他愣了一下。
她关切地伸过手来抵在他的额头,“出那么多汗,你感冒了吗?”
她身上有淡淡的薰衣草香气,这味道让他的心神慢慢恢复过来,他的呼吸慢慢地,慢慢地缓和了下来。
她稍微弯身,有些疑惑,“没发烧呀……刚听见你这里有声音,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做噩梦了?”
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个转身,就把她压在了沙发上。
“啊——呀!你在干嘛?”锦涵有些懵了,本能地反应,“你快放开我,你怎么了,这都不像你……”
他弯□去,在她耳边问:“那你觉得我该是什么样子的?你觉得我这样一个男人,会无条件的帮助一个女人吗?”
她挣扎了一下,“你帮助我,不过是为了对付苏城,对付苏家,我配合你,不过是因为我想要回我的孩子,我们各取所需,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呵……”他轻轻笑了一下,“对,你倒是对我们之间的厉害关系看得很清楚,可是安锦涵,你却不了解我,你也不会知道,我想要的,也许不单单只是击垮苏家……”
他说着,手指轻抚上她的面颊。
她有些害怕了。
“你不能……”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再一次弯□来了。
她闭紧了双眼,好半天,也只感受到他的温热的吐息落在她肩畔,她睁开眼一看,他就只是用额头抵住了她的左肩,然后,十指相扣的方式,握紧了她的手。
这有些出乎她的意料,而他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她开口:“楚涵……”
“嗯?”
“不要再难过了,都会过去的。”
“我没有难过。”
“因为楚涵刚刚看起来,快要哭了……”
他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握紧她的手,加重了力度。
“我没有哭。”
“嗯,我知道,因为我在这里,想哭也不能哭吧,没事的,我很快就回卧室……”
“哪里也不准去,”他说着,身体侧了一下,松开一只手,轻轻搂住她,额头依然抵着她肩头,“就在这里,就这样一会儿……不要离开。”
头顶的白炽灯光让她的视线里面出现了一些重影,她轻轻握住他的手。
苏城给家里请了一个保姆,是安南城最大的家政公司的金牌保姆,带孩子的经验都有十多年了,饭做得比五星级酒店的厨子都专业,他很满意,这样,小祖宗暂时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可是他在公司焦头烂额一天,下班回家还是会对上小祖宗不停地对他叫嚷。
“妈妈呢,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爸爸,妈妈去哪里了?怎么都不管绵绵了,连个电话都不给绵绵打?”
“爸爸,妈妈是不要绵绵了吗?”
“爸爸你告诉妈妈,绵绵以后会很乖很听话的,你让妈妈回来好不好?”
“爸爸,妈妈在哪里,要是远的话,绵绵就去找妈妈吧,绵绵不怕远的……”
苏城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苏氏的股价还在不停地下跌,他也想过自己要不要出面说几句,梁秘书一句话说的很实在:“你出面,能说什么呢?这种事情,只会越抹越黑。”
这个道理他又何尝不懂?只是无计可施,这么无力的感觉让他对自己失望透顶,包括对锦涵,他知道,自己是在利用锦涵舍不得绵绵这样一个弱点,来牵绊着锦涵,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