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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我。”收紧手臂紧紧拥住有些呆呆的少年,裴烨熔将下巴抵在裴烨煦的肩膀上,鼻子酸酸的,可心却是甜甜的。
“我对不起。”是的,对不起,熔,当初是我骗了你,你怪我吗?
“我不要什么对不起,我只要你的补偿。”双手板着怀中人的双肩让裴烨煦与自己平视,几年来驰骋沙场的历练让裴烨熔的身上更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威严,“煦,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嗡~’骚动由一旁传来,那是跟随着裴烨熔出生入死好多年的铁血手下们的惊讶和震荡,熔王,这位向来有着冰一样的气质,无心无情无欲出了名的人,却原来并不是他们所认识的那样吗?他,不是无心无情无欲,而是那一切都给了一个人,一个和他分别了好久好久的爱人,那个正被他拥着小心呵护着的少年。
可是这样一份爱恋,能得到幸福吗?他们不知道,但却真心的为自己的主子而祝福着。
根本就没去理会其它人的目光,裴烨熔只是死死的盯着裴烨煦看,八年来他想过了好多好多,如果当年他肯再主动一点,或者再早一点向煦坦白自己的爱,那么,也许他和煦就不可能会分别这样久了。
所以今天,在再次见到煦的这一刻,他要以行动为自己争得一个承诺,一个永不会再被抛弃的承诺。
“我”不离开?回了天龙之后哪里能自己说了算?可对着眼前这张无怨无悔的脸,裴烨煦根本就说不出打击的话来。
“煦难道你还想再离开我吗?你就这么舍得伤我?”抓在裴烨煦肩膀上的双手不知不觉越收越紧,他不明白,煦为何要这样对他?当初的离开他一直在自我安慰着是煦的不得已,可是现在,难道说,煦其实并不愿意见到他?煦只是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猛的摇头,不对,不是那样的,他了解煦,也看得懂煦眼神里的认同,那种心灵上的默契是装不出来的,所以煦一定有他的理由,他只是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可恨的理由是什么而已。
“二皇兄,你弄痛煦了。”皱着眉挥开裴烨熔的手臂,紧紧揽过垂首不语的裴烨煦,裴烨郁小心的为其揉了揉肩膀,样子如同呵护最最珍惜的宝贝。
而这一幕,又看傻了一票‘世外之人’。
裴烨郁的手下默默对视半晌无言,一旁那个正小心翼翼温柔似水般注视着怀中少年的人,真的是他们的主子吗?这么多年了,他们自认为自己已经很了解自家的主子了,主子他就是一个阴险、冷血、狠毒下手从不留情甚至于都已达到了六亲不认的境地的人!
想那些和主子血缘上有关系的所谓的皇族之人,还不是照样让主子一个个都收拾的凄惨无比、触目惊心?
可是现在再看看此时的主子,他是那样的温柔,温柔的似一个儒雅翩翩佳公子,一个从不识黑暗为何物的美少年。
所有裴烨郁的手下不由得统统嘴角抽搐,微有些空白的脑袋都下意识的认为,绝对是自己眼花了,或者他们全体都中了幻术,一定是的!
当怀中一空之时,裴烨熔也至沉思当中回了神,耳听得裴烨郁的话,心中一惊转头看去,下一瞬裴烨郁怜惜‘佳人’的样子就映入了眼帘,皱眉,他很不爽裴烨郁想当然保护者的样子,煦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他凭什么表现的那样自然?
“五皇弟不嫌自己管得太宽了吗?放开煦!”薄凉的唇微抿成一条好看的弧度,手随话起,声还没落之时裴烨熔的手已经来到了裴烨郁面前。
“二皇兄说哪里话来,煦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又怎么能算管得太宽?”微笑着躲开裴烨熔的攻势,手依然环在裴烨煦的腰间不肯放开,裴烨郁看向裴烨熔的目光既温如玉也暗如潮,两种不一样的特质揉合在了一处,使裴烨郁看起来更加的迷人。
眼神一沉,裴烨熔天然冷气直放,冻坏了看戏的‘敌我双方’。
眉稍微挑,裴烨郁笑意满满,如春回大地却只会让‘敌我双方’更加苦不堪言。
于是,一冷一热一柔一钢,只折磨得所有的人都心颤肝颤风中凌乱不可自拔!
当然,这其中绝对不包括被两人护在中间的裴烨煦,大概此时也只有一个他算得上是最悠闲的了吧?
暗叹,揉了揉隐隐泛疼的脑袋裴烨煦由裴烨郁的怀抱中挣脱了出来,先是瞪了眼惹事的裴烨郁,之后才扯起丝僵僵的笑容对向裴烨熔。
“熔,我想我们很需要单独谈谈。”特意将单独两字咬得重重的,显然裴烨煦是想让某人不要再来打扰,真是从来没有想过,裴烨郁竟也有这么欠扁的时候,刚刚如果不是他有意挑衅,熔才不会这么幼稚的和人当众抢‘玩具’玩。
再次给了裴烨郁一记眼刀,莫明其妙就成为别人心中想当然的祸水,这笔账他裴烨煦记下了。
“走吧,我们去那边谈。”拉起裴烨熔的手就向另一边走去,急急的样子引得裴烨熔想笑,可才刚走没几步,裴烨煦却又突然间站住了。
“夜衣?!”声音里满是惊喜,意外的看着那个正轻喘着坐在一辆马车里的少年,裴烨煦激动的几乎想也没想就放开了裴烨熔的手,主动飞奔向了那里。
原来裴傲决并没有先送夜衣上路,而是让他和自己一同回天龙,呵呵太好了,这样自己就能一路照看夜衣了,只顾着自己高兴,裴烨煦当然就没有注意到另两张相当难看的脸庞。
裴烨熔眼神一冷,唇角下意识抿成了一条直线,夜衣?那家伙是什么人?煦竟然会那样在意他,有些失落落的静静看了眼空空的手掌,掌心间温热的感觉似还仍在,可是那个给了他温暖的人却已经奔向了另一个少年。
他想杀人了,真的很想。
裴烨郁眼角微眯,嘴边柔柔的笑意越发春光泛滥,夜衣吗?呵呵看来不容小视啊。
“夜衣,你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脚还疼吗?”人还没到就已经问出了一连窜的问题,裴烨煦心疼的看着夜衣苍白的脸,他好像又瘦了,不会这几天裴傲决给他气受了吧?
“主子?”半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大,激动的看着站在车厢外的人,怕是自己在做梦想要凑近点再看看清楚,可是才一动夜衣就又因疼痛而皱起了眉,一层层汗渍刹时溢满了额间。
“别动,你小心再伤着了。”纵身上了马车,焦急的察看了下夜衣的双腿,见没什么大碍之后裴烨煦才慢慢的松了口气。
“夜衣,你别忘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所以不准你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知道吗?要是再让我看见你这样不爱惜自己,小心我家法侍候。”瞪他,可又不敢说的太重,对于这个默默守护了他一生的少年,裴烨煦是怜惜的也是愧疚的。
那天没有动手为夜衣报伤身之仇,是他的不对,看着夜衣还有些憔悴的脸庞,裴烨煦知道这份愧疚怕是要跟着自己一辈子了。
“谢谢主子关心,夜衣记下了保证不再犯。”静静看着为他着急别扭的喝斥着他的主子,夜衣不自禁浅浅的笑起来,笑意溢满了眼角竟是出乎意料的温柔。
“你记下了就好。”拍拍夜衣的肩膀一同微笑,算了,做过的事情就不要再去后悔,而欠柏侯玉珩的一条命自己那天也已经还清了,等下次再见面时,自当会为夜衣讨一个公道回来,只是
暗暗在心底默念了下柏侯玉珩的名字,脑海中回荡起那天所发生的一切,真到了再见面之时,自己可真的能够下得去手?
看不得在意的人心心念念都是别人,站着干吃了好几大桶醋,裴烨熔最终还是没有拧过自己的心,不甘不愿的凑了过来。
“煦不为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故做淡然的问,继而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车厢里的少年,哼,长得也不怎么样嘛,还弱弱的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煦到底看上了他哪点?真是没眼光。
“熔不认得他?”有点惊讶,有关于夜衣的事情裴傲决和裴烨郁他们都是不用自己说就了解了个彻底的,可是熔呵呵暗暗的笑起来,还是熔最好,从不会想着调查他,这样想着裴烨煦看向裴烨熔的目光不自觉的就带了更多的柔意。
“他叫夜衣,是我的暗卫,一个只会属于我的人。”
只会属于你吗煦,看来你很在意他啊。
“好吧,现在你见熟人也见过了,那是不是该解决一下我们之间的事情了?”低头,唇暧昧的擦过裴烨煦的耳垂,清幽的双眸透过裴烨煦柔柔的发丝看向车厢里弱不禁风的少年,见夜衣眼神中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可疑的情绪,裴烨熔这才暗暗收回了目光。
“可是”
“没有可是,我们必须现在谈!”一把扛起又想要争辩的少年,裴烨熔大步流星直向河边小林而去,还可是?再可是还不知道会不会再蹦出个什么什么影卫来,那可就真的要气死他了。
默默注视着裴烨熔将人轻轻松松带走,裴烨郁只是双手交缠于胸前淡淡的笑,当再也看不见人影了,收回目光回身看,刚刚好撞进了一双波涛汹涌的眼眸里,毫不意外的挑了挑眉,裴烨郁压低了头轻声而道:“十皇弟如今可有什么想法?需要为兄的帮忙吗?”
“感谢五皇兄的好意,裴烨泠心领了。”优雅的笑,然后平静的点了点头慢慢放下车帘将自己完全陷进了独自的空间里,久久之后才扯起丝苦涩难耐的笑,笑意幽幽包含了太多说不清的苦辣酸甜,而这份滋味,他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品尝。
煦哥哥,又见到你了哪,你变了好多,可那份印在骨子里的温柔,却一点都没变,好希望被你关注被你在意的那个人是我,可是你还不认得小泠哪,小泠还只是一个你生命中的陌生人
头埋在双膝间,想哭,却哭不出来,死死咬住唇让疼痛如风一般袭来,但再大的痛楚也比不上心间的茫然和胆怯,他是真的不知该如何去面对那好不容易寻回来的煦哥哥,自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纯洁的孩子了,这样肮脏的自己,可还有站在煦哥哥身边的资格?
“煦哥哥”压抑的呢喃断断续续,干涸了好久的眼角终是落下了不甘的清泪,无声的述说着他的哀伤。
细说原由
小河流水潺潺,风吹绿草弯弯,淡淡的炊烟一圈圈随风而起,阵阵香气引得人口水连连,但是,任凭肚子怎样咕咕咕的叫,却就是没人敢坐下来吃饭。
“喂。”甲兵用手肘碰一碰身旁的乙兵,“你说咋们主子什么时候才能和那个少年谈完话啊?这都进去大半天了,再不出来,饭可就凉透了。”
“去。”乙兵白了甲兵一眼,“没出息的东西,少吃一顿饭能死啊?”可能是觉得说的有点重,乙兵想了想又接着小声说道,“我说小子,你说话可得小心着点,如今咋们主子和那位”微扬下巴点了点站在不远处的裴烨郁,见裴烨郁回头乙兵赶紧将头又低了下来,说话的声音也下意识低了许多。
“就是那位主子你知道了吧?他和咋们主子可是情敌,而我们这些主子最最忠心的属下,怎么可以在这样关键的重要时刻丢主子的脸?所以说,饿也要挺一挺,反正又不止我们一个人饿着不是?”
“噢”点头,甲兵一副总算是受教了的样子,于是谈话到此结束。
“主子”裴烨郁身边的一个侍卫迟疑着走到了裴烨郁身边,眼神有些担扰的先看了眼无声无息的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