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噗,秦易易只觉得自己的咽喉处迸出鲜血,猩红的液体顺着她的嘴角滴落在白色的床单上,眼神无助中充斥着灰心,脸色死灰,喃喃自语着,“爷爷真的这么说嘛,他人呢,我要见他!”
她不相信,就算她没有勾引上慕游谦,就算她现在是个废人,可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他的孙女啊,她是秦家的大小姐啊。
她怎么能住在这么一个破旧的小房子里过着连猪狗都不如的生活呢?
“我要见他,我要见爷爷!”咽喉住的白色绷带上的血迹越来越重,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腥臭味,她用劲浑身的力气叫喊着,但是声音依旧如猫叫般,很小,很轻,很难听。
身子不停的拍打着床板,企图能够跃起来,但是只是枉然,反倒是包扎好的手和脚又裂开了,里面血肉模糊,手筋被砍得七零八落,像是毛毛虫般躺在那里。
徐婶见此,连忙上前制止住,安慰道,“小姐您别动啊,伤口要是再裂开就没有人帮你弄了,您千万不要动怒啊!”苍老的脸上皱纹凸显出来,尤其是额头上的皱纹更加深了,那双张着无数老茧的粗糙皮肤摩擦着她的脸。
秦易易摇着脑袋,将口中的鲜血吞咽下去,惨白的唇瓣染着鲜血,就好似漫天飞舞的雪地上盛开着一株嫣红的梅花。
夺目,绚烂,却又敲打着人心。
“徐婶……我真的……真的想见爷爷……”断断续续的话从她的嘴里流泻出声,粗喘着气,整个人有气无力的趴在床的坐上角,乌黑的长发失去了昔日的光泽,像是野地里的杂草般。
她不相信爷爷会这么狠心,她还是有用途的,她还是能为秦氏做事的,只要她还有能力爷爷就不会这么狠心的对待她!
对,对!只要让爷爷知道她的能力就好了,秦易易脑中还在幻想着,嘴角勾起一抹心酸的苦笑,手就那样弯曲的摆着那里。
“这……这……”徐婶有些为难了。
老爷临走前交代过,她只是照顾小姐的,其他事情她都不要管。
如果现在冒险去找老爷的话,说不好她的饭碗就保不住了,但是如果不去的话……徐婶偷偷的瞥了眼,躺在床上的秦易易,心中既为难又纠结。
“徐婶……求求你了……我求求你……”秦易易那两个突出的颧骨在削瘦的脸上显得格外的吓人,空洞无神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着。
手臂慢慢的从床上抬了起来,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窗外的阳光很好,但是屋内却是漆黑的,只能凭着高高墙壁上的一小块窗户中投射进来的阳光隐隐约约的看出人的模样。
室内的气氛有些压抑,浮游在空气中的微生物在阳光的照耀下才显露出来。
“小姐,您先好好养着吧!”徐婶心一狠委婉的拒绝了。
秦易易闻言,嘴角突然咧开一抹灿烂的眩笑,眼角落下一滴泪。
闭上眼,不去看,不去想。
慕游谦你的目的达到了,现在她真的是生不如死,耳边猛然响起他那晚的话,他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二楼的书房里,秦老坐在枣红色檀香木长桌前,目光紧紧的看着电脑屏幕上传输过来的影像,一只手握着拐杖的头,一只手上则紧捏着一堆资料。
这个电脑传输过来的是那个小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刚刚秦易易所有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但是眼光如炬,没有一丝的波澜。
60岁的高龄并没有出现耳聋眼花的情况,他的精神越发的好,只有一头的白发在告诉人们他年纪很大了。
“易易啊易易,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对着屏幕的人,他嘴里开始念叨起来,对他来说有用的人才是他的亲人,而无用的人就算是有血缘关系那又怎么样呢?
手上的资料被捏的皱起来,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这是他刚刚得到的资料,慕游谦已经收购了秦氏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换而言之,现在的秦氏已经不是秦氏了,而是慕氏了,只要他一声令下召开董事会,那么他就必须让位了,他所建立的江山都要拱手送人了。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顾一辰肯冒着危险和他们合作了,原来他们早就商量好,挖了这个坑等着他了,都怪他当时过于心急。
慕游谦算你狠,不过自古而言,姜还是老的辣,幸亏他还有后手。
嘴角突兀的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寒笑,让人汗毛竖了起来。
“咚咚咚”虚掩的门发出声响。
“进来吧!”
一位着淡黄色收腰百褶裙的女子走了进来,她低着头,手上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长发披肩,落于胸前。
“伊莎!”秦老嘴角含笑的看着眼前的人,目露慈光。
“秦老!”这名叫做伊莎的女孩依旧是低着头将茶杯递至秦老的面前,自始至终都不曾抬头看一眼。
秦老关掉电脑显示屏,接过茶杯抿了一口,不说话的将杯子放到桌子上,上下打量着她,阴森的寒光中掠过一丝让人寒颤的笑,“声音百分之九十五,步伐过于快了,易易走路是很慢的,至于身形动作都差不多了!”
伊莎低垂着头,长发挡住了她的脸,遮住了她的表情,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只见她嘴唇嘟哝,声音清脆如黄莺,但是却少了秦易易的娇柔,“是,我会再接再厉的,请秦老放心!”
“脸怎么样了,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拆线?”秦老话音刚落从座位上站起来,拄着拐杖走到伊莎的面前,粗糙的指腹抬起她的脸。
那是一张用绷带裹了无数层的脸,只露出了眼睛和嘴。
“医生说十天之后就能拆线了!”手指交缠着裙角,声音中含着一丝颤抖,身子也在轻轻的抖动着,因为被纱布包裹着,所以看不清她的脸部。
屋子里的窗帘全部被拉上,只留下一条小细缝,屋内的灯也没有开,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是压抑,诡异的,走进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抱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心态,她们不敢多说一句话,多看一眼。
“那就利用这最后的十天好好学习吧,希望不会让我失望!”说完挥挥手示意她下去,转身背对着她,目光落在右侧柜子上的一张相框上。
相框上的女子浅笑吟吟,短发及耳,穿着一套格子的长裙。
秦老看着照片,脸部僵硬的线条柔和了下来,上前抚摸着相框上的人的脸颊,来回的抚摸着,嘴角也跟着噙着淡淡的笑,和刚刚那个威严而狠戾的老人判若两人。
——慕少,颜颜喊你回家——
慕游谦带着慕容颜驱车来到了仁爱医院,两个人直接去了重症监护室。
大一和大三守在门口,不让外人进去。
“慕少,小姐!”两个人见到慕游谦和慕容颜后弯腰,点头喊道。
“人还在里面吗?”慕游谦手搂着慕容颜的腰,强制的将她搂在怀里,看了眼怀里的人儿,开口问道。
“刚刚医生检查过之后,我们便一直在这里看着,人还在里面!”说话的是大三,他将紧闭的门推开,神情淡然的说道。
慕容颜看着里面一片白色,身子往后缩了缩,手指绞着慕游谦的西装口袋,好看的黛眉微微蹙起,贝齿咬着泛白的唇瓣,留下一排排齿印。
就是那里,在那里有一个老人因为她而死去了。
“我陪你进去好不好?”慕游谦感受到她的不安与愧疚,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唇瓣贴着她的耳蜗小声的问道,温润的热气呼洒进她的耳膜上。
慕容颜摇摇头,眼眸微敛着,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回答,“不用,我想一个人进去,放心吧,我没事的!”
那是她的恩人!
她松开他的衣服,挣脱开他的怀抱,缓慢的向里面走去。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一切的一切都是白的。
狭小的病床上,周边是先进的仪器,只可以用不上了。
老人静静的躺在床上,面色安详,丝毫看不出来他生前受了多大的苦难,那些插在他身上和鼻子里的管子也全部拔了出来。
身上盖着的是一床白色的被子,这是慕容颜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他。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尤其是额头上像小溪似的皱纹,那干裂、粗糙得像松树皮一样的手安详的摆在身侧,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须,整个骨架很小,瘦瘦弱弱的,看起来似乎吃了不少的苦。
慕容颜手捂着嘴巴,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泪眼朦胧,肩膀颤抖着。
“谢谢你救了我!”声音中带着点点的忧伤,却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没有他,也许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她了!
……
室外,一男一女朝着这个方向走来,两个人穿着都很朴素,男的似乎是农民工,他的脸上还有泥巴,手上捧着一个黄色的工程帽,身子弱小,和旁边的女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个女子很胖,手一直扯着自己的丈夫,大步的往慕游谦的方向走来。
越来越近,脚步慢慢的停了下来。
“就是你们,是你们撞死了俺公公!”女的一开口便指责的说着,手指原本打算指着慕游谦的鼻尖的,但是在他阴蛰的鹰眸下而慢慢的放了下来,像个大嗓门一样吼着,生怕别人听不清楚。
慕游谦上下打量着两人,嘴角勾起嘲讽的冷笑,双手斜插在口袋中。
“你说话,乃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难道你不伤心吗?”女的见气势上压不过,便用手肘搡了搡一旁的丈夫,眸子一闪而逝的精光却在转头间被慕游谦捕捉到了。
男子恶狠狠的回瞪了眼妻子,有些厌恶却又有些无奈,声音粗哑,“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是谁把我爹赶出去的,要不是你,我爹会这样吗?人家这位先生已经负责了,将我爹安排在这么好的病房,医生不是说了吗,是突发心肌梗塞,和人家没关系!”男子干脆一股脑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上手给了妻子就是一巴掌。
凹下去的眼窝里流出一滴泪。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妻子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一幕,右手捂着红肿起来的脸,泪水顺着眼角淌了下来,但是也不含糊,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他的腿上,但是男的却有防范的躲开了。
慕游谦在一旁看着,心中有数。
看来这男的是娶了个母老虎回家,这个母老虎现在是想把他当冤大头来宰了,不过这个丈夫看来在家也没少受欺负,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里打老婆一巴掌。
“你们两个要是想打架的话,回去打!”慕游谦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目光斜视着看着两人。
他可不希望颜颜出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以她现在对老人的愧疚肯定是这两人要什么都肯给的。
“怎么了?”慕容颜像朵虚弱的鲜花,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了,但是泪痕却还留在那里,很显然她在里面哭过了,声音软软的,径自走到慕游谦的身边探望道。
“没事,下回不要在哭了!”慕游谦从口袋里抽出一包湿纸巾,扯出纸巾将她脸颊上的泪痕悉数擦干净,然后在她凉凉的额头上落下如羽毛般轻柔的吻,声音低沉,像是调了好几个音阶的大提琴声。
“是你吧,俺公公就是为了救你而受伤的吧,现在他死了,难道你就打算这里走吗?”女的突然上前,一把扯着慕容颜的衣服,质问道。
慕游谦有些恼怒,这个女的太不识好歹了,竟然敢这样做。
浓密的眉头紧紧的蹙起,上前大手一挥就将她的手挥开了,还让她倒退了几步,极度不悦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要是再敢动手动脚的别怪我不客气,将你们全部送进警察局!”
那声音,那模样,让人丝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女的身子抖了抖,但是却装作还不在乎的模样,扯着嗓门喊着,“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这么欺负我们这些穷人的吗,俺公公就这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