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不你和姐夫还是先回去吧,我没什么事。〃锦池道。
青文昨天晚上在这里过夜,叫她回家又不肯。医院里的病房紧,也不可能另开一间给两个没病的人休息,舒中成从医院库房里租来一张移动的铁艺病床。
让她躺上去休息,她嫌不自在,硬是在她床沿扒了一晚上。她不睡,舒中也不好意思睡,最后他倒是坐在那病床上,抱臂倚着墙,将就一晚上。清晨的时候,人歪得几乎贴到床板。青文说他,死要面子活受罪。
〃都说好了,在这里陪你的。你怎么老赶我走呢?〃
〃我怕你晚上不好休息。〃锦池说出自己的担忧。
〃你还怕我休息不好?你姐夫早在一楼那个主任办公室,借了她们平时的休息室,你睡着之后,我们就去那里眯一会儿。放心,决不会睡冷冰冰地板。〃
〃那就好。〃
〃姐夫呢?〃
她们说了好半天话,也没见着他。
〃可能去给我们准备夜宵了。〃锦绣猜测。
〃那我可吃不下了。〃
〃你吃不下,那就只好我吃了,不说了,早点休息。〃
她扶锦池躺下,给她披好被子,留了盏黄色的小夜灯,轻轻带上门,旋身离开。
锦绣离开后,她睁开眼睛,又暗暗想起武端阳,心里有丝庆幸,他没在她清醒时候来看她。到底怎么跟他说,她还没有想好。
甚至,她已然预测了,他好几个兴师问罪的版本,冷酷的,爆跳如雷的,毒舌不尽人情的……而她唯一的应对方式,就是主动认错,任他数叨奚落一番,等他火气尽了,事情也就过了。
(四)
锦绣一出门,转身碰到武端阳。
他站在病房门口,绕过她,准备进去。
锦绣见到他有一丝错愕,看他要推门进去,伸手阻止:〃她刚睡下,你要是想见她,明天早点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他对她的阻止,蹙起眉头。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是她姐姐。〃
他看了她一眼,也不顾她阻拦,扭开了门,门缝内的光线柔合。病床上的人儿,磕眼安然入睡。
见她已经入睡,他转而又轻轻将门关上。
〃原来,你都是这么晚才来看她。〃锦绣站在背后幽幽地说,似哀怨。
他似乎没准备跟她说话,转身就准备离开。
他流星赶月往前走,锦绣小步追在后面。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不会碰她。〃
他顿住身子。
她在他后面,又无比幽怨地加一句:〃一辈子都不会碰她。〃
她穆锦绣是在数落他?她穆锦池嫁给他,就是他老婆,他不能碰?
〃你怪我?〃他转过身,对视她。
〃我知道你在外面女人多,你可以跟任何一个女人发生关系,但是你,你为什么要跟锦池?为什么?〃
她可以接受,他和除锦池以外的女人发生关系,独独接受不了锦池。
〃就在你和展恺鹏,结婚的那一天。〃他勾起嘴角,嘲弄自己,也嘲弄她。
她和他之间到底还是少了那些山盟海誓。
但,真正的爱情需要山盟海誓么,不需要吧,若是要得上那些虚浮的修饰与形容词,那便不叫真正的爱情了吧。
而实事上,于她和他,这几年来该相约该起誓该许诺的海枯石烂与山无棱天地合,却是真真切切被需要的,而正是这些曾经被看低的轻浮的浪漫,终究因来不及说出口的爱意与辨不清楚的情愫,而通通摧毁在时光荒芜蓬勃的洪流之中。
原来,我只是没得及告诉你,我爱你而已。
〃那天,你问我,穆锦绣,你有没有喜欢过我,我说没有。你信吗?〃
他继续沉默。
〃你信吗?〃她接着追问。
良久,他缓缓启唇:〃我信。〃
〃你说什么,我都信。〃
〃那你现在不要信了,我就是骗你。你和锦池都结婚了,我还能说什么。〃
她眼里迅速垒起泪,灯照下,看起来像星光。
〃穆锦绣,你喜欢过我吗?〃
〃喜欢。一直喜欢,现在才说出口。〃
那两眼星光分外灼人,让他不敢直视。
蓦地,她上前抱住他,仰头红唇贴上他的唇。她的温软香甜,令他情动,转而主动,轻搂着,辗转吮。吸。
一记缠绵深吻,两人微微吁喘。
〃你呢,你喜欢过我吗?〃她带着瑟瑟的娇喘,红着脸问。
喜欢过她吗?
他想起,她们相处的种种,虽然总是出双入对,不过后面总跟了一个瘸一拐的小姑娘。那个小姑娘,总留着一头及耳的浅栗色短发,不怎么爱说话,但他每每一回头,总能想起她微微扬起嘴角,一脸温笑淡然的模样。
穆锦池,你给我倒杯水!穆锦池,我的蓝山呢?穆锦池,白痴!穆锦池……
什么时候开始,他脑子里的边边角角,到处都是穆锦池这三个字。
〃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
锦绣兀自低喃,他微微失神,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这么高兴。
〃锦绣,我还有事,先走了。〃他推开靠在他怀里的锦绣,像是猛地从梦中惊醒一般,逃也似地转身往外走。
他的离去,让她失落了一会儿,但不久她又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至少,她们是互相喜欢的。她喜欢他,而他心里也有她。
(五)
出医院右门,有一条不小的隧道,较短,不足二百来米。平时往来的都是一些私家小车,因为靠近医院和学样附近,晚上和白天,两边挤满的小地摊。一来地势算得上隐蔽,城管得穿过人行道,拐个弯,真走到这里,才能目睹实况;二来天气炎热,这小隧道倒给他们这些靠小营生辛苦生活的人避暑遮阳了。
到了晚上,八。九时还有一些小摊子正在营业当中。诸如卖颜色艳丽的手机壳的;廉价质量一般的一些手绘T裇,买家是一个刚出校门的美术生,正准备自主创业;卖水果的,切成一块一块插上牙签放在泡沫盒里,盒里放着冰,水果跻进去之后变成冰水果;现榨甘蔗汁,机器响起来,总是嘟嘟嘟嘟冒着柴油烟。
有行乞的,小孩和老人居多。他们多半会跪在地上,一跪就是一整天,地上要么放着一张讲述自己身世凄苦的纸片,要么就用粉笔字写下过去的不幸。有个乞者,坐在一个小板车上,旁边放着音箱,唱一些张国荣齐秦时代的老歌。他上半身正常,下半身则诡异地长成幼儿的手脚模样。
〃唱一首歌,这夜宵就归你。〃
有人提着一塑料袋夜宵,放在他旁边。乞者仰头一看,是一个满面愁容的年轻男人。
他摇摇头,表示不乐意在这样的施舍下歌喝。
〃你不唱?你还是唱吧,我没有什么其他意思。〃他挨着他的小板车坐下来,也不管干不干净,等着他来一首。
〃你要听什么?〃
〃你会唱什么,我就听什么。〃
是一首《夜夜夜夜》。
男低音,浑厚而略带嘶哑,又像绸缎一样的声音,水滑水滑的。
夜色在《夜夜夜夜》中是宁静无害的。他听得空灵,也听得入神。
一曲毕后,他拍拍那乞者的肩:〃我以后要是开了音乐公司,一定请你去唱歌。〃
〃那好哇。〃乞者道。
〃你歌唱得真好,这夜宵,我请你的。〃他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准备离开。
他走了好几步,那乞者在后面出声叫住他:〃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以后要是开了公司,我怎么找你。〃
他随便说的一句玩笑话,乞者倒当真了。
〃展恺鹏,记住了展恺鹏。〃他也不回头,只是重复了两遍,折身出了隧道。
夜色没有尽头,走到哪儿都有黑,尽管到处似乎都布着光,门面招牌的彩光,路灯的黄钠光,小车的车光。但这夜色终究还是无孔不入的充斥着整座城市。
方才在走廓上看到的一切,伴着一首《夜夜夜夜》在脑海中翻滚。上次锦绣流产,他免强自己相信,他们只是因为抚慰伤痛而抱在一起。那么这一次,如此轰轰烈烈,在大稠广众之下,深情相拥并亲吻。
是再找不到理由来说服自己了。
他的妻子,跟她的妹夫,有奸。情。
想到这里,他握了握拳,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冷残。
记住!
所有背叛他展恺鹏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第三天,青文来看锦池,这回说什么,她晚上都要留下来。锦池拗不过她,又怕锦绣留下来,耽误工作。上次听哲周说,他们正在合作秋季的新款服装,按理说应该要忙得焦头烂额才是。
锦绣原也是不肯走的,到底有多少心思是留下来顾看锦池,还是心中暗暗期盼碰上武端阳,然后再温存一番,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过展恺鹏倒是爽快地表示自己很累,需要回去休息,他一脸疲色,就是锦绣给他使起眼色,他也装作没看见。
从现在开始,一切可都由不得她做主。
两人回到家,展恺鹏自己洗漱了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锦绣吆喝他给她拿浴巾,要是换上平时,他早屁颠屁颠跟哈巴狗似的,叼着送过去了。
不过现在,即使他听到了,也充耳不闻。
锦绣没办法,只得改叫保姆送过来。她套着浴袍从洗浴间出来,劈头盖脸就骂:〃你耳朵聋了还是怎么了?我叫你拿浴巾,没听到吗?〃
他翻过身不理她,往常她要是稍有点不高兴,他就会花招用尽逗她开心。他突然这样不理不睬,她觉得奇怪,更觉得愤怒。
〃展恺鹏!你给我起来!〃她爬上床,双手抓着他一边胳膊,非要把他拽起来不可。
他一个猛翻身,把她压在床上,目光沉郁,双手粗爆地解开她的浴袍:〃起来,我们就做吧!〃
〃你疯了,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挥手,胡乱拍打他的脑袋和胳膊,甚至还不依不饶扯住他的头发。
〃你装什么贞洁淑女,嫁给我的时候,你下面早就通得跟人行道似的!〃
〃你混蛋!混蛋!〃
〃你骂我,我也上你,谁叫你是我老婆!〃
〃死流氓!你出去出去!〃
两人穿得松散,折腾一翻,衣物尽褪,他操着男性象征,毫无前戏地杀进去。
(六)
下午,武端阳来看她。他不是一个人来,带着助理金哲周。哲周带来鲜花和水果,青文给他们倒水。
她和武端阳一见面,谁也不说话。锦池等他兴师问罪,武端阳表情有丝怪异,像是在等她坦白主动,又像是无关紧要,随她爱说不说。他模棱两可的态度,更让她无所适从。
哲周看出两人气氛相处得尴尬,有意找些由头:〃昨天大美女来看你没有?〃
〃谁?〃
锦池不知道哲周所指的大美女是谁。
〃Su san。〃他说的是锦绣。
她会过意:〃她昨天来看了我,工作太忙又回去了。〃
〃这样吗?〃
他们两个谈到锦绣,武端阳和青文都僵了僵。青文深深地看了一眼武端阳,打断金哲周。
〃你一个老外,为什么取名叫金哲周?〃
青文问得突兀。
哲周努了努嘴,笑道:〃哲周,是因为我觉得中国开国总理,周恩来先生伟大又哲学。至于是金,这个姓氏跟我的头发一样。〃
〃你皮肤那么白,叫白哲周也合适。〃青文道。
他是典型的白种人,皮肤白如牛奶。
〃嘿嘿嘿,你太可爱了!〃哲周指着青文夸张大笑。
青文扔过来一记冷眼,有这么好笑?
锦池也跟着乐起来,不过看向武端阳,这屋内就他一个人拉着一张冷脸。
打趣声一会儿停下来,武端阳淡瞟一眼锦池,就准备往外走。
哲周见他要离开,连忙问:〃现在就走吗?〃
〃公司不出闲钱养闲人。〃
哲周意外他突然来这么一句,有点不尽人情,他一脸嬉笑与欢快立时僵硬,扯着嘴角,看向锦池与青文,呵呵地干笑几声:〃也是时候走了,那我们就先走。Honey,我会想你的。〃
属于法国人欢快的性子,到底还是没有被武端阳随随便便一句话,打散。起身,弯腰,拿脸贴了贴锦池的脸,先左边,后右边。锦池第一次接受法国的告别礼,有点不自然。
哲周贴完锦池就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