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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宁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僵硬地端坐在板凳上,觉得浑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的心很空,仰着头,望向窗外模糊的远方胳膊的伤蓦然又痛起来,她的手肘碰到他带来的那个小药箱,那个她曾经在家里亲手打点的小药箱,平时放在他箱子里用来后备的。她慢慢地伸手把药箱拉到面前,机械化的、下意识地打开它,眼泪无声地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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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认为沈奕棠就此成全与放手,那就大错特错了。他何尝不是死脾气固执到底的人?知道自己在乎着,舍不得失去她,他无论如何都不能退出。曾经惧怕爱情的伤痛,不想再体会一次,但老天早就做出安排,他在不知不觉中仍然陷入了第二次爱情,为第二个女人伤和痛。
他不希望还有第三次,他还没有为她努力过,怎能放弃?
他冲进大雨中,接受老天爷的惩罚,任冰凉的雨水无情地冲刷。身体越是冰冷,内心越是火热。
“欣宁!欣宁!何欣宁!”他低低地喊着,对着天空闭上眼睛,“你没信心再站在原地,没关系!我会向你靠近,因为是我逼你退的,就让我让你靠近!你只要只要别消失就好。”
此时的沈奕棠顺着情感的本能去承认,去找寻,去追求。然而,真正要追上另一个人的步伐,并不那么容易。起步晚了,可能也会错估。他纵然有这份觉悟,却不知道前路上痞满了荆棘,处处都是难以跨越的障碍,绚烂的爱情果实尚在山路的那一头。(第二更,汗!一股冲动,抓住即时的感觉熬夜写完了2更。)
正文 第二十一章:恋恋不语(一)
这场大雨下得天昏地暗,直到下午五六点钟才稍微停歇,但屋外的雨水几乎要汇集成河,构成一片磅礴而奇异的景象。
暴风雨也带来了严重的危害,通讯中断,电杆遭遇到侵袭,夜里全村停电,欣宁上次已经历过这种情形,心里有所准备。屋子里点着蜡烛,门窗紧闭,她早早地上床睡觉,而对面的另一张床空荡荡的,沈奕棠不知道身在何方。*
睡前,她不由地想起晚餐时,逸辰投来关心的眼神,碍着其他多人在场,他没有直接问出来。她回给他一个释然的微笑,默默告诉他自己的心情。一个是天底下对她最包容的男人,一个是伤她最深最重的男人,无论想到哪一个,胸口都有种挥之不去饱胀的热气。
沈奕棠大半夜才回到这间屋子,他下午冲进雨里狠狠释放着情绪,之后一直在小亮家度过晚餐。和小亮的父亲聊天,对附近的几个村子都有了进一步了解。不过,他的心却分分秒秒牵挂着欣宁,不敢早一步回来,怕她没睡,怕再引起她的冷漠或轻视
借着微弱的烛光,他在她的床前蹲下,生怕惊扰到她。她睡容沉静,偶尔会蠕动一下嘴唇,那动作真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偶尔,她也会眉心蹙拢,似乎在睡梦里遇到了难过的事,惹得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最后目光落在她手臂受伤的地方,忆起她拒绝接受自己帮助时候的决然,脸庞就彻底黯淡下来。
第二天,天气竟然格外晴朗,早晨的风清新扑鼻,朝阳灿烂,如果不是地面还残留着坑坑洼洼的小水坑,丝毫感觉不到昨天下过那样的倾盆大雨。欣宁发现他床上的被子换了个方向,否则真要怀疑他昨夜根本没回来过。她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叹息这份仍然不能马上断掉情丝的心情。
逸辰一早就来给她换药,他穿着白色的T恤,看上去神清气爽,注视她的眸光比昨天多了种灼亮。欣宁乖巧地坐在桌前,他打开药箱,细心地消毒,涂药粉
他问:“都说开了吗?”
她笑着点头:“是的,说得很开。”
他专注地看着她:“他答应放手了?”
她抿抿唇:“我说,不放,我就永远消失。”
他愣怔了半晌,低头,为她贴创口贴的动作更温柔了。
欣宁的眼瞳漆黑地如同水晶杯里浸泡的葡萄,一动不动地向着他俊美的面庞,若仔细看,那么漂亮的眸子却正在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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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欣宁跟沈奕棠深谈过后,他的态度有所改变,又似乎什么都没变。他第二个晚上搬到小亮家去睡了,请小亮的母亲过来陪伴欣宁。
见面时,他会主动对她微笑,哪怕她回应的是极其冷淡的一瞥,或者视而不见,他也没有生气,更没有追上去纠缠。
不过,吃饭时,在村民们的安排下,他通常坐在她的身边。他会突然为她夹一道菜,有时候还特意对她说:“味道很好呢!纯正的农家菜,多吃点。”她看到碗里增多的那道菜,忍不住皱眉。他却无所谓,依然推荐道:“你尝尝看,味道真的很好。”
她跟逸辰去希望小学拍摄,去邻村找人采访,他则会兴致盎然地跟着一起去。尽管,她一路上都没意愿跟他说话,但他会主动找话题,语气平和,最难得的是那曾经冷酷的俊挺面容始终保持着笑意。
以往,看到逸辰跟她并坐在一起有说有笑,他定会暗生怒火,会按捺不住上前把她拖到自己怀里,但记住山林里那次教训后,他不再冲动。黑眸无比深沉地关注着他们,压抑着不断翻滚的酸楚情绪,努力侧耳倾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基本上,逸辰很有绅士风度,他会回过头来跟他说话,在某些问题上也会跟他讨论。
沈奕棠头一次意识到,就算是势不两立的敌人,其实也可以互相欣赏,也可以这样心平气和地相处。而让他开心的是每当与王逸辰探讨事情时,欣宁不时会插-进几句话,表达她的观点。
转眼间到了行程的最后一天,沈奕棠竟然有些不舍,这几日他得到了与过去三十年截然不同的体验。没有繁华与摩天楼,没有竞争与压力,没有电脑网络甚至电话都断了但他每天跟朴实善良的村民们一起生活,从这些文化程度有限的善良人们身上,学到好多曾经不曾接触过的知识和道理。他的心一天天平静了下来,每天睡在简陋的木床上,他都在反思着生命里经历过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生出新的感悟
一早,欣宁摆弄着相机里的照片,整理采访记录,然后跟逸辰一起收拾行李。她胳膊上的那道伤还没好,如果碰水的话可能会留疤,所以逸辰每天都会提醒她注意一点。她的心情比来时轻松了不少,最大的原因自然归结于沈奕棠。只要这种状况继续保持下去,她觉得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希望回去后能尽快办理好手续,从此过自己的生活。
逸辰小心地撕开最后一道创口贴,正准备给她贴上,忽然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欣宁姐姐,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几个小孩子气喘吁吁地奔进门口,脚上裤腿上满是泥土,他们冲向欣宁。
不知为何,欣宁的心剧烈一跳,不详的预感涌上来,她尽量稳住声音:“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沈叔叔出事了”
“欣宁姐姐快去看看!”
“村长正在找人救他。”孩子们七嘴八舌,个个一脸焦急。
欣宁整个人骤然像沉进了冰窖,双眸直直地盯着其中一个孩子的脸。她脸色发青,呼吸短促:“说清楚!”
那孩子哭丧着脸道:“沈叔叔摔到头,村长说他醒不来了”
(第三更PS:本章承上启下,为第二部后半部分情感冲突以及剧情发展铺垫完毕。)
正文 第二十一章:恋恋不语(二)
“什么叫做醒不来?!他现在在哪里?”欣宁呼吸紧致,双手本能地握紧。醒不来了是什么意思?村长说的那是什么意思!
“宁宁,别担心,应该不会出事的。”逸辰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他手里还拿着创口贴,边说话边朝她的伤口处贴去。*
欣宁却推开他的手,很缓慢很僵硬地转过脸,低声道:“逸辰我得去看看。”说完,牵起孩子的手就往门外走。
“你唉!”逸辰的脸色随着她转身的动作,逐渐变得苍白,他叹息一声,拔腿追了上去。
沈奕棠的确受伤了,且伤得不轻,需要马上送去医院抢救。
他是一早独自出去散步,沿着青草铺成的小道,不知不觉走到了断桥旁边。没想到小亮看到他出来,就悄悄地跟在后面。他忽然闻得孩子呼喊的声音,才发现小亮小小的身子正从斜斜的小土坡滑落。下去是深深的坑谷,没有桥时连两村的大人们都难以通行。
情况十分危险,沈奕棠来不及思索,快步冲过去抓起孩子的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把孩子带上来。谁知道孩子刚好站稳,他脚下被雨水冲垮的泥土却陡然松动,伴随着沾满黄土的石块崩塌下去。危机不过就是刹那,容不得他抗拒,甚至连攀住旁边树枝的机会都没有
小亮吓呆了,良久才哇哇大哭,哭得惊天动地,终于引来了近处的村民。
待沈奕棠被抬上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他浑身都是泥土,衣服斑斑点点,手臂、额头跟脸颊都有明显的伤口,有的正在渗血,有的跟泥水混合在一起,现出触目惊心的颜色。这些都不打紧,重要的是他一直昏迷着,村里人担忧焦灼地讨论施救办法,四周声音嘈杂,他完全察觉不到。
如果不是他的心脏还在跳动,他的鼻息间还有微弱的呼吸,大家都会以为他死了
欣宁刚离开屋子时,双腿僵硬,后来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脏越跳越快,脚步也越来越匆忙。前面一堆围拢的人群,孩子受惊吓后难以遏制的哭声,让她浑身颤抖,奋力拔开人群,目光一落在沈奕棠的身上,那一瞬间,跳到无力的心脏几乎就要停止了。
他死了
这三个字在她脑中闪过,血液就顿时凝结成了冰块。
有好一刻,她觉得自己连思想的能力都消失了,整个人都被一种近乎悲哀的恐惧所攫住,在这恐惧的底层,还有那么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希冀,不!这意外是假的这意外太不可能!不可能!躺在地上毫无知觉的人不是他,不是他!
他那么优雅,那么英俊,那么傲然,那么健康,怎可能如此狼狈而了无生气地躺在那里呢?
她握紧了衣服的下摆,布料在掌心揉成了一团。手指颤抖,脑袋发昏,眼前除了他那副惨不忍睹的模样,其他全是金星在迸现。但是,她咬着唇,没有哭泣,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跪下-身去,将他脸上的泥土轻轻抹去。
“沈奕棠,我相信你你不会死的!”她死咬着唇瓣,恐惧升高到极点,很慢很慢地将耳朵贴近他的胸口。
“砰——砰——”好微弱好微弱的心跳声,微弱到快要让人难以察觉。可是,就是那么微弱的声音,听在她的耳里像是炸雷。她的眼睛一下子注入了光明,苍白的面容骤然生出了希望。她抬起头,一一扫过周围不知何时静下来的人群,沙哑地激动地说:“他没有死对不对?”
一个村民回答道:“沈先生本来就没有死啊!”
其他人纷纷点头。
“但是他好像伤得不轻,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醒过来”又有人说。
欣宁强忍的眼泪到这时候才奔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