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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将近十点的挂钟,少女缓步走到迹部景吾身边,挽住那个人的手臂。
那个灰发的大少爷正在和最近兴头正盛的某家企业公司的小姐攀谈,从迹部景吾的细微表情上可以看出他想要摆脱却又不能失礼于人的烦躁。
西久知里子的出现还算是及时,至少看见女伴后的那位小姐没有再继续闲聊下去,只是会意地点了点头便离开。
“嗯哼,本大爷还以为你不会出来了。”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女,西久知里子似乎已经补过了妆,原本有些褪去的妆容再次变得精致。
微微垂下了眼,少女并没有出声,只是跟着迹部景吾一起走到了门口玄关处的位置。
十点本来就是舞会将近散场的时候,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开始离场。
西久知里子挽着迹部景吾站在门口,摆出礼貌端秀的笑容和离去的客人一个个打着招呼。
这大概也是幸村精市刚才提醒她快些出来的原因,这种结束的时刻只有迹部景吾一人应对的话对受邀的客人也有些失礼。
“啊拉,这位就是西久家的大小姐吧?”某个男人离去前看了一眼西久知里子,随后笑着和迹部景吾说道,“这么知性端秀的女性,迹部君真是好运气呢。”
“原田先生过奖了。”朝着对方露出浅笑,西久知里子轻声说道。
“说起来,西久小姐家尚且还有两位小小姐吧,不知道是否方便介绍一下?”原田弯起眉眼这么对少女说着,西久知里子看着男人身边的棕发少年,大概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
在这种场合想给自己孩子找一个合适的婚约者的人并不在少数,而西久家在东京确实是世家贵族。
“真是抱歉,原田先生,今天知里子是以我未婚妻的身份出席舞会的,所以西久家的另外两位小姐并不在场。”看着西久知里子有些迟钝的反应,迹部景吾最先开口出声婉拒了原田。
看着男人带着自己的儿子离开大门,西久知里子知道迹部景吾刚才叫她的名字只是场合需要,却还是蓦然有种心脏被击中的感觉。
“西久,你不在状态。”目送原田离开,迹部景吾微皱着眉看向西久知里子。
“抱歉,迹部君。”抿了抿嘴,西久知里子并没有多说什么。
一直到所有人全部离场,西久知里子就这么挽着迹部景吾,站在门口玄关处一步未移。
大厅华丽的水晶灯被关掉,亮起了柔和的日光灯。原本富丽堂皇的舞会大厅一下子变得居家了起来,西久知里子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松开挽着那个灰发少年的手。
看着自己父亲和祖父从楼梯上走下来,西久知里子刚准备和他们一起离开,就听见迹部景吾沉哑的声音,“西久知里子,你是觉得迹部家连一片创可贴都没有还是觉得自己的脚禁得起折腾?”
稍稍带着一些怒意的话语,少女转头看见迹部景吾眉头紧锁。那个人的目光顺着她的脸一直往下,最后停在右脚脚跟的地方。
“怎么了,知里子?”不太能够理解迹部景吾突然的话语,西久父亲这么问着西久知里子。
微微叹了口气,少女闭了闭眼开口,“那么麻烦迹部君在给我创可贴之前,先给我一双合脚些的高跟鞋吧。”
有些一瘸一拐地走到沙发边上,西久知里子坐上沙发后轻轻脱下了右脚上的高跟鞋。
脚踝那边原本只是磨破了皮的地方被磨出了血,不算太大的伤口却是疼得厉害。
因为跟度颇高的原因,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前端。西久知里子原本想着能忍则忍,却没想到只是站立着却还是越来越酸疼。
少女不得不感叹迹部景吾的观察力,她自认走进舞会大厅开始,自己就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行为亦或是表情。
硬要说有什么反常的话,大概就是和迹部景吾走到玄关处后她就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原地。
不想再走路增加什么摩擦,但挺直的背脊和重量的压力还是让右脚磨破的地方疼痛不已。那个时候没有及时能够对原田的话语做出回应也是因为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那疼痛上。
轻轻地在伤口上贴上了创可贴,西久知里子换上另外一双存放在迹部家的高跟鞋。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在舞会上因为鞋子不合脚而被蹭破皮,但一直以来那个少年似乎都没有注意过这种细节。
少女记得自己第一次参加舞会的时候,一坐上私家车就踢掉了那双看起来优雅的鞋子,光着脚搂住自己父亲的颈间说着脚好疼。
再之后越来越习惯这样的事情,但却也时常会在舞会后一上车就脱掉鞋子蜷坐在车后座。
对于自己这样子糟糕的行为无论是父亲还是祖父都一直笑着宠溺,但西久知里子从没想过会有其他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谢谢迹部君。”从对方手上接过已经装进盒子里的原来那双高跟鞋,西久知里子勾出一个完美的礼貌笑容。
迹部景吾不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能够说些什么,确实面前这个少女是为了这场圣诞聚会的体面,亦或者说是为了他才一直忍下来的。
没有在休息室的时候换成其他鞋子也是因为怕颜色不搭看起来不合适,西久知里子在礼仪这方面简直做到了堪比教科书还要完美的程度。
一直看着西久知里子从玄关处离开,迹部景吾都只是沉默着不发一言。
为什么很多事情直到现在才发现,为什么很多事情直到现在才开始在意。
高傲的少年不想去细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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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大人,父亲大人,祖父大人。”有些冒冒失失地从庭院里跑出来,西久美奈子一看见从车上下来的三个人就兴奋抱了上去。西久知里子还没来得及对少女说“小心摔跤”,就看见自己的祖父把小小的女孩一把抱了起来。
“美奈,幸代呢?”环顾了一下四周,西久知里子发现平时最爱闹的一个妹妹竟然不在。
“幸代子姐姐在和室里,好像是刚刚收到了什么快递的样子。”西久美奈子眨了眨眼睛说道。
“快递?幸代她又买什么了?”有些头疼地抚了抚额,少女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天天往家里寄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是哦,是姐姐大人你的。”西久美奈子的话语刚落,就听见西久幸代子光着脚跑在走廊上的咚咚声。
“嘤嘤嘤!!!知里姐姐!!!到底是谁送你的围巾啦!!!”哭泣脸的短发少女从走廊那端跑过来,然后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塞到西久知里子的手里,“啊啊啊啊啊混蛋可恶!!!去死一万遍啦!!!都是这家伙的错我织了一个月的手工围巾送不出去了啊啊啊啊啊啊!!!!”
西久幸代子一边说还一边往西久知里子的手臂上捶着,少女原本以为自己妹妹只是单纯地有些赌气,却不想西久幸代子真的有些红了眼眶。
“幸代,怎么了?”稍稍有些慌乱地摸了摸少女的脑袋,西久知里子把手里的东西塞给西久美奈子,示意对方放到她的房间。
“……算了,没什么。”别开了头,西久幸代子鼓着腮帮说道。
“刚刚你说手工围巾了吧?你在织?”拉起少女的手,西久知里子柔下声来说道。
“不织啦不织啦!反正知里姐姐已经收到别人的围巾了不是嘛!”这么说着西久幸代子的眼眶又有些红了起来。
为面前少女莫名其妙的嫉妒和赌气感到有些无奈和好笑,西久知里子开口,“不打算送给我了?”
“不送了!”
“真的不送了?”
“不送啦不送啦!”
“好可惜,我本来想带幸代你的围巾的。”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西久知里子摇了摇头,迈开脚步。
“诶……等……!”瞬间抬起了头,西久幸代子然后跑到自己房间里将纯白色的围巾拿了出来,“知里姐姐你自己说的!不能不戴!”
从少女手中接过白色的针织物,西久知里子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不管怎么说……幸代你的手工也太糟糕了点吧。”
“(PД‘q。)·。'゜知里姐姐你说了会带的!!!”少女突然就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大大的眼睛看着西久知里子。
“恩,我会戴的。”再次揉了揉西久幸代子的脑袋,西久知里子露出温柔的笑容。
好不容易说服了西久幸代子去睡觉,少女回到房间便看见桌子上一团白色的毛绒。
针脚整齐的白围巾被放在桌上,和自己手里这条糟糕地不忍直视的白围巾相比,确实显得好看许多。
——也难怪西久幸代子是那个反应了,觉得送不出手是当然的吧。
围巾的旁边压着一张小小的纸张,上面用花式英语写着圣诞快乐。
西久知里子原本还在疑惑是谁送的匿名礼物,但紧接着的短信很快就打破了她的困恼。
「觉得很合适知里子就买下来了,觉得怎么样?——幸村精市」
少女看了看桌上的围巾,再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针织物,摇着头笑了笑。
「虽然很好看但是和幸代送的撞颜色了,恐怕精市君的礼物只能在衣柜里哭泣。」
作者有话要说:高跟鞋磨破皮超痛…………(PД‘q。)·。'゜【等等你就为了说这个嘛?!!
、第三十章
收到芥川慈郎短信的时候是圣诞舞会的第二天,西久知里子刚吃完午饭回到和室,就看见放在一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短信里的少年带着欢快的语气和萌系的颜文字,兴致勃勃地和她说想在二号一起去白山神社祈福。想了想自己新年要忙起来应该是三号之后的事情,西久知里子便答应了下来。
芥川慈郎那边回复得很快,没几秒便把见面时间定了下来。看着屏幕上「我去通知小亮,小雪那边就麻烦知里子啦o(*≧▽≦)ツ」的话语,少女露出了颇有些无奈宠溺的笑容。
“知里子,有什么事吗?”电话对面的少女声音有些懒洋洋,西久知里子不用想就知道初凉雪还没起床。
“慈郎说想和大家一起去神社参拜,你二号有空吗?”
“二号嘛……应该没问题。”初凉雪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打算去日历表上做一下记号。
“那二号早上十点我来接你。”算了算从东京开车到神奈川的的时间,西久知里子这么说道。
“诶?!”少女听见初凉雪惊呼了一声,然后是那个笨蛋从床上摔下来的噗通声。
有些无奈地抚了抚额,西久知里子开口,“诶什么啊,难道你想自己坐电车来东京?”
“呜哇痛痛痛痛……”少女揉了揉自己脑袋上撞出来的大包,“没有啦,我本来以为是去神奈川神社的来着,吓了我一大跳。”
“大家都在东京,当然是去白山神社啊。”
对初凉雪的笨蛋程度不敢恭维,西久知里子一直等到对方在日历上做完批注才挂断电话。
年末的日子里出了愈发寒冷起来的天气外,没有任何其他值得瞩目的地方。
除夕的夜里,西久知里子和家人一起窝在被炉里看着电视。
像是这样子在普通不过的事情在世家贵族的生活中却不常见,少女曾经问过自己的父亲为什么明明是除夕却过得这么普通,而对方的回答是——
“因为你母亲喜欢啊。”
西久父亲说起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怀念的笑容。而在西久知里子的脑海中,却已经不太能够记起自己母亲的容貌。
那个温柔贤淑的女人离开她的时候,是她九岁时的那个冬天。家里所有人都急急忙忙地往外赶,只有她和两个妹妹被留在了家里。
懵懂不懂事的她那个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父亲回来后憔悴的身影一直留在了脑海里。
西久知里子记得父亲曾经说过,自己母亲就是那种表面上和她一样礼仪端庄,内心却和幸代子一样大大咧咧的女性。
但无论那个男人说了什么,她能够回忆起来的都只有记忆里残存不多的小片段,和照片里那个漂亮贤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