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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聊扒着玻璃窗,无耻的想着,也许醒过来的会是柏笙?这样的想法她都觉得自己很龌龊。可是她离不开柏笙,想到这个世界上,也许再也没有一个人叫易柏笙,她的心就彻底的死了。
即使知道不可能,那种几率微乎其微,她还是抱着一点点希冀在等待。但是,怎么会有那种可能?千北怎么可能换上柏笙的新郎礼服?柏笙又怎么可能会去穿伴郎服!易小聊就在这绝望与期望中不断折磨着自己。
千北一直没醒来,易小聊常常贪恋的看着床上人的脸。伸出手心感受他心跳的频率,那一切明明都是柏笙的感觉啊。
千北不醒过来不代表柏笙的葬礼可以逃避得过去,易小聊拒绝任何人接近他。可是最后还是被蒋陌劝服了,她几乎是暴跳如雷的对着易小聊吼,“柏笙真的走了,你就让他安心的离开,他看到你这样,会安心的闭眼吗?”
易小聊不敢去火葬场,躲在柏笙的房间哭了一整天。
葬礼那天,她完全不知道身边的人都对着她说了些什么。林锐走的时候,对着她又是叹气又是一通劝,欲言又止了好几次还是离开了。
看着墓碑上“易柏笙”三个字,易小聊只觉得好像是老天在和她开一个愚人节玩笑一样。柏笙也许某一天还是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后悔极了,后悔曾经和他闹了那么久得别扭。分开了三年又三年,如果知道他们之间的时光这么短暂,她一定不会轻易挥霍他们间那有限的爱情。
柏笙葬礼结束后第三天,千北醒了。
易小聊站在他床边,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怔怔的看着千北那漆黑的眼紧紧的注视着自己。总有一种错觉,下一秒,千北口中说出的会是,“易小聊,对不起,我没能赶上我们的婚礼。”
可是千北迷迷糊糊的看了她一阵之后,声音低沉的说,“小聊,对不起,我没能把他安全的带到你身边。”
易小聊苦涩的牵了牵唇角,发出的声音自己都觉得难听至极,“没关系”心里不断鄙视自己,易小聊,你到底是有多恶毒。为什么此刻,你心里居然是罪恶的觉得失望了,难道千北离开你才会开心吗?
千北住院的日子,易家几乎是死气沉沉的。两个孩子都是福妈在带,蒋陌病倒了,易风医院家里市局三点一线。
易小聊干脆住在了易家,一边照顾蒋陌,一边照顾千北。晚上躺在和柏笙的房间,梦魇一个接着一个。几乎分不清楚现实还是梦境,柏笙常常在她半梦半醒间抱着她睡一整晚。醒来时,只剩枕边濡湿的泪痕。
千北撞到了头部,脑子里还留有淤青。记忆不甚清晰,对过去的事记得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只记得重要的那么几个人,至于谁身上发生过什么事都不记得了。腿伤也慢慢康复,只是脑中的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慢慢散去。
三个月后,千北出院回了易家。部队也准了他假期,千北回到易家后,蒋陌的情况也慢慢好转。易小聊把橙子和绿茶接回了易家,橙子和绿茶常常追着易小聊问爸爸去哪了。易小聊每次都含糊的解释说爸爸出任务了,这个借口已经用了很多遍。
千北会哄他们,带着两个孩子玩电玩。看着他们欢笑颜颜的样子,易小聊常常错觉柏笙从未离开过。
千北大多时候是沉默的,总是一个人坐在房间阳台抽烟。遇到易小聊时,他也只是脸上淡淡的笑着。不再像以前那样,和她肆无忌惮的说笑。易家每一个人都刻意掩饰着心里的那个伤口,柏笙就好像六年前离开易家那样,成了易家人口中不敢触碰的话题。
*
易小聊撑到柏笙离开的第100天,终于撑不下去了。
千北在浴室发现她割腕的时候,双眼腥红暴戾的一边抱着她往外跑,一边吼,“易小聊,你要是敢就这么死了,柏笙他一定不会原谅你。你敢这么扔下橙子和绿茶,他只会恨你!恨你,你懂不懂!”
易小聊意识恍惚的靠在他胸前,鼻端若有似无的萦绕着柏笙身上特有的味道。她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襟,脸颊在他胸前蹭了蹭,“柏笙是你吗?”
千北紧抿着唇不说话,脸色苍白额际渗着细细的汗珠,腿伤被拉得生疼。心口也是一阵阵的刺痛,他甚至想,如果离开的是他,是不是会好很多?
因为抢救及时,输了血,易小聊脸色也渐渐好了很多。千北守着她,一步也不敢离开。坐在床边看着明显消瘦下来的人,心被攥得越来越紧。悄悄握起她的手,慢慢收紧,“易小聊,那么坚强勇敢的你去哪了?为了孩子,你也不能勇敢的活下去吗?”
易小聊的睫毛轻轻的颤着,没有睁开眼。
千北垂下眼,手心的余温包裹着她微凉的手指。
“小聊,好好活着好吗?为了柏笙,为了孩子,也为了易家的每一个人。需要你的,不只是柏笙,还有我们。我们已经失去了柏笙,再也承受不了失去你的痛苦了。”千北的眼泪滴在易小聊手背上,滚烫惊人。
易小聊的睫毛颤得更加厉害,眼泪顺着眼角流出。唇角也轻轻颤抖。
千北抬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如果我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就好,那样,至少可以帮助林锐早点找到凶手。”
易小聊缓缓睁开眼,“千北,你怎么做到的,我受不了,撑不住了。”
千北闭了闭眼,轻轻仰头,“我活着,是为了柏笙没完成的梦想。他丢下的,还需要我去照顾。包括你和孩子们。”
易小聊垂着眼没再说话,为了柏笙活着?这个理由,真的可以支撑她度过剩下的半生吗?
自杀事件之后,易家的人都格外留意易小聊。绿茶和橙子也更黏她了,她去哪都要跟着。看着两个稚子,易小聊那颗本就不够坚硬的心也一点点的磨平柔软下来。柏笙离开了,如果她也离开,两个孩子该怎么办?没有了父亲,连母亲也不负责任的离开,对于还不到三岁的他们来说,是多残忍的事。
日子过得很快,半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柏笙不再是个不敢提及的隐秘,可是,易小聊的心里,还是单独划出了一块属于他的角落,谁也进不去。
那里,柏笙还活得明媚灿烂。
☆、端倪
橙子和绿茶三岁了,易小聊早早定了蛋糕带回家。荣享和荣绒到日本旅游没赶得及回来,只有易家几个人一起帮他们俩庆祝。易家很久没这么有生气了,所以蒋陌很开心。两个小家伙绕着餐桌跑,咯咯笑个不停。
林锐也买了最新版的游戏光碟来给俩小家伙,绿茶尤其高兴,拽着林锐要他教他们玩。千北和林锐带着他们俩坐在地毯上,一人怀里护着一个准备开战。
林锐抱着橙子和千北他们对打,千北很厉害,绿茶在他怀里一双眼亮汪汪的看着他。没几个回合林锐就死了。林锐黑着脸按Return,一边玩一边气急败坏的吼,“哥,你往那边去。没看见Boss在那边!”
正在插蜡烛的易小聊不知怎么手抖了一下把手里的蜡烛生生扎进了奶油深处。目光呆怔的看着在地毯上坐着玩得兴起的几个人。
千北的侧脸逆着光透着一层洁白的光晕。他嘴角带着笑,时不时的低头看怀里的橙子。林锐和他说话他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给挡回去,那样的画面,似曾相识。
刚才那个字,深深的攥住了易小聊的心脏。有些东西在脑海中盘旋着理不清。
吹蜡烛的时候,橙子和绿茶趴在桌子边上握着小胳膊许愿。莹亮的烛火中,小家伙的脸明亮快乐。易小聊眼里带着笑,宠溺的看着他们。稍一抬眸就看到千北注视着自己,那幽黑的眼里,有太多的情绪她看不懂。或许,看懂了不敢去想。
橙子和绿茶很调皮,尤其是橙子,胖乎乎的小手指抓了一手的奶油,涂得千北脸颊上到处都是,千北更恶劣,孩子般和她打闹,最后还任由橙子小舌头伸着去舔他的脸。
易小聊黑着脸警告她,“再不乖,丢给灰太狼。”
“我才不怕,有小灰灰作伴,哼哼。”
“故意惹妈妈生气,是不是!”
橙子对着易小聊吐舌头,挤眉弄眼的很欢脱。
易小聊猛翻白眼,这皮孩子,越来越没大小了。都是让福妈给惯的,狠狠磨了磨牙,伸手就去拽她的后领,橙子笑着钻到桌子底下。一屋子人见状抿着嘴不敢笑出声,想当初可都是易小聊把柏笙气得跳脚的。
橙子从桌子下露出个小脑袋,眼睛眯成一条缝,“妈妈笨笨,进来抓我呀。”
易小聊作势真的准备钻进去抓她,千北一手攥住她手腕,笑着拦她,“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怎么比橙子还幼稚。咱们易小聊不是一直很厉害么,武松见了都要躲起来的人。现在怎么这么笨了。”
千北说完就弯腰对橙子伸手,“宝贝,过来叔叔这,不许气妈妈。”
易小聊心脏蓦地停止了跳动,紧紧的盯着千北的脸。
千北感觉到她的视线,侧过脸笑着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
*
晚上,易小聊躺在床上,脑子里不断回放着之前发生的那一幕幕。有些东西,在她的胸口越来越清晰。
似乎她错过了些什么。
千北打开门看到门口的易小聊,眼神闪烁了下,“有事?”
易小聊手指攥紧门框边缘,犹豫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千北,一起睡?”
“”
易小聊歪了歪头,眯起眼笑,“怎么了?”
“易小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千北脸色很难看,看向易小聊的眼里有两团怒火。
易小聊眯起眼看他,有这样的反应就对了。但是依旧不动声色的往前迈了一步,整个身子更挨近了他一些,白皙的手臂软软的环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轻轻的在他锁骨处画圈。
“你不喜欢我么?”
“”千北整个身子都是僵硬的,他胸膛剧烈起伏着。温软的身体贴着他,他觉得整个胸膛都炽热难耐,伸手拉开易小聊的手臂,厉声道,“出去!”
易小聊眼神黯了黯,径直走向他的床。坐在床沿,歪着头对他笑,“千北,我喜欢你,你一直喜欢我的。”
千北垂在身侧的手紧攥着,指尖深深陷进肉里。不断压抑着身体里窜起的那阵火,脸色沉得能滴水,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一句话,“易小聊,我再说一次,出去!”
易小聊看着他那样子,心里的某些东西几乎已经完全得到了答案。走过他身边时,低低一笑,“原来,角色扮演,很有趣。”
“”
身后的门板被用力甩上,易小聊唇角轻轻扬起。
千北靠着门板,紧紧的闭上眼,睫毛轻轻颤抖。易小聊,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
从这时候开始,易小聊才留意到。千北有很多习惯是和柏笙一样的,吃早餐的时候不喜欢吃白煮蛋,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