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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姑娘腰间所系的应该是红涤魂铃吧。”一般人也只是将其当成普通的腰饰罢了,并不会以一件武器的眼光去看它。
“先生,好眼力。”
“那么,姑娘所习的应该是意族的音魂。”殊狂慢慢道来。
晏无端听了言,心中不禁对殊狂此人另眼相看,江湖传言果真不假,真乃神人也。
晏无端自行走江湖以来,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而红涤在他人眼里也只是普通饰物,还从没有人能将她的武器以及所习之武这么准确的说出来。
不由得对殊狂此人钦佩起来。
“意族的武功虽说堪称精湛,但身为意族之人的你也应知道意族的极昼之说。”所谓意族极昼,便是当习武者所练的武功到了一定的层级,就会受到限制,并且无法将武功练到最顶层。并且习武者每使一次武功就会受到反噬,到最后武功尽失。
晏无端闻言,有着一闪而逝的震惊,而在这一闪而逝中,她甚至动了杀念。虽然,她的杀念也只是那么一瞬。意族,是一个不允许任何意族以外的人窥探的。
“呵呵,姑娘何必动怒,我无意窥探意族的辛秘,只是曾经有人向我提及过此事。”殊狂显然是察觉到了她那极淡的杀念。
“谁?”
“楼、玉、阙。”薄唇吐出这三个字。
“师叔?”那个传闻中的人物,那个将意族武功发挥至极的人物,那个意族人一生都无法企及的人物。
“你是玉枢子的徒弟。”殊狂先生很肯定地说,
“是。”
“难得让玉老怪找到个徒弟。”好像意有所指,又似陷入了回忆里。
“玉老怪性子怪,没想到教出来的徒弟倒不似他。”殊狂见晏无端并不说话,显然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淡然一笑。他从袖口摸出一个瓷瓶,放到她面前。
见晏无端根本没有问这是什么的念头,他也不以为意,自说道:“极夜草。”
玉老怪寻了二十年的宝贝,用以克制意族的禁制,可终究是没有寻着。
却是任谁都不会想到,这极夜草一直在他身边,他本不是意族之人,极夜草对他而言是没什么用的。
而他原本也是想将它送与另一个人的。只是,他还不曾将它送出,那人却已匆匆离去。
意族极夜草,晏无端当然知道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要不然她师父寻这么多年,也不会毫无进展。
当世只余三株的极夜草,对意族人而言,可说是有巨大的吸引力的。
师父一生追求武学的至臻之镜,却也始终突破不了意族的极昼之说。而二十年前,无意中得到极夜草的师叔也销声匿迹,终是没有人真正见过传说中的极夜草。
“你尽可放心,这就是货真价实的极夜草。”说完,便将瓷瓶挪向晏无端。
若是别人这么说,也许她还会有所怀疑,但是殊狂却是没有理由骗她。一个武学与声名都已如仙级的人,还有什么可追求的呢。
“先生何意?”如此价值不菲的东西,这么轻易放在她面前,定然不是让人看看的。晏无端不是傻子,她若是想要这东西,必须是要付出代价的。
“帮我照顾一个人。”
“先生也许不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好徒弟。”所以孝敬师父这样事玉枢子也并不稀罕她做。而追求武学的至高之地,她更是没有兴趣。
若非当年玉枢子败给楼玉阙,自知在武学上胜不了他,也不会将她带上云浮山,收她为徒。为的就是有朝一日突破极昼,打败楼玉阙。
只是,在意族人眼里的至宝,对她而言也不过是云烟。
“这极夜草你迟早会用到,而帮我暂时照顾一下舒倦,你也并不会有何损失。”
“暂时是多久?”
“我要出趟远门,在我回来之后,我希望舒倦依旧安然无恙。”
“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活着也是一种痛苦。”像这样弱小的人,在意族是毫无人同情的。她没有遗漏,殊狂说的是舒倦的安全,而非倾雪楼的安危。
“你只需回答我行或者不行。”
“一个月。”
“成交。”
☆、花未眠
暖暖的东风还带着春日里的湿气,吹开了朦胧的雾色,露出了月亮。
月光也是淡淡的,带着圆和的暖意。东蕖池边的垂丝海棠,在袅袅的东风里,无力地微摆着,仿佛在诉说说着不可动听的秘密。月亮在不经意中转过了厅廊,照进了薄纱围绕的帐幔里。
沁凉的青石板上,佣人早已将北辰上好雪猊皮做成的地毯柔顺的铺成了一圈。
雪猊性傲,独居于北辰最为严寒之地,及其不易捕获。就是北辰最为厉害的猎人要补上一头完整的雪猊也得花上少则半年的时间,这也只是幸运的。有些人甚至是死在了严寒之地,尸骨未寒。
雪猊中又以纯银色的尤为珍贵,甚至是比寸两金的小叶紫檀都要贵上千倍。这是生命为代价的结果。
只是任谁都不会想到,这么珍贵而稀有的东西,如今却是被人用人当作地毯而已。
这纯银色的毛皮毯上,静静躺着两个人。
微寒料峭,春风拂过重重纱幔。仿佛是窥视了纱帐中的静谧,又缓缓地离去。
浅眠中的叶翩折,似乎被这微风搅了眠,不满地皱起了眉头,随即那琥珀色的眼眸便睁了开来,冷然地看了下四周,不带一丝情绪。
睡在他身一侧的雨绯色感觉到了他轻微的动作,随即也醒了过来。
“主人。”他轻声地唤道。氤氲的眼里有着刚醒时的迷茫。
叶翩折起身,毛毯从他的胸前滑落至腰间,露出皙白的肌肤,在烛光中散发着粙亮的光芒。
雨绯色见状,连忙起身,也不顾自己是否有穿衣袍,只将挂于一旁屏风上的红袍拿下,低着头,小心翼翼地伺候叶翩折将衣袍穿上。
他就站在他的身旁,却是没有那股勇气敢直视他的容颜,只是微微抬眼,看见他在烛火下,摇曳的风姿容华,便已觉得此生无憾。
刚想伸手将藏于红色锦袍中的墨发挑出,叶翩折却是眼神一冷,“啪”一个巴掌甩在他的脸上,看都不曾多看一眼,走出了帐幔。
雨绯色直愣愣的站在帷幔中,不知所措,他心中念着的人却已经不带一丝情绪的离去。他怎么就忘了,叶翩折最珍惜他的头发,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不允许碰的。
容渊侯叶翩折,性冷戾乖张,素以手段狠辣闻名于南越国。据闻他曾一日之内坑杀幽州城内三千儒士,只因有个儒士在教坊教习时,曾言,天下美颜者甚繁,但若能与容渊侯媲美者,唯东隐国之相天机公子凤玠已。
众儒士闻言,皆以为是。
容渊侯向自负己颜,不满儒士之言,皆坑杀之。
南越王虽对此事有诸多不满,碍于西北之地,容渊做大,一时竟也不能奈何与他。
阵阵微风拂过,一院海棠纷纷垂颜,落于一旁的东蕖池中,无限风光。红色花瓣,随风落沾了身子,他也懒得理会,只合着眸子,听风吹叶动,流水涓涓。
直到一片花瓣直直地飘到他的眼睫,花瓣上透着淡淡甘香沾了微凉的夜露竟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曼妙来。
淡淡的熟悉的香,他微微张开眸子,琥珀色的眼眸异样的魅丽,莹光流转,似释放了精魄的妖狐,不经意间就有着魅惑人心的妖异,却又在瞬间抹上了迷蒙,透着淡淡的哀伤。
岁月静好,却也只是一个人坐看火染霜晚。
“侯爷,属下无能。”默然出现一个全身黑衣的劲装男人,单漆跪地在他的面前。
“败了。”叶翩折嘴角淡有的笑,细长而纤瘦的之间划上了海棠那荆棘丛立的钩子,只是轻轻一动,纤弱的生命就在他的手中完结。轻轻语调,看似那么浓情惬意,却是字字欲夺人性命,叫人不胜心寒。
他似乎将人派出去的那一霎那就已经知道结果了一样。
容渊侯的暗夜十三杀,只余他一人回来复命。继而又是新的杀手接替原来的十二杀,而他却也从来都是看着十三杀的人一批一批的换,犹如流水一般。
曾经,他以为侯爷留下他的命是对他的恩赐,当时间犹如指尖的朱砂咯到他的心里,再划出一道道血痕时,他才明白,最残酷的惩罚不是死亡,是看着曾经认识的人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无能为力。
他是不被允许死的,这就是侯爷的恩赐。
白色的锦缎裹金靴覆上了地上无情物,只余静谧中的那一丝肃色。
较之于南越国的四季如春,东颍国如今仍是处于被皑皑白色包裹着的状况。东颍的冬季历来时间比较长,这寒冷而又漫长的日子,十分难熬。东颍的百姓却已然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总会折腾着想法子使他们在这茫茫的日子里不至于因冰冷困苦而心生畏惧。
倾雪楼内,一如既往的安静,许是怕打扰了公子的静养,是以不论是谁,在楼内总是轻声行事,便是初初进楼的人,也会被那种弥漫在楼内的气氛所传染。
只是今日,却有些特别。
晏无端出现的时候,这场倾雪楼内的比武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几天前舒倦就已经派人来告知过她,今日有场楼内的比试,希望她可以赏脸参加。今日一早,舒倦亦派人再次向她邀约,晏无端只是应了声知道。舒倦拿出了他的诚意,却也是多少有点知道她的性子,倒也不曾勉强,毕竟来者是客。
习武者总是对比自己武功高的人有种憧憬,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打败比自己厉害的人,而倾雪楼冬日里的比试,也是对这些人的一种试探。
晏无端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远远地看去,擂台上的两个人正打的起劲。底下的人更是个个叫好,仿佛已经身临其境一般。
晏无端扫视了一下四周,很快便发现了舒倦。
他在擂台上首,眉眼低垂,不知在思索什么。精神看上去比前几日还要不济,应是强撑着身子来坐镇的。绝美的脸上依然毫无血气,甚至有着病人的灰白。偶尔捂着嘴轻咳,就仿佛已经竭尽了气力一般。
华雪消尽职守在他身旁,面容依旧冰冷,唯有身旁的男子咳嗽的时候,才会稍稍变变脸色。握着剑的手也会紧几分。
舒倦咳得有些厉害,华雪消低身弯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大抵是希望他回去休息之类。舒倦摇了摇手,却在抬首的那瞬间对上了晏无端的目光。
清澈中带着浅浅的笑意,温暖的阳光打在屋顶上,白雪的荧光积聚成一个圈,鼻尖沾着闪亮。
这个人就是舒倦,拥有倾国之姿的倾雪公子,舒倦。
不知为何,一向坦荡的晏无端,在这样的目光下,居然别扭得转过脸去,心里腾起一种莫名的情绪。
“在下,西风阁,江少白,欲挑战华雪消华护法。”原来打斗的人已经分出了胜负,新的一轮便是胜利者可向任何人挑战。
华雪消依旧巍然不动,脸色冰冷,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江少白的话一样。
下面坐着的人见此情形,开始跟着起哄。
“小江,人华护法是公子的贴身护法,你和她比试,要是输了,咱无话可说,要赢了,那不是驳了公子的面子嘛!”
“小江,老哥哥知道你中意人家华护法多时了,你可别在这个时候犯浑啊!”
“你小子一早就存了这个心吧!”
原来这个年轻人,一早上来比试,已经连胜十场,目的只是为了在华雪消的面前表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