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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溪年幼,你权当是童颜无忌吧。”舒倦此刻也知道她在想什么,首当其先是除去潜在的危险,而不是闹内讧。他知道晏无端懂。
花点溪认为她说的有道理,本欲辩驳,但见舒倦冲她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多话,她也只能乖乖忍着。
“前面那座山叫虚无,过了那山,便是意族禁地,擅入者,死!”
“那为什么不连夜过山,还要找个地方歇脚”对于晏无端的安排,花点溪十分不满。
人就是这样,喜欢一个人,相信一个人,那么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在你的眼里,就是叫人欢喜的,让人觉得可以接受的。
讨厌一个人却恰恰相反。晏无端和花点溪的矛盾积聚已久,方才又发生的那样的事,宛如一根刺卡在了花点溪的咽喉,她是极其不喜欢晏无端这个人的。
对于她说的话,她做的决定,花点溪能反驳的就想反驳。可更多的也是一种忿忿不平的心态。
“此山名虚无,可有什么讲究?”舒倦不解。
“已经入夜了,虚无山晚上没有路。”晏无端简短的说道。
“为什么晚上就没有路?”花点溪的问题,其实也正是舒倦心中所不解的。
只见晏无端看着远处的虚无,神思飘渺,“意族的先辈在虚无山布了结界,每逢夜幕降临,结界生效,原本可以看清的路就会自动隐去。夜晚想要上虚无山的人,只有死路一条。”晏无端不知道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回答花点溪的问题,只知道她是一直看着虚无,有所思。
“你有多久没回来了?”舒倦看着她分明就是近乡情却的表情,出声问她。
反倒是晏无端微微一怔,淡淡地说,“我自己也记不清了,也许一月,也许一年,也许更久。”迷雾山,只是被埋藏在了心底的一个角落。
“不用担心,我在。”耳边传来舒倦温暖的声音。
晏无端笑了,笑得不明显,却是真的笑了,“还是想办法过了今夜再说吧。”
摩耶岭的人肯定知道过了虚无就没有办法再诛杀他们了,所以为了替他们的人报仇,今晚,也许他们会倾巢出动。
这不是舒倦第一次看见晏无端笑,可这却是舒倦第一次看到晏无端那么毫无保留的笑,发自真心的笑。不是平日里的掩饰,不是嘲讽,不是冷笑,是真真的,发自内心的笑。
因为,晏无端的故乡,就在那近在咫尺的地方。
他们找了家小客栈落脚。虽然客栈内灯火通明,景况却与进这个小镇的没有两样,依然是不见一人。
虽知道店内没有人,可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刚一进入,就已经四处查看,确保安全。
“公子,有吃的?”花点溪兴奋的喊了一声,刚拿起那看起来味美可口的鲜肉包子,想要塞进嘴里,却被飞射而来的筷子将包子打落在地,咕噜噜滚了几圈,沾染了灰尘。
“晏无端,你太过分了!”原来将她包子打落的正是晏无端。
“你不怕死的话尽管吃。”
“这包子里难道有毒不成?”
“不知道。”她非神仙,怎么可能这么看一眼就知道有没有毒。
花点溪当真是气坏了,赶了这么久的路,她本就十分饥饿,好不容易可以吃个包子,却也被晏无
端打落到地上了。
“凡事还是小心为妙。”舒倦捡起地上的包子,扯下束发的银簪,瞬时,一股乌黑染上了簪身。
想来若是刚才吃了这包子,花点溪有些后怕,不敢再往下想。看了看月光之下,墨发披肩的舒倦,再看了看坐在椅子上,闭目神思的晏无端,只好乖乖坐下。
“难道就不吃了吗?”
“可以把你家公子的马杀了,你若饿的话。”晏无端出声提醒,双眼却依旧是闭着。
花点溪显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好禁了声。无奈腹中饥饿难忍,实在难受。更可耻的是,晏无端在这个时候拿出了从苦婆婆那拿来的杏花白,悠闲自在地喝了起来。而且该死的,酒钱还是她家公子付的。
“车内还有些面饼。”对于花点溪的行为,舒倦不禁觉得好笑,示意她去取那些从苦婆婆那拿来的干粮。
花点溪一听有吃的,顾不得那么多,跑着向马车方向去。
“这小镇颇为古怪,不知道镇上的人都去哪里了?”小镇虽小,却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就是武功极高的人,也没有办法一下子将这些人解决,而且还要杀人后毁尸灭迹。就是想想,这也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晏无端喝了口酒,“从一进这小镇,我便在想这个问题了,你有何看法?”
“若是摩耶岭的人倾巢出动,也不可能将这些人全部杀害,而且还要将尸体藏起来。摩耶岭的人再厉害,也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完这些事,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里的人自己躲了起来,”舒倦娓娓分析,“况且这里的一切,看起来好像是前一刻还有人,食物,烛火都还是崭新的,也就是说他们是因为某种原因,放弃了本应该享受的食物,选择了躲避。”
“那么,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躲了起来呢?”
夜色渐渐的浓重,微风拂过,吹起舒倦披散着的长发,黑与白的交缠,热闹。他那样的笑着,就是连月色好像也被醉倒了一样,半遮半露。他就像是一个挡住了月华的妖精,魅惑人心。
烛火芯分了岔,开了花,发出“巴巴”的声音,光影斑驳交错。
夜很静,静得彼此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不适合做倾雪楼的楼主。”也许是迷离错乱的夜,也许是这诡异的寂静,终是让晏无端不由自主的问出了口。
舒倦摇摇头,笑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因为你长的太漂亮。”晏无端喝了口酒,哼哼地笑着。
“容貌是父母所赐,天生如此,我亦无法改变。”
“若我说你可以毁容,你是不是会回我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轻易毁之。”
舒倦没有承认,却也是承认了。
“你不喜欢长的好看的人?”容貌对于男子并无值得骄傲之处。
“不,”晏无端猛地灌了口酒,行若痴狂,“我喜欢长的漂亮的人,长的越是漂亮,我越是喜欢。”
“那么,你喜欢我吗?”舒倦微笑着,诱导着似乎有些喝多了晏无端。
“我”
“啊”晏无端的话还没有出口,只听见外头传来了花点溪的惨叫声,凄厉。仿佛是看到了人世间最恐怖的景象。
☆、修罗万象2
晏无端神色一凛,急忙起身,拉起舒倦就往外走。
原本因为喝酒意识有些飘然,却在听到花点溪的那一声尖叫之后,立马清醒了不少。
晏无端见识过花点溪的武功,能叫她发出如此惨烈叫声的情况,想想也知不简单。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看看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当时她拉起舒倦的手,直觉就是和她在一起,会比较安全,若是留他一个人在屋内,指不定在她顾及不到的地方,出了什么岔子。
舒倦却是有些懊恼,就差那么一点点。
刚一踏出门口,只见面饼散落了一地,花点溪已然被吓傻,只是本能的捂着嘴,惊恐的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就是连呼吸也刻意放慢了一样,深怕会因此招来不幸。
只见,原本安静空旷的小镇街道上,一排排的人影,密密麻麻,犹如数万只蚂蚁一样,缓慢的向前移动着。
借着月光仔细一看,才惊觉,这些人身上穿的竟是镇上居民所穿的最为平常不过的衣服。
原来,这些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的人,就是这个小镇上消失的那些人。
其实,这也并不为过,若只是简简单单的这些人,也不至于叫花点溪吓成这样。
但见来人面色惨白,双目赤红,隐约又细小的血流从眼角缓慢的留下,那垂放着的手,微微握着,却也是呈紫黑色。那些人,一个个面无表情,如失去灵魂的木偶一样,只知道一步一步向前走。
在他们的走过之处,竟留下了一滩滩红色的血水,瞬间化成一丝黑烟,消失在飘渺的夜空中。
这些人宛如死去了一样,不,是真的死去了,却有一根无神的线牵引着他们向前。就像是傀儡师用透明的丝线在光线暗处,以常人肉眼看不见的方式,操纵手中的木偶。
花点溪也是因为从没有见到过如此诡异的情形,才突然失声大叫的。
晏无端神色颇为凝重,因为她知道,也许这并不是摩耶岭的人所为,这样强大的,能操作几百几千人的傀儡操作术,俨然是西域魔教的邪门功夫,在中原是不可能出现的,
摩耶岭的人本事虽高,却也真真实实是中州本土之人,便是有多么为人所不齿,中州人也是断然不会学魔教的邪门功夫的。
晏无端知道,只怕这次来的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她只是希望来的人只是借道。若非如此,她怕是真的没有把握,能不能够等到天亮去虚无山。
看着一群庞大的队伍木然地从他们的面前行走过,晏无端才稍稍放心下来,三人一并进了屋,
“这是西域魔教的傀儡操纵术,小镇上的人应该都没有幸免于难。”傀儡操纵术若也只是单单操纵那些普通的人,那也就罢了。
只是,此术甚为歹毒。
这些普通的民众定然是在不知名的情况下吃下了傀儡粉,继而五官功能丧失,渐渐僵化成了傀儡师手中的玩偶。而这些吃过傀儡粉被傀儡师操纵了的人,就像是打不死的怪人一样,即使你武功再厉害,你照样还是没有办法的,因为这些人是最不怕死的死尸,他们唯一的感知就是傀儡师特有的操作术语。
花点溪似乎还没有从刚才那一幕的惊吓中回过神,她只是坐在那里神游天外,刚才好嚷着肚子饿的人,此刻好像全然忘记了这件事。
“西域魔教不呆在他们的领地,为何会到此处?”况自迷雾老人一战后,魔教已然和中原有了不成文的默契,凡西域子民一概不得与中州之人有交涉,如非必要,不可踏进中州半步。
舒倦显然也是知道江湖上的这些事的,平日里素来身子弱,只要没事,他最喜欢的还是看书,所以很多事情他也是从书上得知,而不像晏无端多数是那个人,她的师叔,像讲故事一样,一件一件讲给她听的。
当时她还小,而且根本没有想过会发生如今这样的事情,是以,楼玉阙讲的时候,她根本没听进去多少,如今懊悔却已然来不及了。
因为,傀儡操纵术虽然看起来吓人,可也是有办法破解的。只是晏无端前面都听了,就是如何破解这段,她恰好睡着了,没有听完,
晏无端拿起酒壶,颇为郁闷的喝了起酒来。
气氛渐渐变得冷凝,就是空气也感觉好像稀薄了不少,沉重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傀儡操纵术,光是一听这名字就已经知道,不好对付,况要对付的还是那么多不怕死,且死不了的傀儡人偶。如果这些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也就罢了,若是冲着他们来的,还真真叫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的情形,却是存在着不安,猜忌,因为,他们根本就无法知道这群人以及操作这些傀儡的人的企图。
“其实,要破解也不是没有办法。”这时,舒倦淡淡的声音响起,静谧被打破。
晏无端闻言,手中动作一顿,将酒壶捏在手中,无比认真的看着舒倦,示意他讲下去。
“我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