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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觉得李南你比较有总监夫人的架势，连咱爷们都给吓着了。哥几个，都回岗位上劳动吧，没瞧见总监夫人都来视察巡岗了么？”编辑部体育版的一个男职员勾着唇角打趣，顺带地想捎上坐在大椅中嚎啕大哭的陆嘉昊小朋友，“帅哥，想玩游戏吗？别哭了，我带你打怪去。”
虽然业务部主管李南是个风情艳丽的美女，但编辑部怎么也得上下一条心，何况，黎是打从进社之后就没少给他们使唤，偏偏还是个有真材实料的，挤走章设计师又搞定屹立房产的专访，上个月更是出差一个月替杂志社规划了一条外快旅游线路。
于公于私，他都得站住黎是这边。
“打怪好玩吗？”
陆嘉昊见小小办公室围了这么多人，总算停止哭喊饶过了一群人的耳朵。有他这么竭尽全力地配音，确实难以进入工作状态。
“好玩不好玩是见仁见智的，得你自己尝试了才知道。”男职员见小东西抽噎着问话，便对黎是眨了眨眼暗示由他搞定这祖宗。
“我倒是真佩服有些人的魅力，人见人爱的不来我们业务部真是可惜了，要不然什么业务谈不了？不过想必也是不稀罕这点薪水，毕竟有些钱来得更快更容易。”李南冷笑着扫过人群，别有深意地瞥了一眼黎是，端着她的咖啡走人了。
“你什么意思？你算什么东西——”
“张泉，算了。”
黎是懒懒地扯了扯激动的张泉，淡然地迎上那道犀利的眸光，唇角微扬，“你这傻丫头，遇上有些事咱只得认，要跟人一般见识不是把自己跟人弄一块儿去了？我这人有很多缺点，但被狗了是一定不会咬回来的。大家都散了吧，要被总监看到还以为是两个部门掐架呢，我这才刚回来，可不打算惹了事被辞退。”
虽然不知道她不在一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但从今天的事可以看出，业务部和编辑部的矛盾似乎愈加激烈了。
“嘁！扭给谁看哦，总监又不在。”张泉愤愤地瞪了一眼李南的身影，忍不住轻声嘀咕。
“侨婶婶，什么是见仁见智？”陆嘉昊发现自己又被冷落了，于是挤到黎是身旁不甘心地插了嘴。
“你先别吵。”
黎是一掌就把腿旁的小脑袋往后推，扫视了一眼编辑部里最活跃的同事问道：“我不在的时候社里发生了什么？咱们社现在的头版绯闻内容是什么？是不是跟这人有关？还是跟我有关？我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我哪儿得罪她了要朝我机关扫射？”
“侨婶婶，谁用激光枪扫你？我带了狙击枪，我替你报仇！”陆嘉昊小朋友再度挤到黎是腿旁，这次索性抱着她的大腿以防被再次推开。
“大人说事小孩不许插嘴！”黎是连个眼角都没給，只抬手抚了抚孩子头顶以作安抚，以免这娃因为被冷落再次嘶吼。
“八卦是你们女人的事我可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一个小道消息，据说发行部的小章跟业务部的李南搭上了，前阵有人看到他们去开房了。”说话的仍是那个年轻男职员，挑了挑眉后又吹了一声口哨。
虽说姓章的长得不错，但搭上业务部主管李南仍让他们不痛快，毕竟对追不到的人来说，他们宁愿好货色属于大家，哪怕不能亵玩也好过独属于某个人。
“这么说……是为章前辈报仇来的？”
黎是似懂非懂地点着脑袋，估摸着是不是得找姓章的谈谈，她凭的是真本事又不是潜规则，他凭什么让女人来找碴？
“前他妹啊前辈！”
张泉冷冷地嗤笑，转瞬又低头打量起虎头虎脑的陆嘉昊来，“这娃刚才叫你什么来着？乔婶婶？难道是那个小乔的侄子？”
“婶婶？小黎你也嫁出去了？”
“不是吧？怎么社里有点姿色都名花有主了，这让哥几个怎么度过这寂寞年岁啊！”
“小黎，不瞒你说，我还真以为你跟总监有点什么呢，你外派的这个月咱可都没听总监提过，还以为你跳槽了，但去人事部一查又没发现你的辞职情况。你和总监真的没什么？”
因为张泉的功劳，编辑部仅有的几个未婚男青年都凑了上来开玩笑，说得黎是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尴尬地无地自容。辞职的事确实存在过，而且这一个月她本就是以私人名义借住程非凡的老家，跟外派出差没多少关系。
“谁希望和我有什么？你们这是在为我的后半生幸福而担忧？”
程非凡回办公室时必定会经过茶水间，编辑部就在茶水间左侧，而黎是的办公室则在距离茶最近的隔壁，所以最后那人说的话他是基本听清了。
“姑父！姑父！你回来了！侨婶婶说你不在，非要把我关在办公室里不让我出去玩，还不让我跟别人说你是我姑父，也不让我叫她婶婶！姑父，侨婶婶还凶我，她欺负我——”一见到程非凡的身影，陆嘉昊小朋友就松开抱住的大腿撒丫子跑上去告状。
“姑父？”众人异口同声地重复这个惊悚的称呼，视线游移在孩子与总监大人之间，瞪得眼珠子快要脱窗。
黎是皱着眉头忍不住嘴角抽搐，她对着一脸诧然的程非凡耸了耸肩，无奈地解释道：“总监，这麻烦不是我找的，是他吵着要来的，我也没想到……这孩子是头喂不熟的小白眼狼。”真是白瞎了昨晚陪他玩闹的俩小时！
【第077章】隐婚失败
半个小时之后，黎是坐在程非凡的总监办公室里把孩子为什么出现在杂志社的原因解释了一遍，以及他出现之前业务部主管的挑衅与编辑部成员的对抗也稍稍简略地汇报。
不是她喜欢背后打小报告，而是这人的气场太强，有时候他只需眯着双眼盯着她发出一个单音“嗯”，她就能紧张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毕竟是曾经的冷面僵尸，严肃起来威严仍在。
“总监，你们离婚的时候小路虎才两岁吧？我以为他就是听了大人的话瞎嚷嚷地要跟来玩，哪知道他真认识你啊！”黎是斜眼扫过窝在程非凡腿上的孩子，心中腹诽不已，这孩子摆明是擎贞派来的，难道是她惯用的伎俩？
陆擎宇这俩兄妹都不是聪明的主，一个为了追前妻把孩子私藏了，一个为了追前夫把侄子送上门了，也不知道结果是否能够差强人意。
“我跟擎宇是同学，偶尔会去找他喝一杯，虎子对我有眼缘，我们哥俩关系还不错。”程非凡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轻笑出声。
其实他知道这个借口太牵强，不过总不能让他说是陆擎贞经常唆使侄子打电话给他央求他陪着去逛动物园游乐场之类的场合。他虽拒绝过多次，但她最后都退到幕后并不出现打扰，所以，他无法开口去拒绝一个父母离异的可怜孩子。
再则，陆擎贞当初跟陆擎宇的前妻一起被查出怀有身孕，只不过他没能拥有做父亲的荣幸，面对陆嘉昊时心里总能弥补些许的遗憾。
“总监……我好像又闯祸了。小路虎这么一称呼，社里的同事一定又会乱嚼舌根，现在指不定是有人躲在你办公室外头偷听，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出现澄清一些事。”黎是压低嗓音认错，倒不是特别担心自己成为话题中心，只是不希望拉他下水。
毕竟，总监大人离过婚的“丰功伟绩”没有多少知情人，可小路虎这一句“姑父”必定会引出“姑姑”人选。
“澄清什么？澄清我们之间只是擦边球的亲属关系，在你嫁进陆家之前我已和陆擎贞离婚？还是澄清孩子叫错了，我不过是前姑父？”程非凡自嘲地勾着唇，见黎是一脸困窘懊恼像个犯错的孩子，又不禁心软：“没事，我从没隐瞒过，离过婚也并不丢人不是吗？”
社里之所以没有流传开，不过是因为他为人严谨、不苟言笑，长辈职员不会自讨没趣问起他的婚姻，而年轻的下属职员，更没胆量过问他的私事。
离过婚虽然是他身上的一个标签，他就没必要躲躲藏藏去隐瞒，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也能成为一段阅历，谁能说不是一种财富？
“总监，如果我在工作方面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请你直言，就像从前那样批得我闹情绪也行，我一定会深刻反思努力改正！关于业务部主管的事……那是女人私底下的嫉妒心，她嫉妒我人缘好，她男人嫉妒我才能佳，被人嫉妒说明我优秀，我也不吃亏，这种小事你就当作不知道吧。”黎是谄媚地笑着，卸下了负罪感心情就好。
陆战侨很多时候说她是根直肠子，有点堵塞稍稍通一下就能顺畅无阻，什么坏情绪都留不住。不过，第二人格跑出来时就是特殊情况，那时候的多愁善感常常让他也无能为力。
“你以为我会为你做主把她降职或开除？”
程非凡挑了挑眉盯住黎是的脑袋，“有时候觉得你有点透明，什么东西都写在脸上谁都能懂，但有的时候……”
“怎么样？”
见对方迟疑着不吭声了，黎是眨巴着双眼追问。还能是怎么样？无非是和陆战侨一样，说有时候仿佛从未懂过她。
“有时候我会怀疑你的脑子有没有‘智商’这词，这么粗浅的道理还需要你这么剖析吗？我们之间的绯闻够多了，我可不打算借这机会在口头上再潜你一次。”程非凡冷硬的神色没有留丝毫余地，连说话都恢复了以往的毒舌方式。
偶尔看她失神呆愣也挺有趣。
“呃……总监，就算口头上潜了我也不是我占便宜吧？”
黎是尴尬地搔了搔脑袋，见陆嘉昊窝在这人怀中没打算离开的样子就准备自己滚蛋了，“不打扰您二位爷叙旧，小的我退下了。”
这小东西一副躲着她的模样算怎么回事？
昨晚陪他闹了俩小时又伺候他洗澡，连睡觉都让他的一只小腿搁在了她的肚子上，这福利可是连她家阿侨都没享受过的，怎么一转身就把她当敌人看待了？
其实，能把这小鬼打发出去，她还乐得清静呢。
“黎是。”
程非凡叫住正要开门的黎是，蹙了蹙眉头做了回思想斗争，这才慢悠悠地问出口：“刚才收到擎贞的短信，她会过来找虎子吃午饭，你……要一起吗？”
上次陆家家宴的事他听陆擎宇说起过，黎是与陆擎贞的关系从那天起就没有和睦过。他虽然明知道前妻对黎是有种敌意的猜忌与排斥，但又不想单独见她，除了能拉上黎是，他是真想不出别的办法。
不过，这对黎是来说委实有点强人所难。
“总监，不是我不帮你，如果擎贞来找你吃饭我再横插一脚，没准她这辈子都把我往死里恨了。其实她就是个被宠坏的小公主，我一平民百姓真不敢跟她对抗，您这前驸马爷还是饶了我吧，在婚讯正式公开前我总得留个全尸吧。”黎是耷拉着眉眼当面拒绝。
她再没眼力劲也知道陆姑娘安排小侄儿出面给自己的追夫计划铺路，虽然有陆战侨护着，她也不能将自己的血肉之躯往石头上撞。
“侨婶婶不跟我们一起吃饭，侨叔叔会送饭过来的，我们早上说好的！”陆嘉昊从变形金刚中回神，抬头对程非凡解释一句后又低下脑袋鼓捣玩具去了。
黎是闻言耸了耸肩，只得表示无奈。
“隐婚的事是不能继续了，看来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程非凡的视线落在黎是平坦的小腹上，依他对陆家的了解，陆战侨的婚礼应该会无比隆重。
何况，黎是的肚子里已有陆家的曾孙存在。
“瞒是瞒不住的，张泉前阵就知道了，阿侨又是个爱搞高调的，虽然现在迫不得已答应下来，但我知道他已在筹备婚礼了。我觉得结婚这种事何必要闹得人尽皆知？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