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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筝睁开眼眸,轻轻地摇了摇头:“中了惑魅,已过三个月,无法医治,”放下二哥的手,“只有死路一条。”美目看向虚弱无比的黑奕,深深地叹了口气。
“嗯!”耶律裘点点头,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拉起我的手掌,交到手里,“死在自己人手里,总比死在性*欲下的好。”
“什么意思?”更加不解地看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肯握紧那把匕首。
“他中的毒,是数百条虫子,顺着身体血液流动,一天天侵腐他身体里的鲜肉,一天天腐烂而死。唯一让他少受折磨,只有杀了他”大掌拍拍我的肩膀,“接受现实吧!”说完,站起来离开我们身边,朝着远处走去
纤手猛地抓进匕首,诧异地看着二哥的脸颊。身体开始颤抖,心跳越来越快,心脏像是无处容纳,到处乱撞,乱扯。
震撼,恐惧,揪心,百味交集。
撕裂的痛楚穿遍全身,无法相信这残酷的现实,还有我将要做的事情
杀了二哥!
36。解脱
“葵儿,二哥为你买了漂亮的衣服,来试试。”
“葵儿,哪里伤到了?来二哥吹吹”
“别老夸二哥,葵儿长大后,也是个绝世美女啊。”
“怎么了?葵儿?别皱眉头,有心事告诉二哥,二哥是感情专家噢。”
一幕幕温馨的画面,一句句担忧的语言,一场场亲昵的慰问。温柔,善良,从容,平易近人,这就是我的二哥,对我最贴心的二哥。
如此亲密的哥哥,这时要我对他下手,我实在无法做得出来。宁愿这匕首插在我的身上,宁愿为他分担所有的痛苦,宁愿告诉他勇敢的活下去。
可是,还有救吗?
几千几万条虫子,顺着体内的血液流动全身,到处乱碰,冲击着皮肤,冲击着内脏。就只想想就已全身发毛,连骨头都觉得痕痒。何况,二哥还中毒已深?
师傅与师姐的绝望,足以证明现在的二哥,活着比死更折磨。
要我下手杀死自己的亲人,我真的办不到,真的办不到!!!
“啊!!”突然,挂在我身上的二哥全身抽搐起来,两只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臂,脸颊抽动,明显见到额头处有无数条蠕动的虫子爬过,一直沿着脸颊底下的皮肤,爬满整张脸。然后迅速从脖子沿路而下。
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恐怖画面,从未有过的恐惧,惊慌一拥而上。胃酸翻滚,一股压迫感重重地按住胸口,无法移开目光。
“杀了我,求求你,葵儿啊!!!”温柔的嗓音突然变得颤抖,接着就是一声低吼。从不把自己感情表露的二哥,正承受着百般煎熬,俊脸上刺痛万分,就连五官都严重变形。
大掌收紧,再收紧,指甲插进我的手腕处,传达着他的痛苦,传达着他的无奈,还有那对死亡的渴望
“二哥!不要不要这样,不要再折磨他了,不要”猛烈地摇着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滑过脸颊,滴在他那痛苦的脸颊上,溅起细微的水花。
另一只大掌抖动地握着我的右手,帮我抓紧那把光亮的匕首,紧紧地抓住:“葵儿,不要回去,不要报仇,好好活着”
“不!!”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要做的事情,正想抽离纤手。谁知道二哥用尽自己的力气,拉着我的手,不让我有逃避的一刻,朝着心脏部位,猛地把匕首送了进去
“呲!”肉体撕裂的声音,手里的匕首短了二寸,“呲!”再来一下,手拳已接触到他的衣服,整把匕首全部进入他的身体。
眼瞳渐渐扩大,感觉着手中的湿润,空气中荡起血腥味道,夹集一股腐蚀的恶臭,就像尸体被尸虫在侵食一般,渐渐地弥漫着。
“谢谢你妹”最后,如灰般的脸颊浮现出一抹凄惨的笑容,犹如放下了重任。全身瘫软,两手无力地垂下,头颅依靠在我的怀里,眼眸渐渐暗淡,与我对望的黑瞳失去了对焦,失去了光彩
我亲手杀了他!我亲手杀了他!
就连杀一只老鼠都不敢的我,居然亲手把那利刃插进他的心脏,埋没在那致命的位置,亲手杀了自己的二哥!!
“不!!”低声地呐喊着,痛苦地蹙起眉头,“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做!”紧紧地拥抱着二哥,不留任何缝隙,紧紧地。不舍,不想,却无奈,好痛,好揪心,好对不起,二哥,对不起!!
手,始终没有离开那断送生命的刀柄上;
眼,在热泪中要记下他的容貌,记下他的美好;
心,无限的悲痛,无止境的哀怨。
最后的接触,最后的送别,永远的别离
注视着那满足的笑容,不是说人死的那一刻,可以在他的眼瞳里留下一个瞬间的画面吗?衷心想留给他最后一个美丽的笑容,拉拉嘴边,无奈地冷哼一声,发现无法扯得上嘴角,此时此刻,就连浅笑都觉得困难。
笑不出,笑不出,我真的笑不出!!
一阵清风吹过,像是带走那黑暗中的孤独,带走所有的折磨,带走罪恶的追捕。他,终于获得自由
第一次发现,原来死,真是一种解脱。
紫妃,你说,我是否应该将你碎尸万段?是否应该把你的头颅砍下无数次,把你的身体分开无数段,无数片!!
不!或者应该让你好好的活着,看着我黑魅葵如何赢得你的权利,你的尊严,你的所有一切一切,让你成为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个没有思想的废物!!
这,比死更难受,比地狱更恐惧
37。鬼门关
路上,很安静地窝在师傅的怀里,手里始终拿着那把刺穿二哥心脏的匕首,脑子里一片混乱。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两手却越收越紧,就连脸颊都压抑得有点发麻。
二哥死后,师傅便来到我身边,拿着我的手拔出匕首。同时,鲜血从那个小缺口汹涌而出,接下来的情形,更是我终身难忘的!
那些随着血液游荡身体的虫子,顺着那喷出的鲜血流出二哥的身体。顿时,红色的虫子开始腐蚀他的身体,一群软绵绵的物体在那修长的身体上蠕动着,在血红中发出细微的“唧唧”声音。
这是虫子在咬着人肉,从伤口处开始进食,一路延伸。很快,二哥的身体便成为一堆白骨。可想而知,在他体内虫子的数量是如此惊人,承受的痛苦是如此难受。直到侵食完毕,虫子便化成一滩血水,融入泥土里。
最后,师傅不忍心我继续看下去,硬把我抱上马,离开那堆鲜血中的白骨。
“别再想了,风儿。”腰间的大掌紧了紧,“死是他灵魂的自由,你是在帮他,懂吗?”
或者是怕我胡思乱想,或者是我实在太安静,师傅终于忍不住提醒着,解释着。更添加了我的心痛,增加了我的仇恨。
紫妃!没想到你会对二哥下此毒手,简直比魔鬼还狠毒!
我不会放过她的,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师傅,考虑一下阎王令的事情!”简单,明了,我知道师傅听懂我的意思。
“徒儿,把武功练好,为师任你为阎王令的执行者。”感觉到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还有些失落。总是不懂,为何提到紫妃,师傅就会逃避?
“阎王令的执行者?”这个我有兴趣,“就像你们一样吗?”可以亲手杀了紫妃,是我最大的心愿。
“大事为师会派其他人协助,小事,就要执行者一力承当。”
“像师姐们厉害的武功,估计要学很久吧?”扬起头,看着他的下巴。
“两年!”垂下头,对上我的眼眸,“其他人需要二十年,你只要两年,便可练成为师九成功力。”俊眸里净是肯定,不容有任何疑惑。
“为何?”
“因为你是凤凰之女!”
“”凤凰之女,完全没有概念的称呼。不过,对他的坚定是完全没有异议的,谁叫他是我师傅呢?
“别想太多了,”大掌抽出我手里的匕首,帮我塞到腰包里,“这刀子粘有毒药,呆会叫玉筝拿药洗一下。”
“哦。”垂下眼帘,美好的回忆继续涌上来。二哥对不起!
走到深夜,诧异这鬼门关不是距离奈何桥不远吗?怎么没发现有类似的地方出现过?好奇地两边张望一番,我们渐渐地走进一个深山,一条狭窄的通道出现在前方。
耶律裘拉拉缰绳,停下马儿,身边三个师姐下了马,玉筝把古琴拿下来,盘膝坐在地上。扬起头,扫了一眼两座大山,纤指轻弹,“噔!”先是一下超低的音律。
两手立刻提起,捂住自己的耳朵。实在功力未够,顶不住师姐的断肠曲。
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手背,邪恶地咬了下我的手指:“不用!#¥%@#¥!”
“啥?”
大掌拉下我的手,微笑着说:“不用怕,她的断肠曲只攻前方,我们在后面,受不到影响。”
“”脸颊抽动几下,半信半疑地看着师傅。断肠曲还会这么神奇?可以控制音律的方向?这这比音响功放还强!
只听见“噔噔瞪”三声,一曲起伏不定的断肠曲立刻响起,凄美中夹集着阴森,狂烈时是绝对的激情,时而快,时而慢,激愤人心,幽怨悠长。
好矛盾的曲子,不知作此曲之人当时心里在想什么呢?
放眼望去,两座山渐渐蒙上一片白雾,眨了下眼眸,再睁开时,发现一座黑色的大门不知何时出现在狭窄的通道前,上面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鬼门关!
这种出场还真让我意想不到,鬼门关果然是神秘兮兮的地方。
“徒儿们,跟为师进去!”感觉身后的他用力一蹬马鞍,修长的身影从头顶飞跃而过,一红一白的身影跟着他闪进浓雾里,只留下那个继续弹琴的玉筝师姐陪伴着我。
下了马,纤手按了下胸口的伤处,发现已没昨晚那么痛了。迈步走到师姐身边,看着对面的变化。
突然,从浓雾里闪出一条黑色影子,杀气腾腾地冲出来,说时迟那时快,纤手猛地一拍古琴,琴身弹起,倾侧。纤细的身影往后一跳,五指拉住数条琴弦,拉张开,右脚架在古琴的木架处。眯起眼眸,注视那袭击而来的大掌。
只见一只大掌通过那琴弦和琴架中间,手指一放,“噔!”琴弦猛地弹回,把大掌夹住,“呲!”顿时,一股鲜血喷出来,那只大掌应声而断。
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大脚往左猛踢,把我踢出几米以外,胸口重重地摔倒,好痛!
眼眸注视着那个黑衣人,只听见他冷哼一声,突然,另一只手绕过古琴,准确地钳住玉筝的脖子,“本君用一只手,换你一条命!”
“呲!”锋利的指甲扫过,玉筝的脖子处出先三条凹进去的伤痕,美目猛瞪,纤手翻转,用尽力气抽出三天细弦,两手转动,绕过他的腰间,收紧两手!
“噗!”喷出一口鲜血,两手依然用力收紧,把男人的腰部死死地缠住,绝不放手!
“不!!”
38。玉筝的告别
强忍着万分的痛苦站起来,纤手捂住胸口,一股血腥味道涌上来,知道那伤痕又咧开了。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师姐迈步飘过去。
一边走一边看着两人的对战,男人似乎力气越来越大,师姐却失去了猛力,开始虚弱。脖子处的白衣已被鲜血染红,两手无力再收紧。
“呃”终于无法抵架,松开了手。
“不要!!”猛地提起灵气,一阵狂风吹过,眨眼间出现在两人中间。
扶住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