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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一点,言昊也猜测不透,脸色稍显茫然,“是啊,我也奇怪她为什么不治疗!”
冷濯幽深的眼眸掠过一丝精光,他想了想后,转头问了句:“她还有多少时间?”
听到他这么问,言昊脸色一变,神情也跟着低落下来:“就这几天的事了!”虽然司妤之前没少惹出事端,但是毕竟也与他相识多年,面对生离死别,总是让人心情失落。
这一次,冷濯也抿着唇,没有说话,他好看的剑眉轻轻蹙了下,眼神有些闪动。当初如果不是司妤救他,还真的不会落下这个病,没想到最后她还是要因为这个病逝去,这总是让他感觉心里难安!
半响,冷濯迈步走进病房,却见躺在病床上的人,已经坐起来,正面朝着窗外怔怔出神,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见他走过来,她似乎情绪激动了下。
“咳咳”司妤捂着嘴咳嗽几声,脸色苍白如纸,她望向坐在身边的男人,忍不住抬起手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尴尬的笑了笑:“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吓人?”
自从周少延失踪后,她也跟着失踪,冷濯原以为是周少延将她安排掩藏起来的,却不想,她竟然没有和周少延一起,那应该是她独自躲藏起来,所以这段时间才没有她的消息。
纵然心里有再多的怒气,可此时面对即将辞世的故人,更何况这个人曾经还舍命相救于他,他心里的怨怼和怒火也都消散而去。
冷濯轻轻笑了笑,挑眉望着她的目光平静,“还好,其实你的模样这些年没怎么变化!”
闻言,司妤满足的轻笑,她双手不安的搅动在身前,目光柔和下来:“濯,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听她说起这话,冷濯深邃的目光沉了沉,抬头盯着她的眼睛,很认真的开口:“记得!”
亲耳听到他真挚的吐出那两个字,司妤心底涌起一阵暖意。当年在美国留学,她和同学偷着跑去黑市的赛车竞技偷看,误打误撞的遇见他,从那以后,她的一颗心便遗落在这个狂妄不羁的男人身上。
后来也是因为一次赛车比赛,冷濯没有戴头盔保护,车子转弯的时候出现故障,她当时坐在他的身后,拼尽全力去抱住他,也是那次,她脑袋受到撞击,才会落下这个病根。虽然事出由他而起,但是司妤真的没有怪过他!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也不会后悔!
想起曾经青春年少的时候,司妤苍白的脸颊染满笑意,她神情温柔的抬起头,定定望着面前让她痴心爱恋几乎一生的男人,“濯,以前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即使在今天,我依然还是这个答案!”
冷濯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深邃的目光望着她眼底的纯澈,嘴角缓缓溢出一抹笑意:“司妤,谢谢你曾经为我做的,我应该要感谢你的!”
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比起性命更重要,她既然能够舍命相救,那他理应说句多谢,却又只怕这句多谢太过苍白!
司妤满足的笑起来,她用力点点头,接受他这句谢意,只是为了让他心安些。其实她从来也不觉得自己救人有多么无畏,只是那一刻身体本能的做出反应,她曾经回想过几百次究竟是为了什么?可始终都找不到答案?是为了爱吗?只怕也不尽然吧!
这世上很多事情,都说不清道不明,似乎冥冥之中自有牵引,而我们只不过如同舞台上的演员,按照事先编排好的剧本,倾情演绎一遍而已!如今,在这世上走了一遭,曲终人散,谁也道不清这中间缘由啊,只因世人皆看不透!
缘起缘灭,自有天定,当真半点都不由人
她自己的情形,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司妤收敛起心底的怅然,忽然展颜道:“濯,明天你能不能把莫晚带来,我想要见见她!”
冷濯愣了下,可看到她眼底沉静的神情,便笑着点点头,道:“好,明早我们过来。”
听到他应允,司妤安慰的笑了笑,脸上的神情很平静,她转头又看了看窗外,只觉得阳光正好。
回到半山腰的别墅,冷濯迈步走进去,他刚刚踏进客厅,就看到莫晚双手托着下巴,正在盯着门厅的方向,见他回来后,立时笑着跑过来:“你怎么才回来?我等着你吃饭呢!”
看了眼腕表,冷濯低下头在她脸上亲了下,歉意道:“对不起,刚刚有些事耽误了。”
莫晚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将他身上脱下来的衣服接过去,催促道:“快去洗手,我们开饭了。”说完后,她转身走进餐厅,开始忙着摆饭。
等到冷濯洗好手出来,莫晚已经将晚饭摆好,坐在椅子里对着他笑。
走到餐桌前,冷濯拉开椅子坐下去,望着她一脸的笑意,忍不住问她:“什么事这么开心?”
莫晚将鱼刺剔除好,夹起来放进他的饭碗里,脸颊染满笑意:“看到你就开心啊!”
因为她的话,冷濯心里暖暖的,他伸手扳住她的下颚,低下头就是一个深吻,狠狠蹂躏着她粉嫩的双唇。
“唔!”唇瓣上火辣辣的疼,莫晚吃痛的皱起眉头,不满的伸手推他。
察觉到他的失控,冷濯立刻松开她,抬头盯着她绯红的脸颊,眼里的眸色渐沉:“晚晚,我们上楼吧。”
他暧昧的低语,立时让莫晚羞红了脸,傻子都能知道他话里的含义,她伸手拿起桌上的筷子,递到他的眼前,“快吃饭。”
显然男人并不满意她的态度,他扫了眼伸到眼前的筷子,好看的剑眉蹙起来:“不要吃饭,我想要吃你!”
莫晚蹭的抬起头,脸上如同火烧,她咬着唇,愤愤的瞪着身边的男人,厉声道:“不想吃饭是吧?那好啊,以后别想让我给你做饭,姑奶奶不伺候!”
她这样一吼,冷濯立时蔫下去,急忙陪着笑脸,从她手里接过筷子,“呵呵,我吃,我全都吃了!”他端起饭碗,乖乖的低头吃饭,再也不敢造次!
如果惹恼他家小祖宗,以后再也不给他做饭吃,那他不要郁闷死了!好吧,先把饭吃了,再把她吃了,这样不是更好!
用过晚饭,碗筷都来不及收拾,莫晚就被男人打横抱起来,直接扛回到卧室去。一脚踹开卧室的门,冷濯带着她直接去浴室,将浴缸里放满水,将她放进去后,他也没皮没脸的挤进去,和她一起洗。
这个澡洗了足足有两个小时,浴室里所有能够折腾开的地方,男人都尽兴的做了一遍,最后将她放在浴室的水台上,给她吹头发,可是望着她绯红的小脸,湿漉漉的大眼睛,他又感觉身体紧绷的难受,忍不住又要了她一次,抵着她**的一塌糊涂。
男人餍足的将她抱出来,莫晚只有喘气的力气了,她倒在软绵绵的大床里,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寻着他温暖的怀抱就要睡着。
“晚晚”冷濯将她搂在怀里,伸手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低喃道:“明天带你去见一个人?”
莫晚全身都软绵绵的,此时听到他的话,将脑袋往他胸前磨蹭,沙哑道:“谁啊?”
男人低下头,望着他怀里粉嫩嫩的佳人,内心一片满足:“司妤!”
原本已经阖上的双眼咻的睁开,莫晚挣扎着从他怀里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的问她:“她回来了?”说话的时候,她的语气紧绷,俏脸也带着明显的紧张。
看到她那副惊恐的模样,冷濯急忙伸手揉揉她的头,安抚道:“别紧张,她没和周少延在一起!是她自己回来的。”
紧提着的心稍稍松了下,不过想到什么后,莫晚有不高兴的撇了撇嘴:“她回来干什么?”
听到她带着醋意的低问,冷濯先是温柔一笑,可转瞬又黯然下来:“她脑癌复发,估计人就这几天的事了。”
莫晚惊讶的张了张嘴,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她伸手环住身边男人的腰,沉声道:“我们明早就去!”
伸手将怀里的人裹紧,冷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望着怀里懂事善良的莫晚,抿唇笑起来,轻轻“嗯”了声,将床头灯关掉,抱着她一起睡去。
第二天清早,莫晚早早就起床准备好,她甚至还煮了粥,带着一起去医院。眼见她手里准备的东西,冷濯内心深处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这一生他能够遇见她,真是再在无遗憾,哪怕
收敛起心底的异样,冷濯笑着上前,牵着她的小手,一起赶去医院。
来到病房的时候,司瑶竟然也早早就在,看到他们推门进来,立刻笑着跑过去:“爹地,阿姨!”
这段时间,冷濯没有见过司瑶,心里还真的很想念她。他弯腰将孩子抱起来,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蛋:“瑶瑶,想爹地了吗?”
“嗯嗯!”司瑶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用力点点头:“瑶瑶可想爹地了。”
莫晚温柔的笑了笑,挑眉往病床上看过去,只见司妤眼里有泪光闪动,可嘴角又噙着一抹安慰的笑意。
将煮好的粥倒出来,莫晚招呼着大家一起吃早餐,气氛很融洽。
用过早餐后,望着外面晴好的太阳,司妤含笑望着莫晚,温柔的问她:“外面天气真好,我们去坐坐好吗?”
莫晚抿唇一笑,伸手拿起外套小心的给她穿好,转头看了看冷濯,便伸手扶着她,并肩往楼下的花园走下去。
此时已是深秋,满地的落叶金灿灿的,风儿轻轻一吹,散落的树叶犹如漫天飞去的蝶翅。
莫晚伸手抚着司妤走下楼,眼眶渐渐泛酸,虽然隔着衣服,可她还是能够感觉到衣服下面骨瘦如柴的触感,身边的人姣好的容颜不再,那深深陷落下去的颧骨,透着青白之色。
癌症的晚期病人,如果不接受治疗,也不用药,过程是非常折磨人的,所受的痛苦自然也不言而喻。莫晚心里纵然有再多芥蒂,可此时面对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人,她心里只有心痛!
此时的司妤几乎走不稳路,她体重骤减,单薄的好像一阵风都能把她卷走。身体里的病魔,正在一步步将她吞噬,将她熬干。
搀扶着司妤坐在长凳上,莫晚也跟着坐下来,她伸手将司妤身上的外套裹紧,眼底的神情平和,“今天天气真的很好,阳光很温暖。”
司妤转过头,望着天空的朝阳,轻轻伸出手,将掌心摊开,感觉着那种暖意。
“莫晚”沉默良久,司妤忽然转过头,盯着她的脸,轻声道:“你恨我吗?”
莫晚似乎早就猜到她会这么问,精致的脸庞染满温和的笑意:“以前恨过,但是现在不恨了!”
顿了下,她眼底微微一动,沉声道:“如今我每一天都怀着感恩的心去生活,对人对事,我都要学会宽恕。我一直都在想,如果我能多积攒一些福得,是不是就能保佑他一生平安?”
说到半后句的时候,莫晚缓缓低下头,眼角滑过一丝暗淡,声音也带着哽咽。
司妤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冷濯脑袋里的那颗子弹,一直都不能取不出来,对于上次他中枪的事情,司妤心里也有自责和愧疚!
“他一定会的!”司妤伸手握住莫晚的手背,眼里的神情坚定:“我会保佑你们的!”
莫晚抹去眼角的泪痕,轻轻伸手抱住她,可她身上几乎摸不到肉,莫晚不敢用力,眼眶又有些发红:“我们都不怪你。”
良久,司妤神情平静的从她肩头抬起,她定定望着莫晚,艰涩的开口:“如果可以,能不能代替我给瑶瑶一些母爱?”
莫晚笑着点头,乌黑的翦瞳一瞬不瞬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