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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陶然走过来。问:“聊什么呢?”
琉璃犹豫一下,答:“没什么”。想了想又认真叮嘱道,“陶陶,后天酒会,你可得打扮得隆重些。”
陶然纳闷,“我哪次给你丢脸了?”
“没说你丢脸,可你每次都穿素色,太保守了,这次穿得亮一点,一定要艳压全场!”琉璃潇洒有力地一挥手。
陶然骇笑。
“不是吧?主角又不是我,怎么都轮不到我压场。而且你也知道,我的礼服只有素色,好搭嘛,又不出错。”
“不行不行,这次要换换。”琉璃坚决地打断她,顺手在身边的龙门架上翻找起来,那上面挂满了准备布置店面的样衣,她抽出一件金色晚礼服递给陶然:“这件就很好,去试试!”
陶然摸不清头脑,“你在说真的啊?为什么一定要换?而且这件”她为难地看了看手上这件衣裳,柔滑轻软的料子映在太阳底下,稍微一抖,就抖落出无数绚丽的光芒,“这件也太出风头了吧?”
“对!咱们要的就是把风头出尽。快去试试,好看的话,就当我送给你的,还能帮真衣做做广告,让樱井记着咱的情。”琉璃边说边把陶然推进就近的更衣室,砰地把门带上。
浥尘站在一旁,一直没插话,这时才悄声问琉璃:
“真不告诉她么?她到时没有思想准备,也许会慌。”
“怎么可能?陶陶什么时候慌过?”
说是这样说,琉璃还是踌躇起来,“要不,咱们当天再跟她说,免得她现在就心神不宁。”
浥尘未置可否。
两人心里有事,也没多言。
锁声一响,更衣室的门打开,陶然走出来。
浥尘和琉璃闻声看过去,齐齐怔住了!
要说琉璃刚刚选中这件礼服,不过是因为它颜色出挑,她也没想到,穿在陶然身上竟会如此这般令人惊艳!只见柔美的衣料服帖地裹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姣好的身段,上身抹胸式设计,恰如其分地露出圆润的肩和漂亮的锁骨,腰身收紧,盈盈一握,长长的裙摆微微曳地,拖尾处随着步履移动翻出小小的波浪,巧妙的开叉使得一双修长的腿若隐若现。最美的是这一身金色的光泽,如流水般倾泻而下,一举手,一投足,都会带来波光粼粼,变化万端,看得人移不开眼睛。
琉璃是真的看呆了。
她所熟悉的陶然是优雅的、端庄的、利落的,从不曾像眼前这般,这般华丽明艳,这般高贵性感。
她就像看到大变活人一样,只“哇”了一声便没下文了。
老实说,陆浥尘也被煞到了。平日里开玩笑他总喜欢搭着陶然的肩叫她美女,但其实大家厮混这么久,感情太亲近,反而早已忽略了性别,此刻他乍然发现她最女人的样子,感觉怪怪的,有点陌生,又有点惊讶。
陶然穿了件完全颠覆自己风格的衣服在身上,本来就已经不自在,现在被他俩目不转睛地盯了半天,更是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了,嗔道:
“很奇怪是吧?我早说了不合适嘛。”
琉璃张着嘴巴使劲摇头。
陆浥尘不声不响地走过去,拿掉她头上的发簪,让如云的长发落下来,又略略分出几缕拨到胸前,再一端详,果然是添了几分妩媚和风情。
陶然被他摆弄得有些紧张,站得直直的,连说,好了好了,我要换下来了。
琉璃赶紧道:“好,换下来包上,陶陶,咱们就要这件了,后天就穿这件,你可一定要穿啊!”
“不好吧?太招摇了”陶然不大情愿,忽地又对她莫名其妙的坚持生了疑惑,问,“为什么?”破天荒的,琉璃怎么突然关心起她的衣着来?
“好是好,但会不会太性感?”
一直沉默的陆浥尘也开了口,话里有些吞吐。
琉璃夸张地瞪着他,“开玩笑吧?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会嫌女人性感。”
“我不是说不好。”浥尘分辩,“我是担心她不习惯。”
“穿久了不就习惯了,反正一定要把那边的风头压下去!”
陶然隐约听出点名堂来,问:“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两人立刻住了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琉璃心里搁不住事,索性直言:
“陶陶,我看了宾客名单,后天的酒会,会来两个你最不想看到的人,咱们不蒸馒头争口气,无论如何也不能输给狐狸精!”
陶然听完,反应却出奇得平静,淡淡道:“来就来嘛,这圈子这么小,城也不大,早晚会遇见,难不成每次都要别苗头?况且事情过去这么久,我都快忘了。”
说罢,她提起裙摆,扭身要回更衣间。
琉璃拉住她,嚷道:
“什么叫每次都要别苗头?我看是你每次都让着她,凭什么啊?孔融都没有你风格高,人家顶多让让兄弟姐妹自家亲戚,你连强盗都让!不过话说回来,林醉也不是什么好梨,所以咱更要光彩照人的,美得叫他们刺眼睛,让那死男人去哭!”
琉璃说着都觉得解气,指着镜子里的可人儿问陶然:“你自己看,是不是很漂亮?”
陶然站在镜子前,没有一丝喜色。
华衣美服,是锦上添花的花,可若没了那锦,孤零零这花,空落落的,便美也美得不淋漓。
思及此,忽觉心中无力,陶然冲着琉璃摆摆手,低声说:
“是很漂亮,但这不是我。如果我要变成不是‘我’才能挽回一个男人的心,那我还真为‘我’悲哀。”
说完,她扭身,把自己关进更衣间。
琉璃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道:“总是这样,弯弯道理一大堆!哪来那么多的我我我?”转头又到陆浥尘那里寻支持,气哼哼地问:“你说,她这是什么逻辑?你能懂么?”
没料到陆浥尘竟真的点头。
他说,懂。
“懂个屁!”
第二十六章
开业酒会这天,天公作美,晴朗得能够见到久违的星空。
真衣旗舰店内,更是星光满堂,熠熠生辉。听闻教父级人物樱井真衣将会现身,几乎整个国内服装设计界都慕名而来,更有不少时尚达人、明星名模应邀出席,一张小小的酒会请柬成了奇货可居。
明澈的两个小姑娘被安排在门口接待处,配合礼仪小姐疏导入场的人流,直到晚上七八点钟,宾客络绎不绝的到齐,门前才渐渐稀落起来。
两人迫不及待地凑到一起,窃窃私语,声音里有抑制不住地兴奋。
“我刚刚看到XXX了!”
“我还看到XX了呢,他带着他太太,两个人好登对哦!”
“好多大明星,好想过去找他们合影!能拿个签名也好啊。”
“不行,陶陶姐关照过的,不能打扰客人。”
“唉,是啊,关键是要被秦总抓到,肯定会被骂死,还是算了。”
琉璃在里面,正忙得脚打脑后勺。她一向长袖善舞,在场的人半数是她的熟人,另外一半正在变成熟人。
陶然倒不必应付全场,可只应付一位,已经令她无比头大。
眼前这位头发不多年纪不少其貌不扬的矮个子男人,来头却不小,名片上赫然印的是“真衣集团驻中国首席代表 高桥野”,陶然之前从没见过他,据他自己讲,他也是刚刚来中国赴任,陶然与他客气,便说那有机会一定要另外设宴,为他接风洗尘。高桥野听了很开心,自来熟似的,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说个不停。说他自己是中国通,说他的祖上就与中国有很深的渊源,父辈曾在中国长居数年,又说他对中国的文化颇有研究,特别是饮食文化,还说他多么渴望深入地了解中国的风土人情,并且多交一些中国朋友,尤其是像陶然这样美丽优秀的中国女性,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陶然自信涵养极佳,此人如此聒噪,她也忍得;如此自吹自擂又纠缠不休,她也忍得;包括他的直系亲属有严重的日本鬼子嫌疑,考虑到这种场合,她也忍了,可她实在难以忍受他的咸猪手!
这男人话越说越多,凑得越来越近,陶然不停得往后躲,他就不停得往前挪,而且还时不时装作慈祥亲切地拍拍她的手,碰碰她的肩,要么就是有意无意地挨近她的脸。
陶然一分心思敷衍着与他交谈,其余九分全都放在他的手上,一见他作势要动,她就汗毛直竖,又要躲又不能躲得太明显,心里叫苦不迭。屡次借口走开,他都像听不懂似的跟过来,偏偏看在别人眼里,还以为他们俩聊得正投机,也就不好走近打扰。陶然有苦说不出,眼睛到处看,想找到琉璃或陆浥尘,如果他们在,多半能帮她解围。
可场子这么大,人这么多,加上侍者端着点心和酒盘在人群中来回穿梭,要从上百名宾客中找出什么人来还真不那么容易。
“哈哈,陶小姐你真是幽默。”
高桥野一边说一边又靠拢过来,忍俊不禁似的拍拍她的背。
陶然一头黑线,天可怜见,她只是在断断续续地嗯嗯啊啊而已,怎么就幽默了?
眼看着咸猪手顺着她的背就滑到她肩头的肌肤上,陶然心头火起,正要板起脸来制止他,一只手臂从旁边伸过来,抓住高桥的手腕,毫不客气地把它从陶然的肩上拿开。
一个磁性低沉的声音说:
“这位先生,很抱歉,借陶小姐说句话。”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高桥脸上有点挂不住,可又不能发作,只好阴沉地看了那说话的男人一眼,悻悻对陶然道:
“陶小姐,那我们下次再聊,改天一起吃饭,你可一定要赏脸。”
陶然挤了个笑容给他,挥一挥手,总算是送走这位瘟神,可她人反而绷得更紧了,垂下眼睛,定了几秒,抬眸看向身边的男人,微笑着。
林醉。
林醉。
其实她早就准备好的开场白是这样的,先是很自然地叫他的名字,然后问最近好吗,或是工作忙不忙,公司还好吧,诸如此类的,当然脸上一直要保持笑容,很职业的那种,既不失礼也不过分热情。
你瞧,原本都想得好好的,可此时此刻,此人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她居然会连嘴都张不开,他的名字就卡在喉咙口,呼之欲出却怎么都出不来,还好她记得要微笑,可惜不是很职业的那种,而是很呆的那种。
林醉也不说话,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仿佛只要这样很使劲很使劲地看就能把她装进眼睛里带走。
陶然被他看得心慌,终于干涩地憋出两个字来:
“真巧。”
林醉无动于衷,一句话都不接。
陶然没辙,她不想让场面难堪,可也没什么办法,她所了解的林醉就是这样的,脾气犟起来任性又固执,全不顾别人的眼光和感受,连面子上的敷衍都欠奉。
她只是不明白,他有什么好气的?
默默相对良久,陶然脸都笑僵了,又不能拂袖而去,难道还能大庭广众之下陪他耍性子?
她再次尝试开口:
“最近好吗?”
林醉还是面无表情,隔了一会,反问她:
“你好吗?”
“我还好。”陶然舒了口气,好歹是有句话了。
谁知这口气还没出完,就听他哼了一下,硬邦邦地顶了她一句:
“我没你那么好。”
陶然被他噎得哑口无言,半晌才微微一叹:
“林醉”
她想说,林醉,你想怎样?
可话说到一半,没有说下去。
你想怎样,我想怎样,事过境迁,对于已经不可能再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