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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玥帝面如死灰,他苍白的脸上不知是怒还是恨,他怒极反笑,咬牙道,“哦,朕倒要听听看,朕是如何成全于你这个大逆不道之徒的?”
“哈哈哈,”九王大笑起来,看向鸿玥帝,他眉眼间尽是讥讽,“皇后见皇兄有意立柳贵妃的三皇子为太子,唯恐危及她的后位,于是先起主意要将二皇子纳入膝下,再故意给二皇子下毒,诬蔑柳贵妃,以绝三皇子将来威胁二皇子太子之位,这件事其实并不难查,多少局外人都看出了端倪,偏皇兄心下糊涂,将柳贵妃打入冷宫,贬了柳家满门。”
太后不动声色的向前一步,“贬了柳家满门又如何,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倒是成全你了?”
“母后,若说杀柳家满门,自然和儿臣没有半点关系,儿臣沾不上半点光,只是接下来,儿臣却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柳家的大儿媳竟然成了西赫的颜依公主进了宫了,嗯,母后,你说,那是不是很令人奇怪,很值得人去探究一番呢?”九王满脸戏谑的笑着,向太后不慌不忙慢慢说道。
看着九王得意的样子,鸿玥帝直气炸了肺,“于是你就借机诬蔑柳家有西赫有勾结,要除朕的股肱之臣,是也不是?”
九王顿时抿嘴轻蔑的一笑,“说你蠢你还真就不聪明,孤王费那么大的功夫,只要除你几个大臣么?”
太后轻轻笑了,她转头对皇帝道,“皇帝啊,你就别打岔了,让这个先帝爷当年最看重的儿子好生的说一说,说说他到底是如何步步为营谋逆犯上的。”
九王并不恼怒,甚至,他的神色间更带了几分戚然,“母后别怪儿臣图谋皇兄的皇位,实在是因为皇兄太过愚蠢,让这样的蠢货当一国之君,实乃是天下百姓的不幸,儿臣这样做,只是想替皇兄消解烦恼,为天下百姓多谋福祉罢了。”
见太后扭过头不看他,他摇一摇头,就背了手转身看向丹墀下瑟寂的广场,除夕夜,天下着微雪,地上已起了薄薄一层,上面是手执长枪刃泛寒芒的他所带的将士,雪花无声的落在他们的肩上,已微湿了他们的衣裳。
“攻陷梁州的人乃是匈奴,”他淡淡出口,却惊了太后和鸿玥帝,“什么?”
九王并不回头,接着道,“孤王早就和匈奴达成一意,只待孤王大事得成,将以北方的十个州尽皆相送,如此,匈奴这才愿意替孤王发兵,一边乔装西赫来攻打梁州,一边伪装成我大晋兵马去骚扰溱州,只为挑起两国战事。”
成者王侯败者寇(一)
“那你为什么要拖上柳家?挑起西赫的战事,对你谋夺皇位有什么好处?”鸿玥帝到底耐不住性子,问。
他回头,向鸿玥帝轻笑,“柳家只是孤王这步棋的引子,孤王要夺皇位,只是手上的兵马并不多,如此,唯有让朝廷打仗,孤王方才能借兵马调动之时变换安插自己的心腹。而在孤王顺利登基之前,为防节外生枝,却又决不能让西赫真的和大晋开战,所以,孤王方才一力主张让和西赫有牵扯的柳君桓兄弟去西征,唯有他们去了,方才能一面给朝廷造成西方正在打仗的印象,以利兵马变动,而一方面,柳家兄弟因为和西赫的私人恩怨一定不会真的和西赫交战,但又为了不让西征在孤王登基前结束,孤王连派心腹,一面劫柳君桓的粮草已拖延他们的进度,一面假装刺客刺杀老汗王,再借着交战,用毒箭射死西赫的多娜公主,以让西赫造成误会,如此这般,这场战事方才能够拖得下去。”
太后长长的叹了出来,“你好深远的谋略,你费的这番好心啊!如此说来,那匈奴攻打大晋北边境,也是你授意的了?”
“母后说的是,若不如此,怎么能调走手握兵权对皇兄忠心耿耿的赵之洞,留他在朝中碍手碍脚呢,”九王笑得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极家常的事情。
“那么,御弟,你是铁了心要将朕取而代之了么?”鸿玥帝道。
九王看着哥哥突然变得平静了,他眉头一挑,心上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然而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好,他看着鸿玥帝,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后,看向鸿玥帝笑,“金銮大殿能者居之,臣弟还请皇兄为了天下苍生主动让出皇位,也免得伤了咱们兄弟的和气。”
“是吗?”鸿玥帝就冷笑,“只是这样大的事,就算朕肯答应了,他们也不会答应,”说着,鸿玥帝一指丹墀下那一排排九王带来的人。
九王眉头一跳,“什么?”
鸿玥帝刷的冷下脸,一甩袖子喝道,“拿下。”
就听“噌”的一阵轻响,奉九王之命钳制鸿玥帝和太后的侍卫们瞬间刀剑出鞘,却都直奔向九王而去,九王一愣之下,继而大惊,他是有武功的人,然而双拳难敌四手,他为了篡位,选进来的又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如此,不过三两招就被打翻在地,刀刃冰冷,横在了他滚热的颈子上。
形势的突然变化显然让九王难以接受,他艰难的抬头看向眼前明明已被自己掌握的御林侍卫,却见从丹墀下大步上来一人,远远就向鸿玥帝和太后叫道,“皇上太后娘娘受惊了。”
九王定睛一看,顿时大吃一惊,来者竟是柳君桓!
他这才明白,自己精心安排的这一场搏杀,却原来早就在了鸿玥帝的眼里,纵是吃惊于向来昏聩的鸿玥帝几时变得如此有城府,事到如今,也已是迟了。
丹墀之上,只见太后雍容的看着拜在脚下的柳君桓,含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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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九王作的乱,”听到这里时,静颜这才大松了一口气,她看着君桓面前干了的茶碗,顿时不好意思,心中太为洛阳的事悬挂,纵是此时柳君桓安然归来,知道定已无碍了,她还是忍不住要知道个仔细方能安心。
从红泥小火炉上提起茶壶,她给柳君桓续满杯子,就又问,“那,九王现在如何了?”
君桓轻抿一口茶水,脸色凝重的道,“九王被抄了家,其子女原是要杀的,念其是先帝的直系骨血,皇上不忍心,直废为了庶人,并额外赐一份薄俸以了终生。皇上知道西赫的战事乃是九王一手导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下旨我押解九王到梁州,当着西赫汗王泽布的面凌迟,以慰老汗王和多娜公主的亡魂。”
静颜忍不住一声轻呼,“凌迟?”
君桓点头,“是的,这也是皇上和九王之间的约定,九王于梁州两军阵前被凌迟,皇上留他家人子女一命,而事实上,九王也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成者王侯败者寇,此时此刻。他哪里还能做得了半点主。”
静颜不由叹息,她印象中的九王一直都是飘逸若仙的脱俗人物,就算在朝堂上看到了他的另一面,但要认真说起来,也不能就说他错了,当今皇上确实昏庸无能,若天下果然换成他来统治,说不定,还真的就是老百姓的福祉?
果然是成者王侯败者寇,他败了,唯一能为老百姓做的,就只剩了梁州阵前凌迟这一条路,西赫并没有要和大晋作对的打算,但能平了老汗王和公主之死的恨,西赫退兵就是定局!
君桓却突然话费一转,“颜儿,我见到岳父大人了。”
“我爹!”静颜大喜,“他老人家怎么样了,还有我niang;她也如何了?”
她一直心系父母,只是被洛阳政局牵挂着,见到君桓时,竟一时只顾着问朝廷的事了。
“岳父让我告诉你,他和岳母都很好,只是记挂着你,嗯,他还让我转告你一件事,那就是你和林家的婚约已经断了,”说到这儿,柳君桓含笑看着静颜,“岳父让你别再担心呢。”
静颜顿时红了脸,她怔一怔,就问,“那林家的公子,嗯,他就依了么?”
成者王侯败者寇(二)【马上结局】
君桓顿时一笑,“听说那林公子倒是个痴的,就算听说你病了,也还是不肯死心,是林侍郎做的主,和岳父退了庚帖。再后来,九王在皇上和太后跟前明白说了,假冒颜依公主的人就是你,太后娘娘事后曾问起我,我只好将当日你家替嫁的事儿说了,而水月庵那一节,我也只说是因为事出突然,你们姐妹又是一胎双生,我和君楷当时并不知道你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的,而太后也显然并不想再追究此事,只下了懿旨,正了你为我原配的身份,并封你为宁国夫人。”
说到这儿,他伸手轻握她的手,“你想想,你如今已经是太后娘娘懿旨钦封的宁国夫人,那林公子再怎么痴,也哪里还敢有念头呢。”
“啊,”静颜一声轻呼,她显然没有料到事情竟然转变到这份上,顿时木住了。
柳君桓细窥着她的脸色,再开口时,已是小心翼翼,“颜儿,你你不高兴?”
静颜不知道为什么,眼里就慢慢的有了泪,她低下头,许久,她轻声道,“君桓,对不起!”
柳君桓心中顿时一痛,然而他很快就扬一扬头,认真的道,“颜儿,我知道你心里丢不开君楷,我不催你,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来等,我一定能等到你终于可以释然的那一天!”
静颜猛然抬头,颤声叫道,“君桓!”
他伸手抚一抚她的发,脸上的笑容明光灿烂,一如,那日柳府花园中的另一个俊朗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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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君桓当日就要带静颜回兵营,那梨花万想不到二人的身份竟是如此,吃惊之下,面对柳君桓给她的十两银子却扑通跪下,含泪道,“元帅大人,您就留下奴婢吧,奴婢愿生生世世在姑娘身边伺候着,您要是真让奴婢回去,奴婢还不如直接跳了井罢了。”
静颜是知道梨花的身世的,就叹了口气,伸手拉起她来,“你那个舅舅家是不能回的了,罢了,你就跟着我吧。”
柳君桓只要静颜喜欢,倒也不坚持,稍收拾后,一行三人就出了小院,外面却是那黄参将在等着,一见静颜就笑着行礼,叫道,“颜姑娘。”
静颜微笑点头,和梨花上了马车,一路直向梁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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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早已被押到了营中,柳君桓顾着往日情谊,吩咐手下将士们不得对他无礼,虽是羁押着,却也还是好吃好喝的待着。
只是到了晚上时,却有小兵来报说,“逆臣要见元帅。”
柳君桓皱眉,“他要见我?”
“是。”
“可说是什么事?”
那小兵回,“逆臣只说他已是将死之人,请元帅看在往年稍有情谊的份上,和他见一面,别的不曾说,也不肯说。”
君桓想了想,就点头道,“好吧,那就见一见,本帅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他话虽这样说,静颜却看出他脸上分明闪过一丝戚然,想着他们到底是同朝几年,九王虽心怀不轨,当日和君桓却还算有几分交情的样子,于是就道,“罢了,总是同朝为官一场,明天你见过泽布汗王后,他就要被凌迟处死了的,不如我备点儿酒菜和你一起过去,只当为他送行罢。”
君桓想了一想,就点头应道,“嗯。”
静颜忙就叫梨花去准备,不多时,梨花就提了个食盒进来,回道,“姑娘,酒菜备好了。”
静颜点点头,就接过食盒,向君桓道,“走吧。”
二人出了大帐,直奔后面一个被包围得极严实的小帐篷,帐篷外是赵将军亲自把守着,远远看见了他们,忙拱手行礼,“元帅,颜姑娘。”
静颜向他点点头,就听君桓道,“他怎么样?”
“回元帅,他在里面很好,只是说一定要见元帅,末将不敢离开半步,只好派个小兵赶紧的去回了您,”那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