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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就是嘛,再说了,颜儿已不是完璧之身,又哪里还能再嫁别人呢?”孟夫人边说边拍着桌子,无奈而又焦躁。
柳老夫人回头看看静颜,一时也没了主意,“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正急时,就听外面有人报说,“老爷回来了。”
君桓、君楷去调遣兵将,柳老爷到底不放心,虽被夺去了官职不能再进阅兵场,却还是跟去,留在阅兵场外打探去了。
此时柳老夫人一听丈夫回来,顿时大喜,说话间,柳老爷已经掀了帘子进来,边问道,“说是有客人,谁啊?”
待看见是孟夫人时,他顿时一愣,这边孟夫人已起身见礼,而柳夫人性子急,她等不得丈夫和孟夫人寒暄,就急忙将那件事说了,柳老爷也是一惊,“竟有此事?”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越是有事就越来事?
孟夫人见柳老爷也拧着眉头,她心下更急,道,“我家老爷的意思是,如今只能孟家要求退亲的了,可是又找不到好借口,毕竟林家没出过错,咱们挑不出理儿来。”
静颜想了一想,就上来道,“娘,您就让父母告诉林家,说我得了痨病,眼见着治不好就完了,我就不信那林家的公子肯娶一个痨病鬼回去,就是他肯,林侍郎也再不可能答应,不是吗?”
“这这怎么行?”柳老夫人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她拉着静颜的手,心疼的道,“好好儿的女人家,做什么咒自己得那晦气的病呢,不行不行。”
静颜轻轻摇头,“婆婆,静颜并不忌讳这个,更何况,如今皇上那边儿还记着静颜的罪呢,今儿传出痨病的消息去,不管那林家肯不肯退亲,过些日子只说死了,难不成那林家公子还能要了我的尸首去?那时,一来能解林家之围,二来,皇上那边也就不了了之,非是静颜怕死,静颜只是不想皇上治罪之时,更牵连带累了父母。”
这样说时,她纵是再忍,也还是落下泪来。
一时,各人都泪眼相对,就连柳老爷堂堂男子,心肠那样硬的人,也禁不住眼眶发热,他轻轻点头,“媳妇这话很是有理,只是委屈媳妇以后得隐姓埋名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了。”
静颜转头看向柳老爷,“公爹放心,左右军中无人认得我,我再乔装打扮女扮男装,绝不会有人能想到,孟府中的痨病之人竟是身在西征的军中呢。”
柳老爷和柳老夫人、孟夫人就大吃一惊,齐声问,“什么,你要跟着去西征?”
静颜毅然点头,目光坚定的道,“是,我要跟君桓、君楷去梁州。”
“不行,”君桓、君楷直到天黑才回到柳府,一听静颜竟要跟着西征,都断然拒绝。
静颜也不着急,她不紧不慢的道,“我是一定要去的,我不放心多娜。”
君楷性子急,他冲过来一把握着静颜的手,“此去梁州本就凶多吉少,而多娜本来就恨恨我们,若她再看见是我们带的兵去和他们打仗,只怕吃了我们的心都有,你不能去见她。”
静颜轻轻抽回自己的手,语调里就带了些悲凉,“是啊,若换做我是她,我也会恨你入骨,可是她对咱们有恩,待我也跟亲姐妹一样,这一点不管怎样都不能改变,就算为国家为大义不得不和西赫刀兵相对,我也还是放不下这段姐妹之情,就算就算她杀了我,只要她解恨,我就算即时死在她的刀下,也是值得的!”
“颜儿,”这一次却是君桓开的口,他深深的看着静颜,“你,真的要去?”
“是,我真的要去,”静颜看着君桓幽黑深远的眸子定然点头,神情凛然至极!
孟夫人还在,眼见女儿如此执着,就捂着嘴哭出声来,静颜转身抱着母亲,在孟夫人耳边道,“娘啊,女儿从小就听爹娘教导说,做人得有情有义,西赫和大晋如今为敌,却不代表女儿就可以忘记西赫待咱们的那一份恩情,若女儿今日不跟去梁州,女儿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孟夫人是知道这个女儿的脾气的,平日里虽温婉无求,决定的事却再难动摇,也只得点头,抚着女儿的发无奈叹道,“我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生下你们这一对磨人的孽胎来,一个已经丢开爹娘去了,你又是这样的性子,罢了,罢了,你若再有个好歹,我只当我没生过你们这两个孽障!”
西征(一)
这样说时,已经泣不成声。
这边君桓就跪下了,“岳母放心,君桓一定会照顾好颜儿,绝不让她有半分闪失。”
君楷也跟着跪在了孟夫人面前,发誓道,“伯母放心,君楷定会好生保护颜儿,绝不让她有事。”
看着这兄弟二人,悲痛无奈着的孟夫人竟没察觉君楷居然也亲昵的叫着女儿的小名,她拿绢子拭一拭眼泪,就一手一个扶起兄弟二人,点头道,“好孩子,你们一定要多加保重,我和你母亲定每日都在佛前为你们烧香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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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夫人直到半夜时,方才由君楷护着悄悄的送回孟府,回来时,静颜正站在齐晏堂的院子里等他,此时已是深秋,君楷的鞋尖上已沾了霜花子,不由恼道,“天这样冷,你怎么还站在外面?”
静颜轻轻摇头,只问,“我母亲到家了么?”
君楷点一点头,“我怕惹人眼目,就没有进府去拜见伯父,嗯,颜儿,你可是担心二位老人?”
“是啊,姐姐没了,我正该在膝前尽孝的时候,却还让父母这样忧心,真是不孝,”静颜的语气黯然。
君楷仰头深吸一口气,他想安慰静颜,然而此情此景却又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停了许久后才道,“颜儿,你说,西赫到底为什么突然攻打梁州呢?”
静颜抬头看一眼他,摇头,“这也是我想问的,西赫汗王并不好斗的样子,大王子为人也敦厚,而攻打梁州就是跟大晋翻脸,他们实在没有理由这样做。”
(文)“是啊,”君楷道,“今儿在兵部,我和大哥查看梁州传报时发现,西赫在打下梁州之后,并没有乘胜接着攻打梁州边上的城池,竟像是只借这座梁州城向大晋撕破脸般的,这实在不合情理。”
(人)“是吗?”静颜也愣了,按常理,一个国家攻打侵犯另一个国家,不管有多少个借口,说到底,也还是为了将他国的国土城池占为己有,一个国家的强大与否,更和领土疆域的大小有着直接的关系,如此,再没有谁会做那无用功的买卖。西赫此时既然选择向大晋宣战,不趁着大晋醒神之前乘胜进攻多占城池,难道就只为了让大晋知道他们不干了要和大晋为敌,然后坐等大晋过去收拾他们?
(书)他们吃饱了撑的?
(屋)“那,君桓怎么看?”相比于政治上的见解,静颜下意识的就觉得君桓的见识也比君楷广一些。
君楷倒也不以为意,“我是先锋,要比大哥先到梁州,大哥让我尽量先按兵不动,等他率大军赶到后再做道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君楷,你辛苦了,”就着廊下灯笼泛过来的微光,静颜看着君楷清瘦了一圈的脸,心里尽是忍不住的心疼。
君楷的眸子就闪闪烁烁的看过来,许久,才说了一句,“颜儿,若这次西征圆满凯旋了,回来后,你你可愿嫁我?”
静颜顿觉呼吸一窘,她忍不住将头转向一边,却惊诧的看见远处廊下幽幽的立着一个萧索的身影,见她发现了自己,那个身影只默然的看着她,一动不动。
君楷顺着静颜的目光看过去,就苦笑起来,“颜儿,我就知道,你你其实还是放不下他的,”说完,他黯然的转过身子,踩着一地的薄霜,默然离去。
看着君楷的背影,静颜张了张口却又停住,她木然的站在院子里,突然发现自己竟是那样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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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君楷率一万兵马先行开赴梁州,君桓带着女扮男装的静颜随后半个月出发,静颜原本是想跟君楷一起走,好早一步赶到梁州,却被兄弟二人严厉拒绝,在这个问题上,兄弟二人齐心一致,先锋部队一路要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先不说多了许多辛苦,更会比后发大军更多机会遇上敌军,兄弟二人绝不肯让静颜冒这个险!
好在有了前面先行部队的开道,后发大军走得倒也快,不过半个月,就已经到了景城,距离青州已不过三五日的距离,君桓正要下令命一鼓作气的赶往青州时,却听后方有人传来指令,命柳君桓带兵马在景城外驻扎,等朝廷另派的十万大军赶到时,再行拔营启程。
这十万兵马乃是由一姓江的将领所带,他们并不参与夺取梁州大战,而是奉皇帝之命,驻守在松门关防备柳氏兄弟勾结西赫谋反的。
柳君桓气得一圈打在桌子上,咬牙恨道,“我柳家世代忠良,不想今日却要受这样的羞辱。”
静颜斟了杯茶递过去,“你别跟他们计较了,那日在金銮殿上,皇上就是因为听了九王的这个主意,方才让你和君楷带兵的,不是吗?”
君桓却摇头,担忧道,“两军交战,贵在用兵神速,君楷带着一万人已经过去了,我却被扣在这里不能动弹,明儿君楷到达梁州,一旦西赫来挑战,那一万人马开山辟路的过去,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如何能够应战呢?”
静颜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这可如何是好?”
君桓眉头深皱,看着静颜却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只得强笑了道,“你也别担心了,回头我派人先撵上君楷报个信儿,让他放慢脚程,尽量等着我们。”
“可是这样的话,朝廷知道了,只怕定是要追究下来的吧?”静颜依旧担忧。
西征(二)
君桓的眉头一挑,随即恢复常态,他拿过一件披风披在静颜的身上,安慰道,“你放心吧,这开山打桥的事是不好说的,朝廷的那十万兵马三五日也就到了,迟这几日,皇上那边不难交代。”
“是是吗?”静颜将信将疑,却也不好多问,恰逢有小兵在外面通报回话,静颜只得裹紧披风,退进了内帐。
她女扮男装后,君桓对外只说她是他的贴身亲兵,一路上都是睡在他的大帐内,说是贴身伺候他的茶水起夜,实则,都是他在照顾她的。
于是军中都知道主帅身边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亲兵,羸弱到大军起拔赶路时都要坐在马车上,甚至有那无聊的人都猜疑主帅其实是有断袖之嗜,这个所谓的亲兵,其实是主帅的贴心之人才对,如此,众人看静颜的目光,竟是嘲笑讥讽多过别的。
只是不管背后如何猜疑,主帅的事谁也不敢过多的查问,一路行来,静颜被君桓保护得滴水不漏,没有一个人察觉这个娇嫩嫩的小亲兵竟是个女儿身。
然而君桓却失算了,他原本以为朝廷那十万大军三五日里就能到,谁知一等就是七八天,朝廷大军却还没有影子,派出去的探子回来报说,“江元帅的大军才到回阳川。”
“什么?”君桓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这么多天才到回阳川,那岂不是要走上年把才能到梁州?”
那探子紧张的看着君桓,“元帅?”
柳君桓缓了一缓,就摆手,“再探再报。”
探子退出去后,君桓烦躁的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许久,他终于一咬牙,传来一员参将细细的嘱咐了,那参将一拱手退了出去,君桓回头时,就见静颜脸色发白的看着他,问,“君桓,你真的要这样做?”
柳君桓点头,“君楷手上只有一万人,我这边被后面拖着迟迟不能过去接应,他太危险了。”
静颜看着君桓,突然好像有些不认识了,却又好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