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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显然极有道理,鸿玥帝连连摇头,“李爱卿说的对,这使不得,使不得啊。”
九王就笑了,“皇上,臣弟已经料到这一点,柳家兄弟极为孝敬父母,他兄弟出征,父母姐姐却还在洛阳,想来他们定不敢轻举妄动,而皇上只须给他五万人马即可,另派将帅手持兵符统领十万大军驻扎在松门关,那时就算他兄弟二人不顾父母性命大胆谋逆,有这十万兵马在松门关,他们也是不能进中原一步的。”
李彦宏恨恨的瞪着九王,“但不知九王为何非得要让皇上冒此大险,让这样心思叵测之人领兵去攻打西赫?”
形势逼人(二)
九王轻轻摇头,“难道国丈大人是打算亲自挂帅,前去攻打西赫?”
李彦宏一张黑里泛红的老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西赫地处高原,中原人过去了无不心闷气短头痛难耐,纵有十分勇,到了那边也只剩了二三分,而西赫同匈奴一样,都是游牧民族,马背上长大的人,其骁勇丝毫不差于匈奴,就算是那七八岁的孩子,此时只怕都能打得赢两三个大晋兵士的。
他李彦宏纵然也是武将出身,却如何肯自讨苦吃去捋这个老虎须呢?
而这一点,也正是鸿玥帝左右为难,堂下诸多武将不敢挺身应战的缘故了!
鸿玥帝眯着眼睛想了许久,到底别无选择,于是点头道,“九弟这话有理,嗯,柳家向来都是大晋朝的股肱之臣,此时虽有那么多的证据指他判国,朕也还是不愿意相信,九弟这倒是个好主意了。”
说到这儿,他转头看向柳氏兄弟,“你二人可有话说?”
君桓君楷虽直觉九王绝没有什么好心肠对柳家,这番言辞的后面尚不知有多大的陷阱在等着他们,然而此时此地却实在无路可退,兄弟二人俯身三拜后,扬声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臣等万死不辞。”
“好,柳君桓,朕就封你为征西元帅,柳君楷为先锋,待你们凯旋之日再行封赏,”鸿玥帝就笑了出来,“嗯,柳爱卿,若得你兄弟二人用行动向朝廷证实了忠诚,朕从此自是再不怀疑柳家,就是那孟氏女假冒西赫公主一事,也尽都撇开不提。”
君桓兄弟暗叹一声,嘴上道,“谢吾皇万岁。”
柳君桓又道,“皇上,臣唯有一个请求,父母年纪已大,孟家小姐亦是闺阁弱女,臣恳请皇上将他们放出天牢,君桓兄弟若不能凯旋而归,就必定马革裹尸而还。”
“好,”鸿玥帝此时自然无不应承,他当即颁下旨意,“将柳氏满门暂且释出天牢,家产房屋尽还,孟氏女送归家中,让父母好生看视管教。”
兄弟二人于是又谢了恩,九王就笑眯眯的过来,“柳大人,柳二公子,这就出宫去见见父母吧,记住,明儿一早去点将台点兵。”
柳君桓抬头深深的看着九王,从嘴角溢出丝他相信九王一定能看懂的讥讽来,“九王千岁实在是费心了!”
九王的嘴角就弯了起来,好看的凤眸里尽是笑意,说道,“食君之禄嘛!”
二人一来一去,已是过了个回合,上面鸿玥帝眼见匈奴和西赫大乱已有决定,心下也多少宽泛了些,就摆了摆手,“若已无事,就且散朝罢。”
一时皇帝去了,这边那王大人已命禁军给柳君桓兄弟去了身上的镣铐,兄弟二人站起身子看向众臣,那些大臣们似实在不能理解带罪之身却突然又成了手握兵权的将领般,看着他们的目光中颇多古怪,兄弟二人也不理会,相扶着走出金銮殿来。
出了神武门时,那王大人就唤住兄弟二人,招手命人牵过两匹马来道,“柳元帅,柳先锋,请随下官这就去天牢请出柳老大人和柳老夫人罢。”
君桓二人自是不肯怠慢,于是上了马随着那王大人打马急驰,不过喝口茶的功夫就到了天牢,而这边已经有人得了旨意,柳家上下正陆陆续续的被领出来,兄弟二人正要问起父母下落时,就见静颜扶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过来,向他们叫道,“君桓,君楷。”
二人一看,她扶着的,正是母亲。
“母亲,”兄弟二人一眼看见憔悴的母亲,顿时心痛如绞,双双抢上前去跪倒,“母亲,儿子害母亲受累了。”
柳老夫人眯着眼睛,许久才认出两个儿子来,顿时就一手搂住一个,大哭起来,“这是造了什么孽呀,咱们柳家一波才平,一波又起的,我只当这辈子都不能再看你兄弟一眼的了。”
静颜见婆婆伤心难禁,唯恐她伤了身体,忙过来扶住劝道,“婆婆,如今这不是否极泰来,都已经过去了么,您不说欢喜,怎么倒哭上了呢,快别伤了身子罢。”
柳老夫人反手将静颜也拥进怀里,抹一把泪道,“好孩子,我算是知道你了,若不是有你,只怕我这把老骨头早就送在这牢房内了。”
“婆婆,”静颜靠在柳老夫人怀内,原是要劝她的人,却到底鼻子一酸,跟着落下泪来。
大家正哭成一团,柳逸峰也被人带了过来,那王大人向柳君桓兄弟拱手道,“柳元帅,柳先锋,令尊和令堂都在这里,请恕下官还有公务在身,不能奉陪了。”
柳君桓向他回了一礼,点头道,“王大人请便吧。”
这边柳老爷和柳夫人顿时就吃惊的看着两个儿子,“元帅,先锋?”
他们实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何让他柳家就如那海中的潮水般,忽涨忽落,在经历了两次牢狱之灾,身背通敌叛国之名,原以为这辈子都已不能再翻身的时候,陡然的,两个儿子竟然又成了元帅和先锋?
不但柳老爷夫妇吃惊,静颜也愣了,她上前一步,看着君桓的眸子疑惑道,“元帅?先锋?”
柳君桓轻轻叹了口气,对上静颜的眼睛点头,“是的,我和君楷奉旨要去攻打西赫。”
“西赫?”静颜的声音陡然拔高,惊得瞪圆了眼睛。
柳君楷向她摆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回家再说吧。”
形势逼人(三)
那边竟有人给备下马车了的,一时静颜扶着柳老爷夫妇上了马车,自己才要跟上去时,就见一禁军来阻拦道,“皇上有旨,孟氏女送回家中,你家的人已经来接你了。”
“这,”静颜不是不想回家,只是此时满心想着君桓说的要攻打西赫,她心乱如麻,看着那禁军就说不出话来。
却听一声“颜儿,”抬头看时,孟父已两眼含泪,在不远处看着她了。
她的眼泪就刷的下来,来到父亲面前扑通跪下,充满歉疚的哀哀叫道,“爹。”
这边柳逸峰忙扶着儿子的手下了马车,到孟父跟前时,他恭恭敬敬长揖到地,诚恳至极的道,“天奇兄,柳家拖累你们了。”
孟父忙双手托住柳逸峰的手,语气里不知是无奈还是感慨,“逸峰兄,如今咱们两家如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拴在一起的人了,就别说这见外的话了。”
两人相对唏嘘许久,孟父就带着女儿回到自己家的马车前,静颜依依不舍的回头看向君桓君楷,先不说君桓君楷就要去沙场征战,就说事关西赫,事关多娜,她也再不能安心回家。
孟父看了看女儿,就掀开帘子,对里面的丫鬟低声吩咐,“快和小姐对换了衣服。”
静颜一愣,转头看时,却是母亲身边的翠云,“翠云姐姐,怎么是你?”
“夫人知道小姐被下进了天牢,天天哭,今儿得了信儿,说小姐要被放出来了,顿时欢喜得疯了,老爷来接小姐时,夫人不放心别人,就指了奴婢过来了,”翠云向来伶俐,虽不明白老爷为什么这样吩咐,却并不多问,边回答静颜的话,边就手脚不停的脱下身上的衣服。
一时二人衣服对换好了,翠云轻磕了两下窗子示意,孟老爷就在外面扬声道,“柳兄,嫂子形容憔悴,只怕是病了,就让孟某府上的丫鬟先跟过去呗。”
说罢,不等那边反应,就对着马车吩咐,“翠云,快过去伺候柳老夫人回府。”
静颜这才恍然大悟,忙就低了头出了马车,经过父亲身边时,就听孟父低叹一声,轻声嘱咐道,“小心。”
静颜的眼里一热,轻声答应着快速的走到柳家这边来,君桓几个都还在奇怪的看着她,待等到她到跟前了,顿时都欢喜的惊出声来,忙就让她和柳老夫人上了马车,唯恐出错,远远的向孟父致意后,就赶紧赶着马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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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还是回柳府,只是柳府两次被封,此时已到处都是萧索一片,才揭下封条的门上灰渍斑驳。君楷面对这离开才一年不到就满眼颓败的家,心下只觉得酸楚一片,他跳下马,将门推开,君桓鞭子一扬,直将马车赶进了府内,二人这才将母亲和静颜扶了下来。
柳府连番出事,家中的下人们自是早散了,静颜扶着柳老夫人踩着没脚的灰土枯枝进了齐晏堂,齐晏堂内除了一层灰,亦早就不复往日的精致奢华。
寻了块布将几张尚算完整的椅子擦干净让柳老爷夫妇坐好,静颜就挽起袖子准备收拾,被君桓拦住,君桓惊喜的看着静颜,“我实在没想到,岳父居然又让你回来了。”
经过了这许多事,他依然在叫静颜的父亲为岳父,静颜低了头,半晌才道,“父亲知道柳府这会子定没有丫鬟婆子伺候了,他不放心婆婆。”
是的,她也依旧不能对柳家二老改口,不管自己如今到底是什么身份,也不管君桓是否已经写了休书,她从小的教养都告诉自己,好女子只能从一而终,就算她和君桓回不到从前,她这辈子也不能再嫁别人,而柳君桓的父母,都是她唯一的公婆。
她心里的活动君桓自然不会明白,眼见她依旧肯叫自己的母亲为婆婆,心下顿时就觉得欢喜,忍不住伸手来握静颜的手,“岳父有心了,只是你这段日子也很辛苦,且陪着母亲坐着罢,皇上既然有旨意返还家产,那些家生的奴才也定要还回来的,一会儿就该到家了。”
静颜被他握着手,顿觉不自然,她分明觉得边上有道如火般热烫的目光,此时正灼灼的落在她那被君桓握着的手上,心下一慌,忙将手抽出来,“哦,是吗?”
柳君桓看着空了的手心,心里黯然失落,却也不好表露出来,强挤着笑坐到一边。
柳老爷自出天牢到现在,一直都深拧着眉头,此时也顾不得满身的狼籍肮脏,向两个儿子问道,“君桓,君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又怎么又是元帅和先锋了?为什么要打西赫?”
他这一连串的问话,顿时让君桓静颜三人黑了脸,柳君桓叹了口气,就将这两天的事都说了一遍,静颜一听竟是如此,顿时大惊,“什么,西赫攻打梁州?怎么可能?”
不但她觉得不可能,柳逸峰也觉得不对,他脸色凝重的起身来回踱了几步,就道,“西赫若要想攻打我们大晋,当年匈奴进犯北边时,他们就不会帮着咱们打匈奴,嗯,这里面确实有蹊跷?”
他回头问君桓,“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好像已经没有了主见,”想到鸿玥帝当时的表现,君桓深深失望。
柳逸峰在朝为官多年,于鸿玥帝的性情也是早就知道了的,他闭着眼睛,长声一叹,却也不说话了。
形势逼人(四)
静颜想着多娜,直将手指绞成了麻花般,她蹙着眉半晌才道,“我只是在想,我和君楷离开西赫时,一切都还好好儿的,汗王和王后也正要离开溱州回西赫预备过冬,怎么就打起梁州来了呢,而且,按时间推算的话,他们攻打梁州应该就是在我们离开没两天的样子,而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