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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多娜愕住,“为什么?”
虽才是八月,西北的风已见凉意,而静颜此时满身却尽是汗意,她知道多娜的心思,也知道君楷的心思,如何能不知道多娜一旦在汗王和王后跟前莽撞说出心意的后果,多娜是柳家和她的恩人,她无论如何,也不忍看多娜受伤。
只是面对着多娜疑惑的眼神,她一时又实在不知该怎么说,一急之下,她竟脱口而出,“君楷君楷的心意你知道吗?”
这话一出来,她立时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果然,就见多娜一张俏脸通红的道,“这我我不知道?”
静颜正想着怎么岔开这个话题,多娜却一扬头,脸上有了笑出来,“这也不妨事,我去问问他就行了。”
说完,不待静颜反应过来,她起身就走,不过一眨眼,就出了小花园去得远了。
多情总被无情苦(一)
静颜惊得发根都要倒立了起来,她慌忙追过去时,多娜三转两绕,已是不见影迹,倒是阿宝还在身边,却也一脸不解的看着静颜,“孟小姐急什么?”
静颜喘吁吁的扶着一棵矮紫薇,却哪里说得出什么话来呢,半晌,才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阿宝说的道,“罢了,有的话,总是要说开的。”
她无力的靠着假山坐下,阿宝听不懂她的话,“啊?”的疑惑了一声,却也随着静颜坐下来,笑道,“他们二人互述衷肠,咱们自然不好去边上杵着,就在这里等罢,嗯,其实,我瞧柳公子的身手也是很好的,只要柳公子和公主两情相悦,汗王和王后或许就不会坚持要公主嫁给杰布了呢?”
看着阿宝这副乐观的样子,静颜在心里苦笑,她定了定神,就扶着假山石站起身,向阿宝道,“阿宝姑娘在这儿等吧,我回房了。”
“怎么颜姑娘不在这儿一起等消息么?”阿宝直觉得静颜古怪,忙问。
静颜垂着头看着地面,“不了,我回屋去等也是一样的。”
她如何能告诉阿宝,她和君楷在这里,已是住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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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颜回房将东西才收拾到一半,就见多娜哭着冲进屋来,静颜心里一跳,才要问时,多娜已噼里啪啦的边哭边说了起来,“颜姐姐,君楷哥哥说,他只拿我当妹妹,呜呜,他只是拿我当妹妹。”
虽然早已料到是这个结果,静颜还是深觉愧疚,她抱着多娜许久不知如何开口,多娜哭了一会儿,又道,“颜姐姐,你不是说他没有意中人吗?可是他却告诉我说,他心里是有人的,颜姐姐,你骗人,你骗人。”
“啊,那,那他有没有说,是是谁?”静颜这一下更是慌了。
多娜摇头,“他并没有说是谁,只说他认识那个女子在我之先,嗯,颜姐姐,你也不知道那个女子是谁吗?”
静颜一听君楷并没有说出自己来,也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怎么,她愣了下后,就讪笑道,“这小叔子的心思,我我一个做嫂子的,如何能知道?”
才说完这句话时,突然就见门外的葡萄下有个人影一顿,定睛看时,正是君楷。
方才那番话,显然已尽入他的耳里。
只见他脸色发青,双唇紧抿,定定的看着静颜,目光里有哀痛有不信,更多的却是埋怨,他是在埋怨静颜不该如此的强调自己是他的嫂子,不该强调和他之间的距离么?
多娜顺着静颜的目光看过去,一见是君楷,她伏在静颜怀里的身子明显一颤,才想要起身时,却又将头一扭埋进静颜的怀里,闷闷的道,“我我不要见他,我不要见他。”
静颜无奈,亦知道君楷此时到来,只会愈发添乱,就向君楷摆了摆手,君楷目光幽深遂远,默默的看了静颜一会儿,方转身离开。
多娜一面是伤心,一面是失望,更多的是对和杰布的婚事的排斥焦心,这一天,直在静颜的怀里哭了许久,方才慢慢平静下来,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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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娜走后,静颜一个人在屋子里愣愣的坐了许久,就起身来寻柳君楷,院子里,柳君楷正面色黯然的捏着一支竹箫站在女贞树下发呆,见了静颜也并没有如往日般的欢喜,只淡淡的一瞟,就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静颜默默的站在他边上,许久,方才叹一口气道,“其实,多娜又漂亮又坦率热情,你们真的很般配。”
“够了,”君楷冲口而出,他一把握住静颜的肩,低吼道,“你明明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你明明知道,”他的声音里分明有那样多的痛楚,就像是尖针狠狠从肌肤上划过,直痛到了静颜的心里。
他无力的放开手,“那天在竹心苑,我再想不到你居然会出来见我,你还送了我一件斗篷,一件你亲手缝绣的斗篷,你明明你明明也,”后面的话,他再不敢说出来,唯恐,说出来了,心里的那点子安慰那点子希冀,就破了。
静颜的眼里顿时一热,她忙仰一仰头深吸口气,将眼内的水意逼了回去,依旧道,“多娜公主对咱们恩深义重,又是那么漂亮活泼性情纯真,若是错过了,只怕,”看着君楷激烈颤抖的肩膀,她又深吸了口气,才有勇气接着说道,“我虽拿了君桓的休书,然而你也知道,那只是情急之下的权宜之计,我们终究越不过这道坎去,我注定了这辈子是你嫂子,既然既然,你,你为何不怜取眼前之人呢,”最后这句话,她说得无力至极,不知道是为君楷痛,还是为自己痛?
而事实上,她亦完全不清楚自己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样的,往日的一幕一幕,不管是君桓的还是君楷的,都让她难以割舍难以做到无动于衷,如此,她只能逼着自己理智,她和君楷不可能永远躲在溱州,他们终究是要回到洛阳,那时无论是父母,还是柳家二老和君桓,都绝不可能让她和君楷在一起。
她和他,分明就是那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花,纵是夜夜相对,也再没有站到一起的时候。
君楷慢慢的抬起头来,步步紧逼,“不如怜取眼前人,我的眼前人是谁?现在,是谁站在我的眼前,你说,你说呀。”
静颜被他迫得一步步后退,“君君楷。”
多情总被无情苦(二)
柳君桓突然就不管不顾了,他伸手将静颜猛的抱进怀里,就狠狠的吻了下去,静颜又惊又慌,拼命挣扎着要推开他,陡然间,脸上却猛的落上几滴热烫的水滴,她身子一僵,就顿住了,那来自君楷眼中的滚热的水滴越落越凶,终于汇成了汪洋大海,瞬间糊了静颜满脸。
静颜的身子发软,唇齿间咸涩一片,她忍不住想伸舌头舔一舔,不想却碰上了君楷的,君楷身子一震,顿时像是得到了鼓舞,他抱着静颜的双臂一紧,舌头灵巧的裹住静颜的舌,抵死的纠缠不放。
不知道过了多久,分明是很久的样子,只到听见一声尖利的惊叫,二人才陡的分开,静颜踉跄着退后两步,惊慌的看向声音来处时,却见多娜正满脸惊愕,面色发白的看着他们。
“多多娜,”君楷先回过神来,他轻轻的唤了一声。
“你们,你们不是叔嫂吗,怎么会怎么会,”多娜“哗”的就是满眼的泪,她不停的摇着头,指着君楷吼道,“我真傻,我早该想到了,就为了我不小心弄破她给你做的那件披风,那天你差点跟我拼命,后来,你情愿自己横七扭八的去缝,也不让我宫里绣工绝好的绣娘碰一碰,”说到这儿,她的手一转,又狠狠的点向静颜,眼里的泪更加的凶,“还有你,你明明和他如此暧昧,却为什么要一次次的告诉我,说他没有心上人,说你只是他的嫂子你不知道他的心思,为什么,为什么?”
“多娜,我,”静颜颤着身子向前走了一步,却又停下脚,她悲哀看着多娜,想不出自己能说些什么?
“你不要叫我,骗子,你们都是骗子,亏得我竟然那么的相信你们,”多娜哭喊着丢下这句话,猛然转身飞快的冲了出去。
“多娜,”静颜这下慌了,忙推君楷,“快,你快去追她,别让她出事,快啊。”
君楷显然也没有料到事情会有这一变,他点点头,一面叫着多娜的名字,一面紧紧追了上去。
静颜看着二人的背影,突然就再也没有了力气,身子一软,跌坐在地,而不远处,阿宝看着她的目光却又是愤怒,又是鄙夷
静颜忐忑不安的等了许久,才见君楷黯然的回来,他默默的站在廊下也不说话,静颜张了张口却又止住,心知,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
她指一指桌上的包袱,向君楷道,“明天一早,我们就向汗王辞行吧。”
许久,君楷突然狠狠的叹出一口气来,点一点头,转身,去了。
从头到尾,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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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君楷就带着静颜向汗王王后来告辞,汗王微笑着点头,“本王和王后都舍不得你们,只碍着颜姑娘身子弱,不适应去我们高原继续相聚,而秋天就要到了,西赫是游牧民族,每年这个时候都有很多事要安排,本王和王后也必须回去,左右是要分开,如此,本王也就不好再说挽留的虚话,只愿你们一路平安了。”
君楷和静颜又是感激又是惭愧,连声的应了,王后却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子,“昨儿多娜好像很伤心的样子,本宫问了她许久也不肯说的,莫不是就因为你们要走?”
君楷和静颜相视一眼,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正尴尬时,就见汗王一摆手,向王后道,“她平日里最爱使小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可客人总没有常留在西赫的道理,人家也有父母亲人,总是要走的嘛?”
王后也就无话,一时二人告别出来了,又硬着头皮向多娜的院子里去,她是他们的恩人,无论如何,当面道个别也是要的。
阿宝却挡在了院门口,冷冷看向二人道,“你们就此走吧,我家公主不想见你们,”说着就命人将院门狠命的关上,再不露面。
静颜的眼里立时掉下泪来,却也无可奈何,她拉着君楷在院门口跪下,按中原的礼数磕了几个头,二人这才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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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静颜不会骑马,君楷买了辆马车让她坐着,自己驾着车一路出了溱州城,静颜挑开帘子依依的看向窗外,心知这一去,只怕此生都不会再有过来的时候,对于这住了个把月的地方,她心里其实很是不舍。
马车走了几柱香时间,突然就听后面得得马蹄声响,君楷朝后面看了一眼,便立刻勒住了缰绳停住马车,他跳下车辕,边揭开帘子对静颜道,“多娜来了。”
“多娜,”静颜大喜,忙下了马车看时,就见后面一骑红裳疾驰而来,再走得近些时,果然是多娜。
只一眨眼的功夫,多娜就到了跟前,静颜忙迎了上去,“多娜。”
多娜却把脸一转,并不理她,她俏脸含霜,满眼似嗔还怨的向君楷冷冷道,“洛阳离这里千山万水,你们身上没有盘缠,能走多远?”
说着,她从马背上拎起一个包袱朝他们丢了过来,就再不说一句话,拍马转头飞奔而去。
“多娜,”静颜看着那个红艳似火的背影,无力的叫了一声,她真不想闹到这个地步,真的不想。
那个包袱是汗王给他们准备的,里面都是金银和干粮,只是静颜二人心中愧疚,离开时并没有带走,那辆马车,还是君楷之前从洛阳带来的钱,只是就如多娜所言,他身上的钱买了这辆马车和一些被褥干粮后,真的所剩无几,绝撑不到洛阳那么远。
多情总比无情苦(三)
只是二人谁也想不到,多娜发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