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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顿时白了脸,她仓皇的看着静嫣,“这。”
静嫣看着彩云的脸色,知道她已经完全被自己的话镇住了,也就彻底的放了心,一甩帕子,“好了,我去看看颜儿,外面那么多丫鬟婆子看着呢,可别给人家落下话柄来,”说着,她身子一扭,就出了房门,留下彩云傻子般的在屋子里一个人默默的站了许久。
极其万幸,第二天日上树梢头的时候,静颜就退了热,然而等到醒过来,却已是三天之后了。
床边守的是紫雁,一见静颜醒了,她欢喜的叫,“大少夫人,您醒了,”说着就转头命边上的小丫头,“快去回大公子,大少夫人醒了。”
静颜晕晕的楞了半天,才有了反应,有气无力的问,“彩云呢。”
紫雁犹豫了一下,才回到,“彩云姐姐被二小姐责怪伺候大夫人不周,被带去她身边去了呢。”
静颜硬是过了许久,才明白紫雁这句话的意思,“你说是,彩云以后不伺候我了?”
“是啊,”紫雁看着静颜的眼里突然冒出了泪水,她就有些慌了,“大少夫人别难过,想来二小姐是看大少夫人病得这样重,心里着急,这才迁怒了彩云姐姐,过几天大少夫人好了说一声,彩云姐姐不就又回来了么。”
静颜只是轻轻摇头,以她对静嫣的了解,她此时突然的从自己身边带走彩云,是绝不会安什么好心的,到此时,她的心里已经只有麻木了,静嫣,我最多就是一死,你还有什么招儿,尽管使出来吧。
紫雁见大少夫人眼里含泪,默然不语,忙继续安慰道,“大少夫人放心,左右这会子还有奴婢在您身边呢,彩云姐姐走前叮嘱过奴婢,叫奴婢一定要好好儿的服侍您呢。”
静颜苦笑一声,看向紫雁,“劳烦你了。”
“大少夫人快别说这样的话,奴婢伺候您是应该的,”紫雁性情向来憨直,自从被指了服侍静颜后,一直尽心尽力,在她的眼里,主子们闹什么,那不是她一个做奴婢的该问的,只要主子还一天是自己的主子,自己都应该好好的伺候着。
正说话间,那去传话的小丫头就回来了,向紫雁道,“紫雁姐姐,小豆子让我告诉你,一定要把大少夫人伺候好了。”
紫雁“嗯”了一声,又一连声的吩咐人端汤拿药的,静颜的心里突然就跳了起来,小豆子让她们伺候好自己?
小豆子是君桓贴身的小厮,他嘴里的话向来都是君桓的意思的,这是不是说明,自己病了这一场,他是担心的,他又开始关心自己了?
这样一想,她的心就飞扬起来,小丫鬟们正好端了清粥进来,紫雁唯恐静颜心上不好不肯进,就端着碗准备劝静颜,却见静颜自己说道,“扶我起来吃。”
紫雁自然大喜,忙命人用软枕让静颜靠坐起来,将满满一碗粥都喂静颜吃下了,又喂她喝了药,静颜精神差,折腾了这会儿到底受不住,让人放好枕头,就又沉沉睡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了希望,静颜的身子好得极快,三五日后就能下地了,这几天,柳君桓虽然没有过来看她,可是她深信他其实是在意着自己的,她希望自己的身子能快些好,只有自己的身子好了,才可以去找君桓表明内心,而君楷那边的误会,也可以说得清楚了。
关于君楷,她隐约记得那夜他到柴房里找她,他将她冰凉的身子抱进怀里,在她耳边深情的表白,“我爱上你了。”
呵呵,这一定是自己迷糊中做的一个梦罢,君楷虽然嬉笑不羁,可实是一个谦谦君子,在自己的面前也从未有过失礼,他怎么犯如此的大不讳,爱上自己的嫂子?
西苑内。
柳老夫人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君楷,心疼更甚过气恼,她转头看向赵太医,问道,“赵太医,你仔细看看,我家君楷会不会落下病根儿?”
赵太医垂手恭敬的回,“回老夫人的话,二公子是习武之人,身体强健,受的内伤只要好生调养一段时间就会好了,只要注意调理,不会留下病根的。”
柳老夫人这才放了心,命人打赏了送出去。回头见君楷闭着眼睛昏睡着,她叫来四儿叮嘱,“给我好生伺候着,若有半点闪失,可仔细你的皮。”
四儿自然是小心应承着,柳老夫人又在床边坐了会儿,这才起身出了门。
出了西苑后,柳老夫人的脸就一冷,问翠竹道,“那个贱人怎么样了?”
翠竹忙回道,“回老夫人的话,听红香禀报说,大少夫人这几日精神好着呢,前儿就能下地走了的。”
“什么大少夫人,”柳老夫人厉声喝道,“你们给我记住,柳家没有这样的大少夫人。”
翠竹神色一凛,忙低头道,“是。”
“让人去前面看看老爷和大公子回来没有,就说我有事,让他们回齐晏堂来,”说话间,柳老夫人脚下不停,气咻咻的向齐晏堂而去。
这边翠竹忙不迭的命人去南苑打听,自己紧忙着跟了上去,以她常年伺候柳老夫人的经验,她知道,柳老夫人这几天正是怒气头上的时候,自己稍有不周,只怕就要遭受这池鱼之怒,立时被发落至尘埃了。
柳老爷和柳君桓到齐晏堂时,柳老夫人正跟静嫣说着话,见他们回来了,她起身向柳老爷见了一礼,就又转头问着静嫣,“颜儿,你姐姐和君楷做下这样不耻之事,我虽狠不下心将他们送去官府治罪,可是这样的事若听之任之,他们不知还会做出什么丑事来,那时柳孟俩家的脸就都丢尽了,可若是我处置了,你爹娘那里也不好说,倒不如你来说说看,该如何处置他们才好?”
静嫣看一看大家的脸色,暗自在心里掂量着,“这颜儿和她是姐妹,这样的话可叫颜儿怎么说呢,若说是从严惩治,为免显得颜儿心狠不顾姐妹亲情,若是颜儿求老夫人饶了姐姐,又显然是包庇放任了她,这理儿上也是个不通的,其实,姐姐既进了柳家的门,就是柳家的人,义母只管按照柳家的家法处置就是,不用顾及孟家脸面,我爹娘那里知道是姐姐的错,也是无话可说的。”
柳老夫人眼睛一眯,“你、真的是这样想?”
静嫣忙站起身子,恭敬的垂手而立道,“颜儿不敢欺瞒义母,全凭义母做主。”
“好,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就放心了,”说到这里,柳老夫人转头向柳老爷正色道,“老爷,这样的媳妇儿,咱们柳家是断不能留了的,且不说咱们自己的脸面,只娘娘和三皇子的脸也断不能让这个贱人断送了去,所以,我的意思,是让君桓休了她。”
“休了她,”柳君桓吃了一惊,一下子站起身来。
柳老夫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依旧只把目光放在丈夫身上,又道,“我听西苑的奴才们回说,君楷这几天纵然在昏迷之中,也只管叫着这个贱人的名字,若不休了她,咱们家里以后还不定闹出什么笑话来,老爷,可不能心软啊,如今三皇子最受皇上宠爱,都说将来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就是三皇子了,若是因为这个贱人而给三皇子脸上抹了黑,岂不是岂有此理。”
柳老爷拈着胡子想了想,也点一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想来孟家也不好说什么,就这么办吧。”
柳老夫人就转头看向君桓,“君桓,你写休书吧,今儿就撵了她走,回头我也给孟家写封信,让她一起带回去。”
“这,这,”柳君桓的脑子里嗡嗡做响,一时心乱如麻,“母亲,你,你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还用想什么,”柳老夫人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君桓,大丈夫何患无妻,你一个堂堂的金执吾将军,贵妃娘娘的嫡亲弟弟,这满洛阳城里大家闺秀还不是紧着你选挑,倒舍不得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么?”
静嫣眼珠子转了又转,她突然来到柳老夫人跟前,扑通一声跪下,向着柳老夫人两眼含泪,哀哀的道,“义母,颜儿深知姐姐罪不可恕,只是颜儿却也没脸再留在柳府,再见义母了,今儿既休了姐姐,颜儿也就只能跟着姐姐一同回去了,只是义母身子不好,颜儿只求义母不要为姐姐气坏了身子,多保重自己,”说完,她呜呜哭着磕下头去。
休书
柳老夫人向来很疼她,此时见她哀哀切切委屈又懂事的样子,顿时大是心疼,忙双手拉起她来,拍着她的手安慰道,“好孩子,你姐姐是你姐姐,你是你,她做不了我的好媳妇儿,你却永远是我的好女儿,你别走,再陪义母几日,你爹娘那里若有话说,我只管去质问她,她大女儿气得我肝儿疼,还不作兴让她小女儿陪我几天的么?”
静嫣很是为难的样子,“这。”
“别这啊那的了,若你坚持要走,就是在怪我让君桓休了你姐姐了?”柳老夫人佯嗔道。
静嫣这才轻轻点头,“义母,颜儿不敢。”
“哎,这才是好孩子,”柳老夫人拉着静嫣的手上下打量着,忍不住摇头感叹,“我就不明白了,你母亲一根肠子爬出的你姐妹俩,这差别就那么大呢?”
“义母,”静嫣假模假样的低下了头,她扶着柳老夫人坐下,又道,“只是,这件事乃是义母的家事,颜儿实在不方便陪在这里,颜儿先告退了。”
柳老夫人了然的点头,“说的也是,你就先回房歇着去吧。”
看着静嫣出了屋子,柳老夫人很是懊恼的向柳老爷叹了一句,“当年竟是咱们花了眼,怎么就定下了孟家的大女儿,若那时定的是颜儿,那该多好。”
柳老爷摆一摆手,示意过去的话就别说了,他转头看向君桓,劝道,“君桓,你母亲说的对,大丈夫何患无妻,更何况以你的身份和地位,什么样的女孩儿娶不到,罢了,写了休书,让她去吧。”
柳君桓的脑子里空白一片,他沉默了许久,就咬一咬牙,“好吧,”说着,他起身向外走,柳老夫人忙问,“你去哪儿?”
柳君桓身子顿了顿,“我我去看看。”
“你要去看她?”柳老夫人就拉下了脸,“还有什么好看的啊。”
柳君桓心痛如绞,他大口的吸了口气,向柳老夫人点一点头,就不再理母亲,顾自出去了。
柳老夫人和柳老爷面面相觑,急道,“老爷,你看这孩子。”
柳老爷无奈的摆手,看着儿子萧索的背影叹道,“他心里也难过,咱们也别太逼他得紧了。”
出了齐晏堂,柳君桓仰头深深的嘘了口气,心里憋闷得仿佛要炸开,脚下漫无目的的挪着步子,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耳里不停回响着父母的那一句:休了她,休了她,休了她
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响,仿若惊雷,震得他的手心里尽是湿腻的汗意,突然有人叫了一声“大公子,”他抬头看时,自己竟然到了东苑。
紫雁很是惊喜的看着他,“大公子是回来看大少夫人的么,大少夫人的身子可好很多了呢,外面风大,大公子快进屋,”说话间,她已手脚利索的打起了帘子。
他不由自主的就进了屋子,静颜已经听到了动静,她站在屋子里,脸上泛着惊喜的红润,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君桓,你你?”
他看着眼前这个憔悴苍白到极点的女子,眼前闪现的是新婚那夜盖头初掀起时,她如花般娇羞美艳的脸,那时候,他分明听见自己的心咕咚一声掉进了肚子里,极庆幸自己没有娶进一个无盐丑女,新婚燕尔,他体贴,她更温柔,他每天都是带着一腔子的蜜去上朝当差,又带着一肚子思念回来,进府下马第一件事,无不是飞奔进东苑,只为早些看见她如花的笑脸。
可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