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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颜看着在脚下快活的打个滚儿的包子,纳闷的问,“二公子什么时候送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紫雁忙回道,“四儿才奉二公子的命送过来时,大少夫人正关着门在屋子里歇息,奴婢们不敢打搅大少夫人,就将包子放在院里玩到现在。”
“包子?”静颜被这名字听得一愣,“怎么叫这个名儿?”
紫雁就捂了嘴笑,“听四儿说,这名字是二公子给起的,因为二公子当时正在吃包子。”
“啊,”静颜吓得一跳,随即,她就好笑起来,“这名字起得也真是。”
红鸾偷眼见静颜这几天终于有了笑容,忙也跟着来凑趣儿的道,“给小狗拿包子起名字算什么呀,大少夫人您是不知道,只要是跟咱们家二公子沾边儿的,多奇怪的事儿都是正常的。”
静颜看着那在脚边上转过来晃过去的包子确实可爱,心情也松散了许多,就问,“嗯,他一直都是这么这么好笑的吗?”
在她看来,能给这么漂亮的小东西起个这样滑稽的名字,实在是很好笑的一件事。
紫雁点头,“奴婢听说,二公子从小就调皮,连老爷都治不住他的,有一年硬是想学人踩高跷,自个儿扶着墙头走半天觉着稳了就撒了手,却连人带高跷的把院子里的鱼缸砸成了八瓣儿,腿也差点儿折了,后来好些了吧,就又想学人练叉,想了个主意把掏茅房的劫住,要了人家的粪勺抡得满院子飞粪汤。想学人喝酒,没下酒菜,那时老爷严命说不许给小孩子开小灶儿,怕养得好吃懒做了,无奈,他没出家门就套着了邻居家的猫,吊在树上剥了皮,架着树枝烧烤,招的人家堵着门闹。后来不知道在哪里看了那耍把戏的,就回来说要练顶坛子,逼着小厮找了坛子堆在院子里,抡起一个铆足了劲朝天上扔,扔一个摔一个,最后一个总算是接着了,倒把自个儿脑袋开了瓢,吃了这次苦头了,后来才老实了许多。”
“啊,二公子小时候,是这样的啊?”在静颜的面前,柳君楷一向都是斯文有礼的,即使静颜也听说他平日里油嘴滑舌,倒想不到他小时候竟然顽劣到这样子,吃惊之余,更是好笑。
红鸾边拿块点心逗着包子,边点头,“二公子闹出的笑话儿多着呢,大少夫人以后还有的看呢。 ”
静颜低下头,想着才在后花园中,柳君楷为了让自己不再哭,他又是做鬼脸又是说笑话,很是用心费力的样子,心里顿时一阵温暖,他虽然顽劣调皮,却到底是善良正直的,于情于理上,他对自己又体贴又尊重,真是一个好弟弟。
然而静颜很快就又好笑,说他是弟弟,其实他比她还大两岁呢。
接下来的日子,静颜就像是死了心般的,再不去找柳君桓了,这几天她翻日转夜的想,柳君桓那天说的话再冷再绝,也让她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不会休了她,不会将她撵出柳府,只怕也不会去找爹娘的麻烦,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没有什么不好。
而还住在齐晏堂的静嫣,她突然就不想再去管她要做什么了,她再怎么耍尽心机,只要自己还住在东苑里,她就总有离开柳府的时候,而如今已经是冬天,她再怎么赖着,顶多也就是到年下吧。
更兼着,她已经定下亲事,总是要出阁的,那时所有的事都已是铁板钉钉再无转圜,而自己,却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挽回丈夫的心,她不用急!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相信,柳君桓对自己是有情的,一直都是!
她每日做得最多的,就是去后花园里静静的坐一会儿,寒风虽然凛冽,可是却能让她的头脑变得清醒,她之前的愤怒和激动到今天已经全变成了冷静,纵然委屈,却也知道事不争在一时,既然柳君桓这段日子这样排斥她,她越是心急,就只能愈发的让事情适得其反。
“大嫂,”身后有人叫,静颜不用回头就知道,又是君楷。
这段日子,她每次到后花园里来,十次倒有八成会遇上柳君楷,他闲闲搭搭的跟她扯东拉西,又每一次都有让她非理他不可的理由,久而久之,她也就释然了,左右柳老夫人曾经说过,长嫂比母,君楷是她的兄弟,不必刻意拘礼!
缓缓起身回头,静颜笑吟吟的看着君楷,“你今天又不用去东府工地的吗?”
柳君楷就笑,“我平日最烦那些事,差不多的都已经安排好了,大哥下了朝又都在那边,倒不用我天天盯着了。”
说着,他看一眼静颜,“大嫂,天儿这样冷,你不在屋子里烤火,怎么到常喜欢来这冷风里站着,万一受了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抬头对上柳君楷关切的眼,静颜的心里一暖,她顿了一下,才轻轻的道,“太舒服的地方呆久了,人的意志就会松散,就会忘了很多东西,倒不如到这冷风中来吹一吹,让自己的脑子保持清醒,让自己时刻记住该记住的东西,这样,不管经历什么发生什么,被寒风淬炼过的心才会有能量去面对。 ”
柳君楷默默的看着静颜在冷风中无比坚韧的脸,久久不言,许久,他才笑道,“之前见大嫂流泪,君楷还以为大嫂和那世俗的女人原是一样的软弱,但是今天听了大嫂这番话,君楷才知道,大嫂原来是这样的坚强。”
“坚强吗?”静颜像是听了一句极好笑的话,她回头看着君楷,“你又怎么知道,我这不是在打肿脸充胖子,佯装坚强呢?”
君楷的眼里有着奕奕神采,他断然摇头,“你不会的,你是个真性情的人,你若是想哭你就一定哭出来,既然你不哭,你就是真的坚强了。”
他这番话,倒让静颜有些失神,愣了一愣,她才自嘲的一笑,“没有想到,说这句话的人竟然是你。”
“在你的心里,你希望明白你的那个人是大哥,对吗?”柳君楷不知怎么的,说这话时,心里竟有些微微的一酸。
静颜就笑了,“他虽然拒我于千里之外,但是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发现,其实有些东西根本不用介意,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我我总是没有别的心对他的。”
静颜这话说得极的隐晦,只是她的心里却仿佛是开出了花来,老天爷这样安排,想来总是有他的道理,而这世上,也绝对没有什么是一帆风顺轻易就能让你得来,或者,这也是老天爷对自己对君桓的历练罢!
虽然姐妹替嫁对于君桓确实是莫大的羞辱,但是自己扪心自问没有哪里对不起他的,很小时,奶娘就对她说,人生在世最主要的就是所做之事,皆无不可对人言的,替嫁的事不是自己的错,而自当自己站在君桓的身边后,却一直都是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许是想通了,许是心里已经有了方向,静颜终于觉得心里不再迷茫,她回头对柳君楷展颜而笑,“君楷,我如今才算是明白了,一个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苦不苦,都只看自己想得开想不开罢了,我已经知道我以后做了,你不用替我担心,谢谢你。”
看着静颜脸上绽放的神采,仿佛暗夜昙花般,泛着前所未见的光彩,君楷竟然就恍惚起来,突然,他冲口而出,“也许,也许你和他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其实你其实只是习惯了。”
静颜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随即,她就坚定的摇头,“不是的,不是习惯。”
说完这句话,静颜向君楷点一点头,就转身回房,君楷下意识的伸一伸手,却到底停在了半空,愣愣的看着静颜离去。
他在心里不停的问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竟对她说出那么失礼的话来?
他这里懊恼疑惑着,却不料有双冰冷的眸子,正在远处狠狠的瞪着他二人。
静颜回到屋子里,才脱下身上的大毛衣裳,就听外面一阵脚步声响,紧跟着红鸾叫了一声,“大公子。”
君桓。
静颜的心里顿时一阵狂喜,他,他终于回来了。
自己终于等到他回来了。
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慌忙起身要出门相迎时,就见门上绣着芙蓉花的帘子被狠狠的一甩,柳君桓一脸铁青的进来,却对着紫雁喝道,“滚出去。”
紫雁吓得一哆嗦,哪敢有半点迟疑,慌忙抱头鼠窜了出去。
“君君桓,”看着柳君桓这副模样,静颜的心猛的一颤,先前的狂喜顿时消弭无线。
柳君桓转头恨恨的瞪着她,“怎么,没想到我会这个时候回来吧?”
“这,”见柳君桓明显的来者不善,静颜莫名其妙之余,心里忍不住打起鼓来,她小心翼翼的来到君桓跟前,“君桓,我以为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呢。”
闻着柳君桓身上熟悉的杜衡香,静颜的鼻子突然一酸,她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抱他,却被柳君桓一把拨开她的手,“是啊,你以为我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肆无忌惮了是吗?”
说到这里,他森森冷笑,“你现在是不是很失望?”
“君桓,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明白的跟我说好不好?”静颜纵然告诉了自己一万遍要坚强,却在对上柳君桓冷漠无情的脸时,好容易堆砌起来的坚强也瞬间崩溃,她含着泪看着丈夫,“你就算要我去死,也应该让我知道个为什么吧?”
看着静颜盈盈欲泣楚楚可怜一脸无辜的样子,柳君桓满肚子的羞辱一起涌了上来,他猛的伸手,一把捏住静颜的下巴,“贱人,你装无辜的本事很高明啊,你做了什么你心里不知道吗?你凭什么就以为我柳君桓是你手里的软面团,你想捏搓圆就搓圆,你想捏扁就捏扁呢,啊,”说着使劲一甩手吗,静颜“啊”的一声跌倒在地,额头“砰”的撞在梳妆台的边角子上,她只觉得痛到了极点,有湿热粘腻的什么和着眼里的泪流了满脸,她还看见柳君桓的身子明显的颤了一下,他的脸上分明有着惊慌,然而他急急上前了一步后,却又顿住身形,只阴阴的冷笑一声,“贱人,我警告你,我柳家不是你孟家,在这里,你得给我循规蹈矩恪守妇道,若是你敢做出勾三搭四的事来坏我柳家的门风,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他再不看她一眼,大踏步的出门离去。
静颜无力到了极点,地上那么的凉,额头那么的疼,可是她却一动也不想动,她想着,或许,自己就这么死过去,也是很好的了。
可是她哪里就那么容易死过去呢,柳君桓一出房门,紫雁和红鸾就忙进了屋,一见静颜这副模样,都吓得尖叫起来,捂额头的捂额头,抱身子的抱身子,慌得手忙脚乱不知道顾哪头才好。
最后还是紫雁老成些,叫了小丫头子赶紧去叫郎中,又要派人去回柳君桓和柳老夫人时,却被静颜止住了,她的脸上有着死一般的平静,“不许将这个事传出去半个字。”
“可是,大少夫人,您都已经?”紫雁忍不住道。
“不许说出去,”静颜像是已经用完了所有的力气,她无力的合上眼,意识疲惫昏沉,她决定睡过去,从此以后,再不要去想这些伤心的事!
只是,她却怎么也甩不掉那在耳边一直回绕的两个字,“贱人,贱人,贱人。”
虽然静颜不许丫鬟们泄露,可是柳老夫人那边还是知道了,她带着静嫣很快过来,静嫣一见静颜就落了泪,“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好好儿的怎么就这样了?”
柳老夫人看着静颜额头上的伤,回头厉声问紫雁等人,“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平日里是怎么伺候的大少夫人?”
静颜早在柳老夫人进屋时就已经醒了,因着不想面对静嫣,是以她佯装还在昏睡,此时一听柳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