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朋友?沈斯乔略微思考了一下,勉强算是吧,可是他真的不怎么想跟她做朋友,跟她做朋友究竟有什么好处了,除了冒着被人发现自己一个男生喜欢吃甜点的可怕事实外,他真的没找出来什么好处。
就在沈斯乔思考着怎么回答的时候,走进教室的教授救了他;时间到,开始考试了。
安咏心撇着嘴含泪远离一个空桌位,沈斯乔想,他一定是跟安咏心待在一起久了,学坏了,因为他觉得如果她现在再挂上两行鼻涕就更完美了。
基础理论学的教授没有给大家垂死挣扎的时间,发卷、开考一气呵成。
沈斯乔执起笔,浏览过题目,很好,没有选择、没有填充,八道问答题简明扼要地跃于眼前,不是生就是死,有人恐怕要死得非常难看了!低低笑了一声,沈斯乔开始行云流水般作答,但内心并不是不担忧,她还振作吧?
◎ ◎ ◎
题目做到一半的时候,一卷透明胶带被抛在他的桌面上,企图引起他的注意,沈斯乔缓缓偏头,看见了某人可怜兮兮的表情。
谁理她!无视骚扰,继续作答,可是她似乎真的没有动笔的迹象,该不会是真的什么都不会吧?
脑子里一直飘荡着那句,我们是不是好朋友
唉,好朋友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沈斯乔告诉自己,冲着那些甜点他也不好「忘恩负义」,懊恼地呼口气,他做出了这辈子第一次,也是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做的举动,趁老师不注意把考卷很明显地外移,装作不经意只是要回答别的题,咳嗽一声通知某人可以斜眼瞟到他的考卷。
只是一瞬,他感觉到某人的小宇宙开始爆发了,那种精神奕奕的感觉让他不可思议,然后他听见了刷刷的落笔声,安咏心,他真是败给她了!
他发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从现在开始他一定要死抓着她看书不可!摇摇头,他开始继续作答,却无法理解自己唇边那抹宠溺的笑意,是因为什么
「嗨!沈斯乔,你真是够朋友,我写得非常顺耶!」考卷一交,教授前脚走人,安咏心后脚就崇拜地仰视了沈斯乔:「你写的东西都看得好清楚哦。」
他应该为自己写得很清楚而骄傲自豪吗?沈斯乔伸手就弹过安咏心白皙的额头,没好气地说:「妳晚上打工不是十点开始吗?以后八点以前就跟我到图书馆学习。」
「天呐,你饶了我吧。」安咏心哭丧着脸:「我不要!」
「妳必须要!」
「不要!」
「没得商量。」
沈斯乔不再理安咏心,走上讲台去收拾教授遗留下的东西,安咏心嘟嘴趴在桌面上,执拗的表情化为幸福,盯着讲台上那抹颀长的身影,她真的连一秒都不愿意离开视线,呆子沈斯乔,没想到也有这么霸道的一面呢。
他以为她真的不会做吗?她安咏心又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也不是当摆设的花瓶,因为他,大二下学期以来她一直有认真学习,只是她想让他感觉到,她是依赖他的。
就算只是好朋友,她一直可以有点私心、有点贪心地赖着他,沈斯乔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其实,你有哪里好?
「安咏心,有人找。」突然,门口响起一声叫唤,安咏心错愕地坐起身,往门口看去,是谁会来教室门口找她?
修长俊挺的身影,长指拂过高挺鼻梁上的金边眼镜,隔得远远的都似乎闪出一道妖魅的光泽,眼镜后那双细长的凤眼若有似无的勾人魂魄咦,弈天!他怎么会大剌剌跑出来杀害众人眼神找她?
趁大家还没有被秒杀的时候,安咏心连忙抓起包包跑向门口,还不忘特地经过沈斯乔的身边抛下了句谢谢,就快速闪人了。
沈斯乔收拾的动作渐缓,他情不自禁地望向门口,望着安咏心和慕弈天的背影离去,很搭郎才女貌;很配为什么却刺眼呢?
沈斯乔的胸口有些闷得慌,就像当初看见安咏心和杜咏维相拥的感觉一样,只是现在他们只是好朋友了不是吗?她要怎么做与他无关了吧。呵,该死的,好朋友?
第四章
像雕像般有些失神地坐在图书馆自习室的窗前,沈斯乔墨黑的眸眨也不眨地盯着窗外的倾盆大雨,连他修长指尖的笔仿佛也被僵化,纹丝不动。
这是首次,自从跟安咏心莫名其妙纠缠不休之后,第一次他整整有五天没有见到她了吧?
那天慕弈天在教室叫走安咏心之后,她就像是从他身边蒸发了般,不出现在他面前、不给他一个电话奇怪的是,连教授们也没有问起安咏心的情况,似乎是预设了她这般不见的情形,就算是请假,他这个挂名的班代也有知情权吧!
烦躁不安地将手中的笔丢下,沈斯乔的长指覆上突然跳动不安的太阳穴,头疼的脑子里响起因为安咏心消失不见而宣扬得沸腾的猜测。
有人说,安咏心大概是退学了,内部传闻她缴不起下个学期的学费,提前卷铺盖走人。
有人说,安咏心大概是玩腻了校园科生活,找个金主去当二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正环游世界呢!
有人说,安咏心其实是某黑社会老大的女儿,怕大家排斥她所以一直隐瞒身份,现在身份曝光,所以躲起来了。
各种夸张的猜测都有,可是沈斯乔一个都不信,只要不是安咏心说的他都不信;也许以前,他会嗤之以鼻地想,安咏心就是那样的人,习惯把人玩弄于股掌地戴着面具,但现在他了解她,她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谁又能给他一个解释?她这样突然消失不见,究竟是去哪里了?
突然,耳边响起一阵不小的骚动,在沈斯乔还来不及回神的时候,一个全身湿淋淋的人就已经霸占了他身边的位置,熟悉的语调倔强而霸道地说:「沈斯乔,我好冷!」
是,她不冷才怪!这种天气湿成这样怎么会不冷?
沈斯乔的眉头紧得不能再紧,他没有时间去想她究竟是发生什么事,只能连忙把自己的线衫外套脱下来给身边落汤鸡披上,瞪着她,薄唇抿得紧紧的。
落汤鸡——安咏心吸吸红红的鼻头,可怜兮兮地望着沈斯乔抓紧身上的衣服:「我也好饿。」
沈斯乔已经气闷到连一个「你」字都没办法发出来,只是把准备当晚餐的三明治拿出来递给安咏心,看她连忙狼吞虎咽地进食。
「你慢点!」这时,沈斯乔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和神智,顺便把矿泉水扭开给她:「你是从难民窟里逃出来的吗?」
她到底是有多饿,把三明治当珍膳不成?这样吞她瘦了,眼眶明显地深陷了不少,一双大眼更显凄凉的感觉,一脸苍白苍白的没有血色,像是一碰就会昏倒。
沈斯乔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住地疼痛着,语气不自觉恶狠狠起来:「你究竟突然消失去哪里了?」
安咏心狼吞虎咽的动作被沈斯乔吓得停止,一双大眼水亮地看着他,似是忍受不住他一点重话,委屈地说:「干嘛凶我?为什么连你都凶我」
「我不是凶你。」沈斯乔懊恼地叹口气,伸手抚散她纠结湿润的发:「我只是」只是心疼而已,从发现她打工的秘密开始,他似乎做过最多的事情就是对她无奈、对她心疼。
看着沈斯乔的表情,安咏心苍白的唇微微咧开一笑:「嘿嘿,我知道你不是凶我啦,我没有消失呀,我不是又回来了?」
就算再落魄,她也要回来找他,只有他是干干净净属于她的,她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喜欢他、这么爱他了,他很干净,干净得像无污染的白纸,她是个卑微而低贱的人,她似乎一身都是被人唾弃的污点,只有跟他在一起,她才会觉得,原来她也可以简单的快乐,可以这样干净没有瑕疵。
这样的笑容比哭更难看吧?沈斯乔抚开她的湿发,低声问:「究竟是谁欺负你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安咏心瞬间有嚎啕大哭的冲动,窒息的疼痛让她撕心裂肺,欺负吗?
全世界都在欺负她,可是她能怎么办
她猛地扑在沈斯乔的怀里,累极般地说:「没有,没有人欺负我。」
因为安咏心的这个动作,本来只是偷偷观察安咏心和沈斯乔的人开始恶劣地议论纷纷。
「啊啊,你看那个安咏心她不要脸哦,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趴在男人的怀里耶!那个不是前段时间跟她传绯闻的法律系才子沈斯乔吗?哈哈,原来真是男人都过不了美女关哦。」
「嘘,小声点!说来那安咏心也挺可怜的呢。」
「啊?怎么说?」
「你们不知道吧?我有内幕消息,安咏心消失了好几天是因为之前有个集团的总裁夫人闹到校长那儿,非要开除安咏心不可呢!好奇原因吧?这可是天大秘密,安咏心原来是大集团总裁和情妇生的私生女呢!难怪她这么有狐狸精的潜质,原来是遗传」
安咏心猛地从沈斯乔怀里坐起,脸色比之前白得更厉害,透明到灰灰的青色,她几乎不敢去看沈斯乔的表情,因为她知道,他一定都听见了!
拳头握得紧紧的,耳边的嘲笑已经持续不断,安咏心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旋转,羞耻得让她无法面对眼前的人,她狠狠地站起,冲向门口,脑子要炸开般不停地回响那些尖刻的话语,就像很多年一样
很多人围成厚厚的人墙,对她和妈妈指指点点,她们说,你妈妈是狐狸精、你是没有人要的孽种、你们活该一辈子得不到幸福
安咏心冲出图书馆没入雨中,疯狂地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的,她们不是一辈子活该得不到幸福的人!
可是妈妈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死得那样凄凉?为什么到现在,那个女人还是不肯放过她?
◎ ◎ ◎
沈斯乔几乎是在回神的一瞬间就跟着安咏心冲出去,看到她失去理智地在倾盆大雨中歇斯底里,他顾不得一切地冲上前紧紧拽住安咏心,这么大的雨,大到他无法看清楚她的表情,他只能比雨更大声地叫:「安咏心,你不要这样!」
安咏心野兽般地挣扎,她不要看见他,不要在这样狼狈不堪、卑微到连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时候看见他,她尖锐地吼着:「放开我、放开我!」
「我不放!」比执拗,沈斯乔并不输安咏心,他努力搂着她,却被她一次又一次挣开:「你给我冷静点。」
冷静?要她现在怎么冷静!她已经分不清脸上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了,只有在雨中她才敢如此的放肆,没有人看得到她的脆弱、她的懦弱!
「沈斯乔,你放开我,你滚,我不要看见你!」喉咙生疼地吼着,她是违心的,可是她又能如何?
「安咏心!」他怒吼,终于模糊地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安咏心的反应他也猜到了十之八九,原来那就是她消失了这么多天的理由,也顺带解开了他之前所有对她的疑惑,然而一定是这样!
「你就是你,你是安咏心,其余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