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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乔只是微微勾起不明显的唇角回礼:「麻烦了。」
坐在车内的安咏心冷眼的偏头看着不远处的场景,面无表情,那个女孩是刺激她清醒最重要的原因,呵,沈天微,名字真好听。
他的女儿?他和谁的女儿呢?
原来他不是不想要孩子,或许,当初更是他借口那是个不能存在的孩子而阻止孩子出生,他只是不想要跟她的孩子,其余任何人都无所谓,他对沈天微的关爱,让她刺眼、让她觉得窒息、让她想再次疯狂,他害死了她的孩子,却理所当然的抚养关爱另一个孩子,凭什么?
在沈斯乔转身准备走回车内的一瞬间,安咏心收回目光,变回麻木的表情,揪紧座位而生疼的手才连忙松开。
沈斯乔开门坐回驾驶座,怜爱地整理了一下安咏心耳边的发:「咏心,妳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们去散散心好不好?」
最终,他还是放弃了用微微刺激咏心,把她送进幼稚园学习,尽量减少咏心看见微微的时间,宁愿永远都这样,他也不要她再受伤,微微也活在恐惧里,有什么痛苦,就让他一个人承受好了。
散心?是她散心还是他?
安咏心依旧完全不给沈斯乔反应,任由他自言自语。
「妳没有想好是不是?」沈斯乔一边发动车,一边不在意地自我作了回答:「那我们还是回家吧,我给妳做芒果千层派好吗?呵呵,妳还记得吗?读大学的时候,妳常常用蛋糕来收买我,那个时候我表现得总是很怕别人发现我爱吃蛋糕,一个堂堂男子汉居然迷蛋糕这种东西,但其实我觉得很幸福,妳每次做给我的蛋糕,我都舍不得吃,只要是妳做的,我都觉得好珍贵。」
安咏心黑白分明的眼珠轻轻动了一下,阻止自己因为他的话而有些许的动容,她不想再回忆起曾经的那些事情,那更会让她觉得自己傻、自己白痴,如果可以,但愿她从来没有认识过沈斯乔。
专心看着前方开车的沈斯乔没有注意到安咏心的异样,只是自顾自的说:「其实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妳我真正爱吃蛋糕的原因是不是?」
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自己跟自己说话的方式,他不知道咏心能不能听到,他只是想让他们之间更有存在感:「我说过吧,我妈妈是个甜点师,小时候我觉得她做的蛋糕是世界上最美味的蛋糕,她对我很好,我的印象中她的笑容跟蛋糕是一样甜美的,只是我从来没有问过她,我的父亲是谁后来有一天,妈妈突然不见了,外公、外婆说她跟一个洋鬼子跑了,不要我了,我没有恨过她,只是心疼外公外婆一瞬间看起来苍老好多,我知道,他们为自己的女儿操碎了心,很快,外婆因过度忧郁去世了,外公很爱外婆,很快也随外婆去了,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沈斯乔轻笑了一下:「所以当初妳是不是觉得我很笨、很不会表达感情?那只是因为生活环境的影响罢了,从那以后,我似乎对蛋糕就有种近乎依赖的感觉,它的味道会让我想起妈妈,尽管她走了,但我希望她是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了,那样,便无所谓了。」
「咏心,妳醒来好不好?我想吃妳做的蛋糕了,吃不到了才知道什么叫真的空虚和寂寞咏心,其实爱很简单、恨太辛苦,如果妳可以不要那么恨,妳愿意醒来,我们还是可以很幸福好不好?」说到最后,沈斯乔发现自己都有点语无伦次了,他连自己究竟想表达什么都弄不清楚,他其实也害怕自己达到极限,再也撑不下去,撑不到她醒来。
然而他不知道,安咏心的心情是复杂的,她很烦躁,甚至躁动不安,这些都不是她想要听到的东西,却一字不漏的听进了心里!可是他的过去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是的,没有关系,没有!
她曾经那样迁就他,全心全意的爱他,可是到头来他给了她什么?他不过是活生生毁了她的幸福,还凭什么来追讨他要的幸福?
安咏心有些头疼欲裂,蹙眉,垂下头,她突然伸出双手捂住了双颊,狠狠的,摇着头想甩掉那些疼痛。
沈斯乔吓了一跳,急煞车在路边停下,他扶着安咏心柔声问:「咏心,妳怎么了?头疼吗?」
是的,她头疼,只要他再说些什么,她一定会疼死。
「乖,没事、没事,放轻松就不疼了。」沈斯乔搂过她,拍着她哄她安静,而埋首在他怀里的安咏心却几乎颤抖得快咬破唇角,安咏心,不准妳这么没出息,妳要记住,妳不爱他,一点都不爱,他不能再影响妳一丝一毫,他的一切跟妳无关,他的话也都是骗妳的,妳要报仇,为自己那个可怜的孩子报仇。
半晌,怀里的人再没动静,而沈斯乔隐隐地觉得哪里开始不对劲,他说不出来是哪里,但似乎,有些东西在开始变化。
◎ ◎ ◎
周末午后的别墅小庭院,被阳光洒上一层浅浅的金色光环,美得不像真实世界。
沈斯乔推着安咏心坐到白色藤制小圆桌的旁边,撑开蕾丝的阳伞,让阳光点点散在她的身上,却不至于太晒,「咏心,我们来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桌子上有沈斯乔烤好的芒果千层派之类的甜点,看起来美味可口,他笑笑把叉子推到安咏心的眼前:「咏心,想吃的话自己吃好吗?」
安咏心没有什么反应,沈斯乔掩饰不住内心的些许失落,却隐藏住再次笑起来:「妳偷懒不想自己吃对不对?那我等一下喂妳好吗?等等我。」
沈斯乔披了一件薄薄的毯子在安咏心的腿上,然后走到了花圃边,蹲在了正努力浇花的小身影边:「微微,累不累?」
沈天微看起来心情很好,自从上了幼稚园,她很少再正面见到安咏心,幼稚园的生活也让她开朗不少,沈斯乔给她穿上了一件粉色迷你小围裙,戴上小头巾,让她看起来可爱至极,阳光下,她粉嫩的小脸染上红晕,圆圆的小鼻头有着点点晶莹的汗珠。
抱着小型的浇水器,沈天微漾起乖巧的笑容:「爸爸,微微不累,花花好漂亮。」
「好乖。」沈斯乔擦去她鼻尖的汗珠,宠溺地捏捏她的小脸:「微微喜欢花吗?」
「嗯,喜欢。」
「微微最喜欢什么花?」
「嗯,微微喜欢蔷薇花,嗯,白色,白色的蔷薇花。」
沈斯乔看着沈天微,刹那间失神,白色蔷薇花那也是咏心最喜欢的花,偏头,凝视着不远处那个安静的人儿,他苦笑。
整个花园里,最多的花就是蔷薇花,从最普通的红,到深红、粉红、黄、白,甚至到野蔷薇而其中,白蔷薇占多数。
她曾经调皮地说:我最喜欢蔷薇花,白色的,因为白蔷薇的花语是纯洁的爱情,嗯,我不喜欢太复杂的爱情,就像我对你,一心一意,没有杂念。
眼眶蓦地有些炽热,沈斯乔咳咳两声掩盖自己的失态,笑着摸摸沈天微的头不再说什么。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让他蹙眉,那是一支很少人知道号码的紧急电话,除了杜咏维和慕弈天,只有恒简那几个伙伴知道,而他们都知道他在干嘛,不会轻易打扰的
接起,压低声音:「喂,我是沈斯乔。」
果不其然传来邢简恒阴鸷冷淡的语调:「乔,马上过来恒简一趟。」
「我记得我说过」
「是上次的事情,出了点小问题,你必须马上过来,我保证,不耽误你超过一个小时就放人。」
停顿了一下,看看安静的安咏心,沈斯乔回答:「好,我马上过去。」挂掉电话,沈斯乔不得不认真地对着面前的沈天微说:「微微,爸爸现在要拜托妳一件事情,妳能答应爸爸吗?」
沈天微眨着大眼:「爸爸说。」
「爸爸现在有事必须马上出去一趟,但是怕妈妈照顾不好自己,妳能帮我照顾妈妈吗?」
照顾妈妈?沈天微顺着沈斯乔的目光看去,不自觉地有些垂眸,声音变低:「可是妈妈讨厌微微。」
「不是这样的。」沈斯乔连忙安慰:「妈妈只是认不得微微而已,微微不用靠近妈妈,妳在这里看着她就行了,万一出什么事情了,妳赶快给爸爸打电话,爸爸就回来好不好?」
「好。」沈天微乖巧的点点头,她知道爸爸疼她,她不想让他失望。
「乖。」
沈斯乔起身走到安咏心身前,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心:「咏心,我要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乖乖地坐在这儿,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即使知道她不会有反应,他还是做了,沈斯乔锁紧眉,马上动身出门。
◎ ◎ ◎
自沈斯乔走了之后,沈天微就一直待在花圃边,大眼眨都不眨地盯着安咏心,生怕把生病的妈妈看漏眼。
而安咏心同样的,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天微小小的身影,多感人的父女对话,但又何必扯上她?呵,他是沈天微的父亲,但她从来没承认过这是她的女儿,她的孩子早就死了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沈天微的存在只会一次又一次提醒她这个残忍的事实罢了,她讨厌这个孩子,真的非常讨厌;想着,安咏心突然伸手推动轮椅,缓缓靠近了花圃。
然而她的这一个动作,吓呆了花圃边的沈天微,她从来没有看过妈妈自己动过,一直以来所有的事情都是由爸爸做的,但妈妈怎么就动了呢?
安咏心无视沈天微,推着轮椅在花圃边停下,看着满园的鲜花,安咏心却无法无动于衷,她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闻过这样的香味了,那是自然而真实的味道,是不会骗人的味道
轻轻低头,长长而柔滑的发顺着她的颊边流泻而下,她只要稍微靠近一点点,就能闻到白蔷薇散发出的浓浓诱人香气,伸手轻点蔷薇上的水珠,凉凉的舒爽感,这让安咏心不自觉地勾起唇角,展露一个淡淡的笑意。
这一切在沈天微的眼里看来,是神奇得不能再神奇的,她小小的脑袋瓜里只有安咏心的歇斯底里,而现在阳光下,穿着白色纱裙,有着长长头发,闻着花香在笑的安咏心就像一个天使般美丽。
妈妈是天使?
沈天微傻气地放下了自己的小水壶,拿起一把小小的剪刀走到了花圃边边,她记得爸爸说过蔷薇花有刺,刺到会痛痛,要摘花的话必须用小剪刀剪,学着爸爸的样子,沈天微小心翼翼地剪下了一朵娇艳的白色蔷薇。
沈天微开心地走到安咏心的面前,小手轻轻将那朵白色蔷薇举到她面前,妈妈看起来似乎不可怕了:「妈妈,给妳。」
安咏心的动作瞬间僵住,她抬起身,那双因为鲜花而柔和的眼睛看着沈天微,变得暴戾而嫌恶,她一声不吭地看着她,只是看着。
沈天微因为安咏心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举起的小手轻轻放下又再次鼓起勇气举起,小心翼翼地说:「妈妈也喜欢白色蔷薇花吗?」
她也喜欢白蔷薇?
安咏心冷笑了一声,她这是在干嘛?怀念?太可笑了,她不喜欢,一点也都不喜欢,他以为种满蔷薇花,种满白色蔷薇就能提醒她过去有多爱他吗?太天真了。
猛地一把甩开面前高举的白色蔷薇,安咏心低吼:「我不喜欢白蔷薇,我讨厌它、我恨死它了,白蔷薇是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