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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医院,安咏心从来都没有觉得天空这么蓝过,所有呼吸到的一切都那样带着清甜,走到公车站等公车,她的心情还像吃了蜜糖一般,公车还没有来,安咏心走到身后的小报刊亭翻翻报纸。
既然有小宝宝了,光靠沈斯乔一个人工作是不够的,看来她也应该想想以后的出路了,安咏心想着,便先从相关的法律周刊下手。
法律周刊找到了!安咏心开心地一把抓起付钱,然后站在公车站牌下翻起来。
「要从那里下手呢」突然,翻开一页法律资讯最新快报,触及上面的图片和文章,安咏心整个人犹如被雷劈到般的惊诧,她的手僵住,翻开的纸页在指尖不停地颤抖,不自觉咬紧下唇而苍白,似乎快站不住地有些晕眩。
杜盛礼离婚诉讼案。
他要离婚?跟那个女人离婚真是太好笑了,在时隔这么多年以后、一切都无法挽回以后,他在唱什么独角戏、闹什么离婚?他以为这样做她就会原谅他、承认他是一个好父亲,承认他是真的爱她母亲?
而最令她无法抑制想狂笑的是,偌大的字体标注了杜盛礼的诉讼律师,恒简律师事务所新锐金牌律师,被吹捧得在官司开始之前,似乎已经胜券在握、意气风发的年轻律师,沈斯乔——
谁能告诉她这只是同名同姓?这不是真的,她不相信,绝对不信!
谁能告诉刀子,这不是那个日夜睡在她枕边,她以为依旧勤勤恳恳的爱人,而不是还没有开始官司,就已经被杂志媒体猜测、吹捧上天的金牌律师!
安咏心尝到了自己嘴里血腥的味道,她茫然地抬起头,忘记了一切关于怀孕的喜悦,她懵懵地看着公车来,上车回家。她不信——除非听到他亲口说,否则她不信,他如何能瞒了她这样久,瞒着她心底最深的痛,就靠着这样一个离婚诉讼案件?
◎ ◎ ◎
沈斯乔打开家门,一片漆黑,清冷的凉意扑面而来,她不在家?
觉得有些奇怪,沈斯乔摸索着打开客厅的灯,一瞬间一室明亮,他却被陡然出现在客厅沙发上的安咏心吓了一跳:「咏心,为什么不开灯?」
脱鞋进入,直到安咏心的身边坐下,看着她一脸无血色的苍白,担忧地抱着她一动不动的身躯:「你怎么了?一身这么凉,去检查了吗?情况怎么样?」
看着她仍旧一动不动地僵持,沈斯乔陷入了焦急,他抬起她的脸,看着她无神的双眼:「安咏心,我命令你跟我说话。」
一个颤抖,安咏心似乎才清醒,她深深地看着他,似乎想看清楚眼前的这个人,仍旧是她最爱的那个沈斯乔,「你回来了。」
嘶哑的声音吓坏了沈斯乔,他搂着她安慰:「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了?检查的结果不好吗?」
而安咏心似乎听不见他的询问,她只是呆呆地抬起手,指着茶几上那本翻开的杂志,愣愣说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上面说的那个律师不是你。」
沈斯乔一愣,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是一个扫视,他已经僵住,她知道了!这个想法几乎快让沈斯乔感到恐惧,她的反应已经证明了这一切,如他所想的,她根本无法接受。
「咏心,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沈斯乔的一句轻声回答,就让本来沉默呆然的安咏心整个人狂躁起来,她失去理智地推开沈斯乔,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哽咽着嘶吼:「你骗我,你居然欺骗我!为什么你从来不告诉我你现在在做什么?你甚至瞒着我替杜盛礼打官司!你知道我有多恨他,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
「咏心,你冷静点!」看着她只要提到杜家就这般疯狂的面貌,沈斯乔焦虑而担忧:「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接这个案子的时候我考虑了很久,我知道你恨杜家,你希望我们以后的生活跟杜家毫无关系,但是这是一个机会,恒简希望我接这个案子,如果我能面对杜家、能够成功,那么我会拥有更多的主动权、更加能保护你,给你想要的生活,你懂吗?」
「不!借口,这都是借口!」安咏心摇着头尖叫,她失望地看着沈斯乔哭泣:「什么想要给我更好的生活都是屁话,是你舍不得这个案子成功之后的光鲜,你想借机巴上高位,你践踏着我对你的信任和爱,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想法、你根本不爱我!」
沈斯乔不可置信地看着安咏心,起身跟她面对面,他每天昏天黑地地这样忙着是为了什么?
这样心力交瘁地忙碌、担惊受怕,得到的却是她这样的指控,「安咏心,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噤声,安咏心倔强地怒视着他,她知道自己的话语似乎太过份,可是事实摆在面前她能如何,「那如果我要你放弃这个案子,你肯不肯?」
「我不能!」沈斯乔蹙眉,案子已经走到非打不可的地步,在这个时候放弃,他无疑是自毁前程,毁掉他们所希望的一切,不容于律师界。
看到他丝毫不考虑地回绝,安咏心绝望了,眼眸时尽是悲切:「告诉我一个非打这个官司不可的理由。」
「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
讽笑一声,安咏心摇头:「你错了,沈斯乔,你是为了自己,如果我们的将来是靠这个得到,我宁愿不要。」
「安咏心,你问问你自己,究竟是我为了自己、还是你根本不敢面对,懦弱胆小地逃避和杜家的一切关系?如果你够坚强,撇清和他们所有的关系,还怕一个小小的官司?我打这个官司是以公正的角度为了委托人而打,跟他是不是你父亲没有任何关系,我是一个专业的律师,即使我曾经考虑过不接案,怕你接受不了我帮杜盛礼才瞒着你,但是请你也为了我想想,我这样做究竟错在哪里?」沈斯乔一字一句做最后的解释。
而安咏心退缩了,她不要去想、不敢去想,她转身想离开这个地方,却被沈斯乔一把揪住:「你去哪里?」
「放开我。」累极的安咏心低低地说。
「我不放,你不能走。」沈斯乔不敢保证,这一放手,会发生什么事情。
「放开我!」安咏心尖叫一声,开始挣脱:「我说放开我!」
看着她这样不要命地挣扎打他,沈斯乔只能默默承受,只要她不走,做什么都她,直到安咏心突然停下手,捂着肚子皱眉开始晕眩疼痛,沈斯乔放了手,害怕地看着她脸上的血色褪去:「咏心、咏心,你怎么了?告诉我!」
豆大的汗珠从安咏心的额间流下,她痛苦地低吟,紧紧揪住沈斯乔哭泣:「乔我好痛、肚子好痛。」
「为什么会肚子痛,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沈斯乔紧紧搂着安咏心,全身颤栗。
「孩子孩子救他,找、找咏维。」
沈斯乔不知道他是怎么抱起安咏心走出家门,怎么打电话给杜咏维的,他脑子里只盘旋着两个字,孩子孩子
该死!她怀孕了!
◎ ◎ ◎
深夜,寂静的私人医院长廊拐角处,两个男人靠着墙默默地吸烟;杜咏维斜睨着身边一个晚上就冒出不少青涩胡渣的狼狈男人,嗤笑:「怎么了,现在知道后悔了?」
沈斯乔吐了口气,看了看手中的烟,以前,他是从来不吸烟的,而这段时间为了官司、为了瞒安咏心,他似乎爱上烟带给他的侵蚀感,有时候,烟真是个她东西。
「没有。」他不后悔,只除了不够关心她。
「我说你也真是的,为了要帮我大哥打这种破官司,杜家的家务事,连上帝都管不了。」
哼笑,杜咏维吸掉最后一口烟,掐掉。
侧头,沈斯乔笑:「那是你亲生哥哥吧?」
「是又怎么样?」杜咏维撇嘴:「杜家从来都不承认我,他们只觉得我大哥有出息,能管理家族企业,而我,只是一个江湖郎中罢了!」
「呵。」沈斯乔想,如果杜咏维这样一个世界级心脏科权威也能被称之为江湖郎中,那还有谁可以被称为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你知道吗?我以前很讨厌你。」
「哈,知道。」杜咏维有些鄙夷地看着沈斯乔:「我以前也不太喜欢你。」
「我以为你是咏心的入幕之宾之一。」
「啧啧,真难听,我也以为你只是一个懦弱的白斩鸡。」
「结果你居然是安咏心该死的叔叔,呼。」
「我也没想到你虚伪、城府之深世间少有。」
两人一时间默然,然后似乎有种默契般一起低笑起来,沈斯乔叹口气:「我不知道她怀孕了,幸好有你,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
杜咏维沉默,却突然说出一句让沈斯乔震惊的话:「其实我倒希望,咏心的这个孩子就这样流掉。」
沈斯乔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爱安咏心的人,除了自己之外,莫过于杜咏维和慕弈天,所以他这么说一定有莫大的理由:「你是什么意思?」
似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杜咏维难得严肃地看着沈斯乔:「咏心有没有告诉过你,她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没有。」沈斯乔仰着头无力叹息:「我只是隐隐约约知道,是杜盛礼和方眉害得她连自己母亲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的确是这样。」杜咏维点头:「从我懂事以后,家里的争吵似乎就没有停止过,我大嫂因为我大哥的外遇,恨透了他,也恨透了我大哥的情妇安蕊馨和他们的私生女咏心,不管她们母女躲到哪里,我大嫂似乎总有办法找到她们,羞辱她们,让她们在生活的地方没有立足之地,只能无数次搬家来躲避我大嫂。
而我大哥为了自己的声誉,并没有正面阻止过我大嫂的行为,直到咏心国中那年,我大嫂再一次找到安蕊馨,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她是个无耻的女人,安蕊馨有先天性心脏病,当初她爱我大哥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是冒着生命危险生下咏心的。那次,她却再也忍受不了那样的耻辱,受到刺激心脏病突发,她走得很快,前后不用十分钟咏心从学校回来的时候」说到这里,杜咏维像是回忆到什么了,突然噤声不语,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那个时候,是他第一次见到咏心,也是那一次,他决定不再让这个女孩受到任何伤害。
「不得不说,你大哥真混蛋,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凭什么去爱?」沈斯乔没有注意到杜咏维的异常,只是嘲讽地说。
「呵,说得好,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杜咏维耸肩,跳过了这个话题说:「其实重点都不在于这些家族的丑闻,我想告诉你的是,安蕊馨有先天性心脏病,这种病的遗传机率非常之高」
沈斯乔眉头一凛:「你的意思是咏心」
「不,我每年都替咏心检查身体,我确定,她极其幸运的没有遗传到这个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