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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坏,偷偷来看海,也不告诉我!”小家伙开始抱怨了。
“啊!谁让一只小猪睡着了呢!”
“我要去那边玩儿。”
三人于是来到了沙滩地漫步。
聂彤欢乐地在前方奔跑,身上的背包一甩一甩。
雷绍衡便和蔚海蓝在后边安静地跟随,聂彤顽皮地抓起一把沙子,丢向远处,重复着动作,乐此不疲。
聂彤一边玩耍,一边哼着歌曲。
歌声纯稚甜美,轻灵地回绕于耳畔,十分好听。
她唱——
我想快点长大,不用看童话。
等王子带我骑白马。
是不是有泪光爱才更闪亮,幸福前公主会悲伤。
她一直在重复那句歌词,想快点长大。
“彤彤。”蔚海蓝默了下,朝她招了手。
聂彤立刻小跑着来到她面前,蔚海蓝半蹲而下,轻轻地去握她的小手,“为什么想快点长大呢?”
聂彤老实地说道,“雷叔叔说,长大了就不怕寂寞了。”
蔚海蓝有瞬间愕然,而后扭头望向一旁而站的雷绍衡。他伫立于风中,黑发如墨,映衬着绚烂夕阳和天空碧海,衬衣的领子随风飘荡,他的双手伸入外套的口袋里,整个人沉默凝敛,透出一丝如大海般的无痕孤寂。
“姐姐,是不是呢?”聂彤问道。
蔚海蓝想了想,“恩,长大了就不怕寂寞了。”
聂彤叹气,“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彤彤要是觉得寂寞了,可以找爸爸。”
聂彤突然不再说话,蔚海蓝小心翼翼地问道,“没有和爸爸通电话吗?”
“爸爸,每天都有打来。”聂彤轻声说道,又是别扭一句,“可是我不知道说什么。”
“圣诞节快到了,约爸爸出去玩怎么样?”
“爸爸,很忙的。”她很是体贴,可声音难掩沮丧。
“彤彤想不想和爸爸见面?”
聂彤闷闷地点了下头,略微有些害羞。
“想的话,就要告诉他,不说的话,爸爸永远也不会知道的。”这句话说出了口,蔚海蓝才惊觉有些熟悉。
雷绍衡站于身后,一声不吭。
“那爸爸如果不想和我见面呢?”
“怎么可能呢。”
“有可能的。”聂彤咬着唇说道,那张粉嫩的小脸格外倔强,她踌躇了下,“他们都说,爸爸以后还会结婚的,叔叔也会结婚,会有自己的小孩子,所以,所以”
“所以”蔚海蓝笑了,接了她的话,将她拥入怀里,“一定要把握时间,能够和爸爸相处的时候,一定要抓牢,以后才不会遗憾。爸爸没有彤彤,也很寂寞的,彤彤去陪伴他,爸爸就不寂寞了。”
“下次,爸爸再打电话来,就约他玩。”
“恩。”
夕阳落下山头,雷绍衡开车送聂彤回家。
聂文诚临时出国公干,所以并不在家,那位照看的小姐接应了聂彤,甚至还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两人留下用餐,又玩了一会儿,瞧瞧时间已晚,这才起身离去,聂彤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
兜转回到瑾园,雷绍衡却不急着走,而是一路送她到蔷薇苑的门口,像那日一样。
夜晚的园子很安静,静到只听到脚步声。
等到了苑前,蔚海蓝轻声一句“晚安”,便推开雕砌的木门,走了进去。
她刚要反手关门,却有人突然伸手强硬撑住。
蔚海蓝确实反应不及,而他不知在什么时候就走到了她的身后。她有些诧异,想着他要做什么。
雷绍衡高大的身躯挡了视线,挡了银色月光,挡了闪烁星辰,没有开灯的屋子里,更是黑暗一片。唯有他的眼睛,黑亮得不可思议,他漠漠开口,没由来的一句,“骗人的吧。”
蔚海蓝狐疑,不明白他是在说什么。
他却又道,“真的不寂寞?”
蔚海蓝眼眸一紧,“当然。”
“真的?”
“恩,我又不是小孩子。”她说得那样肯定,飘忽的眼神却泄露了情绪。
雷绍衡瞧了她半晌,将门撑开挤入屋内,她朝后退了几步,他抓住她的手腕,一下将她拉近,一个天旋地转,反被他紧紧拥住,压向了墙壁,他在她耳边喃喃呓语,“小蓝,爱说谎。”
她一怔,像是一下被识穿,让她的逞强无所遁形,让她的倔强变得渺小,让她的隐忍化为泡沫,再也无法反驳,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人捏住,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寂寞吞噬着的自己,迫切地想要抓住些什么。
她挣了下,并没有继续抗拒,无力地松了手。
“那你不是也”
说谎了
他突然捧住她的脸,吻她的唇,缠绵地拥吻,吞没她的话语。
“我们做吧,怎么样。”他的声音,那么近,那么远。
蔚海蓝被他吻得浑身无力,随即被他拦腰抱起,往楼上走去。他正望着她,在这个沉静的夜里,寂寞来袭,而这个男人,让她的思绪变成了空白,忘记了所有。她有些恍惚,记起那个夜里,他将她抱下楼去医院的情形,虽然意识朦胧,可他凝重的侧脸,她还能分辨得清。
她的屋子,不曾被哪个男人真正踏入过。
他就这样闯了进来。
满目都是青花瓷的甜白釉影,清冷,没有温度,伴随了她整整二十余个年头,她已习惯这样的寂静。
那张大床柔软地将她嵌入。
他探向她的领口,指尖轻巧地轻触解开钮扣。
她抓住了他的手。
蔚海蓝像是在抗拒着什么,双手握紧成拳,指甲抠进掌心,微弱的疼痛让自己在此刻清醒,不能沉沦,不能松卸,不能被诱惑,她紧紧盯着他的双眼,瞧进他的眼底,一字一句地说道,“寂寞的时候,不是每个人都一样的。”
雷绍衡神色安然,双眸却是异常炯亮,指间的动作一窒。
他沉默无声,亦是在抗拒什么。
他的手,留恋地抚过她的唇瓣,却不再有方才的不顾一切,只是亲吻她的额头,道了一声“晚安”。
他的眼中闪烁纠缠着什么,她并不清楚。
最终,他霍然起身。
蔚海蓝还躺在床上,听见他离去的脚步声,而后是关门声,她感到有些乱,心口还在隐隐熠动,证明自己方才一瞬间的放纵和迟疑,想要被他拥抱驱逐寂寞的渴望念头,她这是怎么了
只是,恐怕她永远也不会忘记。
曾经有一个人,在那片深沉的海域边,在那块礁石上,告诉了她那样的话语。
像成群的候鸟一样迁徙,像落单的候鸟一样无助。
如果我是一只候鸟,我一定会留下来。
————
亲们,长大后的你们,寂寞吗?
156:修得半生缘(2)'VIP'
原本该是清静的周日早晨,却因为一通电话而被吵醒。
蔚海蓝以为会是谁,可是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让她瞬间睁眸。
正是许久不曾有过联系的蔚默盈。
“一个小时后,清风茶楼见!”蔚默盈冲着她如此说道,不等她开口,便独裁地挂断,一如她风风火火的个性。
清风茶楼单独雅致的包间,蔚默盈静静坐在里面。一条玫瑰丝绒裙,贴身着装,看上去高贵大气,黑色的大衣外套就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她只是这么坐着,也没有喝茶。面前倒有一壶刚沏的茶水,还冒着热气,一缕袅袅升起的白烟,她的丽容被白气挡了,微微有些模糊。
蔚海蓝走了进去。
刚一坐下,蔚默盈就主动放话了,“公司资金危机。”
只一句话就让蔚海蓝明白了她此番的来意,她平静反问,“所以呢?”
她一脸的从容冷静让她更为愤怒和生气,仿若再一次的失败,让她心中难平,蔚默盈的脸庞骤然冷若冰霜,刻意地忍耐着什么,低声说道,“城西的地皮,当年你不是卖了?那笔钱先拿出来救急。”
原来是打那笔钱的主意。
蔚海蓝轻声说道,“那笔钱是我的,凭什么拿出来给你救急?”
蔚默盈平时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地开口和她说话,不料她却是这种态度这种口吻,当下让她不是滋味,可是又碍于窘迫的现状,她依旧在忍耐,“你应该知道公司是爷爷和爸爸的心血,绝对不能倒了!”
“这是你的问题,是你自己经营不善。”蔚海蓝犀利地指出事实。
蔚默盈被说中了痛处,脸色一下变得难堪,“难道你眼睁睁地看着公司倒闭吗!”
“我会考虑考虑。”蔚海蓝冷淡地丢下这句话。
“你别忘记,你之所以会有那笔钱也是爷爷给你的。如果不想爷爷在地下不安宁,你就该把这笔钱拿出来!”蔚默盈一下握紧了拳头,美眸忍着怒气,脱口而出。而后她提过衣服,徐徐起身。
面前的她信步离去,蔚海蓝静坐在原位,莫名有些冷意。
可是这里,分明还开了暖气。
蔚海蓝独自出了茶楼,慢慢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其实,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公司的重要性?
瑾园和公司都是祖父毕生的心血,只是这座园子对祖父意义非凡。而父亲苦心投入于公司,无论成败,皆是煞费苦心的。当年,二者选一,她选了前者。那么多的回忆,那么多不能割舍的东西,那是她唯一的家。
时隔四年,这又是一场卷土重来的破产风波吗。
蔚海蓝走着走着,心念一定,便在路口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地方,师傅一脚踩下油门,朝着前方而去。从城东到城西,这个城市的两个极端,一路上飞驰而过的风景,她无心欣赏。
城西的乡郊,这边民风淳朴,大抵都是自家盖的两层三层小楼房。
其实,蔚海蓝对于这里没有什么印象,在她的记忆里,从来不曾来过。
之所以会知道这个地方,还是从康丽口中得知的。
她不确信母亲是否住在这里,她只是来碰运气。
至少,她是没有勇气给她打电话了。
先前赵娴曾亲自带人前来瑾园搬冰雕,后来她并没有再来,只是陆续地派搬运工来。
那时候助理康丽还陪伴在她身边。
有一次,她向搬运工问到地址便告诉了她。
当时她一下就记住了。
只是,她不曾去探望过她。可能是心凉了。
如果不去打扰她,才会让她快乐,那么哪怕是分开,都是她愿意去做的事情,最后能做的事情。
蔚海蓝依着记忆里的门牌号码寻去,随后瞧见了三间并排而建的平房。
这样的平房在周遭看来十分简陋,现在的生活水平大抵都好了,所以都盖起了楼房。
蔚海蓝走近一些,却不敢出声。
最后,她才敲响了门。
赵娴瞧见她的时候,着实一愣,她的母亲,一如记忆里的模样,哪怕是住在这样的平房,可依旧还是那样的美丽。赵娴像是没有料到她会来,一开口,声音也依然是那样冷冷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并不请她进去,生疏得连陌生人都不如。
若是陌生人,还会打声招呼,至少不是这样的冷然。
蔚海蓝竟然也可以平静地面对,只是淡淡说道,“我是来问你拿东西的。”
“什么东西!”赵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