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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鹏这才点了头,反握着沈乔的手,伤感地说道,“乔乔,爸爸没用,爸爸没有给你们留下什么东西,还要让你们受苦。你妈走的时候,让我好好照顾你们,我哪里好好照顾了,爸爸真的没用。”
“爸,你别这么说!”沈乔哽咽哭泣,“我们都没有怪你!爸!你放心!我和逾安一定会把这个家扶持起来的!”
沈云鹏深深叹息,极为不放心地叮咛嘱咐,“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没有办法再挽救了,这个家败了就是败了!亏我这一生商海沉浮,最后却败在了他的手上!雷绍衡,那个男人,他来者不善,你们斗不过他的!不要再去招惹他!他是来替蔚家出头了!”
“爸!你到底说什么呢!这怎么又和蔚家扯上关系了!”沈乔一边哭泣,一边问道。
“当年蔚家会倒,爸也在暗中插了一手。我不让蔚家那女儿和逾安在一起,也是怕以后这事儿真要被抖了出来,依着逾安对那丫头的心思,料不准他会怎么样!我只好快刀斩乱麻,让他们一了百了。可是纸包不住火,这事儿还是泄了密。蔚家倒了,蔚海蓝来找我,让我答应她,等园子拍卖,我就把外边儿知会好,她拿钱把园子给买回来,她向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和逾安纠缠不清,我答应了她,但是谁知雷绍衡出了面。那座园子,被他买走了。我当时问他怎么有兴趣买那座园子,他说觉得那地方不错,以后拆了重建。真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沈云鹏一番话说得又急又乱,沈乔诧异,“爸,你说蔚家会倒,和你也有关系?”
沈云鹏点了头。
“所以雷绍衡这次是来替蔚家出头,报复咱们家的?”沈乔错愕万分,突然知道这个事实,让她有些崩溃。
沈云鹏又是点了头。
沈乔睁大了眼睛,泪水凝在眼眶。
沈云鹏只能凭着主观臆断,揣测这其中所有,他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理由,却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自身的时间所剩不多,他来不及去理会那些恩怨,苦心劝说,“乔乔,你听爸爸的,不要去招惹雷绍衡!你和逾安手上的钱,也不要再投进公司里去了,宣告破产吧!咱们沈家在城南山坡的地,那是爷爷这辈留下来的,咱们沈家的列祖列宗,全都睡在那儿了,你千万得保住,一定要保住!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你和你弟弟,你们走吧,随便去哪里,安定地生活,再也不要回来了!”
“爸,我答应你,祖坟的地,我一定保住!”沈乔哪敢不允,回过神应道。
沈云鹏叹息,颤声问道,“逾安还没有来吗?”
“他在路上了,马上就到了,爸,你撑着点!”沈乔擦着眼泪说道。
沈云鹏见她哭成这样,却也没有力气替她擦眼泪,笑也笑不出来,更是惆怅无比。
又过了一会儿,他感觉眼皮越来越重,朦胧中喊着沈逾安的名字。
沈乔见他精神开始萎靡,也知晓他快要不行。她急地拿出手机拨打,刚按了键,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沈逾安风尘仆仆而来,温煦清澈的俊颜染上了疲惫,更是焦虑不安,几个大步奔到他面前,见到沈云鹏尚且留有气息,未曾离去,提着的心顿时一落,开口哽咽地喊了一声,“爸!”
沈乔起身让了个位。
沈逾安栖近他身边,继而握住了他的手,“爸,我来了!”
沈云鹏眯开眼睛,瞧了他一眼,眼皮又沉重地闭上,再也睁不开。
他皱着眉头,呼出大团大团的白气,呢喃不清地说道,“逾安,她已经嫁人了,你不要再傻了。上回儿你带回来的那个丫头,爸虽然不大满意,可是只要你喜欢,那就行了,你们就好好过吧。”
沈逾安什么也不说,漠漠地“恩”了一声。
“爸知道你怪我,知道你怪我。”沈云鹏痴痴地自言自语。
四年之前,蔚家家变,沈逾安曾来找他求情,让他帮蔚家一把。
沈云鹏当时答应了,可是唯一的要求是,让他立刻出国留学,一天学业未成,一天就不准归国。沈云鹏原先就让沈逾安出国,但是沈逾安拒绝了。沈逾安性情温顺,两父子平时相处融洽,父亲的话,沈逾安从未有过异议。他是为了谁而留下,沈云鹏自然知道,现下便抓了这个时机作了交换。沈云鹏对沈逾安素来说一是一,从来没有食言过。
沈逾安信以为真,于是应肯了。
可是谁知道,三年后沈逾安面对的情形,并不如自己所想。
蔚家虽然没有垮台,却不是因为沈家帮了忙。
瑾园易了主,蔚海蓝和雷绍衡走在了一起。
再之后,他一时犯错,注定回不去。
而她身边有了伴侣,直到这月沈家家变,她也已经和他结婚。
“爸,我不怪你,真的。”沈逾安低声说道。
沈云鹏最后轻握住他的手,意识消散,终于撒手而去。
“爸爸!”沈乔一下扑倒在床沿,抱着沈云鹏嚎啕大哭。
沈逾安怔怔地瞧着沈云鹏,只觉得温热的液体流淌而下。
四年是个分界线,似乎从一开始,一切都不由他所料,朝着他未曾期许的方向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永远,永远也无法再回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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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周末快乐!总是觉得,似乎有太多的事情,最后才会明白知道!
是否在你们的生命中,也曾经错过了什么呢?
180:盛夏的果实(6)
沈云鹏病逝于医院。
次日,沈家一对儿女宣布沈家破产。沈家旗下所有小产业,尽数倾倒。沈云鹏名下的财产,包括不动产别墅在内,按照惯例,由法务人员作好相关记录,待提交法院随即拍卖作为缴纳款归还给前寰美公司,也就是现在盛世集团附属的华夏公司。
沈云鹏的葬礼,十分冷清简单,几乎都没有什么人到来。
商场上的伙伴不用提了,自然是不会来,可是就连自家的亲戚,却也鲜少到场。
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是恒久不变的古话。
葬礼仪堂,沈乔嘤嘤哭泣,一身白衣跪拜在沈云鹏的棺木跟前。
另一边,沈逾安一声不响,漠漠地望着沈云鹏的遗像。沈云鹏走了以后,他不曾开口说过什么,整个人变得很阴郁。白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庞,那张侧脸显出几分偏执的冷意,他沉闷得吓人,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进来了。
那个女子,黑衣打扮,戴了黑色的帽子,衬得她白皙的肌肤近乎透明。她慢慢地走入仪堂,将帽子摘下,对着沈云鹏三鞠躬。又是来到沈乔面前,轻声安抚道,“沈小姐,你不要太难过,人已经去了,节哀顺变,保重自己才好。”
沈乔早就哭得红了双眼,瞧见来人是路嫣,也不想多说什么,点头回了个礼。
路嫣徐徐扭头,望向一旁的沈逾安。
路嫣就这么默了半晌,才走向他,她喃喃地喊他,“逾安。”
沈逾安只是“恩”了一声。
“逾安,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路嫣又道。
沈逾安僵持一瞬,沉稳地站起身来,随她出了仪堂。
仪堂的入口处,有冷风吹拂而来,两人就这么对立而站。路嫣站在有光的地方,沈逾安则没于暗处。路嫣抓着挎包提手,柔弱如她,一丝哀愁袭上眉头,更显得我见犹怜,她几次欲开口,却也不知该怎么说。
不等她先说话,反是沈逾安沉声说道,“你回去吧。”
路嫣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紧抓住他的胳膊,而后又匆匆松了手。
沈逾安回过头来,就这么望着她。
而她亦是瞧着他,不知道是谁在等待谁,等待谁先说出可能的挽留话语。
路嫣和沈逾安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面了,自从那次摄影基地发生意外之后,她就和沈逾安闹了脾气。无论沈逾安如何哄劝,全都没有用。路嫣更是一气之下,说了分手,然后走了个无影无踪。十二月的月末,路嫣飞去了三亚,她一直在那里等着,却再也没有等到电话。
直到昨天,她才从三亚回来,继而知道了这十余天来发生的一切。
沈逾安平日里虽然好脾气,可是路嫣知道,这个男人,一旦犟起来,是无法预计的固执。
路嫣动了动唇,温温说道,“我放在你那里的东西,我想去拿。”
沈逾安果然掏出钥匙,一整串递给了她。
路嫣一愣,而后接过他的钥匙,他的举动太过决然,没有丝毫犹豫,这让她眼底闪过一丝受伤。
路嫣握紧钥匙转身,拦下一辆车奔向公寓。
平日里,沈逾安并没有住在沈家,而是在外边租了一套公寓。路嫣其实也感到奇怪,他这样的身份,买下来便是,怎么还要租,这是她没有想通的事情。这间二室一厅的公寓,是沈逾安栖息的小窝,每次来的时候都是干净整洁的,可是如今,数天没有人收拾,凌乱不堪。
路嫣站在公寓门口,出神发呆,而后走进他的卧房。
沈逾安的房间,像极了他那个人,总是很清新。路嫣坐了下来,果然开始收拾东西,那些小玩意儿,全是她买来的,非要挂在他的床头墙壁甚至是橱柜上,就连抽屉里,都要塞满她爱吃的零食。
路嫣将抽屉都打开,一件一件收回。
东西实在是太多,她需要用盒子来装,她站在椅子上,在书橱上边的柜子里找盒子。
她捧下了那只盒子,只觉得很沉。
路嫣狐疑地打开盒盖,一下愕然失措,而后让她红了眼眶。
谁的笑声响起,自嘲一般。
路嫣取回东西后,立刻又折到了仪堂。
依旧是入口处,路嫣对上了沈逾安,她将钥匙还给他,盯着他的双眼,想要瞧见什么,又是那样坚决说道,“沈逾安!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我们分手了!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还有,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
冷风徐徐地吹拂,沈逾安的面容在路嫣眼中变得模糊。
他没有一句责怪的话语,还是和往常一样,只是轻声说道,“天冷了,多穿点衣服吧。”
路嫣心头一紧,喉咙处涩到不行。
沈逾安没有再多说其他,转身走回仪堂。
他的背影逐渐消失,消失不见,路嫣却还站在原地。
久久,她才有所动作,背过身低头离去。
沈云鹏的葬礼尚未结束,都不曾入土为安,沈家这边又传来噩耗。
沈云鹏名下的财产,包括了城南山坡的祖地,悉数提交了法院。沈逾安这几天忙着父亲的丧事,又要兼顾家中事宜,更是耗费了许多金钱打通关系,这块祖地开拍的时候,一定让他们买回。
可谁知黄雀在后,这边像是早就候好了。
对方动用了人脉关系,提前出了高价买下那块祖地。
“谁?”沈逾安凝声问道。
那人只是个传话的,不敢多言,只怕得罪了权贵,“你们就别问了,反正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这钱你们收好。”
男人急忙将支票塞回给沈逾安。
沈乔抓着那人的衣袖追问,“到底是谁?是谁啊!”
男人挥开她的手,急匆匆跑了。
沈乔慌忙不已,瞬间有些走投无路的感觉,“这可怎么办!”
沈逾安却接